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回家(随笔)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成为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面对疫情,回家如今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真的好想家。
小时候,每到年末,站在高高的门槛上等我的爸爸回家过年,真的是翘首企盼。每天一到下午就遥望家对面的山脚下有没有班车停下来,我的阿爸有没有回来。阿爸带回来的总是别家娃娃没有吃过的好吃的,还有别家娃娃没有见过的新衣服,阿爸带回来的水果糖好甜,糖纸特别新颖,村子里的娃娃没有这些好吃的,我会给他们一点点吃,他们也给我吃他们兜里的豆子。每当听见班车停下来了,看见阿爸下车了,我和弟弟还有我们狗狗黑子一起跌跌撞撞地跑着接阿爸,黑子也高兴地蹦蹦跳跳欢迎阿爸回家。那时候等待阿爸回家的滋味就是生活的期盼。
阿爸走了的这些年,家里只有寂寞的老妈了。每到假期,我回家的心情很是急切。老妈总是要去接我,每次把我紧紧地拉在手里,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心里好暖。回家的感觉好幸福,还是习惯了胡乱翻腾妈妈的冰箱,吃我爱吃的坚果、水果和各种点心。吃过饭,我抢着洗锅,让妈妈感受一下有老棉袄的滋味。每次回家我要做的家务活,就是把厨房彻底地清洗一遍,接着把客厅和玻璃都要擦拭一遍,然后坐着和妈妈聊天。回家的感觉真好!晚饭后,妈妈总要领着我去散步,遇见一些阿姨和叔叔,妈妈高兴地说:“我的女儿回来了。”我总是自责自己不能常回家。
工作真的很忙,把太多的精力一门心思放在班里学生娃娃的身上,孩子也时常说:“妈妈对人家的学生娃娃亲。”我总是沉默不语,是的,为了学生娃娃进步我很少请假,耽搁了有些家族里的事情,也很为难啊!每次回家住的时间总是那么几天就匆匆忙忙回去了。妈妈说:“就把回家当作旅游,出来散散心。”是的,平时真的太累了,孩子假期需要我来辅导功课,我呆在家里一边做十字绣一边陪伴孩子学习。假期总是很短,几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如今我的孩子也上班了,假期也是那么盼望着回家,我总是说:“可以一时想家,不可一刻恋家。”是的,回家没有理由,每个人就是那么地想家,想回家,想家里的爸爸妈妈。儿行千里母担忧,作为父母真的喜欢孩子回家的感觉,但是忠孝两难全,远嫁真的好累,周末没地方蹭饭,平时享受不到吃现成饭的滋味。
回家的感觉真好,吾心归处是吾乡。“你离家不远了,还有一万公里。”这是一句台词。一个人回家的意志力有多强,如神附体。《极地重生》里,德国战俘利克门斯,像古希腊神话中一心归家的奥德赛,把回家已经上升为一种信念。电影《花木兰》中有句台词说:有人说,离家太远,就会忘记故乡。如今,年轻的一代远离家乡,不忘初心,追寻梦想,其实他乡亦是故乡。叶落归根,那时候的回家留恋不舍这世间的短暂。人生苦短,一辈子都走在回家、离家,回家的路上,这份回家的信念让我们学会享受生活的每一天,珍惜当下,不觉得那么累了。
“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想家了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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