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人间值得】雪人(征文·散文)
我想,每个人心中都应该住着一个雪人,独一无二、清澈可爱。
冬日的天空雾霭沉沉,找不到一丝的蓝,光秃秃的树桠在寒风中更显萧杀。寒气以不可阻挡之势阵阵逼来,天与地融合在了灰色之中。此刻,雪,素白的精灵要来了。
空中开始飘扬起零零散散的小雪花,伴随冬日的风翩翩起舞,轻盈的脚步来不及停顿就随风消失了。一会儿功夫,雪花开始变得多起来、密起来,在空中,不停变换着姿势——飞扬、旋转、起落。随后,雪花的脚步快起来、重起来,飘洒着落了下来。气温在逐渐下降,雪花逐渐变成了颗粒状的微小晶体。转眼间,地上、房屋上已铺了一层薄薄的白。天空越来越暗,随着入骨的寒,弥漫在空气中。一场大雪,脚步儿匆匆,即将如约而至。
在寒冷、萧瑟、干燥的北方冬季,当雾霾把碧蓝的天空阻断,当流感、瘟疫、病毒横行时,人们最期盼的莫过于一场大雪的降临。厚厚的雪不但净化空气、给土地储备水分,而且,更是冬季流行病的克星。
雪花,终于像鹅毛般,飘起来,一大片、一大片,密密的,脚步越发紧凑。地上、屋檐上、树桠上,用不了多久,就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此时,天空反而明亮了起来。雪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覆盖、一场白色的演绎、一场为萧条冬季带来欢快的预热,茫茫天地间,唯有晶莹的白、纯洁的白。
在大雪降临的时刻,应该有无数孩童的心随着雪花一起飞扬和欢快吧,因为马上就可以和雪相约,举行一场盛大而欢欣的游戏。打雪仗,堆雪人是每个人孩提时代的洁白幻梦。
“咱们先滚出一个大雪球出来,然后再堆雪人。”下了几个时辰的雪刚停,儿子和邻居的小朋友们,除了戴着一副棉手套,连帽子都顾不上戴,便急不可耐地跑到小区的空地上,要在雪地里进行一场冬日的狂欢。虽然寒风刺骨,但他们在雪地里忘我的叫喊声、欢笑声还是清晰地穿过冬日的寒风,到达我在四楼的房间里。那分明就是一场肆无忌惮的玩耍,是孩子最真的释放。
透过雾气笼罩的玻璃窗户,我看到四个浑身沾满雪花的男孩子在雪地里不停忙碌着。他们的小脸冻得通红,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眉毛上结出了霜花,个个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白眉大侠。他们手持干树枝、木板,堆砌出雪人的头部、躯干、手臂,然后就地取材,做成雪人的眼睛、鼻子,用一条彩色飘带围在雪人脖子上,再脱下自己的手套套在雪人的手臂上,一个可爱、调皮的雪人在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中横空出世,形态逼真,活灵活现。
“我不想让太阳出来得太早,要不,我们辛苦堆出来的雪人很快就会消失。”
“真希望明天还下雪,这样,雪人就能多留一些时间”
……
第二天,因雪的映照让天亮提前了许多,太阳光也变得格外清冷和刺眼。雪人周身散发出一圈亮目的白,光照的强度与温度逐渐增加,雪人在慢慢消融,变得越来越小,清纯可爱的模样变得面目模糊,甚至有些丑陋。手臂和脖子也在逐渐消失,变成一点点的雪水,顺势流到地上,在孩子们不停地观望和失望中变成一个慢慢缩小的雪球,最后消融成一大片雪水。孩子们有些沮丧和失落,因为要等下一场大雪才会再造出一个雪人,甚至会等到下一年的冬天。
每个孩子的年少时代也像极了父辈的那个年代,在欢乐、期待中,共同见证了一个自己创造的新生事物从出生到长大,再到消失的过程,并随时间流逝,将曾经的许多美好深深刻印于脑际。
时间总在无声流逝,儿时一起的玩伴已经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不同的成长与生活经历在每个少年身上显现出不同的模样,留着初涉社会与岁月的印记。今年寒假,他们聚在一起,彼此谈论各自的学习、生活、爱情,还有面对的种种压力与挑战,甚至有压抑与碰撞,与他们的青春相对抗。此刻,年少时的心无挂碍与无忧无虑已然不复存在,面临的,往往是未来人生之路的艰难抉择。但当他们谈及那场大雪带来的欢悦时,依然清晰地记着那时那景。那个辛苦堆出的雪人像住在孩子们心中一样,是年少时抹不去的记忆。
其实,我的心中也有一个纯真可爱的雪人。是我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共有的雪人。在多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我们手拉手在亲手堆起的雪人前欢呼跳跃,给它做了一对大大的眼睛和高高的鼻子,并戴上我新买的帽子与围巾,然后我们踩着厚厚的雪,伴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小城的大街上从南走到北,像是为了保留一份美好,一份难得的友谊。以至于年年都会期待冬季的大雪,来见证和保留这份友情。
“小时候,幸福是一件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幸福的事。”在后来的人生中,我们都经历了生活带来的种种喜悦、痛苦甚而是突如其来的打压与挫折。但都没有失去对生活、对自己的信心,更让友情越来越浓,只因年少的情谊贯穿了我们的人生,成为人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的。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雪人。
一场大雪的降临,对于孩子而言,最欢欣雀跃的莫过于堆砌一个可爱的雪人,它要戴上自己喜爱的帽子、围巾,它要有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有萌萌的眼睛、鼻子、嘴巴,它就是孩子心中最快乐的自己。其实,何止孩子,哪怕成年人,也永远无法忘记孩提时代那个素白的梦境。因为,它的身上,融合着我们年少时最纯真的情感、幻梦与一切美好的期冀,快乐、无忧、清澈、可爱。无论年岁怎样增长,无论生活曾赐予多少酸甜苦辣,心中住着的那个雪人,永远是最初那个开心、快乐、无忧的自己!
愿我们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