
【雅香】黑人白话之十九(随笔)
◎《黑人白话》的好些段落,都是阅读后的眉批或者笔记,是零零散散的思想碎片,及时的收集整理,完成拼图游戏,就是黑人的灵魂模样,也是另外一个可以活的更久的“黑人”。
◎《黑人白话》
黑人这辈子比较辛苦,前前后后在机关工作四十年,主要负责文字工作。无论在营口团市委、市委政研室,还是在省监察厅、省委政研室,总是在不停的加班熬夜,研究材料、撰写材料、修改材料,也曾被誉为“笔杆子”,如今在营口市委政研室的档案室里,在辽宁省监察志里,在《探索与决策》杂志的合订本里,都有黑人写过的调查报告、工作总结和领导讲话。开始还很得意,后来累的实在不行了,甚至有些恶心了,更重要的是渐渐发现写的好多东西都没有什么实际作用,而且一旦被人戴上“笔杆子”甚至“一支笔”的高帽就很难摘下来,也很难转型去做别的工作。如此活人不仅累,而且烦。记得当年黑人离开省监察厅办公室的时候,收拾出来的文件底稿足足有一人多高,都是废纸,也是“废人”。从那时候黑人才开始写想写爱写和善写的文字,先后出了五本个人文集,现在手里还有几百万字的文稿,觉得这才是有意义也有兴趣的写作。与此同时,黑人还在自己编辑的机关刊物里提出“公文美学”的概念,希望我们的公文也能像古文写得那么短小精炼,也能像马克思、列宁、毛泽东写的那么文采斐然。如今,黑人已经从文山会海当中彻底解脱出来了,想想就有如释重负甚至刑满释放的感觉。可是还有好多同仁和哥们儿仍在我被“禁闭”过的办公室里加班加点熬夜熬命,还在按照领导“吹的路子”苦思冥想,生编硬造,还在那里做无用功,写“假大空”。尽管如此,黑人还是要替这些“笔杆子”们说句公道话,他们大都是机关里最苦最穷最有能力最无杂念的一类人,不能让他们总写材料,要让他们去做实际工作,要给他们更好的政治待遇和仕途机会。总之,政研室的位置起码不应该低于办公厅和组织部。或许这也是改善机关作风和文风的措施之一。不让写材料的笔杆子们那么辛苦那么失落好吗?
◎《黑人白话》
在酒桌上喜欢听刘齐兄的笑话,在文章里喜欢看刘齐兄的故事。刘齐兄的故事,有声、有色、有味道、有意思。一方面,刘齐兄的故事特别真实,真实到几分钱几两粮票,还有打油的瓶子不愿意离开漏斗。他的记性真好,特别是对吃的东西,副食商店的肉案、西塔饭店的冷面、东沈合社的饼干……让读者垂涎,让同龄人蓦然回到从前。另一方面,刘齐兄的故事特别虚幻,虚幻的云里雾里,比比皆是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一个中山广场,像一个发光陀螺,大鞭子一抽,嗡嗡转到一百年前,那时的刘齐被迫向日本人弯腰施礼(还有勾拳);一条中山路,像一条时光隧道,一下子穿越了三千年前、三百年前、三分钟前的沈阳古今,相继走过来光复游行、国庆游行、革委会游行、粉碎四人帮游行的队伍。这就是刘齐兄超人的记忆力和惊人的创造力。留住历史,翻空出奇——所谓刘齐。其实,刘齐兄的玩笑不是随便开的,常常甩着眼泪;刘齐兄的故事也不是随便讲的,深深藏着心声。而今我所听到殷殷切切的心声是: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漫步中山路,莫走回头路。
◎《黑人白话》
出身是先天的或高或低,无法选择;教养是后天的尽善尽美,可以自主。当下,身价昂贵的富豪不少,品格高洁的雅士不多。因为好多家庭养而不教,因为好多学校教而不“养”,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身价与品格不成正比,因为追求金钱和利益的无耻和疯狂。总之,一个低俗的生态环境,难以培养高贵的灵魂。
◎《黑人白话》
虽说“人品是最好的通行证”,但是在世俗社会中“通行”与否倒无所谓;就像那句“好人必有好报”一样,你只管做好人好了,“好报”与否也无所谓。切记,“通行”与“好报”都不是人品与好人的功利目的和必然结果,甚至要有适得其反的精神准备。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品好到底,把好人做到底而不患得患失、半途而废。
◎《黑人白话》
在儒家那里,执着是褒义词。在释家那里,执着是贬义词。在道家那里,执着是无义词。蒋勋就是一位放下内心执着的高人。无论看他还是听他,都是云淡风轻的感觉,舒服。不拧巴。过于执着的人或者心,就容易拧巴。
◎《黑人白话》
席慕容说的对且好:世间的一切都早有安排。这句话尤其适合中老年人。于是黑人无论怎样,都能够面对、接受、处理、放下。否则就难免活的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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