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散文)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在上小学的时候,用爷爷给她书包里塞的一毛钱,找一个人帮她代写作业,也不会篡改成绩单上的分数,让老眼昏花的爷爷逢人就骄傲半天,更不会拿着爷爷省给她的零食在那些吃不饱饭的小伙伴眼前炫耀。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夸大被名为“阿黄”的狗咬过的疼痛,让爷爷在心爱的孙女儿和阿黄之间纠结了半天,送走阿黄的瞬间,仿佛看见了爷爷的泪光闪动,阿黄不舍的眼神。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初中看的第一本小说一定不是《窗外》,没有那一首琼瑶阿姨的小诗,那初为人师的身影啊,不会心乱在那张三尺讲台。她无从解释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岁月怎么就那么没有了诗意。曾经岁月,自责懊悔,也无从释怀。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会珍惜曾经在操场一角促膝谈心,曾经的寒窗伴苦读,怎么就没有了收获?她绝不会穿着轻纱,临风江边,让照相机闪弱了她本就不明亮的眼!一想到虚荣无知的自己曾东施效颦过,她就觉得汗颜。
太希望时光回转,太多的悔不当初。似乎一切都写着“悔恨”两个字。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还是会选择现在这份工作。“上善若水”是她最遵从的道,与世无争是她最真的心。她喜欢清妆淡抹,窗口端坐,用最美的微笑为用户解疑答惑。她更喜欢这个工作环境,纯粹的女儿国,闲时她们天南海北地八卦一番,可以嗨翻天,惊动地。窗口一来人,她们瞬间回归角色,那礼貌周到的服务啊,让领导感觉最满意的部门就是她们这里,用户更是赞不绝口,频送奖状和锦旗。在这里,她们除了春天,很难感受另外的三季。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还是会选择如今的伴侣,因为有他的地方就是安心的存在,他的阳光会带走她心底的阴霾。上下班一路相伴,居家中共理家园,赴宴双双出现,游山水共颂佳篇。那相伴的岁岁年年朝朝暮暮啊,仿佛抵过了世世代代的弱水三千。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女儿依然是她的不可替代,小天使在云朵里选择了自己,沧海桑田也不能辜负她的期待。小棉袄的温暖啊,白雪飘飘也仿佛听见了花开。
太多的如果,最后还是没有太多的如果。如今的自己,心素如简。那些追悔的记忆会帮助她更加珍惜现在,那些美好的存在更能灿烂了了她的未来。
何时见滚滚长江水复西归?何时结果时光转一个弯将曾经再次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唯有过去不可复原,我们除了剩下感慨,还有什么?感慨是多么无用,甚至是软弱无奈,其实,这份想让曾经变好的心,尽管没有用处,但向好的心,还是不能让自己封闭起来,不再关注自己走过的道路。闲时,无人打扰,思绪总喜欢往曾经飞翔,一路发生的事件,几乎没有完美,只能再一次做着修复,修复只能是画饼充饥了,但起码可以让心底平缓下来,好受一些,不让瑕疵和失误充盈我们的心,这种向好的心底努力,多少年我一直这样做着,明白,尽管不能修复曾经,但可以给我的将来做一次参照,或许,可以弥补,可以不再像过去那样残破残缺。
从前,我的思考多是设定在“假如时光可以重来”,但明知道这是骗人骗己,一个完美主义者是不会放弃这个假设的,总认为是有用处的。无需假如,所有的都不会重来,我清醒了,所以格外珍惜当下,曾经只能是我做事的一个参照,不要重蹈覆辙,不要毫无起色,这是我做事做人的原则了,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