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河●金秋】】金鸡雄来火龙果红(散文)
金秋时节,受安居区作协侯文秀主席邀请,我们射洪作协五位作家到安居区采风。我们首先来到安居区玉丰镇金鸡村,走进了村党群服务中心。
服务中心是一幢白色二层楼房,楼前一个水泥坝子。我们来到时,坝子左边正有十多位老年女人,着装整齐,排成两列,在音箱播放出的旋律声中欢快地舞蹈着。她们一袭红衣,颈围黄色围巾,胸前吊着腰鼓,双手挥着前端缀有红黄彩巾的鼓槌。我们的到来,她们似乎像受到了鼓舞,跳得格外地起劲,在我们停留的半个多钟头里,她们一直就那么欢快地跳着,一曲接一曲,不知疲倦。
两条水泥路成T字型,在服务中心面前交汇。前面道路外,是一口很大的池塘,平静的水面蓝盈盈的,微风拂过,水面漾起一圈一圈涟漪;左边道路下,一眼望过去,满是白色的拱形塑料大棚。
最吸引我们眼球的,还是坝子左下角的金鸡塑像。这该是金鸡村的象征和标志了。这金鸡塑得特别雄壮,块头很大,身挺立,头高昂,红冠红颈,着彩衣,翘绿尾巴,眼圆睁,嘴向天大张,似乎正在高歌。它在高歌什么呢?是脱贫攻坚战役的伟大胜利么?是乡村振兴的宏伟蓝图么?金鸡身后,跟随一只黄色母鸡和几只小鸡,金鸡在引领它们前进。
这白的楼,红的人,金的鸡,蓝的水,白的大棚,还有绿色的草木植物,不同颜色的花卉,使服务中心耀眼靓丽,环境格外优美。
金鸡村年轻的副书记赖秀梅女士向我们作了村情介绍。从她口中,我们得知,金鸡村幅员面积4.6平方公里,辖6个村民小组,969户2878人;金鸡村地缘很有优势,它紧邻遂宁高新区,国道318线贯穿其中,“七彩明珠国家级4A景区”核心区坐落其中;拥有“全国文明村”“四川省乡村振兴示范村”“四川生态宜居村”“中国美丽休闲乡村”等多张国省名片。近年来,金鸡村全面落实“大地景观化、庭院园林化、农田田园化、产业特色化、城乡一体化”乡村振兴“五化理念”,依托生态本底和自然资源禀赋,成功打造“花谷奇缘”“诗歌广场”“眉园叠翠”等网红景点,不断擦亮“大明浪漫爱情第一村”金字招牌,2021年全村创下旅游收入达1.5亿元——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乡村经济呀!同时,金鸡村锚定现代农业、高效农业、观光农业、特色农业发展方向,聚焦农户和村集体双增收,采取“公司(业主)+村集体+农户”等利益联结模式,大力发展以火龙果、五星枇杷、草莓、蜂糖李为主的果蔬产业2300余亩,形成春品春见、夏采桃李、秋吃火龙果、冬摘草莓的四季采摘格局。全村特色种植业产值预计实现年产值1.1亿元,村集体经济收入预计达37万余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1.43万元——这是多么令人惊讶和振奋的数字呀!金鸡村真是好样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完介绍,赖秀梅副书记带领我们沿着左边村道,去实地参观火龙果种植基地。这村道很漂亮,属于景区观光道路,路两边的边界设计成花卉隔离墙。我们看到的花卉是雏菊,修剪成大约八十公分高五十公分宽。修剪很整齐,表面很平整,黄色的雏菊花星星点点点缀其间。绿色的茎秆和叶子,黄色的花,构成了一道彩色屏障,一道花墙。
赖副书记边走边给我们介绍。路下占地上千亩的白色塑料大棚里,种植的是草莓,这里是草莓园区。还有五星枇杷园区。路边不时也见到株株枇杷树,枇杷花期已过,已经挂上了一簇簇表面毛茸茸的果实。万百庄是红心柚园区,那里所产的红心柚5元一斤,一个柚子可达10多斤……金鸡村每一庄都有自己的特色种植园。
前边出现了一条岔路。赖副书记带领我们拐进岔路,几十米后,我们进入一个生产厂区,这就是我们要参观的火龙果园区了。厂区一分为二,左边是生产车间,右边是产品展示厅。火龙果种植园在展示厅后面,一个方方正正的密闭空间里。
打开铁门,走进种植园,我们满眼所见皆是火龙果植物。它们一垄垄一畦畦整齐划一地排列着,长长的扁扁的多肉的根茎如深绿色的飘带,一根根很飘逸地伸展开去,大多数都是向下弯曲,前端又略微翘起,像是在苦苦挣扎,不向命运屈服,顽强地要向上挺起;只有很少的根茎是向上生长,但也不直,斜斜的。扁状的根茎边缘呈波浪状,茎节处生长着攀援根,我们见到的每一畦火龙果,其边缘都用粗壮的铁丝编织成网状,供火龙果的攀援根攀附其生长;每段茎节凹陷处都有小刺——这是仙人掌类植物共有的特征。我们参观的时节,并不是火龙果挂果的繁盛期,火龙果挂果已接近尾声了,但仍可见或大或小的火龙果,如闪亮的红星,点缀在这一片绿色中。我们没能见到盛开的霸王花,这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遗憾。火龙果属于热带、亚热带水果,喜光耐阴、耐热耐旱、喜肥耐瘠,要在温暖湿润、光线充足的环境下才能生长迅速,我们所见到的火龙果种植园,靠近火龙果的根茎处,每间隔大约一米,都垂吊了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想必就是在给予火龙果以充足的光照吧。
老板舒祯吉,一个面皮黝黑身板结实、中等个儿的壮汉,迎接了我们,并在一问一答中,接受了我们方方面面的采访。
从舒老板的口中,我们了解到,他的火龙果基地目前共占地400多亩,前期种植已有100多亩,一年产量达8000斤以上。他的火龙果的销售走的是高端路线,卖20元钱一斤。他的火龙果销路特别好,光成都市场,每天就要销售他的火龙果二三十担。舒老板很牛气地说,就是把整个安居区都全部种成火龙果他都不愁销。
采访中,舒老板所言给我们的深切感受,就是他一有犟气,二有匠气。他这犟气与匠气,就形成了他的牛气。他能在温度条件并不特别适合种植火龙果的四川盆地中部,种植火龙果获得成功,就是他的牛气之体现。他的确很犟。他种植火龙果,除了他的大学生妻子,谁也不支持他。他的父母不支持他,所有亲戚不支持他,地方各级政府也不支持他,都认为他是瞎胡闹,是拿着钱去打水漂。他偏不信这个邪,拧上了,就要在安居老家种植火龙果。他把成都的房子卖了,车库也卖了两个,卖了300多万,前后共投入了700多万。他成功了,所有人又都对他另眼相看,各级政府也都积极支持他,给他补贴。他最初引种的是越南火龙果,产量不大高,口感也不好,销路有些差。他果断拔掉,重新引种台湾的自花授粉红心品种,时间是2016年。现在他种植的火龙果,皮质透亮,口感极佳,深受消费者欢迎,不愁销路。
舒老板是很有工匠气概的。这气概,也是他的一种倔犟。他从不信邪,从不服输。他说:植物没有热带冷带之分,也不分东西南北,哪儿都能生存。这话要是让植物学家听到了,准会翻白眼,气得要死。但他就那样说了,我们也都听到了,我们听到了都咋了咋舌,啧啧,这多牛!但他就有那么牛!他就是在别人认为不能种植的地方,成功种植了火龙果,而且是台湾红心火龙果!当然,他赌的不是气,而是技术,他有那个匠气,他有那个自信!
对火龙果的发展前景,舒老板很自信。而这自信,又来自于自己的种植技术,来自于供不应求的广阔市场,来自于妻子的坚强支持,更来自于地方各级政府的大力扶持。他既富了自己,又富了他人——让一些原本贫困的农户因能就近打工而增加收入,更富了一方土地。
舒老板告诉我们,他自己只是初中毕业,而娶的妻子却是大学生。他现年55岁,而妻子只有48岁,妻子小了他整整七岁。我们没见到他的妻子,想必他的妻子也是很漂亮的。其实漂亮不漂亮在其次,关键是他的妻子很支持他,成了他事业上的好帮手,这就够了。
临走,舒老板采摘新鲜的火龙果,供我们品尝,那口味真是绝佳。我们吃了一块又一块,吃得红红的果汁顺嘴直往下流,拿纸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才将嘴唇及下巴擦拭干净。我们还品尝了火龙果酒,那味道初入口微带醋酸,喝第二口,就只有可口的甜味儿了。舒老板说,火龙果酒是保健养生酒,市场需求也很大。他的火龙果酒,走的也是高端销售,最高价2000多元,最低价也是300多元。祝福舒老板,愿他的火龙果事业做大做强,为自己获得更大的效益,也带动当地老百姓增加更多的收益,为乡村振兴作出贡献。
金秋,原野一片丰收的景象,我们有理由相信,金鸡村的明天会越来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