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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菊韵】翻塘(小说)


作者:刘明国 童生,878.8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40发表时间:2021-08-24 21:36:26

入夜,临塘的渔棚里有高昂抒情的歌声从收音机里传向四周,“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那是一个男孩得意地歌唱。贾知渔陶醉着,有板有眼地敲打着床边。忽然,一股燥热的南风吹开了他未栓的小门,蚊帐霎时刮得像要飞上天去的风筝。贾知渔笑了一下,小暑南风十八朝,再燥也比睡家凉快多了。贾知渔心情很好,他又将旋钮调到戏剧频道,索性走出渔棚边跟着哼哼,哼的那一出他也弄不清,借着蒙胧月色观赏他那二十几亩大鱼池才是他此时真实的心情。
   蒙胧月色下,满池的大草鱼、大青鱼、大鲢鱼好像在湖面浮了黑黑一层,年底怕要上万斤鱼呢!喔,鱼们是在吃草吃露水。天干无露水,鱼们你们怎么不知道呢!甭急,我知道你们吃饱了馋氧了,我明天上午就跟你们买回大电机解决这个问题。
   干得太久了,水太宝贵,得架两部机子转着从外湖抽进呢!知道不,我也难呢?村上有些好心人劝我早想办法采取措施,我回答说,不要紧不妨事。因为我知道你们再为我坚持个三五天都是不成问题的,伙计们!往年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是不!只是今年旱得早一点长一点。鱼们,稍安毋躁,今年你们的身价高,等我凭你们上市赚了大钱,明年就给你们办大福利,安两台增氧机,到时,你们的下一代跟了我贾知渔也就神气了,不羡慕他人了,到时,你们这上一辈就把我的心情期待传下去,跟我贾知渔发狠争气长吧!我对你们鱼们可是比对我老婆孩子的情感还真还专注呢!贾知渔一高兴,又点上一支烟抽着,接着拿起手提电灯向广阔的池面晃照了几下,光柱如探照灯扫向湖面,受惊的鱼们像落暴雨一样,即刻沉了下去。
   午夜了,贾知渔才有些睡意,但脑子依然兴奋,晚餐时,女人炒了几盘子好菜,她娘家来了人,陪着多喝了两杯。席上,他还许诺说,待他下半年鱼出了赚了大钱,盖了新楼房,他也像城里官家人一样。请他喝五粮液。女人说他你少吹牛皮,天气这样干燥倒是小心些为好!该办的事我是催了你多次了的!贾知渔说,你懂什么,来的客人是个老人,懂喝酒不懂养鱼事,示意贾知渔女人也不要多参言……
   贾知渔兴奋地想着,抱着未关的收音机迷迷糊糊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高大的三层小洋楼盖起来了,火砖白壁,红瓦瓷砖,铝制合金门窗,室内水电配套,电器安得一屋新,屋后的竹木林葱绿抢眼更高了。两旁新添的青松翠柏像护卫大户庄院的士兵,门前的小花园的花争艳,油菜地一片金黄,正对着他的浴池撒欢。春光无限,新增的两台大马力的增氧机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上唱着动听的渔歌,一群群灵动活泼的鱼儿正围着它们翩翩起舞!预示着又一个更大的丰收。
   贾知渔真端起酒杯在他新建的小楼里请客,来了许多人,包括他厂里城里的一些钓鱼朋友都来向他祝贺。不过,他喝下的不是五粮液,而是女人给他参醋的白开水。贾知渔受了戏弄正要使出他平日张扬的性格发作,想起是女人的关心,当着众人之面,反倒哈哈连天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笑得手之舞之,眼睛便睁大了,去看别人的酒盅里是不是也是白开水参醋,一看,讶,天大亮了,火南风还在刮,比夜晚好像小了点。哦,梦呢,真的一样,假的真有意思,难怪有黄粱美梦之说,事不宜迟,他得速速回家吃罢早饭去进城买电机水管了。救急如救火,他不但懂此道理,还常说别人呢!
  
   贾知渔刚出渔棚,城里常来钓鱼的张师傅吴师傅来了,两个都是“鱼精”,钓鱼的高手,与贾知渔家渔池早结了缘,每次至少也有十斤八斤的……与贾知渔相互打过招呼,递过烟,便在原有选择的钓台支起遮阳伞,打起窝子,下钩了。长线短竿,各显手段。
   贾知渔三扒两搅匆匆吃过女人准备的早饭,揣上钱,烦过女人的嘱咐,跨上摩托车进城办事去了。他的女人号瑞芳,是个过日子算得精细的女人,平日并不喜唠叨,因为贾知渔对她的话无论正确与否都是极少听的,有时忍不住说上三两句他都烦,像这种救鱼的大事。瑞芳目送男人出门后,收拾完家里,提了桶大人小孩的衣服去清水塘边洗过,按照男人的吩咐,便去鱼池边给钓鱼的两位师傅送茶水。
   “两位师傅来得好早,钓了多少了?”瑞芳放下茶水笑嘻嘻地问。
   “嫂子,还没开张哟!”吴师傅说。
   “我不信!”
   “你怕我骗你,你问张师傅,他是从没有在两三个小时内没钓上鱼的记录的!我倒当然有点信不得!”说着吴师傅又将一根新上了诱饵的钓线向塘中甩去。
   瑞芳纳闷后便说:“奇怪,满池的鱼怎么会不咬钩了?知道你们今天来钓鱼,昨晚我们家知渔饲料开得不多啊!怕是你们窝子里食料不够吧!再投放些香饼看看。”她还有些不信,怕他们玩了她的名堂,6块钱一斤的鱼呢!又走到张师傅跟前,想看看他平日沉入水中的养鱼的尼龙网袋就知道了!眼睛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
   张师傅机灵人,“瑞芳嫂子,你是在找鱼网袋吧,你看,还放在岸上草丛里呢!”
   瑞芳赶忙掩饰笑说:“不是,不是,我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张师傅把着鱼竿笑说:“瑞芳嫂子,我们和知渔是朋友,不会不实求是的!”
   “那今天的鱼是怎么回事啊?钓快半天了,怎么就一条都钓不起来呢?”
   “是呀,这正是我们也感到奇怪的地方!”张师傅说:“鱼怎么就不咬钩呢!要让我今天剃光头呢!是风大了?是天气热了?是鱼吃太饱了!还是鱼有什么……”他不想说,鱼有病了,怕知渔嫂不高兴,咽了回去。吴师傅说话不绕弯直着说:“她嫂子,鱼怕是缺氧了呢!要生病呢!天气这样干,热南风又连着刮!要贾知渔速想办法!莫要后悔不及啊!”张师傅见老吴已经把话说开且说得有点恐怖,怕瑞芳着急,拦住说:老吴他不懂,鱼不咬钓,那也不至于鱼就怎么的了,只不过早些防备还是必要的,你们家贾知渔养鱼已不是新手,这个理他应是明白的,今天我们不是看他进城买抽水机子去了吧!早一两天去办这事那就更主动了,鱼就不至于出现不想咬钩的现象了。
   瑞芳心中已然明白,她生长在水边,懂得鱼缺氧是怎么回事,前年,她就亲眼目睹过娘家的堂兄家鱼缺氧采取措施不及时导致翻塘死了上万斤鱼惨状。这鱼缺氧跟人缺氧一样呢!易烦躁,不适应,不进食是必然的现象,她想起这两夜或清晨成群的鱼浮头的事,方寸之间慌乱了起来,我们家鱼该不会翻塘吧!她今天话显得多了,问说:“两位师傅,鱼应不会出事吧!那我们一年到头就白辛苦了啊!希望都会泡汤了啊!我们家知渔那犟鬼也会急疯去啊……”
   张吴师傅边把竿(正好张师傅这时开张钓起条约半斤重的鲫鱼)边同声安慰说:瑞芳嫂子,你不要着急,我们其实不懂,是瞎揣摩说的!你看,还是有鱼咬钩的!你家贾知渔是经验丰富的养鱼老手,我们听说他还经常教别人怎么做呢!我们相信他对自己的满池鱼的生长情况管理情况应是更能掌握分寸的。为了强调贾知渔的这种能审时度势的能力,张师傅再次对贾知渔女人说:“今天,他不就上街去买大的抽水设备去了么!”
   瑞芳说,“那犟牛,今天去是去了,早两天不更好么!不更主动些么!你说他急,他又憨,对我们女人说的话从来只当放屁。多说一两句,他就烦你,只有自己是对的!典型的一言堂哩!”瑞芳有了些怨气地说着。
   张师傅性子好又开导说:“她嫂子,你就真的放心吧,只要贾知渔今天能把电机买回把外湖的新鲜活水往池里一灌,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过两天我们就来钓丰产鱼。我了解他这人,我们是战友,他干活虽有些自以为是,从来是有板有眼效率高的!这错不到哪里去的!”
   瑞芳转怨生喜说:“那样当然好,我与他做了十多年夫妻了!以为他是这么个人。好啦,我现在回家去了,家里还有老的要照顾,栏里的猪也要喂食了,你们继续钓吧,中午吃饭,我给你们烧只土鸡!”
  
   吃中饭时,摩托轰隆隆开到了禾场,贾知渔回来了。问他的电机,他说没有买成,问什么理由,他说:“太贵,牌子也不响。价比市里的还高出二十多元,划不来,白送给他们让他们杀黑心不甘!还不如买烟抽打酒喝,明天赶往大市里去买,同样误不了事的!”瑞芳想开口怨他小气不像个办大事的人,要是因小失大怎么办?怕挨贾知渔一言堂的克,忍了,只说:“反正我说得你也不听,明天是再不能耽搁的了。”他的战友张师傅与他比较随便:“贾知渔,这养鱼之事,你比我经验丰富,明天去买回电机你真有把握误不了事。”贾知渔与他和吴师傅碰着杯说:“嗨,不碍事,不碍事!知道我那满塘鱼的脾性,往年我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鱼嘛,是有点缺氧的征兆了,在三五天之内不会有事的!”
   “你真有把握?别因为省几个烟酒钱误了大事就后悔迟罗!”
   “当然有把握!不信,我与你赌条金白沙”
   战友张师傅说:“赌就赌,但我为愿你赢”
   “那当然,老吴你作证”贾知渔仍是铁信不动。
   大家虽担着心也不再说什么?如行军打仗一样,主帅定盘子发号令,大家只有听得份,(执行)的份了,于是继续喝酒!闲谈。
  
   吃过晚饭洗罢澡,贾知渔又一个人睡到渔棚里去,他提上手提电灯,并带上看家的“小虎”与他做伴,怕白天劳累睡得沉,给他警卫。小虎很听话,主人招呼,乖乖地走在了贾知渔的前面,并很快到岗尽起责来。贾知渔虽有了这手安排,躺在四面透风的木板床上,心里却有了与昨天晚上的不踏实了,收音机也不开了,歌也不瞎哼哼了。因为他想起白天张吴二位钓鱼师傅的谈话以及谈到的等于剃了光头的钓鱼情况!嘴上当时虽然仍硬着一再说:鱼不会有事,有把握再坚持个三五天没问题,静下一想,便担心不妙的情况提前出现,那就黄瓜打锣,喊半天都听不见了,于是,贾知渔带小虎围着渔池左一圈右一圈的察看起来,看池面有什么异常没有。还好,仍然平静,跟昨晚差不多,虽浮上来些大都是鲢鱼,见到动静又很快不见了。他的自信心又上来了,一度闪过的担心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不过,明天是再不能耽搁了,定得将电机水管买回把外湖的水转抽进来了。贵上一百、两百块也要去把它买回了,否则,鱼们便不会为我争气撑着了。
   贾知渔围池巡看了几转已致深夜,火南风小了许多,东南方天空扯着闪电飘过来几块黑云,与头上天空混浊的黄尘融为一团,大地显得更加闷热了。贾知渔骂着,这鬼天,你就干脆来场雨吧!龙王爷你是喝醉了呢还是睡着了呢?怎这样不尽责了呢?也照顾照顾我们农民的辛苦呀!救救急吧,省得我操碎心两头跑呢,觉都睡不安稳呢?下半年鱼卖了好价钱丰收了,我给你烧高香吧!贾知渔带着小虎边说边往靠渔池东角的渔棚走去,嘿,还真灵,头上电闪雷鸣的发作了,滴滴答答的暴豆似的雨点便打到了他的头上,渔池里便落起层白雾,贾知渔一高兴,索性站在雨里淋了起来,嘴里又唱出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歌声来!噢,今晚雨下透了,我明天就不必进城了哩,就可以放心睡她娘的觉呢!呀,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贾知渔有意淋透身雨走进雨棚,脱出上衣躺在床上,静观毫雨甘霖降透。可是前后不到五分钟,雨便骤然停了,一滴也不往下落了!
   昨啦,就这样没了!满心期待的贾知渔还不相信,不应该就下这点雨吧!满池的鱼,一条还分不上两滴雨珠呢!他翻身坐起走出室外看天,头上云团早已飘散,星月依旧开始争辉!带有点潮湿的风吹过,大地更像蒸笼一样罩着了。这是场夏天的过山雨,地皮都没湿,贾知渔白喜了,他的鱼们跟着白盼了!哎,东风不与周郎便,真气煞人也。还是一心进城把电机水管买回来架起机子往池里抽吧!明天往里抽水应还是不会被动的!贾知渔不指望天了,凭着以往经验,凭着打养鱼以来未曾有过的失败记录,依然把握得这样想。午夜,他边驱赶着讨厌的蚊子,又抽了一支烟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五更不到吧!小虎对着渔池的北边角上旺旺旺连着叫了起来,贾知渔一人翻身惊起,怎么?有偷鱼贼么?娘的蛋,怕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速即披上衣,拿起条木棍,朝渔池北边悄悄追了过来,嘿,还正拿起捞兜打起手电往池中捞鱼呢,这偷鱼贼的胆子可谓真是不小哇,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看我抓了怎么罚你!他正提起木棍迎了上去,“偷鱼贼”——捞鱼的人说话了,“知渔,我们的鱼已经出问题了!你看咯,我刚捞上来两条浮游到岸边的草鱼!一点活力也没有了!”贾知渔见是自己的女人瑞芳在为渔池操心,火气便退了回去。“你说什么?捞上来的草鱼没点活力了?”贾知渔用手探了探,果然不怎么动。他还以为这是个别现象或白天被人钓伤了的鱼因吃不得食,饿的这样的。于是,贾知渔依然固执地对女人说:“嗨,你知道什么!睡觉前我看了还没有一点异常情况,别大惊小怪生事,回去睡你觉去,这是两条被钓伤了的鱼。”
   “你怎么就这样犟呢!在铁的事实面前也不认账呢!贾知渔,你不能太自信啊!”瑞芳这次不但没听丈夫的吼,还顶了起来!
   “好,让我仔细看看!”贾知渔便用手提灯往池面上反复照了照,浮起的鱼们似乎更多了,沉还是沉下去,但很快又浮了起来……贾知渔见此情形,心中开始吃紧,就手接过女人手中的捞兜向浮游至面前的一条约七八斤重的大草鱼捞去。他没费什么力,鱼便“乖乖”地毫无挣扎地进了他的捞兜,贾知渔这才真的慌了急了,娘的×这鱼真出事了,这如何是好呢!如何是好呢?我今年的希望啊!我还等着你们给我盖洋楼呢!我的掐算不灵了啊!我的……。贾知渔抱着快死的大草鱼呜呜地嚎哭起来,伤心到差点晕了过去!
   瑞芳本是贤淑有识女人,只是胆儿小些,又遇着强悍的男人,只得处处多让着当家主外的丈夫,见鱼真翻塘了,见贾知渔一时急成这样,赶快把他拉扶起,她不以自己先抓到了鱼出事的苗头而在此时来责怨事实道理处于下风的丈夫,而是主动请战说:我去打电话让几个平日有往来的鱼贩子赶清早过来,能销掉些是一些吧!再急再气也是出事了!贾知渔被女人提醒过来,镇静些了说:“快回家打电话联系吧!我这就去喊人来帮忙。哎,人算不如天算呀!”
   安慰过丈夫的瑞芳,边往半里外的家中跑着,边想着打电话的事时,痛心的眼泪也就簌簌往下落了。
  
   一大清早,渔池的四面岸上陆续站满了人,尤听说平日牛皮大话哄哄的贾知渔家鱼塘翻塘了,看热闹的人来的更多些,有的丢下手中活便来了,当然,有的是来帮忙的或趁机来买便宜鱼的。人们站在岸上,看见满池草鱼、鲢鱼、鲤鱼、鳊鱼……像开了锅似的往上翻,几条小船乃至大块的泡塑板由男人们女人们架着忙着将鱼装满了往岸上送,鱼贩子闻信来了三四个,这是他们乘人之危还打着帮忙名义赚取便宜的大好时机。他们一律要活着的新鲜鱼,且乘机卡价,只肯出平日进鱼价的半价,已自认倒霉的贾知渔无奈,半价就半价,快些装了筐过秤啊。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由瑞芳过秤,他们的已放暑假的中学生儿子记码,共卖出不到一千斤,围观的村民和四乡八里的过路人工厂的钓鱼汉见鱼肥大还新鲜,价又便宜,比起时下吃一斤肉要十一二元划算得多,从早晨到半上午又陆续卖出二三百斤。
   到中午时,便再无人要已死的鱼了,围观的人已陆续散去。渔池里和渔池岸上便只剩下六七个帮忙的亲戚朋友了,(人不为己天殊地灭的思想,在此时绝对能找到它利益的核心,同情那是随风飘散的闲谈,风凉话倒会随风而起,真情要在患难之中才能看到!)贾知渔知晓这种世俗的利害,但此时他不会过多地去想它。他想什么呢,失败了,满盘都输了!还能计较轻重的丢弃,城池的丢失么!自酿的苦酒该由自己喝。他贾知渔只能痛恨自己了,痛恨自己太经验化了,太过于自信了,也他妈太爱打小算盘了。
   早晨和半上午翻塘陆续起来的鱼想尽一切办法,利用所能利用的关系包括张吴二位师傅的支持推销,把能尽量处理掉变为现金挽救了很少部分的损失后,中午至下午,便是满塘翻白的死鱼了。贾知渔边捞起一条条小猪崽般滚壮的死草鱼心里边流泪,好强的人曾那么自信的人不愿让人看到他的泪往外流。他强忍着,脸阵阵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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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看完了刘明国先生的小说,首先感到的还是他创作之专业。作者在情节的设置上非常自然,符合生活规律。开始极写贾知渔的梦想,希望通过养鱼过上小康生活。但接着一转:贾知渔家的鱼塘缺氧,钓鱼者发现鱼不咬钩,猜测可能缺氧所致。贾妻撒急。但贾知渔买抽水设备嫌贵没买来。这里看出贾知渔算小账不算大账和麻痹大意的缺点。在细心的妻子的劝说下,贾知渔计划第二天再去买抽水设备。当天晚上,他到鱼塘看鱼,天下雨,贾知渔又心存侥幸,寄托在下场大雨上,但一会儿雨停了。贾知渔又骂天骂地。细心的妻子夜间到池塘观察鱼的变化,发现鱼确实很危险,他不怕惹怒丈夫,批评他太自信。这时候贾知渔才慌了手脚。矛盾的解决是贱卖满塘的鱼。这里见出人心的善和恶,有幸灾乐祸的,有乘人之危的,也有同情的。故事打破了一般大团圆的套式,而是以悲剧结束。性格决定命运,若不是贾知渔粗心大意、麻痹轻敌、刚愎自用、算小账的性格特点,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所以这一结局完全在情理之中。可以说,作者按照人物性格设计了情节,又通过情节表现了人物的性格。 作者在表现人物的时候,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写。其心理活动有的是自言自语,有的是做梦,有的是作者的心理分析。这一段心理描写最精彩,读者注意欣赏:“蒙胧月色下,满池的大草鱼、大青鱼、大鲢鱼好像在湖面浮了黑黑一层,年底怕要上万斤鱼呢!喔,鱼们是在吃草吃露水。天干无露水,鱼们你们怎么不知道呢!甭急,我知道你们吃饱了馋氧了,我明天上午就跟你们买回大电机解决这个问题。干的太久了,水太宝贵,得架两部机子转着从外湖抽进呢!知道不,我也难呢?村上有些好心人劝我早想办法采取措施,我回答说,不要紧不妨事。因为我知道你们再为我坚持个三五天都是不成问题的,伙计们!往年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是不!只是今年旱的早一点长一点。鱼们,稍安勿躁,今年你们的身价高,等我凭你们上市赚了大钱,明年就给你们办大福利,安两台增氧机,到时,你们的下一代跟了我贾知渔也就神气了,不羡慕他人了,到时,你们这上一辈就把我的心情期待传下去,跟我贾知渔发狠争气长吧!我对你们鱼们可是比对我老婆孩子的情感还真还专注呢!”总之刘明国老师的文章确有大家风范,我读起来有一种阅读名著的感觉。简要分析到这里,请大家认真阅读欣赏。(编辑 鲁芒)【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829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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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鲁芒        2021-08-24 21:55:05
  刘明国老师的文章确有大家风范,我读起来有一种阅读名著的感觉。请大家认真阅读欣赏。
小说作者,也喜欢诗歌和散文。长篇小说《风雨流年》曾获得方正科技杯网络文学大赛月度冠军。主张有感而发,不平则鸣。
2 楼        文友:黄金山        2021-08-25 01:55:22
  人物鲜明,情节生动,富有生话,有农村生活气息。学习精彩小说
活到老学到老
3 楼        文友:刘明国        2021-08-25 08:55:45
  二位同道真热心,多谢您们的编按与点评。我也学你们两老師,多学习多提筆写好文。致秋安文健
4 楼        文友:黄金山        2021-08-25 10:01:12
  七律·1·抒怀
  
   古稀已过问何娱?老马依然力奋途。
  
   垦地吟诗栽芷草,登山作赋采珍珠。
  
   甘心淡泊为廉者,勤写奇章做丈夫。
  
   忧乐萦怀家国事,一生壮志绘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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