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茶坊观炒(散文诗/外二首)
◎ 茶坊观炒
茶坊里静悄悄地,偶尔飘出几声欢笑,几颗音符,几丝茶香……
笑声、歌声、茶香,把我扶拥入坊,哦,这是一方新天地!一箩箩茶篓盛满着一顶顶充满活力的春天,一排排茶锅簇拥着一个个十六岁的花季:
选青,这是你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你睁大眼睛选择,选择纯真,选择谅解,选择同怀绿色希望的伙伴,选择铺满阳光的金色大道,于是你唱着“嘀哩哩”的歌,背起心中的太阳,开始远征……
搓炒。你打开充满情感的电闸,在火辣辣的生活锅炉上,抖落嫩绿绿的春天;你用火辣辣的目光凝聚这浓缩的青春,你又用那白胖灵巧而又充满热情的双手分散这绿色的精灵。就这样不断地搓着情,揉着爱,就这样不断地理清情绪,调整心态,不断地酝酿着绿色的主题,不断地散发着青春的芬芳……
啊,名茶“半天香”终于制成了!色形香味俱佳,看醉了少男,吻醉了少女,喝醉了茶叶专家,这诗一般酽醇的韵味,却让老茶农咀嚼了许久许久……
◎ 鹅卵石的遐想
碧绿的溪水唱着抒情的曲调向前缓缓流去,远去的竹筏洒下一溪的欢乐,消失在远方的山麓。溪边有一片神奇的溪滩,溪滩上有一群披红戴绿的少男少女,欢呼着、雀跃着、寻觅着……
寻觅着理想,寻觅着希望,寻觅着一个个童话般的世界。你看:他们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他们的动作是那么娴熟而富有神韵。时而弯腰谨慎拾撷,时而仰天大笑,竟使行人驻足微笑,鱼儿探头窥视,彩云忘了回归,溪水回涡流顾,哟,原来他们找到了一个水晶宫,找到了桂林奇峰,找到了天堂奇珍,找到了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找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神话世界。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寻觅着,他们背回了一书包一书包的希望,背回一书包一书包的理想,背回了一个个神奇的童话世界。
少男少女们,你可曾知道,这五彩斑斓、瑰丽迷人的鹅卵石是怎么形成的吗?是天生的吗?不!它是经过溪流无数次的冲击而形成的,没有经过溪流的磨练,能有这样引人注目吗?不!那是不可能的!朋友,你能否从中受到启迪呢?能!我们只有投身到时代的洪流中去锻炼自己,才能完美自己。去吧,少男少女们,你们会成为世界上最美的鹅卵石的!
◎ 瓶中的野花
插在瓶里的野花呀,你幸运呀,你能住上人们梦寐以求的高楼大厦!在高雅整洁的房间里吹吹电风扇,听听电子琴,跳跳迪斯科,有人拜倒在你脚下亲吻你的面颊,你觉得无尚的光荣和骄傲,真是人间胜天堂!
于是,你陶醉了,得意忘形了,抬起那高傲的头,蔑视世间的一切……
在这里,你再也不要担心台风的摧残,暴雨的袭击,烈日的烤灼,牛羊的蹂躏,蜜蜂的缠绕……
这时的你,完全忘记了山里兄妹们的,那惆怅的神情,深情的泪眼,希冀的目光,善意的嘱咐,良好的祝愿,连同那十分爱你恋你的大地、小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兄妹们噙着泪花竭力劝告你的时候,你还以为他们是不怀好意,是嫉妒!水瓶中的野花呀,你可曾想过吗?一朵山里的野花,断了生命的中枢神经——根,离开大地母亲,既没有阳光的抚爱,又没有雨露的滋润,能生存吗?
不到一个星期,你的笑靥渐渐地、渐渐地收敛、收敛,枯萎了。
秋天,当兄妹们结满沉甸甸的果实时,他们常常呼唤着你的名字,“野花——”,可你呢?
唉!变成垃圾了……
注:以上作品原载《山风》季刊,辑录在个人博客新浪“皓月空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