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归】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散文)
一
二零零六年二月,你一声啼哭来到人间。当空气中所有的燥热散去,我睁开眼睛看到身边那个胖嘟嘟的婴孩儿,那一刻,是新春驱冬的喜悦,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生命的不易和美丽,从此,我的肩上便多了一份甜蜜的负担。
过往的日历随手可以翻开,一页一页都烙印着你成长的足迹。嗷嗷待哺的慌乱,蹒跚学步的执拗,从咿呀能语到识文断字,直至一个懵懂稚子长成追风少年……这一路,你不断扩张着好奇的瞳孔去探知世界的美丽;这一路,我一半束缚一半放手,在严慈并济中将你深情注视。你的成长,倾注了我微风细雨的关爱呵护,也融入了我苦心孤诣的培土浇灌。与你牵手为伴一路同行,对我而言,这是一场有趣的成长实验,更是一段充满希望的生命旅程。虽然,行走的途中,经历诸多辛酸劳累,但你的成长和进步总给我始料不及的感动和惊喜。
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如今,十五岁的你高高壮壮,活泼可爱,机智聪敏,宽容有爱。无论你是在书房里煞有介事地托腮凝神,还是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无论你是在小院里无拘无束地嬉闹撒欢,还是在球场上龙腾虎跃地疾速狂奔,都让我欣喜。那是一种甜蜜的无形牵挂,我无时无刻都在感知着你向上的生命蓬勃。我喜欢白天的你风风火火,也喜欢深夜的你沉静安恬。此刻你又睡熟了,我在你身边,静静地看着你——你那圆实的额头、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眉宇间充溢的可爱与刁蛮,都倾入了我精心的雕琢。
你是上天送我的礼物,也是我生命中一件满意的作品。因你,我的日子多了苦辣酸甜的杂陈,因你,我的人生充满五彩斑斓的韵致。
回头望,陪你长大的日日夜夜,就弥封在我们一起走过的小路旁,沿途有绿茵,也有鲜花……
二
你还在襁褓,我就像许多女人一样,面临着第一次做母亲的困扰,是带着你返回单位上班,还是把你放老家让奶奶照料?这是一个创世纪难题。尽管我缺乏哺育的经验,尽管奶奶苦口婆心劝服我与你暂别,尽管你一次次打乱我的生活节奏让我心力交疲,我还是坚持把你留在身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我工作能安心,睡觉会踏实,你在,血缘会让我纵情,母爱会让我倾力,这是我本能的使然。
那时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揽腰捧起,举过头顶再放下,你咯咯的欢笑让我特别陶醉,所以,我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气喘吁吁。你爱撒欢、不消停,哼哼唧唧让我继续,再继续……没办法,只好打开玩具箱,任那些大大小小的斑斓彩球被你拥怀里、揽在手里……
稍大点的你不再缠我举高高,却时常带领一帮小娃疯家家,损伤了木马再祸害沙发,新床单拽过来当屏风,软垫子抽掉堵成墙,气急了我叉腰对你翻杏眼,你却卧在自制的“小屋”眯眼乐。后来的后来还有许多后来,满屋狼藉是你,陀螺满地飞是你,“直升飞机”撞天花板是你,闹腾得左邻右舍一个个敲门来询问,也是你……
你,就是你!时常让我无奈,时常给我惊喜。
你,就是你!时常与我斗智,时常给我勇气。
你是历练我的最大功臣,看你长大,我也变得越来越骄傲——少年强则母强!
上学之后,我时常欣慰于你的思维敏捷成绩领先,更得意你的开朗乐观大胆冒险。孩儿奴成风的现实里,多少父母为了孩子的前程忙碌着焦虑着,在各类辅导班门前观望着徘徊着。而我,因为有你,竟如此幸运和悠闲。你记忆超强,似乎过目不忘,曾代表小学生去市里参加“科普知识竞答”,一路拼杀夺回大奖;你思维开阔,头脑灵活,曾被老师无数次称赞为攻克奥数的天才。有次,与数学科班毕业的老爸一同对弈,实图影像转换画图比速度,三局两胜,兴奋得让老爹原地打滚……
你是他们眼里的“可爱神童”,也是妈妈怀里的“混世魔王”。一晃,到了你的小学毕业季,一张重点初中的录取通知书随愿而至,闪闪耀耀地摆在我们的面前。瞬间,我的快乐决堤,极尽泛滥……
那年,你十一。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三
以我的方式去爱你、这就是我。
七岁,带你看水乡江南。八岁,陪你到东海踏浪。九岁,十岁,就必须要更加开阔眼界,我们一路疾驶,向着西北苍茫,向着东南海角,直至嘉峪关上,直至居庸关下……
迢迢征程,携你一起山高水阔。
悠悠长风,唤你振翅翱翔蓝天。
曾记得,夏日的莲叶在嫣然的云朵间笑意盈盈,阳光在无垠的天地间迷离闪烁,十里荷塘的长堤上,你拿着水枪“扑哧扑哧”神采飞扬。
曾记得,冬天的朔风在滨江的古道上嗖嗖劲吹,雪花在迷蒙的长空里恣肆飞舞,重阳石径的雪窝里,你卷起裤管“呼哧呼哧”一路乱踩。
我欣喜地看到,你在用童稚的生命探索这个可爱的世界,不知疲倦。那辽远的朗空、广袤的田陌、蜿蜒的群山、飞泻的激流,还有石缝间的草芽、丛林中的野花、枝头上的飞鸟、碧湖里的金鱼……都能在你的瞳孔里泛出奇异的光芒。你在用所有的好奇与热忱,奋不顾身地投身到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物种生命体验中,你享受着,也放逐着做人的尽兴与快活。为此,我很欣慰。
记得有次你在周记上写到:“今天和妈妈一起去梅山景区,山脚下湖水清凌,湖面上有几只蜻蜓,它们一看到我的水枪,呼啦啦全都飞走了。湖水有气没力地泛着皱纹,像是在埋怨我,都赖你这个小朋友,看蜻蜓撒下那么多惊吓,我抱都抱不住呢……”哦,亲爱的孩子,你居然能在大自然中驰骋丰富的想象,又能在想象中构画出心中美丽的童话。为此,我又一次欣慰。
你是我的宠儿,更是大美阳光下的幸运儿。我的庇佑是你温适的港湾,而美丽壮阔的大自然,是你飞翔凌空的人生舞台。我曾一次又一次微笑着,看你在阳光下奔跑、起舞。我所有的目光都在表达一个真实的默念,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是你的生动参与,让我的生命意义非凡!
四
孩子心智的聪敏,是所有父母最大的期望。当然,我也不例外。我知道,对自然和生命的热爱,是孩子健康成长的前提;对书本和知识的欲望,是孩子心智启迪的关键。庆幸的是,孩子你,稍能识文断字,就嗜书如饥。
小时候,你时常缠我陪你看书,那些大大小小配着彩色插图的册子,被我们翻过无数遍。我将里面的文字声情并茂地读给你听,你眨巴着虎灵灵的大眼睛,沉浸在一个个有趣的童话世界里。那些故事曲折生动,是你最好的启蒙教育,在不知不觉中,你稚嫩的心田注入了诚实善良,坚忍博爱。
除了书柜上大堆的纸质书籍,我还为你网购了一部国学点读机。不得不说现代高科技的厉害,这个小小的类似于收音机大小的玩意,想不到会是那么的神奇,里面囊括了所有的历史故事、神话传说、国学经典等海量内容,令人惊叹。它通过无线传感点击技术等高科技手段,将文字化的内容变成能按需要任意发声的有声素材,十分惊艳。无数个夜幕降临的夜晚,你躺在床上,点开这个,找到那个,沉浸在自己所需的有声文学的意境里……
随着年龄增长,你阅读内容愈加丰富,阅读视野也逐渐开阔,而且完全不再需要我来陪读。饭后,睡前,甚至上厕所,你都曾书不离手,当古今名著和一些外国经典也被你消化殆尽的时候,我的欣喜,是发自最心底。与你探讨生活,无论是人间真情,还是智慧美德,无论是历史典籍,还是经典励志,我都能分明地感觉到,你能在那沉甸甸的文字铺开的生命羁旅中,停留、思索、开悟,并一次次修正自己人生的坐标和信念的支点。
读书可以丰富知识,陶冶情操,开阔视野,增长才干。虽不能立竿见影,但却潜移默化,我不断感知着你的成长和进步。以书为鉴,让你有了独立的观点和思想;以书为鉴,使你对学业和未来有了很多规划。你引经据典的畅谈让我折服,你与书中的学说思辨让我感动,吮吸着文化的玉露琼浆,你一天天长大……
五
我还没过足养你的瘾,你已快要长大。
与你并排街上走,你赫然高出我一头。
电车的前排与后座,不知什么时候,咱俩已经互换了位置。
参加你的家长会,你拉着我的手找座位,刚刚坐下,你就递来一杯热水。
清晨五点多,我还在昏睡,你已开始洗漱,然后,小心翼翼关上我的卧室门,拉开嗓门放声读。
你的懂事让我心疼,你的调皮也能让我忍俊不禁。
大考前你自信满满胸脯一拍“爷的地盘爷不怕”。
考完后又卷子一甩“妈快看,你儿我学渣的态度,学霸的成绩。”
……
把优秀当作一种习惯,我欣然享受着你的十五岁。
把信念当成一种品性,我幸福期盼着你的十六岁,十七岁……
你是上天送我的最好的礼物,爱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时光遇见。
你是自由的,我定然不会以爱的名义,掌控你的人生。我要感谢你,是你的到来,让我的生命更完整、更有意义,是你的存在,让我对未知的未来充满力量、充满希望……
今天,我用这些文字记录你成长的轨迹,也用这些文字见证因你而让我拥有的美好时光。今后的路很长很远,但无论怎样的风雨兼程,我都会幸福地与你为伴,并心怀憧憬,遥望着我们的远方,直到永远……
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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