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老话”春雪(散文)
一
是谁说的?春打六九头,当了棉袄,买黄牛。
俗话是这样说的:立春这天在六九头,气温正常回升,不可能会发生倒春寒的现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农作物能够正常生长。
在东北地区,我们的父辈每年冬天特别喜欢数九,当数到五九时,尤其关注“立春”这一天是五九尾还是六九头。我妈妈常常念叨:春打五九尾,冻死鬼;春打六九头,当了棉袄买黄牛。老辈人这些话,带着浓郁的过往岁月的清苦味儿。
二零二二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阳历二月四日立春,阴历虎年正月初四,北京冬奥会开幕,这一天也刚好是六九头。本以为可以欢天喜地地迎接春姑娘的到来。爱俏的小姐姐们可以穿着五彩缤纷的小裙子四处招摇去踏春。谁知“立春”的第二天,南方的二十多个省市区开始晒雪,似乎这个春天需要一场春雪来唤醒,一夜之间纷纷扬扬的大雪,就这样直接倾倒进了春天里。令人们猝不及防。
“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立春之后,南方地区大范围降雪。嗯,不太正常。管他正不正常,对于极少见到雪的南方人来说,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们翻箱倒柜找出压在箱底的羽绒服,出去堆雪人,大街小巷出现了很多“冰墩墩”,玩得那叫一个“嗨”,晒爆了朋友圈,简直兴奋得忘乎所以了!
雪娘子说了,反正你们也捞不着玩,就让你们玩个够吧,别玩坏了就行。
在杭州西湖景区赏雪,“断桥残雪”不知吸引了多少文人骚客的眼球?
若能撑着一把手绘的、玫红翠绿伞面,上面画了一朵含苞待放、娇艳欲滴荷花的油纸伞,漫步于旖旎如仙境般的西子湖畔逗雪,在断桥上流连,再能偶遇一位风流倜傥的良人,吃上一盘文明遐迩的“西湖醋鱼”,梦里都能笑醒。而我明明看到了许仙哂笑的凝望和声声叹息,还有回荡在耳边的“西湖的水,我的泪……”。
都说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语言、文字也难将西湖雪中的美景描绘一二,这没有现场感受那种冲击眼球的魔力,真是人生憾事!还有人说即便是“独钓寒江雪”,也没有显得那么孤寂,那么落寞和凄凉。
无论玩得多尽兴,年假终究还是会结束,初七该上班了吧。谁知虎年开工第一天,竟然是这轮雨雪天气影响范围最广的一天。不好玩了吧,春运返程,道路积雪,举步维艰。因为南方很少下雪,除雪的设备存储得不够,列车晚点,高速公路口封闭,估计很多人都笑不出来了。
还听说,南方春天备耕发芽的种子特别“紧张”,生怕冻死在这个春天里。很多地区没有了太阳公公的温暖,土壤持续过湿,那些小麦、蔬菜,还有很多经济林果等腻腻歪歪、苦不堪言。
二
是谁说的?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还是老辈人说的。数九寒天,北方就是一个冰雪世界,盼望着七九气温升高变暖,冰河解冻。
看着南方晒雪,北方可以晒太阳。没错呀,确实是阳光灿烂,可是温度够低呀,天气预报说了,未来的七天会降温十度,还会带来一场降雪。不带这样玩滴,本该是东风送暖,冰河慢慢解冻,谁知道北风呼呼滴,刮得脸生疼,那冰河冻得更结实了。
这也就太配合冬奥会了吧,你看看北大湖滑雪场乌央乌央的“滑粉”,听说出现了“一板难求”的火爆场面。也是哈,刚好冬奥会上夺金的徐梦桃、齐广璞都曾在该滑雪场训练。明显促进了滑雪热度飙升,吸引了不少家长趁着寒假尾巴,带着孩子们来体验滑雪的乐趣,其中不乏有“冠军梦”的。这可乐坏了孩子们,你听听孩子们怎么说滴,连续玩了四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就说我们大连,一直都是东北最温暖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大江大河,我们有浅海呀,有湿地公园啊,有小河沟呀。就是在这七九呀,连续一周的低温通通冻上一层浮冰。那叫一个冷啊!
我那亲爱的妈妈又说了,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准来,大雁从来不失约。
我缩着脖子等呀盼呀,终于熬到八九,可是专家说没有监测到大雁来的迹象。我不禁感叹,对我们大连而言,从不失约的鸿雁,今年也失约了。寒潮呀,你快走吧。我要穿着花裙子去叫醒沉睡的春姑娘。
三
是谁说的?昆明四季如春。
素有“春城”之美称的昆明,你看看这几天的气温都是在零度线上下踯躅,冬姑娘迟迟不肯说拜拜。不过美呆了多年未见的奇丽雪景,恍惚如梦境一般。尤其漫山遍野的雾凇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挂,把花草树木装扮成美丽的“冰凌花”。这是要把迎春的小花花和刚冒嫩芽的枝条条瞬间冰封成永恒。这还用刻意装饰吗?完全呈现出一派透明清澈的水晶世界,美哭了!
云南东、西两部分的气温更是上演着温暖与寒凉对峙的戏码。就在这同一天中,与贵州接壤的东部漫天飞舞着妖娆的雪花,寒意逼人;而在云南的西南部,仍然是春意盎然,有的地方气温甚至超过了二十五度。
再看看贵州,记得前年去贵州旅行,导游说贵州的天气就是“天无三日晴”,而且第一次听说一个名词“准静止风”。因此冬、春季节通常就会出现持续连绵的阴雨天和寒凉天,那潮湿和黏黏腻腻的感觉,似乎身体也静止在阴冷中。
谁知这皑皑白雪铺天盖地而来,雪花飞舞于山峦、林树间,玉树琼花,构成一幅幅天然立体的水墨画,美不胜收。
尤其贵州那些旅游景点,比如雪中的黄果树瀑布,温润如玉,弥漫的水雾似乎被冻住了,缓缓地飘散,格外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看银链飞挂,流水潺潺。好似银镶翡翠一般静雅柔美,四周起伏的山峦银装素裹,这雪中刹那的美丽景致,已足够惊艳!
再看梅花绽放在枝头俏皮地招手,谁知娇羞的笑脸瞬间冰封成永恒,萌化了双眸。看行人在雪中穿梭,如梦似幻,宛若徜徉于冰雪童话世界。
湖南省有几个城市的雪一整天一整天地下,“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最精彩的当然是湘西和张家界了,这两个风景区本来就迷得人神魂颠倒。此时颗粒状的雪静静地撩拨张家界笔直的山峰;挑逗着古香古色的苗寨,那建造独特的吊脚楼啊,不难想象那些神秘的旅游景区,此时若是在云雾缭绕中流连,便是清净界,便是人间仙境了。
这连日来的冷空气,就连亚热带的福建、浙江、广东、广西等地都飘起了雪花,人们新奇、惊讶、欣喜的心情,无以言表。热带的海南气温都降到了个位数,你说这雪姑娘是穿越了还是东北的帅小伙看腻了?也不知道这春姑娘在闺房里久等,能生出多少哀怨来?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惊见‘冰凌花’”不知我改了韩愈的诗,会不会把他气活,跑出唐朝来追我?
四
是谁说的?年年是好年,月月是好月,日日是好日。
二零二二年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二,阴历正月二十二日。据说万年才遇到一次一天中有九个二的日子,是不是真够二的?
自从二零零八年,网络开始非主流,数字文学随之兴起。二的谐音就是“爱”。因此全网宣传,今天是一个充满爱的日子。九本身就代表圆满,因此我们非常幸运,见证了人类历史上万年不遇的吉祥日。“愿你所爱,终有所得。”
如此浪漫的一天,本应该是情侣们携手漫步于早春明媚的阳光里。可是……
冷空气继续发力,我坐在家里开始欣赏朋友圈里南方朋友们尽情地晒雪,那美轮美奂的画面,让我的双眸应接不暇。
在有最多“爱”的这天,中国向英国女王伊丽莎白感染新冠病毒一事给予慰问,并祝早日康复!我也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英国宣布正式与新冠共存”?难道英女王宣称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是为了配合英国政府开放防疫演的一出戏?
欧盟理事会结束了各种关于新冠的种种限制措施,允许游客在欧盟二十七个国家之间畅通无阻。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人权、自由、开放?
突然想起那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难道他们的自由是用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
不过,中国对新冠防护的“围、追、堵、截”可不是多此一举?只是外国人可能学不来。而我始终相信,只有众志成城才能渡过难关。
五
是谁说的?九九耕牛遍地走。
九九昨日尽,你看看这一天,雨和雾一起玩得可开心了,不知道太阳公公是去走亲戚了还是去流浪了?
耕牛说我才不干活呢,大地腻腻歪歪的,沾我一脚烂泥,甩都甩不掉。你们人类不是一样,遇到烂人烂事还不是有多远躲多远。
其实微风细雨来得刚刚好,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
不过我听说,这股冷空气没跟咱闹着玩,南方人可冻得够呛,气温图都冻得都发紫了,好像今天依然是“寒冷+阴雨”套餐,不太好吃。
那我就问问有没有好穿的,别问啦!问就是“羽绒与短裤齐飞,卫衣共短袖一色——乱穿衣。”
再忍忍,尽管冷空气总是满满的套路,湿冷“魔法攻击”让人始料不及。那数九歌不是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吗?气温马上就要回升啦!给你一个温柔的、关怀的眼神,请查收。
六
温习一下,民间数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突然刚起来了,老子的《道德经》,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变幻,九九八十一后又再循环,归一。难道二零二二年伊始,这一切不正常的都将成为正常?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老辈人总是用谚语描述时间、季节和生命的节奏,比如话说着说着,雪下着下着,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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