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神奇的古辰阳白茅(随笔)
一,“茅”曾经是远古辰阳的特殊重要商品和贡品,“茅”到底是什么?
《尚书•禹贡》记载古荆州贡品有“包匦菁茅”,古辰阳属古荆州。
以古辰阳为中心的地域包括大湘西、贵州铜仁和凯里地区,又称古辰州区域,因为是以礼神为主的巫傩文化的发源地,又称“神州”。“菁茅”,被视为“茅”类的精华,要作为贡品,可见其非常重要。
春秋时期,“菁茅”又称“苞茅”,春秋时期最先称霸的齐桓公以楚国“茅贡不入,何以清酒?”为由,对楚国发动战争。可见,苞茅在古代是非常神圣重要的。
苞茅,是古辰阳的贡品,至今,凯里地区黎平县有个乡,名:茅贡乡,麻阳县有苞茅遗址。
至汉代,苞茅称白茅。《史记•孝武本记》记载:“于是天子又刻玉印曰:天道将军。使使衣羽衣,夜立白茅上,五利将军,亦衣羽衣,立白茅上受印,以示弗臣也。而佩天道者,且为天子道天神也。于是五利常夜祠其家,欲以下神。神未至而百鬼集矣,然颇能使之。”由此可见,在汉代,白茅依然用来祭祀礼神,视为可以通神的祭品。
《本草纲目•草二•白茅》篇中介绍:“茅有白茅、菅茅、黄茅、香茅、芭茅数种,叶皆相似,白茅短小,三、四月开白花成穗,结细实,其根甚长,白软如筋,而有节,味甘,俗呼丝毛,可以苫盖供祭祀苞苴之用。”至今辰溪民间称白茅为“丝茅”或“丝茅草”。
从《本草纲目》的记载可以看出,古代的“菁茅”、苞茅,就是现在普遍存在的白茅,是通神用的祭品。
在《诗经》中,《召南•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邶风•静女》“自牧归荑”。据相关专家考证,“荑”就是白茅;《小雅•白华》:“白华菅兮,白茅束兮”;《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里的“柔荑”就是白茅。
从这些记载看,西周时期,白茅在全国各地广泛存在和被普遍认知,为什么春秋时期中原王朝一定要从遥远的古辰阳进贡苞茅?
唯一的解释就是,古辰阳是祖神地的象征,只有古辰阳的白茅是可以通神的。
现在湘西的巫傩草类道具只有白茅和稻草,如巫傩术扎标用的就只有白茅和稻草,其它草类用于扎标是不灵的,也不能用于巫傩神术。
而水稻,辰溪民间传说是盘瓠从天庭渡过银河引入人间的,稻草是一种可以通神的草;
在辰溪考古发现,三万多年前,辰溪县仙人湾就有人类生活;
7000多年前,仙人湾乡的潭(实际应为“燂”)坎地遗址和火马冲的松溪口,修溪口的征溪口遗址都发现古人煮过大量的贝壳。
“燂”坎地焚烧祭祀用的就是白茅,这个瑶族传统按考古遗址发掘计算,已经延续了七千多年,是最早认知和利用白茅,并将白茅列为神品的地方。
从文化遗址和祭祀传统看,“茅”作为通神祭品源于古辰阳。
辰溪民间至今称焚烧白茅为“燂茅火”。
二、白茅为什么神圣?
从考古遗址发掘看,古人类长期食用贝壳类。
贝壳类是寒性的,长期服用损脾胃,易造成酸性体质,引起痛风,不利于人体健康;而白茅烧灰过滤,获取弱碱水质,起到中和酸性作用。如胃中酸性过高,有烧心症状,喝弱碱水,中和胃酸,缓解烧心,利于人体健康。
明代以前的酒非蒸溜酒,为酿造酒,需要过滤,同时含有一定酸性,不易保存,通过弱碱性中和,可以降低酸性,延长保质期。古中医所用的酒分为“灰酒”和“无灰酒”,就是这样区分的。
白茅烧灰过滤形成的弱碱性物质被古人高效利用,发现有促进人类繁衍发展的作用,受高度重视,视为通神圣物,列为祭品。
综上比较,白茅是比稻草更早的通神祭品。春秋时,古辰阳白茅用于中原王朝礼神祭品,说明中原王朝对古辰阳祖神地的认可;至战国时期,“礼崩乐坏”,古辰阳白茅作为礼神贡品退出了历史舞台。
白茅可以全草利用。草割后,编成毛扇,可是用来盖房用的,称“茅棚”“茅屋”,杜甫建的草堂用的就是白茅,因为只有白茅覆盖才能密不漏水。上世纪80年代以前,辰溪农村普遍使用白茅盖牛栏、猪圈、厕所。白茅烧成灰,含弱碱,可食用。至今辰溪农村五月做粽子,八月做粉糍粑,一般用白茅烧灰过滤取弱碱水融入食材。白茅的根可以药用,广泛用于下焦消炎利水;白茅的穗未露出时,可以食用,是放牛娃的食材,辰溪农村称“茅胎”。
白茅现在是遍布全球的十大农业害草。它的种子随风传播,繁殖非常快,白茅生长起来就造成土壤板结,难以耕种。
只要有农业生产的地方,都有白茅,它与农业争地。白茅不耐荫,森林下没有白茅。
白茅现在虽然普通,但它仍然是可以通神的,它的神秘光环仍然存在。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