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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时光】时光碎片(征文·散文)


作者:芦汀宿雁 进士,7428.4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99发表时间:2022-10-30 11:04:40

【流年·时光】时光碎片(征文·散文) 医院的夜是不平静的。
   老人病区,是各种生命倒计时的肉身最后的收容站。
   秋风扯着帘子,在做最后的吻别。
   一线月光挤了进来,落在一把老式剃须刀上,清淡而安详,和六十年前的月光一个样。
  
   一
   祁连的早春,满目苍茫。
   川西南赵家坪,有个叫英子的姑娘在等着他。经人介绍认识,鸿雁传书两年,英子的信和心一样是坦诚的。他小心地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带着体温的黑白照片。
   一条黑黝黝的大辫子垂在胸前,双目炯炯地笑着。英子的笑,有义无反顾的勇敢和坦荡荡的信任。
   不堪忍受没完没了的审查,父母带着弟弟决意逃回乡下。20岁出头的英子也脱下护士服,做了一个地道的村姑。隔天的市集,她骑着自行车穿镇而过,一根黑亮的长辫像龙鱼摆尾,在细腰上摆来荡去,惹出一些热辣辣的碎语。
   如此操妹儿(女阿飞),谁家也消受不起,除了他这个混小子。
   贴身裤兜里的信烫着初一。一身绿的他望着哨台上那一片蓝汪汪的天,一种麻酥酥的快感漫游全身,再回流到了下体。“老二”又不知羞地蓬了起来。
   英子,你这个傻幺妹,有啥说啥,倒豆子似的,从不藏着也不掖着。哪像人家初一,心里不定藏着多少小九九呢。我妈还埋汰说,过旧历年,满打满算二十三了,难道真要等到猴年马月不成?
   有人在等他。写信、读信时,心里总是痒酥酥的,有一种清甜的蜜在一笔一划间溢流,像发酵了的馒头,细嚼慢咽之间品出一种松香的美与劲道。
   一九六七年的那个春天,英子的信来得勤了。信中,老是我妈说。那话里话外,反读正想,多少有了催婚的意思。
   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人穷志不短,要娶也得娶英子这样的乖婆娘。
   那个声音在脑子里聒噪,初一长长地吸进一口西北风,打了个大喷嚏。
   呼啸的朔风穿过红柳树叶的沙沙声,仿若英子在召唤。
   英子不嫌弃他,他也不是没有掂量自己。寡母,瘸哥,家里就几间茅草屋,父辈还有说不清的政历问题……只是,脑中时不时晃着另一个女孩,这让他莫名地心虚。
   红柳滩上,初一兜着圈拾干枝,心中起起伏伏。
   不远处就是一片凸起的山岙,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一个不规则的坟包。初一泠然心惊。这多少有点像父亲当年那潦草的掩埋。
  
   二
   一九四八年,一个阴冷的冬日。
   半晌午时,阳光才懒洋洋地破开了白雾,乱纷纷地撒在了杨家沟老郑家的草屋顶上,黄白黄白的。
   炊烟升了起来,本哥和妈在灶屋做中饭。
   初一斜靠在枇杷树干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天井里,一把竹编躺椅上,躺着那个温和而沉默的哒哒。稍一动弹,躺椅就吱吱呀呀响。父子俩一上一下,迷糊着自个的心事。
   初一迷糊地回到了遂宁外婆家的日子。牙牙学语的他肚儿溜溜圆,跟屁虫粘在小姨妈身后。
   一身正装的父亲隔三差五回来一趟,神气活现的,一顿饭工夫就回他的连队去了。
   小姨妈说,他父亲爱用络腮胡子扎初一。他又挠又踢,哭吼声震天。一粒糖果入嘴才安分下来,也肯囫囵地跟着本哥叫哒哒。
   父亲从遂宁县队长下马后,拉上一支纵队,带着所有家资,踏上“游击”式的商旅之途。他们顺着川藏茶马古道,出雅安,经打箭炉峡口(康定),走青海,翻唐古拉山,弟兄背着茶砖,骡马驮着行李,疾行且露宿,遇上什么就贩卖什么,混迹在马帮、背夫之间,流寇一般去往雪域高原,企图闯开一条新的生路……
   妈不定时会收到信和钱,不是东哥寄的,就是父亲寄来的,也少不了初一喜欢的糖果。
   四七年深冬,远在天边的父亲回来了。除了那一身皱巴巴的军大衣和干瘦的身子,再无其他。曾经的兄弟也一个不剩了。
   南哥和二嫂搬出杨家沟,过起了小日子。妈的瓜子脸有了一抹红,田间地头忙得更起劲了。
   啪啪啪……砍,剖,削,一根根青竹规依伏法地躺在父亲的脚边。哒哒,我也要编。本哥一瘸一拐地晃前晃后,一双小手也灵活地见样学样。
   驾驾驾……初一拖根小细竹子,骑在胯下,围着本哥和哒哒,跑过了春,又跑过了秋。
   哒哒,我要读书。嗳。父亲应着,直起身走到火盆边,捞起燃过一节的柴火棍,笃笃笃在铺了细沙的地上写起来。哒哒!那边,本哥又嚷起来了。
   混杂的声响,让他们这个赤贫的家渐渐恢复了活气。
   眼前这个哒哒,真的是那一个在家信里的神秘父亲?童年的耳朵是选择性记忆。他有时很是恍惚。
   老背时的!你太狠心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啷个活啊……一声尖细的哭诉,是妈。本哥也哭得很高声。
   初一呲溜滑下树,冲到躺椅前。他懵得张大嘴,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跟在南哥身后,背着父亲编的小背篓,南哥推着鸡公车(独轮车),挨家挨户去讨米粮。几番周折,买回一堆便宜板材,凑合着赶做了一副棺材。
   瘦长的父亲是怎么装进又短又窄的棺材里的?他和本哥没有看见。那时妈支使他俩去请人来吃席。
   三日后,爷爷的坟旁,凸起一个新坟包。刚出头七,又凸起一个新坟包。是二嫂的,她死于产后伤寒。
   雪一直在下。坟包白了,妈也白了头。
   无数个寒夜,妈都会从梦中哭醒。你哒哒双腿疼。她又说,你哒哒又托梦了,要你读书去。
   大雪终于停了。妈一咬牙,把初一哄去一个沾亲带故的殷实人家。她前脚到家,他又寻着雪印回来了。
   妈,我脚疼。妈一扭身就搂住了他,又是亲,又是掐,又是哭。我的瓜娃子啊!小初一也放开嗓子大哭起来。
   哭他的哒哒,哭自己那肿得像包子的脚,哭妈不明所以的要把他送人……那一年,他6岁。
   南哥常拔来带着泥的红萝卜,妈在房前屋后开荒种菜,喂鸡养鸭,本哥早早当了队里的放牛郎……
   东哥按月寄钱,来信要初一上学。但哪里够支应?油盐醋、人情往来要花钱,学费要交,写作业的石板、石笔、毛笔和纸也要花钱买。忍着咕咕叫的肚子,初一进了复式班。很多个中午,兰老师都匀出一半干粮,偷偷地塞给他充饥。她甚至一再拖延调回县城,直到初一连跳两级读完小学,考上农中,她才回到丈夫身边。
   初一参军后,不定时和兰老师通信。复员后,更是一年不拉地去给老师拜年。这段师徒情延续了一生。
   妈借了东家还西家,紧巴巴的日子就那么熬了过来。
   当兵走的那天,妈用骨节分明的手拖拽着初一的手。
   初一啊,你一定要出息,老郑家欠的情太多了。要还啊!
   妈,兰老师,都是初一心里最好的人。至于哒哒,那些入口的甜,幼年的味蕾都记得。他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在甜食中咀嚼珍稀的父爱。
  
   三
   又一次入党申请递交上去了,提干的表格也按着江连长的口授填了呈递上去了(故意隐去了父亲)。
   巴望喜报的日子里,初一有志在必得的兴头,一颗心也热辣辣的。
   一个炎热的午后,当白班的他收到了一沓厚厚的来信。刺目的白炽灯下,初一伏在简易的床头,先拆开了东哥的信。
   十五岁离家参军,东哥从一员小兵做到海军营长,一路争上游。
   升团长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咋个就黄了?是父亲的政历问题阻断了他的正常升迁,可能也会波及初一。东哥信里还说到了父亲最后的信和突然离世。
   初一,你要有勇气面对真相,也不要记恨父亲。黄埔军校的骄子,坐镇县城的军官,落得个血本无归。他一路乞讨回家,只为陪伴妻儿一段时日。哪曾想,他会因此拖累家人和儿子的前程。
   长兄为父,东哥的话,他信。萦绕脑中的迷雾散了。原来父亲不是无疾而终,而是早有打算。妈的痛苦也是早有预知的,而父亲的托梦,不过是被折断双腿入殓的凄惨在妈潜意识的投射罢了。
   初一逐字逐句地读进心里,握信纸的右手抖起来,筛糠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像刀片,在初一的心上划了一个又一个口子,生疼。
   大西北戈壁的四季,初一已喜欢上了。
   红棕色的锁阳,簇生的沙葱,倒立的奇石,“珊瑚丛”一样的红柳滩……
   六年过去了,上进的初一还是一个小班长。不是技术不过硬,也不是能力不匹配,只是因为父亲和他不光彩的历史。
   连长打海湖的安慰,不过是保护他的自尊罢了。
   一年年败而不馁的苦拼,梦想越近,却又那么遥远。
  
   四
   一九六二年,初一和新兵在西安汇合后,坐了几天几夜的绿色火车,沿河西走廊一路向西,挺进大西北,再从玉门关改道,一路开进戈壁深处。
   五星红旗下,这群直接从深秋跨进萧索之冬的雷达兵发了誓,一切行踪都是国家机密。
   这个雷达站,是秘密基地的屏障,也是雷达兵遮风挡雨的连队之家。
   驻地僻远,缺水缺物资,最不缺的是人力和砂石。他们挖山掘地,搬砂石建洞库,储藏必备物资。
   黄土地上,一根根天线竖起来了,一台台北斗用户机装备架起来了,光电探测站也建起来了……硕大的机身上悬挂着各式天网,那些网状之“帆”和线帘上,等距离地斜挂着几个“锅盖”。当数个轮子在砂石路上蜗行时,那“锅盖”就自转起来。远远看去,像极了一个中华铁人在有礼有节地摇头示好。庞然车身里作业的人,个个肩章有杠杠,不是技师,就是军官。
   新兵各就各位。初一分到了炊事班。
   脸上两团红,怀里揣个洋芋蛋,是王班长的口头禅。初一有眼色,紧跟左右,听候差遣。
   和,擀,揉,醒,吊。方圆的馍馍,长扁的面条,蓬松的花式薄饼,几个来回,他竟然可以上手了。
   大年初一生的,脑子灵光,啥事都抢个先。王班长用沾面的手在他鼻梁上一划拉,他就成了个粉鼻子。
   初一,明早上蒸馍!王班长又吩咐他,附耳低声说,不加蛋,酱香千层烙饼,报纸包好。
   窝窝头,油条,蒸馍,配稀饭,不过老三样。班长嘀咕啥?小光头摆弄着豆腐块被子,国辉跷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蛋。其实,他们嚷过也就撂下了。初一没吭声。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班长不信邪,传初一手艺毫不含糊。初一一点就通,也难怪班长喜欢。
   揉、揣、擀、蒸、烙,哪一道工序都不得含糊,而且出层、松软也有诀窍……酱香千层烙饼,是师傅的秘密。初一有义务保密,也对师傅言听计从。
   和初一一样,这些新兵多来自山沟沟,经过苦,饿过肚,皮实得很。烙烤蒸炸的各种面食、青稞和土豆,喂饱了他们的胃。不出半月,一个个都呼啦啦地挺拔了。
   一照镜子,初一乍然发现一张国字脸霸占了整个镜面。更诧异的是,那个尖而瘦的脸长开了,上下嘴皮和双耳下垂处多了一圈绒毛,还有点皴皮。不过,他还是挺自豪,这是一张算得上成熟了的俊脸,酷似父亲。
   冬至了。个大又饱满的饺子陈列在案板上,像一群接受检阅的兵们。只不过,它们为之赴汤蹈火的“长官”是胃。
   完美的杰作!国辉甩一下手臂,小光头摸一摸光头,初一伸了伸腰……万事俱备,就等班长下令了。
   国辉,你们再过一刻钟,下饺子。连队那边会还在开。
   初一,快!班长一阵风地卷了进来,神秘地说,有个人要见你。
   不加蛋,酱香千层烙饼,初一?一个红蒜头鼻的军官,坐在一张单人桌前郑重地问。
   他就是江连长。四十出头,是驻站最长的高级雷达工程师,在连队是出了名的严苛。
   是!初一条件反射地来了个立正,口里忙又蹦出一个字:到!
   初一有点发憷,可一仰头就捕捉到江连长目光里的赞许。
   初一同志,经连队研究,派遣你和其他几位新兵去苏州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实战培训,明早出发。
   遵命!回敬一个军礼,初一又回到了厨房。
   下饺子……吃饺子了……那一晚,初一的声音特有底气。
   冬至节,铝制窗外,照例有一弯月。那朦胧的清冽里,从里到外都氤氲着一种蓬勃的喜悦。
  
   五
   苏州集训营,有情报分析师、指令标记员、下士等带着一点身份的军人,只有初一是个毛头炊事员。
   要证明自己,要给连长长脸,他暗下决心。
   一黑板一黑板的理论讲稿,装了拆、拆了装的实操演习……填鸭式的输入,枯燥而机械,初一从没有缺过一堂课,他总是整理好笔记,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他赶到食堂,接过份饭,还不忘向窗内的身影道一声谢谢。窗内也回应一声,毛关系。只是声腔压着一股没好气。
   实训考核迫在眉睫。他梳理了一次笔记,自然又一次晚点了。
   拜托,几点了?初一同学。那一声亮嗓终于爆了。
   啪!他的份饭飞了出来,汤水溅了一身。
   你……初一一时语塞。
   初一,你又刻苦去了?初一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思甜,注意你的态度!
   表姐夫,你好。窗内的女生脱下帽子,绽出了一个笑。
   江连长。我……初一转身,尴尬得不知怎么办。
   走,下馆子。我车上有一套军服,送你。思甜,你也去。江连长一声令下,初一和思甜一前一后上了车。
   苏州的夜,真美。即使深冬,道行树也精神。街房一溜儿站着,一排排路灯白得发亮。街边小馆子,还冒着热气。

共 7948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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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初一,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当兵到戈壁滩上,在部队做了个炊事员。初一不但聪明勤奋还上进,一个四川人,竟然把面食做的像模像样,在去苏州州参加实战培训时,他是唯一的炊事员,刻苦学习训练,并获得年度标兵的称号,还调到技术部,做了雷达操纵员,也是兢兢业业。初一在戈壁滩上干了六年,却因为父亲的历史问题,得不到提升,一直在做小班长。初一还是重情重义之人,面对城市户口不动心,宁愿回到家乡与相爱的人结合。文章情感真挚,长于心理描写,用诗一样的语言,描述了父亲青春的岁月,让人敬仰感佩,也让人泪目。佳作,编者推荐阅读!【编辑:五十玫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21104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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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        文友:欣月        2022-11-03 21:50:36
  文章切取一些昔日的时光碎片,讲述了初一父辈及初一的人生大概。父亲的离去给家人留下隐痛,初一从戎,也因父亲的历政,不能提拨,但并不影响初一的优秀。他并不因父亲而自暴自弃,依然埋头苦学,面对一场婚姻带来的利好不动心,毅然选择回乡取了心仪的女子,职教讲坛,无怨无悔。文章语言清丽隽永,富于诗情画意,栩栩如生,生动饱满刻画了有情有义,担当有责任的热血男儿初一。
静守流年,文字开花
回复21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1-05 20:58:09
  截取一些昔日的时光碎片,讲述了初一父辈及初一的人生大概。对啊。谢谢欣月到访,并真情留评。
22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22-11-04 17:27:32
  很是佩服雁子能把初一的人生,如时光碎片一样串联起来。初一的一生,读后令人感慨万分!初一是个好男儿,在部队,吃苦耐劳,人又勤快,是个好兵。没有得到提拔,初一没有埋怨父亲,依然做好自己的部队工作,哪怕是一位炊事员,初一也努力做好饭。不管任何工作,初一都做到认真、负责,到了戈壁滩,他依然认真、努力干事,对于一位思甜女孩的示好,以及做上门女婿的诱惑,都没有动摇初一对英子的爱。最后和英子结了婚,散文很好的描写了初一性格执着,做人有担当,负责,做事认真,彰显了男人宝贵的品质与气节!欣赏佳作,写得真好!赞!
永远红梅
回复22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1-05 20:56:12
  初一性格执着,做人有担当,负责,做事认真,彰显了男人宝贵的品质与气节!
   是的,他作到了。谢谢红梅的留评。
2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2-11-05 16:19:3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回复23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1-05 20:55:14
  致谢圣女,致谢流年。
24 楼        文友:梅子青        2022-11-06 19:48:47
  读完这篇文章,有些震撼,为作者的身世。两代军人的接续付出,这个本该是英雄之家,却在岁月的坎坷中遭受不白之冤。初一继承父志,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埋在心里,表现出顽强执着坚韧的意志品质,在部队里凭借好品质真本事赢得了包括江连长在内的大多数人的认可,并收获了思甜的春心。面对落户苏州的诱惑,初一因循爱情的感召,回到了故乡,与相恋的英子结婚。一辈子含辛茹苦,生儿育女,也报答乡亲们的帮衬搭救之恩。其情日月可鉴,令人动容。我想,对作者而言,沉重已然过去,坐享两代人的荣誉,更要轻装上阵,创造并享受美好生活,才是告慰他们的最好方式。我没见过作者,但知道她曾经有长长的辫子,如此说来作者对长辫子的喜爱是有出处的。两代人以辫子有形对接,但更多的是在潜移默化中,继承了父辈和祖辈的品性和精神。
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回复24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1-19 09:03:48
  对作者而言,沉重已然过去,坐享两代人的荣誉,更要轻装上阵,创造并享受美好生活,才是告慰他们的最好方式。
   两代人的荣誉,是没有的。他们只是在逆境中,活出了自己的傲骨与真实。或许,写完这篇文,我才试着放下。他们是被历史辖制的人,自由的空气稀薄,但他们有选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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