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耕耘】【八一】情定江山(散文)
千里江山,如诗如画。放眼望去,一面猎猎招展的红旗之上,《沁园春·雪》横空激扬,下方“八一文学”四字,不事张扬又非常坚定地伸出有力的双手——托举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仰慕情结,指挥光标的走向,鼠标的点击,我毫不犹豫投稿了一篇文章,从此闯进八一文学社的大门。
两天后,文章发表了。今生何求老师编辑,编者按写得认真又细致,满蕴着中肯与鼓励。尤其是“感同身受”四字,让我泪目,也让我爱上了八一。
两篇文章发表后,墨林社长就发来邀请函,希望我能在八一做编辑。我虽对编辑一窍不通,依然满口答应,进驻八一编辑群。最初我的编者按简直是错误百出,不是忘了署名,就是没有调整格式,甚至未经保存,空空如也把文章发表出去。每当我面红耳赤试图百般解释,墨社总安慰我不用担心,编辑工作只是时间问题,慢慢就熟练了,从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平和的心态,循序善诱的话语,让我如沐春风。一段时间后,我也就真的熟悉了编辑的工作流程,错误也越来越少。白天由于工作缠身,无暇顾及。每当夜深人静,我一个人静静地趴在电脑前,看文章,写编者按,虽有一点点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进入编辑群两年多来,结识了一帮有趣的文友,是良师,也是益友。我在这里学习,也在这里成长。
时任总编的珊瑚老师,把自己写的《寺巷里的苏轼情》给我编辑。我看过发现其中两个历史人物有冲突,随即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语言甚是尖刻,情面一点没有。珊瑚老师不但没有恼怒,还坦诚地接受并立刻做了修改。至今,我回想起当时的语态,依然是脸红耳热。而珊瑚老师的大度和从容,每每让我汗颜,更让人肃然起敬。
珊瑚老师向我推荐了莲儿,盛赞她文字功夫深。我开始阅读莲儿的文字,也被她的文章深深吸引。我的水平充其量就是一杯凉白开,淡而无味。莲儿的堪比山泉佳酿的茅台。山泉,初出深山;佳酿,醇香甘冽。清澈、甘甜,沁人心脾,只一口,就品出“山泉好风日,城市厌嚣尘”。大有顿然出世的念头。细读下去,莲儿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让爱文字的人,越读越爱读,好像走火入魔一般,变身地道的酒鬼,举杯畅饮乐不思蜀。莲儿发表在八一文学的每一篇文章,我都一一拜读,小心留评。慨叹文字锻造功夫,如同干将莫邪剑,炉火纯青。只是,这背后的汗水,估计也是无人能及。我,只有学习再学习。
莲儿说:“小小江山,藏龙卧虎,一级作家比比皆是。钱塘许仙就是其中之一。”莲儿称其为仙师。我也追随其后,遥呼仙师吧。也许我这门外汉还没这资格,只能委屈钱塘许仙老师了。
燕山说仙师的文章是一个字也动不了,绝对牵一发而动全身。此话并非夸张,仙师的文笔构思精巧,语言凝练。无论是神魔鬼怪、天界人间、植物动物、大千世界,亦或人物事件,皆能左右逢源,出神入化,读之无不令人拍案叫绝,叹为观止。从《停不下来》的青蛙跳舞,到新近《仰望星空》的萧亭梅,一篇篇佳作无不闪耀着智慧的火花,让人脑洞大开。
说起燕山老师,怎“热情爽快”了得。有一次我尝试小说,蓝本是一同长大的美美,嫁于本村,没几年癌症离世。她的遭遇让我想起就是叹息,于是有了写《姐妹》的念头。只是我的构思过于平淡,简单加工而已。燕山老师几次指点我,无奈顽石难成金。惆怅不已的我,当晚宣布暂时收手。第二天早上我刚揉开惺忪的睡眼,燕山老师重写的《姐妹》,洋洋洒洒近八千字的改编篇(也可以说是重写)就扑面发了过来,差点惊掉我的下巴颏。
我干活特别慢,写文章也是这样,工作之余,每天有个几百字进账已经很知足了。加上修改,一篇文章往往磨叽十天半个月是常态化。记得那晚燕山老师和我聊小说的构思已近深夜十点,早晨七点不到改编就发过来,这七八千字的篇幅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针对这个问题,我脑瓜的沟回是不够用了。
我当即决定拜燕山为师。燕山立刻回复——可。于是乎,山师在我心中巍然耸立。燕山老师教我写提纲,还把自己早年构思的小说提纲发来,热情地让我好好研读。这未曾谋面的师傅如此古道热肠,让人心潮澎湃。
一次编辑文章,燕山在群里感慨,手里的散文,围绕中心如同春蚕吐丝,翻过来倒过去就这么点意思,还不让改动。垂文刚把创作的小说《吉水河畔》给我编辑,我随口逗趣要换换。“换换就换换,放马过来!”燕山一行文字随即点亮屏幕。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记着哈,也是不让改动,错别字除外!”
不到半个小时,燕山就把编辑好的小说发了过来。因为散文短小,延迟了一会儿我也编辑完成,编者按发给了燕山。就这样,天知地知、燕山知我知,交换编发的文章于第二天在八一文学发表了。
《吉水河畔》我当晚又仔细看了一遍,编者按加进了一些个人的感受。受人所托,不敢疏忽。说实话,小说确实厚重。无论是故事的构思,人物的刻画,还是情节的跌宕,语言的表达,文字功夫绝对在八一的高段位一览众山小。
读垂文的文字,如同溪边漫步,空气是清新的、自然的,脚步是舒缓的、闲适的,摈弃了奔波的忙忙碌碌。无论是视觉、听觉,还是文字的味觉,都完全沉凝到天籁之中,一切的扰扰攘攘,浮躁烦闷,都不复存在。我喜欢这样的境界,只静静地端起“绿蚁新醅酒”,只静静地坐对“红泥小火炉,”细品生活的苦涩,或甘甜。甘苦自知,默默吞咽。
垂文指出我文笔太过急躁,急于表达,急于阐述观点,却是欲速则不达。他一句一句为我修改散文《家乡的柳树》,让我体味断句方法的不同,表达的不同,文字所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当时莲儿接任墨社,编辑群里总不过七八人,忙不过来。莲儿又因家父重病缠绕,分身不能。不知谁提议大家每人一天轮流值班,编发文章,然后就开始执行。垂文祈祷自己值班那天投稿不要太多。我问何故。垂文道出实情,干活不会敷衍,每一项工作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所写的每一篇文章,不是三番五次检查修改至无可修改,是不敢在读者面前献丑的。说是精雕细琢也好,完美主义也罢,习惯加身,改不掉也改不了。垂文怕遭逢朦胧诗派,说是很难捕捉作者缜密的心思,唯恐歪曲了作品的原意。
我安慰他不要紧,八一能写朦胧诗的目前只有葡萄,她从不介意编者按的评价,也总能大度接受所有的评价,一副海纳百川的情怀。
“编者按不是复读机,要尽最大能力去引领读者。”垂文依然耿耿于怀。
从二零年十一月份算起,至二一年二月,垂文在八一共发表六篇文章,三精一绝,绝品就是《吉水河畔》。《吉水河畔》让垂文如同灿烂的迎春花,盛开在料峭的东风里。
春天是美丽的,也是多情的。多情的春天,多情的人儿,垂文和欢儿在群里聊起失眠。每年的春天,尤其是春夏之交,饱受失眠困扰的他们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加上《吉水河畔》为绝品而努力,垂文需要反反复复地修改,这就更加重了失眠症状。
入睡困难也是我多年的沉疴顽疾,我理解失眠的痛苦。垂文对自己的失眠束手无策,白天坐办公室,坐到天昏地暗。下班后走路的力气也没有,锻炼身体只能成为口语表达,要执行却是困难重重。
“能拥有自己喜爱的几篇文章,不求功名利禄,不求流传千古,只愿我笔书我心,已是今生最大的满足。”垂文说。话里话外,透露几分倔强,又有多少无奈。中年人生路,不惑岁月中,丢下轻狂,抛弃浮躁,没有选择,只有简答。
绝品《吉水河畔》评审通过,垂文也悄然淡出八一,没有任何解释。很多事,不需要解释,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纵然解释也是多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在人生的路途中,我们都是匆匆行路人。这里,垂文曾经来过;这世界,我们曾经来过。正如“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彩和我是同行,比我进江山早,对于八一的人脉都十分熟悉,人也淡定从容。说实话,我俩不怎么敢放开聊,一聊起来没个把小时不过瘾。只能不断踩刹车,很多情况刹车依然失灵。可是,同为业余编辑,我们还是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解决火烧眉毛的问题,把紧要的任务完成。
还有欢儿,红袖……
墨林和燕山家住首都北京,一个大气,一个热情,正如那座城市,在国人心中,在八一社团,岿然不动。莲儿是苏州人,操一口软糯“吴侬软语”,语速又比较快,但总能一语中的,命中文章的要害。我总是绷紧神经末梢,反复播放她的语音,方可做到略懂。垂文来自安徽,一如黄山的雄奇秀美,大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品味。云彩生长在古都西安。我在中原腹地郑州。我们虽然未曾谋面,却因文字牵缘,情定江山,在八一,在一起。
江山秀美,网络无边。在江山这片净土上,在八一文学牵手下,编辑群里,我们品评文字,细说文章,三句话绕不开本行。社会向钱看,网络商业化,满目皆是。而这里,是纯文学的净土,文学爱好者的乐园,没有荣华富贵,没有功名利禄,只有黝黑的文字,在洁白的页面上,书写人间的悲欢离合,世事的沧海桑田……

八一文学,一片纯文学净土,值得守候!

莲儿过谦了。文友,还是要笔下的靠文字来说话的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