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健身,让生命起舞(散文)
哲学家尼采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很认同,因为健身,我的生命在起舞;健身,我收获到了健康与快乐。
一
健身这个概念,多年前于我而言是模糊的,甚至是不着边际的,总认为健身是专业人士的行为,与我无关。但四年前,机缘巧合,我与萍分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萍彻底改变了我的理念,让我从此走上了健身之路。
那天早晨,萍满面春风地过来问我:罗姐,你儿子上大学了,你每天有大把的时间任自己支配,不如跟我一道去练练瑜伽吧?我看着萍,虽是奔四的人,却因长期练瑜伽而保持着袅娜的身段,少女般元气满满的脸,柳眉轻扬,笑靥如花,艳羡不已,不觉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摇了摇头。萍看出了我矛盾的心理,又说:没事的,练瑜伽又不是玩杂技,没那么复杂,今晚跟我一起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不容我辩驳,放学后,已是暮色向晚,萍急急拉着我打车去了一家叫“静阳瑜伽”的瑜伽馆。老板洁是个颇有气质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她笑容莞尔,将我们迎进馆里,很宽敞的教室,一尘不染,已到了约十人,大家互相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这种亲切和谐的氛围让我紧张的内心稍稍平缓了些。开始练了,老板洁即教练亲自授课,从打坐调息开始,教给我们最基本的瑜伽动作。洁做的每个示范动作都是那么地优雅舒展,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引吭高歌,而我的身体呢,那个僵硬啊,像块铁板,教练多次纠正、辅导我,可我心有余力不足,眼瞅着别的学员都练得轻松自如,我急得浑身大汗淋漓。萍就在我前面,她不时回头示意我慢慢来,我用力点头,十分费劲地练习着,练习着。好不容易一个小时的课结束了,可我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浑身酸痛,像散了架似的,疲惫感袭来,步履维艰的我再也不想走进瑜伽馆了。
我和萍走在返回的路上,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萍安慰我说第一次来都这样,不要被困难吓着啦,办张年卡练起来,会逐渐适应的。我犹豫着,怕坚持不下来,萍再度鼓励:有什么害怕的,就是出出汗排排毒,也好过在沙发上躺着长肉肉吧。萍的话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要害,试想一个爱臭美的人怎么忍受得了过早地发福,由此产生的油腻味,是多么可怕啊。我做梦都想要紧致的肌肤,挺拔的体形,成为一个活力四射的人,我明白,这样的小目标只有通过有效地锻炼才能达成,练瑜伽无疑是非常适合的方式,我扪心自问:初次尝试后遇到一点困难怎么能打退堂鼓呢?第二天我跟萍再度来馆,办了年卡。
从此,只要能挤出时间,我就进馆,各种扭转、前屈、后弯、横叉、竖叉、下犬、半月……每一个动作,每一种体式,看起来都简单,但做起来很难,有对核心的要求,有对平衡的控制等。记不清多少次,我练得浑身难受,甚至感觉骨折般的痛不欲生,欲哭无泪,我一千次地想过要放弃,却又一千零一次地强撑下去,有一个声音振聋发聩: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练。我咬牙坚持着,就像一叶小舟,已经离岸驶向茫茫大海,尽管颠簸着,摇晃得厉害,但我不能放弃。我知道,惟有劈波斩浪,才能遇见彼岸的花开满径,才能遇见更好的自己。
在静阳瑜伽馆练了一年,初见成效,铁板似的身体变得柔韧了,走起路来轻松自如,传说中的“一字马”,我虽达不到那境界,但在努力精进中。身体状况、精气神都有了明显的改善,心情愉悦至极。
二
由于静阳瑜伽馆较远,一年后我换到所在小区对面的瑜美汇健身馆继续锻炼。到了新馆,呈现的是不一样的气象,一进门撞入眼帘的那句励志的话特别醒目:健身虐我千百遍,我待健身如初恋。有过一年瑜伽经历的我对这句话深有感触,颇生共鸣,我想起了一次次的挥汗如雨,一次次的腰酸背疼,一次次的想放弃最终又说服自己,值得欣慰的是我坚持下来了。
二楼器械区,墙上的标语是:今天你撸铁了吗?这句话直奔主题,就算有偷懒的想法也会立刻鞭策自省,融入到热烈的锻炼氛围中。所有的器械供会员自由练习,有的会员在请私教一对一训练,这里可以练哑铃,做仰卧起坐,针对背、腹、胸、手臂、腿等各部位进行去脂增肌的练习,还有一台台跑步机很适合运动后的缓冲练习。我看到一些男会员练出的强健肌肉极具阳刚之美,有的女会员练出的曼妙线条凹凸有致,令人叹为观止。
三楼、四楼是上各种团体操、瑜伽课、骑单车的教室,总之各种运动琳琅满目,可自由选择喜欢的和适合自己的项目进行练习。我毫不犹豫地办了卡,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锻炼热潮中。
我在新馆练瑜伽少了,更热衷于苏教练带的哑铃操和普拉提球,还醉心于吴教练带的蹦床操,这三种课基本场场参加。哑铃操让我遇见一个更有力量的自我,开合跳、弓箭步、深蹲、哑铃甩摆、哑铃划船等让我挖掘自己的潜能,很好地塑形。普拉提球,以球为载体,玩转所有,各种举、跳、提、拉,球上俯卧撑、船式、腿绕圈等等,可以有效地训练耐力,变得强韧而美丽;跳蹦床操,可以很好地锻炼心肺功能,释放内心的不良情绪,让身体变得年轻态,让身心激情澎湃。每次都练得眼冒金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却仍在坚持,这是毅力的坚守,是体能的挑战,也是用行动慷慨激昂地呐喊:我可以的!
有人说,泡健身房是一种自虐,我认为没错,但我依然心甘情愿享受自虐的全过程,真的应了那句: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我是一只蚕蛹,期待有朝一日的破茧成蝶,实现华丽的蜕变。
就这样,一场漫漫修行路,让我的业余生活变得充实而美好。有同事打趣道:罗老师现在忙呢,不是在健身房,就是在去健身房的路上。的确,现在的我,深切体会到健身的益处,原本血压处于临界值,现在完全恢复正常;原来有心慌胸闷气短的毛病,现在症状全无;原先登一座小山都累成了狗,现在健步如飞,攀登千米以上的高山如履平地。更重要的是,体质强了,睡眠改善了,气色好了,身形挺拔了,气质也提升了。
一位瑜伽达人说过:莫叹红颜易老,是你流汗太少。我深以为然,几年来,我流出的每一滴汗水,受过的每一份痛楚,都化作了生命的汁液和养分,供奉我干涸的肌体山川,我能感觉到细胞的苏醒,血脉的喷张涌动,新陈代谢的旺盛,一个崭新的自我正在拔节、成长、怒放。每一次的练习过后,那酣畅淋漓的酸爽,仿佛置身波光潋滟的湖面,耳畔梵音不绝,周遭铺红叠翠,暗香袭来,我携轻风起舞,任从容自信洒脱升腾,那份惬意满怀、轻盈欲飞的感觉真是快哉。
三
来新馆已三年,起初同时健身的会员有不少已半途而废,而我们一帮坚持下来的十几个朋友每次相遇健身房,都会心微笑,互相打气,真诚鼓励。从彼此的变化中我们深悟锻炼的重要性,健康是王道,只为健身找理由,不为懒散寻借口。在今天,健身又多了一层重要的意义,因为当前新冠疫情形势不容乐观,我们每个人锻炼好身体,增强免疫力,即使遇到病毒,也有对阵宣战的底气和勇气,至少与之周旋时,可以对峙、抗衡,不至于一击即溃,这既是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也算尽力不给国家添乱吧。
健身之路且阻且长,蹚过泥泞,必能看到最美的风景。世上没有白流的汗水,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无惧困难、逆流而上、走路带风、容光焕发的样子本就是一道怡人悦己的风景。我兀自前行,沿途虫声若歌,月光如水,清风徐来,身后万物自在生长,它们正传递给我蓬勃向上的力量。
生命在于运动,健身,让生命起舞!我与健身,相看两不厌,苦后味犹甜。瑜伽,似潺潺溪水润泽我心田,给我以柔美、澄澈与雅致的质感;各种团体操课,像瀑布激流,惊涛拍岸,让我热血沸腾,身心俱醉,见证着自然万象的壮观、瑰丽与豪迈。
健身,始于初心,终于无悔。对自己“狠”一点,无疑是对未来温柔的关照。所谓的光阴静好,我的理解是,走在阳光下,步伐矫健,身轻如燕,山河如画,指间流沙,我敬岁月一杯酒,诗与远方心中留。健身无止境,感恩一路走来所有的遇见。我笃信,未来会相逢更多精彩。
2021年8月4日首发江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