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春去秋来(随笔)
不经意间已经又是一个春去秋来的季节变换,守着窗子看窗外秋风瑟瑟秋雨绵绵,思绪竟然飘出窗子漫无目的地在这秋风秋雨里徜徉开来。
记不清从什么时间开始,这样守着窗子让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的情趣已经悄然消失,充满整个日子的是周而复始的忙碌,至于这些年都忙了些什么,回头看看,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纪念的内容,平常得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沉寂得像一潭死水。
很多时候在忙碌之余不觉间会回望那些走过的日子,曾经青葱少年的激情燃烧着自己那个年龄,那个时候总是把自己的未来设想得如花儿开放一样烂漫,然而,走向社会,走进结婚生子的日子,日子变得真实而残酷起来,与自己当初的想象相差着遥远的距离。走进现实也就要现实地活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沿袭着人类数千年传延下来的生活方式生存着,当初的理想、当初的激情、当初所有对未来的设想都在被现实的日子渐渐遮掩起来,现实很无情地把日子摆到面前,现实也在很响亮地提醒着自己的每一天,没有流汗付出,日子就会变得窘迫而艰涩,为了日子,为了活着,自己每天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初的理想,忽视了自己当初的激情,淡漠了自己当初对未来的设想,也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里,自己当初的理想、自己当初的激情、自己当初对未来的设想变得越来越陌生,仿佛当初的这些已经与自己无关了,甚至有时候会在心里为自己当初的这些感到荒唐。
时间的流逝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间按照自然规律四季交替,每一次春夏秋冬的轮回都是一个新旧交替,在这样的新旧交替之间总有一些东西会因为衰老死亡,也总会有一些东西会因为生机还在被保留下来继续生长。很多时候人们总喜欢把人的这一生与四季关联起来,但仔细推敲起来,人这一生无法跟这春夏秋冬相牵连,四季的轮回是周而复始的,很多东西是躲开不适宜的季节而进行休眠,待季节适宜了,它们就会重新焕发生机继续它们的生长,而人的生命不能如此。面对季节的轮回,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重温少年时的那些理想,那时的年少心狂,那时的激情张扬,很大程度上给人这一生画上了一笔色彩,待步入结婚生子的生活之后,几乎所有的人的日子都一样重复着平淡无奇的节奏直到生命的终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擎苍,右牵黄。”就是这样的少年张狂让苏轼老先生暮年时对年少有这样的回顾,也算是苏轼老先生对年少时的一种向往,然而,人生再无少年时,少年只能在每个人无声无息的成长中作为记忆保留下来,少年时光已经无能挽回重新演习,只能无可奈何地在记忆里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像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问题伴随着自己的成长与衰老,但每个人都无能向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
人为什么活着,时常自己也会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也很清楚每天这样的早出晚归只是活着的一种方式,而不是活着原因,也不是活着的目标,为什么活着,自己回答不了自己。
又一个春去秋来,又一个四季轮回!
窗外的秋风秋雨里,我看见有人在顶风冒雨匆匆而归,这些为生计奔忙的农民工兄弟心里或许都有人为什么活着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