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人与马(寓言/ 外一则)
◎ 人与马(寓言)
1. 将军养马
从前,有位将军,养了许多马,以备外患。
马群当中有一部分是德高望重,屡建奇功的老马,将军念其过去有功,替它减轻一半工作量,在待遇上则提高一倍;而壮马拉运的货物比老马多一半,但在生活享受上却少一半,这样下去,壮马日益消瘦,老马却日益肥胖。
有一天,外敌入侵,将军来了一个紧急集合,召集所有良马并激动地说:“诸位,时下国难当头,养马千日,用马一时,该是诸位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请诸位马上整装出征!”
老马闻后,股栗欲堕,有的瘫痪倒地,有的提出种种理由避战。而壮马却目发凶光,仰天长嘶。战场上壮马扬蹄飞奔,奋勇当先,与外敌厮杀在一块儿。但终因平时调养不良,消瘦的身体渐渐力不从心,败下阵来。
将军在临死时感慨万千地说:“壮马,我对不起你们!来世,我一定要好好喂养你们!”说完,羞愧地长眠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原载《中国校园文学》)
2. 将军恨马
从前,有位将军把老马放归山林,把壮马养得身强力壮,下决心用壮马收复失地。出征那天,壮马入山,中敌火攻之计,束手无策,幸亏识途老马及时赶到,出智出谋,壮马出勇出力,齐心协力地打垮了入侵之敌,收复了失地。于是,将军视马匹为掌上明珠,把所有老马、壮马召回圈养。
将军含辛茹苦,起早摸黑,把关在深宅大院里的马匹用上等饲料精心喂养,从不让马匹出去风吹雨打太阳晒,更不用说拉运货物了。于是马匹乖乖地吃了睡,睡了吃,匹匹养得膘肥强悍,油光可鉴。乐得将军整天像弥勒佛,可是,马群当中有一匹毛色很难看的黑色瘦马却常惹将军生气。它不守本份,放着上等饲料不吃,偏偏挣脱羁绳,撞开栅栏,跑到野外去吃青草。将军为了惩罚它,强迫这匹黑瘦马拉运其他马匹的饲料。尽管如此,这匹黑瘦马还是本性难移,毫无悔改之意。
一天,乌云翻滚,狂风呼啸,雷鸣电闪。将军去马槽放饲料,正好黑瘦马跑出门来,撞了一个满怀,差点被踩死,饲料撒了一地。将军义愤填膺,拿把宝剑追赶而去,要宰了这匹黑瘦马。
突然,有人报告:“敌军将至。”将军马上召集士兵,放出马匹,准备迎战。
谁知这些娇生惯养的马匹既不会拉运货物,又不会奔跑,被轰隆隆的雷声吓坏了。
气得将军顿足捶胸,下令士兵四散逃命。
在将军逃命无望之际,黑瘦马跑回来,让将军骑上跑向总部报告敌情。
总部派遣兵马歼敌,收复了失地。
而后,将军怒火万丈,下令把除了黑瘦马以外的以前他所喂养的马匹全宰了,用来犒劳士兵。
(原载《中国校园文学》)
3. 阿C宰马
“唉!在家太无聊了,还是出去逛逛,寻点刺激吧。”猴子屁股坐不住的阿C又溜走了。
万花竞艳,绿草如茵的草坪上,一头黄牯正吃着嫩草。阿C见了,满心欢喜,他正想寻黄牯开心哩!便嬉皮笑脸地挨近黄牯,想掰着牛头爬上牛背“骑马”。于是捋袖撮裤,手舞足蹈,显出要爬的样子。黄牯看出他不怀好意,忙“嗯——”地一声,低下头,用牛犄角把阿C顶得老远。痛得阿C“哎哟哎哟”直喊。大腿都被牛犄角顶得青紫了。
第二天,阿C愤愤然磨利了一把斧,决心把那头黄牯宰了。走着走着,他看见了一匹马在草坪上吃草,就骂骂咧咧地嚷着:“这死牛,这畜生!人都认不着了,我要宰了你!……”
阿C逼近马,可又害怕牛犄角,就胆怯地躲到马屁股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捏住马尾,正想宰它。知道底细的人问他:“你被牛犄角顶了,怎么能拿马出气呢?”
阿C理直气壮地说:“没关系,反正差不多。”他举起利斧,顺手把马尾往后一拉。
受委屈的马显然被激怒了,向前一跃,后蹄一腾。阿C又被踢出丈把远,脚也被斧砍伤了。
——单凭感情用事,不多思虑又不听别人善意劝告的人,必然自讨苦吃。
(原载《天山少年》《中国校园文学》)
◎ 大蛙和小蛙
六月骄阳红似火,小池塘的水逐渐变得烫热烫热的了。池里有一大一小两只青蛙,它们感到浑身不舒服,就跳出池塘,去找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跳呀跳,跳呀跳,那只小蛙碰到塘边的一口井,真叫它喜出望外。它一跃而起,跳到井栏上,看到井里清澈见底的水,心里乐滋滋的,它高兴地边跳边喊:“哥哥!快快——来!这里水好深呀!”
哥哥闻声赶紧往这边跳,边跳边喊:“弟弟,在哪里,等等……”当大蛙跳到井口时,只听到“扑通”一声,弟弟早已扑向深井,快活地在水中戏耍。
这时大蛙愣住了,嘴不断地抽搐,鼓起大大的眼睛瞪着快乐的弟弟,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弟弟……”
小蛙在戏水声中好象听见哥哥对它说:“好玩吧,好玩吧,弟弟。”于是它莞尔一笑:“好玩极了,痛快极了!哥哥,快跳下来。”说完仍然顾自玩乐。
大蛙见状,放大了音量,绝望地大声叫着:“咕咕,咕咕——停住,停住……”
小青蛙赶紧停住,翘首望着井口。看见哥哥那副怪模样,感到十分困惑。
大青蛙对小青蛙说:“还叫我下去,你想过没有,你怎么爬上来呀?”
这时井中之蛙,方如梦初醒,拼命地往上窜,可是,晚了……
(原载《山风》文学季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