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福兮祸兮豫北水城(随笔)
河南卫辉是新乡市代管的县级市,城市不大,水资源丰富。境内有卫河等四条河流蜿蜒交错,城区地势低洼,湖塘遍布,碧波秀水,城水交融,在我国北方城市中,卫辉之水得天独厚。城市有水就有灵气,因而卫辉素以豫北水城为骄傲。殊不知,福兮祸所伏,2021年7月,因震惊全国的河南暴雨,首次走上央视重要新闻,而被全国人民所认识关注的卫辉,不是小桥流水,岸畔人家,映日荷花的秀丽,却是“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的悲怆,和“水困卫辉,八方支援”的感动。
洪殇过后,现在卫辉人民开始了艰难的灾后重建。焦裕禄式的好干部,全国乡镇党委书记的榜样79岁的吴金印老人,哽咽着对记者诉说卫辉农民,洪水把“家淹没了,存储的粮食全泡了,地里庄稼绝收了”的情景,深深感受到卫辉洪灾之重和家园重建的困难。这位与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好干部,灾后焦急地通过《新乡日报》求购绿豆种子的新闻,又让我欣慰地感觉到,以吴老为优秀代表的卫辉领导干部的责任担当,和农民群众,在洪涝绝收的土地上补种新苗,与天博弈的不屈不挠!吴老说,“我们还有人,人在就有办法,就有希望。”老人讲话是乡音,面对灾难的几句话音调不高却荡气回肠,亲切振奋的乡音使我泪水盈眶。我坚信,故乡卫辉的人民群众,在灾难中一定会坚强地站立起来。
卫辉傍水而居,因水而兴,可是一场大水让人刻骨铭心,水中之城成了卫辉人的切肤之痛,几乎谈水色变。痛定思痛,那么,福兮祸兮豫北水城?
我生活居住在郑州,郑州民谣:“郑州人的心不平,周围下雨中间晴”。郑州人希望下雨,艳羡水资源丰富的城市。河南是我国北部省份,据专家论证,随着地球气候变异,将会长期缺水。因而,郑州2015年以来不断投入巨资建造“海绵城市”,即减少地面硬化,扩大绿地湿地,城市市区里开挖河湖等等,努力吸纳雨水节源开流。这次尽管暴雨为患,给郑州造成巨大灾难,但是对城市缺水的科学评估和继续建设“海绵城市”,长期惜水如金的理念,并没有动摇。人民群众对水灾诟病弹劾的是,政府有关部门预警的缺失和救援的滞后。对于这次百年难遇的暴雨,可以说灾害难以避免,但是灾害的损失没有减少到最小。
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次百年暴雨,对卫辉来言,反思豫北水城水灾的沉痛教训,在灾后重建中牢牢记取,扬长避短,警钟长鸣,是笔弥足珍贵的财富。
我认为,水上之城仍是卫辉得天独厚的发展优势,不可因为这次水患丝毫动摇水城为基础的发展理念。继续打造豫北水城,一方面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宜居生活的向往。另方面,从积极的意义看,这次水灾在全国媒体的关注下,歪打正着,豫北水城也让全国印象深刻,知名度提高。建设优美的豫北水城,将来以优良的生态环境招商引资,会更具有竞争力。
但是,打造豫北水城的建设时,一定记取这次水灾的经验和教训,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科学运筹,对这次水灾补齐短板缺项,综合考虑储水和排水的辩证关系,居安思危,防灾弭患。一旦再次发生这样大的水灾,预警报警和紧急救援的体制机制,必须迅捷通畅及时,处置得当,未雨绸缪。豫北水城建设,卫辉任重道远。
水灾中,中央以及河南省内外媒体,对卫辉的称谓是一个“名不见经传,鲜为人知的小城”“小城经济落后,缺乏抵御水灾的能力”等等。一片汪洋,全城沦陷,媒体这种评价是媒体对弱势的亲切关怀,体现着全国各地对小城卫辉的关注和呼吁救援的大爱深情,让我感受到祖国大家庭的温暖和力量。
但是,水灾过后,再来回味这些称谓,我感觉有一种别样的酸楚。卫辉不是常以历史上的“十省通衢”“豫北名镇”自居么,怎么名不见经传了?改革开放的卫辉,成就辉煌,举世瞩目,怎么是“经济落后”呢?但,这是外地人眼里的卫辉,旁观者清,应该是真实的。
知耻近乎勇。有位卫辉夲埠作者写文章反思道:“一场洪水充分暴露了卫辉的积贫积弱”“卫辉只有强大了才能有效预防和解决灾难”。灾后重建何去何从,文章认为“卫辉不仅要站起来,更要强起来”,我深以为然。作者分析卫辉落后的原因,“一部改革开放史,是卫辉一部衰落史”“怨天尤人,爱说领导不行,领导让谁当我们管不了,只有做好自己。实际上,卫辉人缺乏主人翁意识和企业家精神是十分明显的(卫辉网2021.08.14《灾后重建怎么建》)”。话听起来逆耳,但其言中肯,不能说没有道理。当代企业家精神的核心,即开放与竞争。卫辉和我省其他县市来比,开放精神较差,例如,省会郑州实际是座移民城市,改革开放以来,在郑州打工拼搏的,有信阳、周口、驻马店以及长垣、林县人,这些人落地生根成为老板,或衣锦返乡创业致富,可是,笔者鲜见卫辉老乡的身影,卫辉人恋乡,开放意识明显低于其他县地,由此可见一斑。卫辉是历史上的文化古城,卫辉人沾沾自喜夜郎自大;新中国成立后,大型国企华新纱厂又主导卫辉经济几十年,安逸平稳舒适的卫辉人孤芳自赏,缺乏敢闯敢干不甘人后的竞争性格,口头禅“知足者常乐”宁愿苦熬,不愿进取。而市场经济社会,优胜劣汰,逆水行舟,思想观念保守,不进则退,改革开放中自然落伍。
但是,卫辉人毕竟勤劳勇敢智慧,灾后反思,穷则思变,发愤图强,经过大灾的洗礼考验,站起来的卫辉,一定会重建家园强起来,打造出一个如诗如画的豫北水城,展现给全国人民,真诚回报2021.07水灾中,全国人民无私无畏的支援和殷殷企望。
卫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