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情】小年(散文)
噼噼啪啪,鞭炮声敲打着岁月的晨曦。梦中醒来,不见了星辰的羞涩。阳光如妩媚的情思,缠绵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小年,是陪伴在身边的光影把梦摇走。
醒来,满屋的金光是太阳给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她停留在墙上,把墙壁渲染成了令人陶醉的神往。停留在窗影上的山山水水,在墙上沾沾自喜,仿佛携了你的目光给窗影边镀上了岁月的荣光。尽管眼前的虚幻有些牵强,梦有些脆弱,可铺陈了时光的色彩,依旧炫动成迷人的风景。
鞭炮,释放着岁月的强音。飞在空中,绽放出五彩的花朵,搅醒了白云的清宁。那清脆,顽皮的嬉笑,对着白云述说着特殊日子的感受。停在树梢,电线杆子上的喜鹊,是最快活的主角。远在南方的夜莺和飞燕,是否携了春联飞奔在回乡的路上?尽管被称为春的使者,但它们永远被沾沾自喜的鹊儿们讥笑为迟到者。
吴宫花草的情思在哪里游荡,不必去管。流落成历史尘埃的传说与这个日子的情缘也不说,最能打动我们心扉的,是那介在豪放与柔美之间的唢呐和管弦所发出的音调。无论走在哪里,快手和现实中都会飘忽出它对这个日子的祝福。
屋里屋外,忙碌的她依旧匆忙。剥花生的箥罗还残留着它们的碎屑,细碎,安宁,仿佛堆砌在墙角的往昔,与流水般的岁月中倾听与思考。墙外,院子里,扫帚与地面的摩擦转换了音节。哗哗,那是新旧交汇时的碰撞。手上的手套磨去了新鲜,磨去了光华。泛起的毛边仿佛在微笑着提问:我陪你一起跑过多少回院子,一起经历过多少回风尘。她的每一个皱纹里都有着微笑和对岁月的怀想。这把扫帚,这个手套,陪着她倾听岁月的铃响,陪着她一起找回岁月的零星。那是自己的儿子刚刚毕业到外地工作时,新买的扫帚,新买的手套,那里还有儿子扫着院子时留下的痕迹。
如今,又是一个小年,那光阴的影子还很清晰。唯有隔在两地的风尘却在这个日子里让亲情变成了屏幕两端的无奈和等待。说好了孩子回家过年,一起团圆,可疫情的发展却让这种愿望又延续成了新的期盼。
扫帚扫起的烟尘越来越小,阳光温暖地吻着她略带疲惫的身影。
屋门打开,对门的女人踏响了一院的安享。随风而来的欢笑,感叹,熏染了流落在院墙里的时光。小年的话题,溢满了回味,阳光的味道,春风的味道挤了进来。那是流泉般的岁月给予你优雅的舞步,用心中的华尔兹随之起舞吧。微胖的身材咋就成了某种滑稽的笑料,美在心里就好。其实,在生活的长河里,有一段滑稽的舞蹈也未尝不可。
又长一岁,渴望的心性早已丢弃在几十年前的花絮里。脸上的褶子和花白的头发不仅是时光的从容,也是流淌在诗韵里千百年的浩叹。李白笔下的秋霜涂抹着千万人的唏嘘,梦越往前拉,文字的感染力就越会沉重。尤其到了被称为年关的时刻,我们是否会像过去那样有勇气在明镜下,从从容容地细数头上的银丝呢?已经不再梦幻什么窈窕的身材了。瘦小与臃肿融合其中,都被阳光施以爱和慈祥。
缺少了雪的小年,似乎缺少了某种风韵。小年看雪的奢望就留在下一个小年的到来吧!今年是小年,赶年集的欲望不再那么强烈,听说东边邻居家两口子去赶集了。孩子上大学放假回来了,父母总要带上孩子买点年货。买年货与新衣服的渴望不再那么强烈,因为平常的日子啥也不缺,导致了对年的到来与平常的区别越来越小,以至于赶年集的冲动与激情早已冰冻在风雪中了。
年集,恐怕人不会太多,由于受疫情影响,减少人口积聚的意识深入人心。因而,由于平时的年集的热闹与繁华,又转换成了过去时。鱼,肉,菜,各庄的超市里品种齐全,啥也不缺。要买的东西,在意识里变成了数不清的问号,在清凌凌的笑声里流淌。
晌午的饺子必不可少,那是每年重复却感受不同。猪肉在砧板上剁成了肉末,红色,鲜嫩。水盈盈的白菜跳跃,翻转,鲜绿的叶片,白色的帮子和着菜刀与人的眼神,兴奋,悸动。倏忽间,几种佐料的掺杂,油腻,被筷子搅动成色香味俱全的美肴,包上白色的饺子皮,放到锅里。一连串的节奏在时间的光谱上铭刻,感知着家的幸福和安康。
呼哒,呼哒,风箱的歌儿古老,绵长。门外,那个探头过来的男人,高大,威武,脸上褶皱吐露着一个老农说不完的故事。哈哈,你们的饺子都入锅了,咋做的这快。我也飘出了同样的笑声陪他一起,和太阳的歌唱相融合。邻居家的风箱也呼哒起来了。窜出屋门的水汽,也和人的心思一样,到邻居家去串门去了。不一会儿,对门,邻居家的男人,女人们各自穿行,快乐成小小的燕子。彼此闻闻飘出的味道,老觉得别人家的饺子不如自己家的香。那如同小孩子打嘴仗时的稚嫩与天真,仿佛让我们回到了几岁时的自己。这种浪漫的感觉,唯有从这个日子里才会那样真真切切。传统,如一道特殊的风景线,统一的饺子,统一的感受,统一的欢乐。
冒着热气的饺子从锅里端到饭桌上,咬上一口,鲜香的饺子馅在筷子与嘴唇间蠕动,欢畅。香味,透彻在每一个感官细胞里。慢慢地,慢慢地,咀嚼的嘴唇停滞了运动。思念,又一次滑过心头。
远在几百里外的孩子在吃什么,在我们享受美味的时候,他或许就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工作着。她放下碗筷,望着西南方出神。沉默,沉默,流动的光阴是否也把母爱刻下。真想视频看看儿子的小年生活。可是,孩子在上班,不能让他分心。就让这爱做一次心有灵犀的共鸣吧!相信,远在他乡的孩子,也在用惦念回馈着爱的传递。
门外,嬉戏奔跑的孩子们调皮又可爱,年的光影里是他们快乐的童年和卡通,玩具等心爱的小礼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呼唤孩子回家吃饺子的声音充满爱意,岁月更替中,留给我们无尽的温暖与思念。

欣赏老师的佳作,满心喜欢。恭喜老师散文摘精,期待更多精彩。
祝老师新春快乐,新的一年里,更上一层楼。
问好老师,遥祝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