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不做哭红眼睛的兔子(散文)
这段,酒饮得少,和你,微笑着去郊游,看青山绿水,品烟雨朦胧。一路上谈笑风生,相互取闹,小日子,仿佛在优哉游哉,将一干烦恼休歇了。
百岁光阴一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马致远《夜船行》
人生如烟,若梦,你我皆是这烟梦里的小客。我们,不是做大事的名者,只求无大过,哼着简易的小曲,喝着普通的小酒,随着那花开花谢,极感恩地踩着生命的王道,小团圆,安安然,度过。
想开来,自己便恍然是天堂里的使者了。那一碧十里河滩,你我双携双依,只怕那绽放的花,也美丽不过我的笑容。青青的小草在我的脚下,生机勃勃;潺潺的流水在我身边吟唱;万紫千红的花色,灿烂了我的夏天。你的柔情,席卷了我一向独立的苍茫。
竟有杨梅和李子树在这如画的河边。你一举手,摘下一颗送于我,满心欢喜,却见你又收了回去。正纳闷间,你拣去上面的一丝纤叶,重递回我。于是,满心欢喜重回心房。
桥上轻俯,瞧得见水里的小鱼。此时,我便是鱼,你自是水。有了我,你加大施展温存的空间;有了你,我才得以放声歌唱。
甚是喜爱这艳艳的花红,热烈却不张扬,执着而又不嚣张。谁唤起?窗外晓莺啼。花在树下,莺在树上,我在木桥上看风景。你和我,何曾不也是彼此生命里的风景。那个风清无星的夜晚,散步下台阶时不想你竟会弯下来背我。我在你背上闻着花香,美美地笑。你竟有给我吟诗和歌,河边那么多散步的大学生,瞧着我们快乐的模样,定也不无羡慕生出的吧?
笑喧哗,壤歌亭外山如画。美景、爽心。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答,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
野花路畔开,村酒槽头榨,直吃的欠欠答答。
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
——卢挚《闲居》
抛开世俗的嫉恨和无聊,我与你亲近这青山绿水,乡下人家。我不饮,看你饮,饮了就继续说笑话给我听,照顾我盛饭和喝茶。我们今生是彼此生命的爱人,就应该好好地在一起。至于来世,想那么多干嘛?
很多时候以为我们老了,以为可以装着无知无觉的没心没肺的生活,可是我们自己清楚,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某些氛围,我们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些藏在心里的旧人旧事。郁闷了,就出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水,陪自己,让思绪不飞,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安静地睡上一觉。
美丽的天河潭,满是水的笑颜。水流、小瀑布、及充满新鲜潮湿味道的小洞,让人惊奇,让人忍不住小小地叫上一声:
“呵呵,好清凉的世界。”
水白花花的流淌,第一眼的感觉就已经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第二个思维是马上伸手去触碰,看那水流淌得那般欢畅,自己就想立即也变了那水,在这山里笑啊笑啊地疯跑。
进入水的清凉,人也赶着笑起来,你叫嚷:“我想跳进去了!这刻,就在这里!”
你温柔地将一顶蓝色的花帽戴在我的头上,叮嘱我注意安全。
“大珠小珠落玉盘说的就是这里飞溅的水花么?”
“这洞好小,但是弯曲有趣,这么多的坎子,不要你帮助一个人完成穿行,我真能干!”
“我一定要坐滑绳下去!”
……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持续到离开的兴奋,烦恼不知不觉地没了。
好喜欢那水,一个转弯,一个亮点。有飞泻直下的,像小姑娘的长发;有一路奔走的,像小男孩顽皮的光脚丫;有一泓的平静,像男子的睿智;还有突地从林里跳出来的一股,像《射雕英雄传》里那个古怪精灵的黄蓉的俏皮……书到用时方恨少,语穷啊,我这浅薄的女人。
已经不能不沉浸在这潭水的诗情画意了。你瞧、你瞧、那动的水一挂挂的纯白,那静的水一潭潭的碧绿,怎么瞧都干净地这般纯粹。
你说:“不要光看水,瞧瞧这山,眼光要宽阔些。”
啊,我早就瞧在心里了,要不是这山林,这竹间风的陪衬,这水也活不起来的!
瞧见你夸奖似的抬眉,我愈发得意:“就好比我是这水,你便是那山。倘若没有你的陪护与应衬,我的价值就减降了一半。”
山林郁郁葱葱,竹林青翠挺拔。树木与竹相隔很近,交错着葱茏。就像一个伟大的母亲生育了很多可爱的孩子,它们在这里相亲相爱地生活,一起感受日月精华,一起相伴不老人生。
那些岩洞石呢?我是山你是水它们又是什么呢?你笑意更深,向我发问。
“呵呵,那洞里的钟乳石,是我们俩的表妹!”我一下子脱口而出。
山水的表妹?你摇头对我的辩解表示佩服。
不到一分钟,我们同时大笑。因为在我们的心里,燕表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拿她来解围,是很恰当的“利用”啊。
天天年年月月日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水洞里的钟乳石神态各异,如菩萨、似孙大圣、若大将、仿佛美少女的……让人叹为观止。洞里幽暗,有叮咚的泉水声像小孩子的手在轻扭你的耳朵,好生舒服!
亲,谢谢你陪我行船和溜滑索。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觉。
有那么一个人,他守着你的时候,你以为他就这样永远的围绕着你,不会离开,所以你不珍惜。可是,蓦然间,一个华丽的转身,他走了。此刻,你脸色煞白,原本是你说了算;如今,却只能怯怯地远望,像一只小兔子,一只难受的兔子,眼睛红红的,眉宇间几多情愁,几许清泪......
曾记否?我在秋天到来的时候答应过你,好好珍惜,不做哭红眼睛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