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收获】我有点怀旧了(散文)
秋意阑珊彩叶飞,思情漠漠沐金晖。
旧时院落芳华驻,最是心间一翠微。
——题记
秋天是思念的季节。“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自古以来,有漂泊在外的人思念家乡,有居家的人思念远行至亲。秋天也是容易怀旧的时节。特别是在枫叶飘零的晚秋,有多少人,在默默地怀念过去的时光,又有多少人,在静静地聆听旧日的诉说。
我也有点怀旧了。
秋意阑珊未尽、冬雪已来招呼。入夜时分,忽然想起“怀旧”两字,大概是缘于最近的几件事吧——
跟我妹打电话,聊起以前的往事。从家中的一草一木,到村里的河沟井渠;从殷实满满的果园庄稼,到充满乐趣的街坊老屋。所聊之事,所谈之物,所忆之人,无不在眼前,时而清晰如昨,时而依稀记得。不知不觉已聊了一个多小时,仍意犹未尽。
在散文会员群里,突然有人跟我握手打招呼。看名字,非常眼熟,再一想,原是高三的同学。高考后一别二十多年,他做了语文老师,很符合他能言多才的特点。与他聊叙的过程中,记忆之门开启,并肩奋斗高考的点点滴滴,一如眼前,历历在目。那是一段紧张又有一点压抑、温暖又有一点幸福的时光,如今想来,满满的都是欣慰。
再次回到海韵路,一个我曾住过二十多年的地方,看着满树流金的秋色,听着落叶簌簌的秋声,沉思微叹,不觉想起早年这里的景象。那时,路边新栽种的树木矮小瘦弱,附近也不见多少房屋建筑。有些冷清的街面,三三两两的行人身边,偶尔驶过几辆车。这条路,印记着携妻带子的足迹,也记录着青春年华里的一颦一笑和喜怒哀乐。虽然过去多年,至今回味,依然如在眼前。
年初以来,写过一些思忆往昔的情怀文字,看过一些讲述过去的影像视频,特别是在近期,又读过一些纪念旧事的名篇佳作。穿越时空,感悟历史,那些文字和影像里跳动的,是一个时代的脉搏,是一段段不平凡的记忆。它带来唏嘘,也引起共鸣。回忆过往的时候,那些辛苦、疲惫、艰难、酸楚等感受不见了,留下的,只有甘之如饴的品味,还有岁月剥蚀后的心安理得。
这些都是怀旧。
有人说,常常怀旧的人都是老人,只有老人才喜欢怀旧。若果真如此,那为何有人会在离别家乡后,时常想起以往在家乡的一切?为何有人会对一件款式早已过时的衣服念念不忘?为何有人会一想起童年就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些,不都是在怀念过去的生活、留恋过往的人事?所以,说岁数大的人容易怀旧,此话不假,因为岁数大的人有更多的“旧”可怀,但这并不是说,怀旧的人都是老人。
有句话说得好:怀旧是触景生情,怀旧是睹物思人,怀旧既有理性的思索,又有感性的情怀。在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里,有埋头苦干,有喧嚣浮躁,有奋斗的艰难,有谋生的险阻。那些时常怀念过去、对过去充满依恋的人,实际上是游走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在理想中寻找一种能让自己安心、快乐、有所感悟的东西,这是一种融合着酸甜之味的情结。怀旧,也许会失落,也许会怅惘,但它总能触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从而获得一种情感的解脱与释放,获得心灵的自由与畅想。所以,现在已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怀旧,而怀旧的话题也总能找到共鸣的人。
前几天在家聊起了住房问题。儿子说,我还是想念以前我们住的房子,那里感觉很温馨、很亲切,我童年的美好记忆都在那里了。儿子小小年纪也在怀旧呢。
窗外,有风在吹。看着灯下飞舞的黄叶,我思绪渺然,心也飘到岁月走过的某个角落,不断地寻觅、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