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神圣的种子(散文) ——袁隆平院士“头七”祭
今天,是我们敬爱的袁隆平先生,驾鹤西游的第七天。在我们老家,还有中国许多地方,都把老人仙逝后的第七天,称为“头七”。
我虽已花甲之年,可永远忘不了,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更永远忘不了,我们小时候成年累月,每天都喝着照见人影的大碗稀粥,是袁老以及他的团队,给我们换成了今天一碗碗,在过去想也不敢想的那晶莹剔透的大米饭!
这几天,“当代神农”“90后梗王”袁隆平院士的传奇故事,一直在感动着我。“泪并快乐着”,是我连日来真实的模样。
自5月22日下午,当世人惊悉袁老“真的”走了之后,我就多次长时间地,或守候在网络的直播“现场”,或沉浸在泣泪成河、祭文如山的悲愤气氛之中。
在袁老告别仪式的现场,在明阳山殡仪馆前,在长沙的大街上,在长达15公里的送别队伍中,有好心的出租司机,免费接送吊唁的市民;有热心的市民,在大雨中免费发放口罩;还有许多人,跑去很远的花卉市场,买来一束又一束鲜花,发放给专程赶来的人们;长沙的外卖小哥和跑腿小哥们,则肩负着全国各地人民的哀思,将一捧捧鲜花送至医院们前、雕像脚下……
一声又一声,都是人们心中的依依不舍。
有记者问:你为什么能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而回答的,都是哽咽:我就是想来!
先生之风,山高稻长!
风吹过稻田,我就会想起您!
从此以后,碗中有米,心中有您!
稻穗垂下头,故去的人,曾托起人间!
一日三餐,米香弥漫,饱食者当常忆袁公!
而更多的祈福是:袁爷爷,一路走好!
……
我静静地看着袁老的照片和视频,一点都没有我们已是阴阳两隔的感觉;相反的,我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觉先生并没走远,他音容宛在。
在我泪眼婆娑的奇妙幻觉中,我看到的仿佛都是那一粒粒金灿灿的——神圣的种子!
袁老的一生,只专注一项事业,那就是研究与推广杂交水稻种子。
他是我们中国研发杂交水稻的开创者,也是全世界第一个成功利用水稻杂种优势的科学家。
1964年,他成功地选育了世界上第一个实用高产杂交水稻品种“南优2号”;自1976年起,在全中国大面积推广应用“南优2号”,使水稻从原来亩产500斤左右的常规品种,大幅提高至1000斤以上;
在之后许多年,袁老带领的团队,又开展了一系列超级杂交稻科研攻关,并分别于2000年、2004年、2011年、2014年,实现了大面积示范,每亩单产达到了1400斤、1600斤、1800斤、2000斤“四级跳”的神奇目标;
2020年育成的第三代杂交稻叁优一号,年亩产又冲破了3000斤大关,高达3062斤!
2020年10月,袁隆平的团队宣布:“海水稻”种植试验成功!江苏试验田的平均亩产量达1606斤,又刷新了盐碱地水稻的最高产记录。
在袁老关于杂交水稻种子的笑谈中,我们能经常听到他老人家的“两大梦想”:一是“禾下乘凉梦”,一是“覆盖全球梦”。
您知道吗?在当今我们这个地球村里,还有1.55亿人饿着肚子睡觉。2020年就有超过7500万五岁以下儿童,因为饥饿而变得发育迟缓,1500多万儿童体型消瘦,饿死的孩子则不计其数。
截至2020年底,全球已有40多个国家,种植了超过一亿多亩的中国杂交水稻。
国际同行,早已将我国杂交水稻称为“东方魔稻”,把袁隆平称为“杂交水稻之父”!
几天来,我虽查阅了很多资料,但就是一直没有看到,有谁能够详细准确地计算过,因国士袁老的杂交水稻种子,而告别了多少中国人和全球人的饥饿;也没有看到,袁老这粒金色种子,为中国的粮食安全和世界的和平,带来了多大的经济社会价值!
我想这粒神圣的种子,定有天量一般的价值!
而这粒价值天量的杂交水稻种子,又缘于袁公小时候内心里,藏着的那粒金色神圣的“种子”。
正如袁老所说:“人就像种子,要做一粒好种子!”
好多年来,从报纸、电视、网络的影像上,我一直以为,与乡下老农别无二样的袁老,一定是从农村“苦孩子”走出来的!
然而,让我们万万没想到,袁老的出身,竟如此的“高贵”:袁老的祖父,是一位举人,曾经当过省议员和县长,家教极其严格;袁老的父亲,毕业于东南大学文学系,先从教,后从政,母亲出生在扬州的一户富商,是一名符其实的大家闺秀,但母亲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待人宽厚仁慈,还是位英语老师;1930年9月7日,袁公出生于北京协和医院,接生的是“万婴之母”林巧稚……
用今天的话来说,当年袁隆平的出生,是袁家真正的“喜得贵子”;袁老本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士三代”、“官三代”!
那么,他又是怎么跳进“农门”,当起了一个不平凡“农夫”的呢?
在袁公年幼的心灵里,产生这粒“种子”的直接原因,是在小学阶段一次园艺场的参观。
当他看到五颜六色的植物,绿油油的庄稼,生气勃勃的花、草、果、木景色时,就对农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华大地上到处灾荒战乱,人民生活颠沛流离,少年袁隆平,也被迫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虽然少不更事,但每当看到沿路举家逃难、面如菜色的同胞,看到荒芜的田野和满目疮痍的土地,他的内心总会泛起一阵阵痛楚。
报考大学专业时,他就对父母说:我要学农。母亲听了,吓了一跳说:傻孩子,学农多苦啊!你以为好玩呢?
但他是真正爱上了农业,死活要学,还摆出大道理:吃饭可是天下第一桩大事,没有饭吃,人类怎么生存?最后,父母尊重支持了他的选择。
……
袁老最大的愿望,就是饭碗要牢牢地掌握在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手中。这是一种家国情怀,更是一种责任担当!袁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稻田的那粒种子上了……
袁老真的走了!
他的躯体,犹如陨落的星辰,而他的精神,却化成了一粒巨大的种子,闪耀着夺目的金光,与日月同辉!
这些日子,在良心犹存的各种媒体渲染下,我听到了一串串十分欣慰的声音:
八零后说:永远怀念袁爷爷,我们早在语文书上见过您;
九零后说:我要踩着袁爷爷的脚步,因为我们都是“九0后”;
00后说:一两次输在起跑线上并不可怕,当年袁爷爷有时学习成绩也很“平平”;
一0后说:妈妈教我不浪费一粒粮食,因为饭碗里有袁爷爷的影子!
这些声音,仿佛是从袁隆平院士化成的那粒神圣的种子里发出来的!
袁老一生的两个梦想,一定能够实现!
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想,一定能够实现!
(辛丑年四月十八)
在袁老“二七”至“七七”,我还将以《福地育良种》、《爱情很甜蜜》、《“梗王”九零后》、《名利如浮云》、《学业曾“平平”》和《永恒的怀念》等六个篇章,以祭祀我敬爱的先生!奢望能够得到文友您的悉心指导!
我还想报告您:之所以如此缅怀袁老,我还有三个特别情结:
一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也曾有幸就读过农校,也是作物栽培专业,所学知识与袁老所教,还有二年的“交集”,可惜我读的农校,不是袁老执教的安江农校,可惜后来上“大三”时,我又报考改学了农院秘书专业;
二是本人爱人也姓袁,今生有幸能成为袁氏家族一婿,也算是“攀”了高亲;
三是先家父与袁老院士巧合同庚,皆生于公元1930年庚午马年,我视袁公如父啊!……
呜呼哀哉,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