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写手奖励赛】我如独角兽一般(散文)
独角兽图案常常被印在年轻女士的衣服上,代表年轻,纯洁,也代表高贵,高傲。我是一个追求清新简单着装的女士,喜欢各种各样带有图案印花的衣服,却独独不喜欢独角兽。独角兽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像一个带着翅膀的小白马,象征甜美可爱,象征粉色的少女心。我是一个喜欢各种粉色衣服的人,却独独不喜欢把独角兽图案印在衣服上。因为从字面上分析,独角兽,一个“兽”字,让人很容易与野兽联想到一块儿,自古温柔胜刚强,我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不喜欢让自己觉得自己很粗鲁。另外,一个“独”字,又常常让人想到孤独,落寞,不喜欢这个样子。再者,一个“角”字,又立马让人想到舞台上的那个“角儿”。人生不过是一场独角戏,华丽登场,华丽落幕,我们孤独地演义了一辈子。我相信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不然怎么会选择群居?渴望圆满,却依然孤独。
想写一篇关于独角兽的文章,却一直找不到思路,今天打电话给妈妈吵了一架,思路泉涌。唉,人生如戏呀,人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一直想不明白。
今天,我没事找事,闲着没事干了在网上给自己抽了一个签,签上说,易犯口舌。好像说什么委屈最难咽,小心谨慎点儿好。我就想赶紧把发给爱人的那条微信撤回来,谁知撤不回来了,我自己已把它删了,看见就心烦,又想也没多说什么找事的话呀,爱人回来了,我早点睡着不就完了嘛。人生在世就是该多多忍让呀。
我想打电话问一下妈妈的身体状况,又想“易犯口舌”,不打了。可又担心妈妈的身体,听妈妈说过有点不舒服。就拿起手机果断地拨通了妈妈的电话。一通问候之后,我说,“妈妈,我带小孩呢,过不去,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呀,别老生气,您那病都是气出来的,那么大岁数了,想开点儿,别老跟自己过不去。”妈妈说,“医生也这么说,我是一生气病就来了。”“那你别生气,好好的呀”。准备挂电话呢,只是欲说还休,孩子还小,我去不了妈妈那儿,一直拿着手机不肯放下,左关心右关心就是去不了妈妈那,内心很是不舒服。突然,妈妈来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不写了呀”我一下子不知哪儿来的火气,“我还得带小孩,还得看书充电呢,就这么个脑袋瓜子准备把我挤成什么样,一直以来咱们都无法沟通”妈妈又说,“你在朋友圈发的那些东西,我看了……”我还想说,但又及时地停止了,因为我长大了,不能对妈妈那个样子。不知从何时起,和父母的沟通便成了这个样子,或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现在长大了,懂得了忍让。妈妈说,“我没生气,你生气了。”我说,“我没事,你也少生点气”我们分明关心着彼此,却又分明够不到彼此。我们都是孤独的行人,再亲切的关系也照样孤独。
我不是有意说妈妈的不好,因为妈妈待我就像巨婴一样,我在哪她在哪,我结婚了,妈妈就在不远的地方守着我,不让谁欺负我。多想快快长大,好好地保护妈妈,可我分明感到无奈,令人窒息的无奈。
小的时候,妈妈总爱偷偷看我的作文。作文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就是一项任务,一个作业,妈妈总把作文当做一个人内心世界的表露,总试图把我的内心世界扒个底朝天,不给我任何喘息的空间。我就把作文藏起来,我越藏她越找,我藏哪儿她找到哪儿,还嬉嬉地跟多有成就感一样,我前脚上学她后脚扒我东西,有的时候还跟老师说我在家的种种,强势的妈妈,无所事事的妈妈让小小的我早早地感到了无奈。于是我就渐渐地把作文写得含蓄一点,躲过妈妈的搜查,不喜欢那种让人扒个底朝天的感觉,有的时候把作文写得胡编乱造一点,有的时候,事事不顺,没了写文的心情,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胡写一通,妈妈觉得没了可看的价值,就说,“你那是编的”“你那写的什么呀”,那时小小的我真的好无助呀。长大一点,我把文学当作一门艺术细细刻画,妈妈找不到我写的文章了,就高声攻击我,“你那都是编的!”我也学会了回恁,“你整天看那电视上的不都是编的?”,我也知道任何的发怒没有任何意义,任何的蹦跳都无济于事,无法沟通,无法沟通,最多被冠以“不孝”,“不尊重老人”的称呼。我只能坐在地上撒泼,无力地消耗体力,无奈,无奈,多少无奈在心口难开。我们分明是最近的人,却分明熬成了最遥远的距离。
小的时候学习好,妈妈总把我当作未来挣钱的利刃一样永远都在背后狠狠地推着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花,也要狠狠地推着我。我们明明是最亲最近的人,我却常常倍感孤独。我如独角兽,如孤独的小野兽一般在这华丽的世间独自演义,孤独穿梭,孤独开演,孤独落幕,一场又一场,不曾停歇。我们都是孤独的行人,即使我们内心的那份感情如何的炽热。
这世间的亲情大概便是如此,亲切又疏远,明明熟知却又不曾认识,浓烈醇厚却又冷言怒目,无所畏惧却又常常忍让。
妈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几多欢笑几多愁,几多眼泪几多乐呀。小时候,想学着蒸馒头呀,那个认真劲儿呀至今忘不了。不知是妈妈没把话交待清,还是我没把意思领会明白,面粉就没发酵开,我是个急性子的人,找妈妈理论,妈妈说,“面粉得等等才能发酵开”,我一下子火了,“你不是说不用等直接就可以揉面吗?”“我说过得等等”“你没说”“我说啦,你没听见”“你没说,我听见啦,你就是没说”……就这样,我们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啦,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结果,妈妈把我脸挠了个小口子,心疼极了,我把妈妈的头发拽了几根,后悔极了。一切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气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我的面怎么还不开呀”幸亏妈妈反应敏捷,去厨房看了一眼,“面开了”。我慌忙擦了眼泪,哭着哭着去蒸馍去了,一下午,蒸了一个菊花馍。从此,也就学会蒸馍了。现在突然想起来,那天的面好像真没开耶,那天的馍好像真难咽耶,我却生生吃出了馍香味,那天的妈妈好像偷偷在一边哭笑不得耶。莫非我就是被这么忽悠着长这么大的耶。隐约记得,还陆陆续续在家抢着蒸过几回馍,妈妈也为了多看会儿电视,生生让我把好好的一锅馍蒸成了金黄色,锅盖都快烧着了,那几回蒸的馍,一家人好像捏着鼻子也没吃下去。我很好奇,同样的错误怎么犯了那么多次,妈妈也就为了多看一会儿电视,就把偌大的厨房交给了我。更有意义的事,哥哥居然也把锅盖烧着了,妈妈依然在看着电视哈哈大笑。看到金黄色的馒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也只有跟妈妈在一起打架,我才敢主动往上冲啊,不怕阵地丢呀。妈妈永远都在让着我,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妈妈永远都在老地方默默地等着我,守着我呀。有妈的地方才是家呀,曾经孤单却从未疏远,曾经无奈却从未缺失呀。我如独角兽一般,虽然像个小野兽一般孤单地演义人生,却依然在妈妈的保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小生活,保持年少时的纯真和热烈,冲动和洒脱。在妈妈的保护下,我永远是高贵,高傲的小公主。在妈妈的保护下,我的世界永远是粉色的少女梦,浅桔色的哇咔咔,浅紫色的的咔哇吚,没有蓝色的单调与独立,也没有黄色的枯萎与异军突起,更没有绿色的孤单与特立独行。
在婚姻里面,昔日的相濡以沫变成今日的虚伪欢颜,曾经的你侬我侬变成今日的冷语冷言,多少个恩恩爱爱的日子变成今日你争我夺的地盘,那些个相爱到白头的誓言变成今日剑拔驽张的局面。我不愿再在你的怀里沉睡,因为那样最有可能被你掐住咽喉,不能动弹。我奔跑在黎明前的地平线,告别昨日的黑暗,只愿和你平等地守候在最初的诺言里面。离开你的枕边,独自酣眠。我像一个独角兽,独自守候在这繁华的世间。我像一个独角兽,孤单行走在这你来我往的人间。曲终人散,我们各自奔向各自的那一边。
我像一个独角兽漂浮在这孤单的夜晚,华丽登场,华丽落幕,妈妈是我永远的观众,不变的期盼,总是趁我不注意,偷偷地观看,虽然有点厌烦,却从不说离散。我如一个独角兽滑落在这不安的尘间,妈妈与我侃侃而谈,偶尔反感,偶尔舞刀弄剑,却从来不给我难堪。
我如一个独角兽游荡在这难堪的人生边沿,婚姻是最难通过的一道坎,我砍断了所有的枝枝蔓蔓,依然难堪。我如一个独角兽,跌落在这不变的凡间,潇洒登场,潇洒落幕,我们各自飞向各自的那一面,不曾改变,亦未曾走远,终将见面,不曾离散。
我如独角兽一般漂浮在这多变的云间,何时才能见上一面,仿佛从前一般?我如独角兽一般失眠在这漫长的夜晚,不知何时才能话个团圆,仿佛一切从未改变,还像从前一般?我如独角兽一般飘荡在这恍恍惚惚的云雾间,何日才能再爱一遍,还像从前一样浪漫?
我如独角兽一般,何时才能再疼我一遍?我如独角兽一般,何时才能再谦让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过往的种种苦痛早已化成了云烟,我在地球的这一边,你在地球的哪一面?
我如独角兽一般,徜徉在有你的梦里面,何时才能回到从前?何时才能带上翅膀,将那古老的童话故事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