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香·初见】追忆恩师(散文)
2021年1月12日上午十一点多,我正在疫情防控工作站值班时,突然接到师母赵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我的老师郝老师昨晚十一点在北京去世。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恩师郝老师不在了!等我转过神来,我才恍惚知道,我最尊敬的郝老师再也见不到了,再也不能向他请教了,再也不能与他交流了,再也不能接受恩师教诲了。只是那个伟岸而又慈祥的身影顿时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是1989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一中工作的,当时,郝老师是学校的教学副校长,也是生物教师,同时又是我上高中时的生物老师,自然来往就多一些。我经常向郝老师请教专业上的问题,他都非常耐心,一点领导的架子也没有,非常平易近人。至今,我仍然能记起三十多年前在郝老师的办公室里向老师请教的场面。郝老师的办公室里非常简陋,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桌旁放一把简易的折叠椅,这把折叠椅有两个用途,一是郝老师去教室听课时,自己总是带上这把折叠椅;二是有客人来时,就坐这把折叠椅。我到郝老师办公室去,坐的就是这把折叠椅。办公室里没有沙发,也没有茶几,生活用品只有一把暖壶,一个茶杯,一个脸盆和一条毛巾,桌上一只烟灰缸(郝老师有吸烟的习惯),窗台上有两盆花,一盆仙人掌,一盆用仙人掌嫁接的蟹爪兰,都是多肉植物,很好养的花。办公用品只有一个文件盒和生物教学的专业用书等,没有文件柜和大橱子。当时郝老师五十出头,头发花白,面色黝黑,嗓音略带沙哑,他穿着极朴素,总是干干净净的蓝色中山装,生活上拃常节俭。透过老师的目光和表情,可以看出老师曾历尽苍桑,饱经风霜。老师很随和,在郝老师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很愉悦,很舒服,不会感到有压力,所以交流问题都很坦诚。郝老师上课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我在1990年至1991年期间,几乎天天要听郝老师的课,郝老师从不厌烦。从郝老师那里,我学习了生物课教学与生物实验教学的方法与技艺,听课与评课的注意事项,命题与试卷分析的方法等等,这为我后来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切就像是昨天,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还记得有一次学校召开全体教师大会,郝老师作为副校长在台上讲话,我当时还很年轻,不注意听会,甚至和相邻的老师小声说笑,郝老师看到后,当即点名批评我:“李国胜,你别说了!”当下弄得我挺没面子,当时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老师会这样当众批评我。会后,郝老师见到我说:“我在会上批评你是为你好!”后来我明白了,郝老师是真正的关心我,对我好,才这样严格要求我。
1991年暑假后,郝老师因工作需要调到县进修学校作副校长,但他仍然关心着我的成长。当时,我爱人工作的学校离县城较远,想调到离家近一点的学校。为了我爱人工作的调动,郝老师骑着自行车去找到领导家里,实在让我感动。我女儿考上大学,他为我高兴。有一年春节前,我到家中去看望郝老师,他非常高兴,当时他身体还挺不错,谈了很多,我感觉很受益。临走时,他送我一盆即将开放的蟹爪兰,我高兴地将老师养了多年的蟹爪兰带回家中,放在阳台上,过年的时候,蟹爪兰的花全部开了,那淡紫色的小花为我们家的节日气氛增色不少。2009年教师节,我被评为河北省优秀教师,并作为教师代表在全省教师节表彰大会上发言,当我汇报给老师后,郝老师说:“这是你送给我教师节的最好的礼物!”我当时对郝老师的敬意油然而生。后来,我担任学校党支部副书记,郝老师知道后对我说:“我没看错你。”这句话着实令我感动。
郝老师退休后身体不太好,我知道的好几次身体有恙,带状泡疹,肠梗阻,胃病,肺部疾病等,开始在徐水,距离很近,还能经常看望一下。后来为了方便看病,他和师母都去了北京女儿那里,但我和老师交流的机会少了。平时只能在电话里问候问候。三年前,郝老师和赵老师回来过一次,我感觉老师身体状况不太好,出气粗,有点喘,行动有些吃力,本打算安排一起吃顿饭,也没能实现。谁知道,那次离别竟成了我和恩师的永别。
现在刚入职的新教师都要拜师,学校还要组织拜师会,师徒结对,又叫“青蓝工程”。当初我参加工作时,学校还不时兴拜师,但在我心中,郝老师已经是我的师父,我的恩师。我的每一步成长都没有离开恩师的关心与鼓励,我要衷心感谢恩师教诲!
赵老师告诉我,郝老师遗体告别仪式将在1月13日在北京举行。当时新冠疫情卷土重来,河北已成重灾区,任何人不能离开驻地,更进不了京。因此学生不能赴京参加恩师告别仪式,学生只能在远方默默地祈祷和祝福,祝福恩师一路走好,在天堂快乐安宁!
去年春节前夕,我给师母打电话问候赵老师身体健康状况,致以新年问候,并给以安慰。在电话里,我和师母谈了好多,以致我俩情绪难以控制而哽咽。
后来赵老师告诉我,郝老师骨灰将于清明节运抵徐水老家安葬。清明节那天,我和学校部分领导教师上午九点准时到场,去老家参加了郝老师骨灰安葬仪式,见到师母和小妹,安慰她们要保重身体,并敬送恩师最后一程。
在恩师逝世一周年之际,谨以此文追思恩师事迹,缅怀恩师情谊,铭记恩师教诲。今后,我要继续努力,为教育事业的发展和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在此祝愿郝老师在天堂快乐安宁!同时祝福师母身体健康,阖家幸福,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