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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高大哥(散文)


作者:琳达如菊 举人,3986.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477发表时间:2022-09-11 07:37:03


   自从我家的房屋漏水事故发生之后,陆陆续续有一些人来到了我家,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位维修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就是高大哥。
   在高大哥出场之前,不得不说到另外两个相关的人物,因为这两个人和高大哥的维修工作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房屋漏水之后的第三天,有一个白人女子来到了我家,由她负责房屋最初的修缮工作。她一米六左右的个头,体型微胖,相貌普通,梳着短的不能再短的头发,穿着一身简朴宽松的蓝色工作服,如果她不说话,会把她误认为是一名男子。我心想,也许只有这样外貌特征的女子,才能和男子一样做维修的工作,她比行动处如弱柳扶风的女子有力气,也比貌美如花婀娜倩丽的女子有安全感,她去哪家维修,即使屋主是单身的男子,也不会对她想入非非。
   我家的房屋是木制结构,不像国内的砖墙混凝土结构,最初的修缮工作相对容易一些,无需弓腰屈膝,挥舞着双臂,拼尽全身的力气去砸墙。这个白人女子使用的工具是一把电锯,她对着标注有绿色胶带的天棚和墙壁,只需用电锯进行切割和剪裁,没有巨大的噪声入耳,也没有尘土满屋飞扬。
   这名白人女子只负责拆除,并不负责修复,她的工作完成之后,我家的房屋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只见:原本完美无缺的乳白色客厅天棚,被横空切掉了一块棚顶,露出一个长方形的黑洞,黑白分明,格外刺眼,就像一个漂亮的风华绝代的女子,娇嫩粉白的脸蛋上被残忍地划了一刀,让人无限惋惜和心痛;卫生间的整个天棚被拆除了,抬头仰望是黑乎乎一片,门框被拆除了一部分,洁白的开关外壳被拆掉了,造型精美的洗漱台也被拆除了,整个卫生间看起来,就像一座苍凉的废墟,入眸的是断壁残垣,看着破败不堪;紧挨着卫生间的那间卧室,门后的一块墙壁以及壁橱内的天棚也被拆除和剪裁,还有厨房的橱柜也被拆卸下来……
   该女子只留下满目苍夷的破败景象给我,然后便销声匿迹了。我一开始并不清楚房屋修复的整个流程,我在焦急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人来修复,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修复,直到一个月之后,我已心急如焚,再也等不下去了。我于是询问简,简说,需要寻找家庭保险公司,在简的建议下,我与保险公司的人员取得了联系,保险公司的人员答应会有人尽快来我家进行修缮,看到我是一个中国人,许诺我会帮我找中国人来我家维修,保险公司人员的善解人意,让我感到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
   翌日,一个中国的小伙子来到了我家,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中国人,但他在这里长大,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他是修复工作的项目负责人,并不负责房屋的具体修复工作。换句话说,他就是介于维修公司和保险公司中间的一个牵线人。
   “你家客厅的顶棚需要整个拆除,整个客厅的东西需要打包挪走,修理期间,你可以入住宾馆,所有的费用,都由保险公司承担。”他对房屋视察了一番之后,对我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在心里犯了难,客厅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又是沉重的物件,打包搬动起来谈何容易。靠墙是两个高大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籍,有英文书,也有中文书,还有桌子、椅子、沙发、茶几、电视柜、电视、冰箱、计算机、打印机等,大多都很沉重,对我一个弱女子来说,任务太艰巨了,另外去宾馆住一星期,对我来说,在生活上也会带来诸多的不便。
   “我不想换整个天棚,因为对我来说,太不方便了。只修复客厅天棚那块被剪掉的部分就可。”我回答道。
   “如果你不想换整个客厅的天棚,那修补之后的效果肯定不完美,就像镜子被打碎了,再怎么修补,也能看出裂痕,最好是换整个天棚。”他劝说道。
   “不完美就不完美吧,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的主意已定,就这样吧。”我表达了我的立场。
   我看他走的时候,脸上带着遗憾的神情,对他来说,客户修缮的越多,他获利就越多,就如他问我是否需要换地板,我说不用,虽然所有的费用都是由保险公司承担。我本是一个淡泊名利不爱贪便宜的人,我个人认为,只要没有完全损毁,就没有必要费财费力,世界上还有很多无家可归和饥饿的人。
   小伙子走后不久,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过电话,听到对方说汉语,比那个小伙子说的汉语标准多了,说话非常温和,听着感觉很亲切。
   “你好!我是给你家维修房屋的人,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明天休息,你明天过来吧。”我回答道。
   “你贵姓?”他问道。
   “我姓张,叫我琳达就好,请问您贵姓?”
   “琳达你好!我叫高明。”
   “那我叫你高大哥吧。”我听着他的声音,感觉他好像比我大。
   “好的,琳达。”
   “高大哥,我家的房屋一天能修完不?最好能尽快修好。”
   “一天肯定修不完,因为修复之后,还要刷油漆呢,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不过,我会尽快赶时间修好。明天我早点去你家可以吗?八点半可以吗?”
   “好的,高大哥,那就明天八点半见!”我回答道。
   自从房屋漏水之后,我一直盼着房屋能被尽快地修复,我在焦急中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每天居住在破败不堪的房子里,对我来说,在精神上是痛苦的煎熬,在心理上更是残酷的折磨。接到高大哥的电话,我感觉就像是晨曦微露之时,看到太阳冉冉升起,一轮红日照亮了黯淡的天空,一瞬间,万丈的光芒喷薄而出,璀璨夺目,驱散了之前沉积在我内心深处的所有阴霾。
  
   二
   第二天八点半,我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推开门一看,一个高个的男子站在门口,一米八几的个头,浓黑的剑眉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五十几岁的年纪,不胖不瘦,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半袖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面带着微笑。他的身边停着一辆小推车,小推车里装满了物品。
   “高大哥请进!”
   “这是我的名片。”高大哥进屋之后,递给我一张精美的名片。
   高大哥自我介绍说,他是维修公司的老板,负责我家房屋的修复工作。说完,高大哥就开始查看需要修复的墙体和天棚,查看完毕,就开始忙活起来。
   高大哥做起活来,非常专业,出手不凡。他首先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了一张长五米宽一米的牛皮纸,从卫生间一直铺展到了门口,边缘用胶带纸黏贴平整,如果颜色换成红色的话,简直就像明星走的红地毯,蔚为壮观。
   然后他的手里拿着尺子,对我家天棚和墙壁上的那些黑黑的空洞进行精确测量,工作态度严谨认真,用笔在一张纸上做好详细的标注,待他测量好所有的数据之后,对我说道:“你的钥匙能借给我吗?我需要回家裁剪木板,然后再过来。”
   “钥匙这几天放在你手里吧,等修复完再还给我就可。”自从上次约翰借用钥匙之后,我心里有了深刻的反省,懂得这些维修人员借用钥匙是出于工作的需要,我需要对他们百分之百地信任。
   过了一个多小时,高大哥回来了,手里推着小推车,一直推进了屋里客厅,因为他先前已经在地板上铺好了牛皮纸作为地板的保护层,不仅如此,他还在卫生间的门口搭了一个帘子用来遮挡灰尘,做活细致而周到。
   高大哥开始动手修复客厅墙壁的那处空洞,他用电钻往空洞内装订小木条和不锈钢板,电钻不时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他接着往空洞里塞入隔音棉,他做活一丝不苟,有条不紊,他边干活边说,墙壁拆除部分的边缘不整齐,他需要再次加工,可以看出高大哥做活非常精细,毫不含糊,精益求精。他的话让我想起先前给我家房屋拆卸裁剪的那位女子,她做活比较粗糙,浮光掠影,给高大哥的修复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正值三伏天气,赤日炎炎,骄阳似火,我家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我只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汗流浃背,只见忙碌中的高大哥,后背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高大哥歇一会吧,喝点水。”我一边说,一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递给他。
   他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水,“咕咚咕咚”地猛喝了几口,也许是他太热了,或许是他太渴了,喝得有点急,还被水呛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两声。
   在这炎热的夏季,只希望冰水能带给他几许清凉。我看到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想到他这么大年龄还做着这么辛苦的工作,心里不免可怜起他来。
   “高大哥,做这活很辛苦吧。”
   “习惯了,我已经干了好多年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高大哥,人家老板都是雇用员工干活,老板不动手,只动口。”我开玩笑似地问他。
   “我以前雇过员工,但他们干活不行,还得我自己来。”从高大哥朴实的话里可以感觉到,高大哥对工作持有认真严谨的态度,以及对工作质量有着高标准的要求,不禁对高大哥产生了由衷的敬意。
   “高大哥,你老家是哪里的?”我好奇地问。
   “我老家是黑龙江的,但我出生在台湾。”他回答道。
   “台湾!那您一定认识三毛吧。”我一听他是台湾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三毛。
   “是的,三毛是台湾著名的作家,无人不知啊!”高大哥说完,开始给我讲述他的人生经历,故事感人至深,动人心魄,听着荡气回肠。
  
   三
   高大哥的父亲是一名老兵,1944年入伍参加抗日战争,21岁那年去了台湾,高大哥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他有六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他自称是家里的老幺。他的父母最先移民去了加国,那时他还在台湾服兵役,当他服完两年的兵役之后,已满二十岁,他办理了移民,也来到了加国与父母团聚。
   初来加国的他,一句英语不会说,又没有技术,只能去做最苦最累的活。最初,他来到房屋修建公司当了一名建筑工人,凭着年轻有力气,他跟着别人一起建高楼。
   建的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摩天大楼,每天他要无数次搬运沉重的建筑材料,无论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尤其是冬天,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在建筑工地做工的他,已经成了一个雪人,手冻僵了,耳朵冻红了,但为了生活,他必须咬着牙坚持,不能靠父母,要靠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活下来。
   后来,他娶了一个香港的女子为妻,他在工作中,和同事一句一句学英语,硬是把英语学的滚瓜烂熟,他在生活中,和妻子学说粤语,在反复的练习中,硬是把粤语说得非常地道。当我和他说,粤语很难学时,他说,关键看你用不用心,用心的话,没有学不会的东西,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不服输不怕苦的精神和顽强的意志力。
   他三十多岁的时候,父亲瘫痪在床,他每天干着最辛苦的工作,下班之后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但他无怨无悔。他说,父亲长得高大,身体搬动起来非常沉重,那时候全凭着浑身力气,咬着牙挺过来了,父亲瘫痪两年后去世了,但母亲又得了老年痴呆。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听到母亲的胡言乱语,他还会回应几句嗔怨的话,后来发现母亲连哥哥和姐姐们都不认识了,才意识到母亲得了老年痴呆,心里感到特别懊悔。
   母亲的晚年是他一直悉心照顾的。我问他,他有六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为什么父母都由他一人照顾?他说,因为他是老幺,父母最疼的是他,所以照顾父母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说,他的母亲最后谁都不认识了,只认得他。妻子和他说,每天他还没下班,他的母亲就已经站在窗口往外张望,盼着儿子归来。高大哥说,每天他还没进家门,就看到母亲趴在自家的窗口,在向他不停地摆着手,快乐的样子就像个孩子,说到这里,我看到他的眼睛泪光盈盈,泫然欲泣。
   高大哥的母亲最后也瘫痪了,他一直照顾着母亲,直到母亲去世。他说,他对父母尽孝了,心里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父母当年留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但善良的高大哥,想到姐姐们和哥哥的生活条件不如他,他把父母的财产最后平均分配。他说,亲情,比财产更加珍贵。
   当我问高大哥,黑龙江还有亲人吗?高大哥说,还有叔叔和姑姑住在那里,由于种种原因,现在都已经失去了联系,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健在?
   高大哥记得小时候,他的父亲指着中国的地图对他说,中国地图的形状就像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老家黑龙江就在鸡头的位置,形状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那片土地上,有他的爷爷和奶奶,还有叔叔和姑姑,也不知这些亲人现在怎么样?在台湾,他经常看到父亲遥望家乡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牵挂。
   他的父亲在六十几岁就瘫痪了,有一天他给父亲翻身时,听到父亲说,看来今生是没有机会回归故土了,他看到父亲的眼角有泪水溢出,故乡让他的父亲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牵肠挂肚,整整思念了一辈子。
   高大哥说,他能感受到父亲心里那股浓郁的乡愁,他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他计划退休之后要回国做一次寻根之旅,去看看他的叔叔和姑姑,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去拜祭他的爷爷和奶奶,他要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遗愿,
  
   四
   高大哥和我说完他的人生经历,接着继续干活,高大哥干活快速麻利,干净利落,缺失的墙壁很快就安装好了木板,接下来开始往墙上抹墙灰,有多年维修经验的他,做工精细,动作娴熟,抹墙灰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流畅,就好像一个著名的书法家在纸上挥毫泼墨,潇洒恣肆。
   高大哥第一天完成了所有墙壁的木板安装工作,第二天完成了所有棚顶初步修缮的工作,第三天傍晚当我下班回家时,高大哥已经离开了。
   当我放下背包,站在客厅,仰望棚顶,整个棚顶都是乳白色,那块黑洞已经彻底消失,高大哥修补得非常完美,简直是无缝焊接,和其它的部分浑然一体,房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漏水事故一样,完好如初。
   卫生间的顶棚也已经被安装好,刷了油漆,客厅和卧室缺失的墙面已经被完美地修补好了,并刷了油漆,看不出任何痕迹。卫生间的洗漱台已经被安装好,碗柜也被安装上,所有拆掉的灯具都已经安装好了,还有卧室壁橱的天棚也修复的非常完美。看着明亮而美观的家,我的心里如潮水般激情澎湃,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是感动,也是欣喜。
   第二天,当高大哥过来送还钥匙的时候,我向高大哥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我夸他的活干得漂亮,修复得非常完美。听了我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你的赞美,让我感觉有一种成就感。”接着,他指着客厅的墙壁和卧室的墙壁说:“为了能让新刷的油漆和原先墙体的油漆的颜色看起来一样,我把整个墙面都重新刷了一遍。”
   他的话,让我好感动!其实修补的墙面只有整个墙面的十分之一那么大,而他为了追求完美,尽心竭力,多干了十倍的工作量!客厅那处修补的天棚,为了不留下任何修补的痕迹,不知他又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
   高大哥,就像一位神奇的魔术师,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能把一块打碎的镜子修复的毫无裂痕,完好如初,创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也让我相信了破镜也能够重圆,只要用心去修补去完善。
   我和高大哥只是萍水相逢,是同在异乡为异客的炎黄子孙,因为房屋的维修才有了短暂的交集,对于高大哥来说,我只是他众多客户中的一个,也许在他的记忆中会留下些许模糊迷离的印痕,而高大哥却给我留下了心灵永恒的感动。不只是他双手缔造的完美杰作让我为之动容,还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灼灼生辉,他勤劳、善良、孝顺、坚韧不拔、尽职尽责等多方面的优秀品质光彩熠熠,尤其是孝顺父母的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更是让我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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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有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可能会一下子改变生活,或者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作者如菊的一次修复房屋,遇到了高大哥,从此在欣赏划上了一个印记。白人女子,对房屋的勘察,不是不好,相比高大哥,她是个陪衬了。和高大哥一番交涉,仿佛不是谈交易,而是相逢老朋友,在谈论一道生活的课题。仅仅一通电话,让那个声音一下子攻破了防线,不见不散,期待的那个八点半。一瓶冰镇水,一声咳嗽,这是温暖的开始。那个三毛,成了房主和干活人的中介。高大哥很平常,但他怀乡的感情很重,他更是孝子,家中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抚养母亲的责任一个人承担,财产,每人有份,因为财产和亲情相比,砝码太轻,平均分配老人的资产,这是一种人格的尊重。他们谈论的最多的是故土,还有那种无法释怀的乡愁。一把钥匙,可以交给家人,但不能交给外人,高大哥不是外人,他有资格随便拿这把钥匙,多么深刻的信任,信任没有危机,在温暖的氛围中,一切美好都会发生。至于修缮房屋工程质量,阅读的时候,我始终不在关注的视线里,因为一个高大哥,已经就是一张信任的名片了。这篇文章的信息量巨大,一个人物的品质的多方面,我们从高大哥身上可以看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用太多的形容词,给高大哥贴上标签,都不过分,让我觉得他最出色的是那种对母亲的态度,对亲情的认知,可以让多少人为之羞愧。一段缘分,不都是什么你情我愿的卿卿我我,人间太多的相遇,都是那么本分,却有着一辈子不能忘记的细节和过程。我们从作者和高大哥的相遇,感受到了身在海外也不失华夏情分的美好。文章叙述款款,其情脉脉,引人入佳,人物在事件里鲜活起来,人物语言虽非豪言壮语,却有着质朴的穿透力。文章细节生动,故事性极好,耐读耐品。力荐佳作,赏读留存。【东篱编辑:怀才抱器】【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0911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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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房顶月亮        2022-09-11 19:23:09
  如菊老师的房屋漏水接连促生了两篇佳作!每一篇都情真意切,是不是还有下篇?
   能在异乡遇到同胞真的特别亲切,而且高大哥还那么负责把活做得那么漂亮,这样的职业道德让人肃然起敬!祝福如菊老师!一切都好!
回复11 楼        文友:琳达如菊        2022-09-11 22:34:40
  深谢月亮老师百忙之中到访和美评!房屋漏水之后,有一些人让我难忘和感动,写两篇小文表达心中对他们的诚挚谢意,没有第三篇了。谢谢月亮老师对我的鼓励!高大哥身上有太多的优良品质,因为交往的时间短暂,也只写了几分之一吧。月亮老师的文章很美,我非常喜欢!再次谢谢月亮老师,给老师敬茶,献花,遥祝秋琪!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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