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一碗面(小说)
六月。盛夏。
南方一座小镇,突然之间又爆发了新冠疫情。为了及时切断疫情传播链条,当地政府马上组织医护人员加班加点进行全民核酸,由于爆发面广,他们不得不向邻近城市发出求援,请求增派医疗队前来帮助渡过难关。
正是午饭时间,路边的一家小餐馆内,几个顾客正安心着吃面条,从外貌打扮上可以猜测,他们是来自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工作岗位。
面条是刚出锅的,有点烫嘴,他们轻轻吹着热气,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小店不大,大约有十几个平方米,左右摆放着两排桌子,柜台前还开着落地空调。地面干净整洁,给人以耳目清新的感觉。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肥胖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其实他的实际年龄也才四十岁出头,熟悉的人都叫他六子,也有叫六哥的。
靠近柜台的餐桌上,是一位大约六十几岁的老头,吃饭慢条斯理,像是一个特别有文化的人;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面条——网上好像说这样可以减肥,女孩子都怕长胖;靠近门边的是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油光闪闪,脚上穿着一双锃明发亮皮鞋的男人,约莫三十几岁,他正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把汽车钥匙,外面停放的那辆黑色法拉利应该就是他的,看样子他应该是一位成功的商业人士,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路边这样的小餐馆吃饭;此外,饭店里三三两两还坐着其他的几位顾客。
“老板,给我来五份炒面,打包。”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防护服的姑娘推门跑了进来。女孩看样子年龄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稚气未消,她不是正在上学的学生就是刚走出校园不久。
“你怎么穿着防护服就进来了?”旁边的一位胖乎乎的男性顾客不满地看着刚进来的小女孩。“老板……”防护服就像随时可以传播病毒的新冠,让餐馆里的气氛瞬时紧张起来。
“啊,啊,您别紧张,我们的防护服都是消过毒的……那好吧,不好意思,我出去等吧。”女孩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敏感身份”,虽然极力地解释原因,但那位男顾客丝毫不为所动,态度坚决。无奈,刚进来的女孩又转身轻轻地推开了门,准备出去。
这时小店老板绕过前台桌子走了过来用坚定的口气对姑娘说:“不用出去。”
姑娘很感激,又疑惑地看着店老板。老板陷入沉思,对着饭馆里所有的人说起了他的一件往事。
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一间出租屋内、他闷头吐着烟圈,满脸愁容地对妻子说:“接到通知,餐馆明天又要关门了。”
“还是因为疫情吗?”
“可不是嘛,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刘晚上刚进家门就把衣服摔到了沙发上,顺势坐了下来,一脸的愁容。
“呵,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许多人还不如咱们呢?”妻子看见丈夫正在烦恼,也不好再火上浇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地劝说丈夫:“好在,前两天房东张老板还主动为我们减免了一年的房租,以后疫情期间每个月的房租还减半,我们已经够幸运了。”
听了妻子的话,老刘不禁想起了张老板那次寻找自己的情节。那次也是一次疫情下的停止营业。
这可怎么办啊?我答应房东这两天就把房租补上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关键是像我们做餐饮的,如果进的食材少了不行,人家客人要什么没有怎么办?但要是进得多了,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让关门了。那些花钱进的食材只能我们自己消化,搞不好还要坏掉扔掉,真是为难。
虽然不想再火上浇油,但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妻子也按捺不住情绪,发起了牢骚。“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呀?”
“是我,老张。”夫妻俩正在抱怨,房东张老板笑着走了进来。虽然心里满是愁绪,但老刘夫妻还是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张老板,那个房租能不能再宽限两天。您看,我们小店这三天两头关门的。”
“对啊,张老板,我们的孩子眼看着就又要交学费了,我们是外地户口还要交一笔‘择校费’。”老刘两口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在房东老张面前诉苦。
从一进家门,老张就笑而不语,只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静静地听着他们诉苦。老张放下茶杯,笑着说,“大哥、嫂子,我这次来,的确是为了房租,但却是另外的情况。的确,现在疫情大家都不容易,就连我们公司也是隔三差五就给员工放假,但工资还要照发。我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我想了想,决定把前一年的房租给你们免除了。以后的房租,每个月也按以前的半价支付,直到疫情结束。”
“张老板……”老刘激动地看着老张,感觉不可思议,感激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是来自农村,当初我也是四处租房给人家打工,也经常面对房东讨债上门的窘境……现在疫情期间,情况特殊,大家多一些理解吧。”
想到这里,老刘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是啊,人生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管他呢,老婆,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吃饭了,小米。”
我忙完了这阵再吃。静姐,你已经从早上五点一直忙到现在,连一杯水都没喝过呢,您休息一下吧。
“呵,小米,我真的不饿,你们先去吃吧。我们早一点完成检测就可以早点阻断疫情传播。这个城市也可以早点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可……”
身穿防护服的小米正在劝说李静去休息用餐。因为防护服穿脱一次很不容易,且都是一次性的,所以检测人员常常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那好吧,静姐,我去给你们打包几份饭。”虽然小米也想再坚持多工作一会儿,但小米一直都患有胃炎,稍微一饿胃就疼得厉害。
“小妹,你等等。来,你就坐在店里吹着空调等,外面天热。”餐馆老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旁边抽出一把椅子请刚才进来的小姑娘坐下。
“老板,你这儿?”刚才发表意见的顾客还以为老板过来要为自己说话,结果反而主动又招呼女孩坐了下来。
“这位先生还有大家,你们听我说……诸位,我们担心的对象是可恶的病毒,而绝不是我们的医护人员。今天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我的小餐馆可能就不会开门了。大家也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吹着空调,悠闲舒服地在这里用餐吃饭了。我们可不能让他们,流汗还流泪啊。”老板越说越激动,心里抱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即使今天不做生意,自己也不能把小姑娘赶出店去。
“说得好。大家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老伴和闺女都去防疫点做志愿者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靠近柜台的老头第一个拍手鼓掌,他很赞同小店老板说的话。
大家听完老头的解释,都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领悟。
“呵,是啊,如果愿意,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这次疫情尽点力的,不光是医护人员。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这时,那位西装革履的西装男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啊,啊,我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只是不了解病毒有些害怕……”听了大家的话,刚才那位大声嚷嚷想要赶医护人员出去的男子也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解释。“那这样吧,老板,这位小妹买面的钱我给付吧。”
“我来买单,谁都别和我抢。”西装男说这打开钱包,把钱递给老板。
“张老板,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医护人员到我这吃饭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还能要钱呢?”餐馆老板连连挥手拒绝张老板递来的钱。
“嘿嘿,谢谢谢谢你们理解我们医护人员。其实刚才遭遇这位先生的不理解,我是有点生气的。但反过来说,这也证明我们社会现在的防护意识都挺强的,作为医护工作者,我们也挺欣慰的。”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是你们勇敢地逆行,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我也想去做志愿者,我年轻呀。”墙角的学生天真地一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
“哈哈哈。”
小餐馆里刚才还一片压抑紧张得沉郁的氛围,瞬间就在这充满爱和理解的笑声中,消弭不见了。
后记:
在时光的渡口,谁都有选择的权利,无可厚非!面对新冠疫情的突然来袭,有人选择了明哲保身,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健康;有人选择了随波逐流。
关于新冠疫情的任何消息,无论好的坏的,他或她都会相信扩散,而丝毫不考虑消息的对错真假;更有人?选择了逆流而上,白衣擐甲,以小我护佑着大我的健康平安。其中很多人即使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一样甘心做“最美的逆行者”。
所谓位卑不敢忘忧国。如果愿意,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发出自己的一道微光,照亮这个世界。
这篇文?我一直很愧疚,有点敷衍了。我知道题材很好,充满正能量,但我没写好,如果换做琉璃姐、怜幽姐这样的高手来写一定很棒的!!!
小风真的谢谢很幸运结识琉璃姐,尤其是看了你的小说之后:骄傲、自豪,我也认识作者,哈哈。小风谢谢琉璃姐来访,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