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耳鸣(外四首)
1.耳鸣
自从我拒绝将苦说出来
我的耳边就有了尖锐的长啸
在无人时候,安静时候
憋屈的声音就刺穿着这个人间
你不知道,我这个心酸的人
原本是有力量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
让我这个胸口装着山的人
有了驼背的身影
目光清醒,嘴巴糊涂
从此以后,耳朵就多了呐喊
多么悲哀,活成了这么个样子
2.高人一等
最高处的叶子
从来没想过
去遮覆另一片
所以在春天
高处的叶子最后发芽
后来次第生长后
有的成了呼风唤雨的
有的叶子则默默无闻的
可尽管这样
谁也都念着大家都是
一奶同胞的兄弟
所以,高枝的总是
让风涌动自己,而底层的那些
也努力扶持高人一等
继续比其他的植物高人一等
3.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水中的倒影正在发生
降落或融合
那些在土地上高大的
到了这里便多了一份轻盈
阳光,这无形的事物
也以银色的形式局部变白
飞鸟立着飞了起来
风逼得实在走投无路
只好站在水中捕捉涟漪
我想,万物到了水面
都会变得表里不一
或者,水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来表达抽象的春天
4.无法描述的
我原本打算上山
是为了拜佛,可无意间
我遇到了一座庵
我很想进去看看佛的女人
可又怕我的目光
让她们惊恐
所以我只是站了一下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杏花
这让我知道那些杏花
是粉色的,无法描述的粉
然后我绕开它(她)们
走向另一条似乎是拜佛的山路
5.画里的话
我在街头看了又看
这橱窗的美人
是否是想绕开这个
具象而又抽象的现实世界
是否渴望在色彩里得到完美
我不得而知,你在别人眼里
是不是引诱临街的路人
我只知道,对我而言
艺术,恰恰是装在眼眸带走的
对我这个常常
困在经验世界的俗人
这,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