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暖】伟大与幸福(小说)
一
今天是公元2020年9月3日。
对于我们国家,9月3日,这是一个伟大的节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
伟大的日子必将造就幸福的日子——这是一条颠覆不破的公理。
人们绝不会忘记,75年前,1945年9月3日,这天非常特殊,在中国人民正义的艰苦卓绝的抗战下,侵略者放下血腥屠刀,瑟瑟发抖。之前,战火纷飞,中国百姓灾难深重;之后,曙光渐浓,各族人民幸福祥和。
年年春暖花开,岁岁奋发图强。
75年的历程,中国人民从自豪的站起来逐步迈入扬眉吐气的富起来,正阔步走向强起来。
今天中国人民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祥和的好日子。这是一部奋斗史,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伟大的日子必定造就幸福的日子——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公理。
75年之后,公元2020年9月3日,对于一位芳华女生,这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必定要发生许多幸福的事情,一定特别有意义。
早上,西安,花园小区,旭日映照着19层大厦的东墙。小婉,伸伸胳臂,又放下,她在度年休假呢,不着急,再躺会儿。
“叮当——”,微信信息提示音响起,小婉睁开眼,伸手摸索着手机,放在眼前,眯着眼睛。
24年前的今天,是我受难的日子,但同时上帝也赐予我一位漂亮可爱的小天使。从此,我就成为一位母亲。家庭的责任心与爱女的拳拳心,让我辛勤操劳20余年。如今,小婉己长大成人,独立于社会。最可喜的是,小婉找到了一位我们可以托付的人,照顾你一辈子的人,接过我们接力棒的人。祝福孩儿!祝宝宝生日快乐!
这则信息来自金城,5 km外一个美丽的工业小城;伴随着信息,还“唰唰唰”地下起红包雨,5个红包,每个100元。
“叮当——”,开心地阅览完一则微信信息,又收到一则,小婉快乐的脸庞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生日快乐!女儿。当年你那么小,还钻电视柜玩呢。如今,我们一家人不知不觉一起走过24年。长大成人,你就要有家国情怀,目光远大一些,既要看到自己、看到家人,也要看到国家。
这则信息后,跟着一个转账单: 生日快乐!500元。
小婉大学毕业刚满两年,在13朝古都西安工作,收入并不高,父母时刻惦记着。
小婉沉浸在亲情的幸福里,眼眶湿润,在微信里写下简明扼要的几个词: 早上睁开眼的感动!美滋滋!爱你们。
文字后是一颗“红心”图案,红红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
北京,A大学,2020年9月2日,黄昏,潇洒的戈博士拉着行李箱步出校门,乘坐地铁来到北京西站。2楼候车室,5个红色汉字在闪烁: 北京西-西安。
跨上T231列车,左手扶正近视镜,身高1.8 m的小戈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轻轻松松。硬卧,上铺,拿起手机,定好鲜花、生日蛋糕,一夜安睡。火车车轮滚压铁轨13小时,送走黑夜,迎来曙光。小戈一觉醒来,已是9月3日破晓。走出西安火车站,古城早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古老的城墙如一位沧桑的历史老人矗立在车站南边,欢迎小戈的归来。西安,坐落在火车站南侧的古老城墙见证着小戈一次又一次爱的足迹。
上午9时,小戈迈进花园小区,朝阳的光辉洒照着19层大厦的东墙。小戈左手捧一捧玫瑰,右手拎小巧的双层蛋糕,蛋糕盒子里上部的珍珠彩灯忽闪忽闪地散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右手一抬,摁响门铃,小戈立正,等待、期待。
清脆悦耳的门铃音乐飘扬在空旷的房间,客厅的小婉轻盈地走向门廊,深棕色的门徐徐开起。
“哇——,小戈!”
“祝你生日快乐!小婉。”
玫瑰花的香味在客厅的每一寸空气里飘飘荡荡,生日蛋糕里的水晶灯像孩子的眼睛一眨一眨。
两个年轻的人儿幸福地相拥在一起。
“相识10年,相恋两年,我们缘定今生吧!永远相爱,不离不弃。”小戈深情地注视着小婉。
“嗯!”小婉点头,心中溢满幸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蛋糕中的音乐盒传唱着欢快的祝福歌。
一辆白色mⅰnⅰ小车在西安市莲湖区的汉城路上轻快地行驶,小戈驾车,小婉陪驾,他们驶向西安市莲湖区民政局婚姻服务登记中心。
今天是9月3日,小婉24岁生日,多么有意义啊!mⅰnⅰ小车在奔驰,路中央的绿色隔离带向远方延伸,向未来延伸,让今天这日子更加美丽温馨,仿佛锦上添花。
小车啊,你缓缓地行进,让车上的人儿幸福地稳稳地慢慢地回忆从前、回味幸福。
三
初中时,小戈与小婉相识于金城市金城中学;高中时,于火箭班同桌两载,被班主任老师安排在一个学习小组。小戈学习突出,时常帮助小婉。中学时代,二人互有好感,这只是朦朦胧胧的情愫,他们心中始终装着学习。他们的第一个人生目标便是考上大学。高三,冲刺时期,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小戈是尖子生,金城中学还指望他考上北大或清华,小戈也这么要求自己。
高三第2学期,班主任杨老师目睹小戈常常给小婉讲解作业,心中便有了一份担心、一丝忧虑,担心二人产生恋情,忧虑小戈耽误了自己的学业。
这天的语文课上,杨老师迈进高三八教室,第一件事情便是把小婉调到另一张课桌,小戈不动,二者间隔开一排。同学们的目光注视着小婉,小婉无奈的严肃神情挂在脸上。
“同学们,上课!”杨老师走上讲台,一声清脆的女高音响彻教室。同学们的目光回到前方的黑板。
“杨老师,我不同意你把小婉调走。”大课间休息时,小戈走进杨老师办公室。
“你是尖子生,怕影响你成绩。”
“不会的,我保证。”
“你保证也行,但让你家长来,还要家长同意。”
小戈无语,他真想请父母来,可父母不在金城工作,而在遥远的秦岭山角下的乡镇工作,家也安在镇上,来回不便,怎么办?父母来了,一定会和老师意见一致,来了等于没来。小戈无奈地摇摇头。
第2天大课间休息时,小戈再次走进杨老师的办公室。
“杨老师,我希望你把小婉调回来,我想和她同桌。我保证我的成绩不降,而小婉的成绩还会提高,我们能够互相进步。”
“可以呀!不过要你的家长同意。只要你的家长同意,签字为证,我马上调回。”
小戈真佩服杨老师,杨老师不同意,却不说,而说需要家长同意。杨老师真高明。
第3天大课间休息时,小戈再一次走进杨老师的办公室许诺、保证、请求,可杨老师没有丝毫让步,初心不改,条件不变。小戈不得不又一次不满意地离开,只好收回反对的心思,一心一意学习。
第1次摸拟考试、2摸、3摸,一次又一次摸考,同学们既期待又惧怕,可小戈坦然接受,次次摸考,成绩稳扎第一。5摸结束,学校放假1周,同学们自主学习,放长补短——放下擅长的课目,补补有短板的课目。
7天后,2014年高考如约而至。小戈、小婉和金城中学的同学们于6月6日上午跨进西郊中学的大门,熟悉环境,寻找各自的考场;7日、8日两天,他们一起走进肃穆的教室,沉稳应战全国统考。
大考结束,有人伤心,有人开心,然而同学们都迈过了这一坎,可以放松心情,尽情游玩。小婉去了青岛,走过金沙滩、银沙滩,漫步海滨,瞭望黄海的浩瀚无垠。小戈是住校生,一走出考场就与小婉话别,然后回到秦岭山角下的父母身边,安安静静地陪伴父母,尽享亲情。
近20天的等待,焦急又无奈。6月25日高考成绩终于公布,金城中学教务处于校园告示板上张贴出全校考生成绩一览表。
下午,小婉挤进半圈人,搜索自己的名字、小戈的名字。小戈的名字不用费神搜索,第一个就是;她自己的名字,搜索半天才看到,勉强处于中游位置。其实她自己的成绩她早已知晓,她在手机上查的,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学校的排位,也想看看小戈会不会是第一。
小戈,660分,排名第一。总分满分750分,小戈能考660分,已经很不错,但小戈本人并不满意,戈爸戈妈也不满意。数学满分150分,小戈考了149分。理综300分,小戈的目标是295分以上,可只考了255分,失分较多,他心有遗憾。答理综卷时,小戈先答后面的难题,耗时稍多,再答前面的易题时,由于时间仓促,易题他反而没答好,失了分。这就是小戈心中的痛,这个痛砸碎了他冲刺北大清华的梦。
小婉考了473分,高于452分的理科二本线21分。这个成绩很普通,但小婉很满意,因为她估分为420分。婉爸婉妈也很满意,婉妈和小婉一样,高兴得欢呼雀跃;婉爸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却一直藏着喜悦。
8月底,小戈接到北京A大学的录取通知,学习宇航推进器专业;小婉收到西安B大学的录取通知,学习人力资源专业。
9月初,小戈告别金城,去了首都北京,新的大学生活从此拉开帷幕。小婉告别金城,去了省城西安,从此开始新的大学生活。
他们都走上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只有向前,没有退缩。
青春是美好的、关键的,似乎人生的一切幸福都从这里起步。小戈与小婉阔步前行,奔跑在青春的大道上,那么他们会相遇吗?
四
刚跨进大学,每个人心里都怀着一份好奇,东瞧瞧,西望望。大学的环境真不错,设施齐全,应有尽有。卸下压力,同学们浑身轻松。学习专业课,这是每个人的第一要务,同时还可以参加兴趣社团,练练专业之外的本领。
北京A大学坐落于海淀区,属于211、985大学,之后改称双一流大学,实力强劲。这里的同学们大都很优秀,虽然告别了高中,但学习劲头不减当年。
小戈依然作息规律,学习刻苦。他坚持每天早上跑步半小时,除非刮风下雨、风雪漫舞。戈父曾经教导小戈: 一个能坚持跑步的人,就能考上大学。一个能坚持跑步的人,就能实现所有梦想。你想身体健康,跑步吧!你想学习进步,跑步吧!你想生活愉快,跑步吧!跑步是万能钥匙,能打开所有大门。
下午活动时间,小戈练习臂力半小时,引体向上、举哑铃、俯卧撑。他身高1.8 m,虽然看起来并不彪悍,还显得些许精瘦,但胸肌腹肌明显,力大无穷。
健身之外,时间去了哪儿?学习,学习,再学习。小戈由于学习突出,大二时申请获得出国交换生资格,大三时可以去国外大学交流学习1年。校园情侣时而会从小戈面前晃过,他这时会闭上眼睛联想到小婉。
西安B大学坐落于西安未央区,是一所新兴大学,建校只有十年的历史。然而,这所大学师资力量不亚于一般高校,从校长到教师,不少来自西安JT大学,令普通高校无不羡慕,可以完全说是羡慕嫉妒恨。
小婉学习之余爱上了cosplay。玩cosplay的人则一般被称为cosplayer,也称coser。小婉就做过几年的coser。cosplay,比较狭义的解释是模仿、装扮虚拟世界的角色,也被称为角色扮演。玩这个可要花钱的,小婉为此买了几身行头,时而也接点活,出外表演,挣回点行头费。一次1位西安某公司的经理看中了小婉的表演,让小婉联系10个coser,五一节前往其公司献演。这次小婉做领班,收入颇丰。
业余生活丰富多彩,这是小婉的特色。她还喜欢打游戏,玩英雄联盟。一个周末,她受邀当商玩对手,陪1位先生对打游戏,对方支付不低的报酬。
然而,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娱乐多了,把控不当,必然影响学业。于是,B大学管理学院的一位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告诉了婉妈,婉爸也知道了,婉爸婉妈绝没想到这些,十分生气。在家长、老师循循善诱的教导下,小婉迅速调整自己,很快做到学习、娱乐两不误,一切步入正轨。
情人节、七夕节,有男生给小婉送来一捧捧玫瑰花,可小婉无动于衷,她的眼前会闪现小戈的影子。
大学时代,小戈与小婉,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西安,连接两地的除了高铁和飞机,最简捷的便是微信。在北京,小戈时常会回想起中学时光,想起一个人,同桌的小婉。在西安,小婉有时会怀念中学时代,念起一个人,聪明的小戈。
大二暑假时,小戈来到西安,与小婉两人相约于西安浐灞湿地公园草滩区。草滩区位于北郊,距小婉的B大学不远。草滩区门口黑色大理石门壁上刻着一首唐代诗人岑参的五言思乡诗:
渭水东流去,
何时到雍州?
凭添两行泪,
寄向故园流。
广阔的湿地公园,是城市人的好去处。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湿湿的地,绿绿的草,汪汪的水,巧巧的鸟,让人心胸开阔,神清气爽。
走了半天,看了半天,聊了半天,该休息半天。瞧,一片芦苇荡,一张木椅虚位以待。
“我们谈恋爱吧!”两人坐定,小戈郑重地说。
“一个北京,一个西安,不——不——太现实吧!”小婉有些犹豫。
“我等你。”小戈说,“你可以谈,我也可以谈,但我不谈。大学毕业,如果你没有谈成,我来找你。”
小婉点点头,也许她的人生已命中注定。这一点头,小戈记在心里。
小戈读大学期间,父母仍然在秦岭山角下的乡镇工作,但在金城购置一套房子,装修后入住。
回到金城,小戈有些情绪低落,不爱言语,父母觉察到了,问他缘由。小戈告诉了父母小婉的迟疑,父母为儿子心头泛起一丝忧虑。
“不要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学业为重。”戈父告诫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