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从荒凉中走过(散文)
荒凉是从始至终的,像是停滞的钟摆。车窗外的景色几个小时都不曾换过,只是日头从东走到了南又走到西。
来到南疆,时间混乱了。每日23:00之后的晚餐,成了常态。推后两个小时的生活,让我对时间再没有精准的概念。这一切源于南疆地貌的宽广,一城与一城的距离,需要耗费一天的车程,吃喝自然放在了停放安顿之后。
似乎越是这样,四面八方冲击身心的气势越弱,而我已然忘却了逝去的过往,忘却了焦虑而甜蜜的昨日,心里有了一波一波的寂静。正是在这样的荒凉中,安放着巨大的孤独。眼眸扬起了风帆穿过一座座高耸的山峦,一群飞鸟,竟是我唯一的线索,我看不见任何走动的人影,看不见令人亲切的烟雾,看不见直立的高楼或是任何人工的建筑,连牧人的毡包都没有。这是城与城之间的戈壁,一片空寂随即席卷了我,朦胧中带来了某种预示。
一
尘土一路跟随而来,风轻轻地将它吹得漫山遍野。南疆的山没有内蒙的山刚毅、棱角分明。无论是长满雪杉的天山,还是裸露肌肤的昆仑山,远观它们像是图画中橡皮的擦痕,笼罩在薄纱般的雾霭中。沿途路过的白沙山,更是软化成沙粒,慵懒成睡形的身姿,尽显白皙般的柔美。
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山彻底没有了优势,连同树一起退让到了2万多平方公里之外。没有了阻挡,站在任何一棵草的旁边,抬眼就触摸到了天边。深秋的巴音布鲁克草原是清冷的。没有了绿色,草原延伸着一片枯黄。这儿的草不像鄂尔多斯草原上的草,可以在风中舞蹈,它们低矮地平铺着大地,密密实实紧紧致致地挤在一起,像是额吉亲手缝制的地毯,没有一点针脚的痕迹。
巴音布鲁克草原,蒙古语是“永不枯竭的甘泉”,突厥语则为“星星平原”之意。众多的湖泊吸引了大量的鸟禽,它们成群翻飞在蓝天下,以主人自居欢迎着远方的客人。白天鹅更是来了就不走了,优雅地滑行在碧波之中,一声高过一声地鸣叫,让人声失去了颜色。这里是土尔扈特人居住的领地,他们还保留着传统的生活方式——骑马牧羊。
但年轻的牧民开始做起了旅游的生意,牵着自家的马,让游客骑马游草原。草原的马早已熟悉了这一切。用淡然的眼神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在马的眼里,我们可能是最笨的人。为了落日惊呼、不敢骑马,即使骑在马背上,也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同行的一位姐姐在我的面前上了马,一气呵成的动作落在了我的惊异中——她哪里来的勇气?当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的笑脸上,她大声地对我说:“你一定要骑马!”
在我笨拙地爬上马背,双脚放在马镫上,才知道这匹马的高大。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红棕色的脖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到踏实。牧民的姐姐紧紧地抓着马的缰绳,一定是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她——紧张慌乱。她的弟弟没有脚蹬、没有马鞍,还要护着一个完全没有骑马经验的人策马扬鞭,像是一个悬空的存在,难怪不安了。
年轻的牧民一副轻松的样子,像是一阵风,轻松一跃就上了马背,环着我拉住了马的缰绳。他在我耳边轻言:
“你害怕吗?”
“不怕。”
“那咱们跑起来?”
“可以。”
我们谈话简单明了,我生怕说多了露出自己的胆怯。牧民轻轻一拉缰绳,马昂起了头,轻盈着脚步跑了起来。而我僵直了身体,像是一个污浊的泥塑,被抽空了生命的柔软。低头看着马蹄下的草地,像是按了快进键飞速地流动。年轻的牧民时不时提醒我身体歪了。我调整着自己的身姿,并说服着自己:“你天生是会骑马的。你的骨血里有这样的基因。”神奇的是,在某一个瞬间,我有了飞奔的欲望。和着马的节奏,有了起伏的颠簸感,那时,我们像是一个整体一同前行。我笑了,内心涌出的喜悦,让我慢慢直起了身子,草原在时间的拉长中如广角镜头般次第打开了。
此时,地平线上悬挂着血色的落日,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巴音布鲁克草原,九曲的开都河像是醉了一样坨红了脸。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夕阳像是落入玉盘的珠子,落入河水的九条臂弯中,让人不禁怀疑:难道是开都河救下了后羿射下的“九个太阳”,一直藏在这里?
开都河古称流沙河、通天河,《西游记》中的沙僧不也在这里苦苦等候着取经人。也许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份涅槃的等待,只是不自知。
二
慕士塔格雪峰一定完成了自己的涅槃,选择终年不化的雪花作为自己的王冠。我看到了它倒垂在喀拉库勒湖的容颜——宁静、祥和。湖水只为雪山变换着颜色,清晨的日出中,时而湛蓝,时而淡黄,时而橘红,像一个美少女。但当乌云满天,电闪雷鸣时,湖水会神奇般地变成黑色,像灌进了铅一样,黑亮黑亮的,成为名副其实的黑水湖。千百年来,雪山和湖水站立在高山之巅,无论世间怎样变幻,手挽着手恒唱着一首只属于自己的歌谣。
喀拉库勒湖畔拥挤着人群,他们争相将自己的身影挤进雪山与湖水的眼眸。有的人还想沿着偶有的几块石头深入湖的内里。一个男人则骑了一匹专供游人骑行的白马,踏入水中,却不敢往湖的深处走,在湖边浅浅地走动。马轻轻地踢着水面,配合着男人。无数镜头里铺满了世间的色彩,喧闹的声音融化在风中,人群中的每一个人都想带走雪山的白与湖水的蓝,可是他们偷走的只是它们的影子。
我也扬起了红色的围巾,似乎只有这样的不同才能凸显我的存在。在纯色的雪山与碧绿的湖水中,帕米尔高原的风吹进我的血脉,我的情绪被它们巨大的荒凉与孤独所稀释。导游说这里的海拔有3000多米,空气中缺少氧气。记得20年前,我和爱人一起登上了海拔4000多米的玉龙雪山。年轻的笑容让我们忘记了寒冷,我留下了一张裙装照。下了雪山,我们喝了热咖啡,那一杯滚烫至今都暖在胸怀。雪山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终年保持着原本的样子,若干年了,雪山依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的新娘,这里是它们的桃园。
喧闹很快就消失了。除了风声,再无人间的探望。但这些并不重要,喀拉库勒湖沉浸的喜悦,写满了世人追逐的永恒。
三
喀拉库勒湖畔是大的是美的,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25公里,面积453平方公里,许多人都为了一睹它的风采,驱车7、8个小时去看望它。在景区门口,它扯着红幅广告,向每一个人宣告:等待了七千万年只为遇到你。但哪一个“你”是你想遇到的呢?每一张笑脸都把自己假想成这个“你”,在自我的脑髓中呈现每一瞬的美好。
据说,赛里木湖是大西洋最后的一滴眼泪。它果然如泪水般清澈,湖水的透明度达12米。湖水中的碎石像是水的鳞片,在阳光下旖旎成金色的波纹。泪水注定是孤独的,只有湖水拍打礁石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撞击后一次次地折返。
赛里木湖,吸引了众多的新人,他们选择在这里拍婚纱照。牧人的驼羊也来这里踱步。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又去,终归都是匆匆的过客。
只有博斯腾湖的睡莲懂赛里木湖。每年4-5月它都会开满湖面,千万朵粉色的妖娆,在异域大张旗鼓。到了十月,它的残败隐匿在沿湖的芦苇中。同行的小韩用歌声唤醒着睡莲,草原的蒙古歌曲不知道睡莲是否能听懂?博斯腾湖的芦苇心动了吗?借着风的语言,它们集体扭动着身姿,却只有天山一个听众。
你说博斯腾湖是孤独的吗?抑或孤独的就是我们。
四
生活在天山托木尔峡谷中的人群,一辈子没有走出这片红色的山谷。他们认为外面的世界也是这般,不然山不会建千城之山。这是一座山的城市,我相信精灵一定居住在这里。它的生活气息是那样的灵动与逼真。我甚而能够看到人形、动物的脸、各色食物的样子。在千山之城,似乎有一块石就是你,你就是石。
驱车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山的腹部。狭长的通道高耸的石块,红色的流痕布满了雨雪的足迹。我在想,它是砒砂盐的体质吗?在内蒙古准格尔旗沙圪堵有一片这样的山体。晴天时山体坚硬,雨天时山柔软成泥,山体像被梳子梳理过,有着深深浅浅的痕迹。
为了能有更好的观感,景区在山体上修好了人行栈道,一直通到山的顶端。但这里海拔较高不适合快速行走。在走走停停中,或回眸或远眺,便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偶一抬眼间,不知道哪一块石闯入了你的眼帘过滤和纯净着你的思绪,沉静在山的地形线条勾勒出长久存在的轮廓中,没有衰败和腐朽的气息。我们匆匆而过的肉身,从山下望去,只是一个剪影的存在,似乎风一吹就散掉了。
唯有山下烤肉的香味,有着人间烟火的味道。一大摞的馕,被下山的游客分食了。哈密瓜的清凉来得正是时候。新疆的水果水大且甜,果肉紧实,一口是一口的分量。烤肉和馕形影不离,有烤肉的地方一定有馕、有馕的地方一定有烤肉。无论是景区还是服务区,都会吃到馕和烤肉,或是肉跑到面皮中的烤包子。
在喀什古城中,有一家传统的包子铺。它的烤包子非常好吃,每天天一擦黑就售罄了。“明天再来吧!”——成了许多游客的一次完美错过。烤包子选用大块的羊肉,肥肉居多,在大火的烘烤下,羊油渗到了面皮中,味道鲜美。趁热吃,更能吃到肉的鲜美。
在返程的火车上,两个维吾尔族大姐带了许多烤包子,她们当早点吃。烤包子就像我们早晨的小米粥馒头或是油条豆浆一样,是最日常的一种食物了。
在饭店我们还品尝到了当地人喜爱的一种面食——纳仁面。面条长且薄,马肉为汤、配胡萝卜洋葱,一块有肉的大骨。面碗很大,足够一位成年男性的量。如果再加上一杯本土的“红乌苏”啤酒,会是一顿不错的晚餐。
我们吃得开心老板也开心,2碗面煮成了3碗面,却依然收了我们两碗面的钱。这是一家极为普通的本地饭店。它的茶却很有特色。茶叶中放了当地盛产的玫瑰花,浓郁的香气中有一种苦中回甘的味道。老板说,这个茶是他的朋友特意为他的饭店调制的茶叶,具有很好的安神清火的功效,似乎还可以解腻,我感觉像极了内蒙古吃烧麦配的砖茶。
的确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食物是可以选择的,也是有记忆的。我的胃已习惯了喝奶茶,父亲的习惯移到了我这里,而我的习惯又延续到了女儿那里。在南疆,我们不止一次喝到了带有玫瑰的茶水,这是饭店的标配。他们是真的喜欢植物,植物与他们的生活已然经密不可分了。
五
在喀什,人们将喜欢植物的心态放大又放大,每家的窗户上都爬满了绿植,植物像人的心性一样自由生长。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植物的形态刻在了墙壁上、喝茶的碗上、披肩、地毯上……他们尤其喜欢石榴花的样子。
在喀什最大的清真寺——艾提尕尔清真寺,寺内外盛开着大大小小的石榴,石榴花寓意着多子多福、一家人相亲相爱,像石榴仔紧紧拥抱在一起。寺内的建筑以绿色为主,其它的色彩都集中在脚下的地毯上。在寺内正中的位置悬挂着一幅大型石榴花挂毯,是和田地区的一位非遗继承人在68岁那年,利用1年半的时间和两个徒弟一起制作完成的。56朵石榴花盛开在一个花枝上,纯手工纯羊毛纯天然色素的技艺,让人们赞叹艺术之美。
不只寺里,在民族工艺街,花色地毯是它的一大特色,栩栩如生像是一幅幅精美的图片。在喀什古城,沿街有许多传统的工艺匠人。一把刻刀就雕刻出花朵的样子,一把小锤就敲打出器物的模样,他们喜欢花形的堆叠,精美的手工艺品让人留恋。
喀什古城还保留着原始的色泽与样貌,土黄色的城墙,古老的街道,每一条街道都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如夏木其巷,世代居住着制作蜡烛的工匠。喀什的蜡烛多半产于这里。“夏木其”就是维吾尔语蜡烛的意思。阿热亚路,相传疏勒国时期,古城遇到了一次百年不遇的洪水,居民纷纷涌到古城的高处,眼看城区就要被淹没时,地面裂开了一条大裂缝,洪水从缝隙中流走了。城得以保存,居民得以幸存。人们就将裂开缝隙的地方称为“阿热亚”。即中间有河的地方。
古城中生活着许多居民,在爬满花朵的门窗内能看到探出的一张张美丽的容颜。尤其是孩子们精致的像是洋娃娃。孩子们三五成群地穿行在行人中,玩着孩子们的游戏。稍大一点儿的孩子帮着家里人照料生意。夜间的古城像是一个万花筒,流动着异域的风,生硬的汉语并不影响他们与游客的交流。
在古城的门口,一个小女孩拿着摆着小零食的托盘,大大的眼睛搜寻着顾客。她说:“卖完了,可以早一点回家。”女孩的汉语说得很好,她乖乖地配合着游客的拍照,或许为了客源或许并没有肖像的意识。她告诉我们:她们家有5个孩子,每个孩子每天从妈妈那里领30个零食,卖完了就可以回家。她说她前天9点多回家,昨天10点多回家。女孩看着托盘中剩下的最后一个零食,面色中流露出渴望,她多么希望某个人买去。像是圣诞夜那个卖火柴的女孩,在游人如织的人群中,说着同样的语言。同行的一位姐姐拿起了这包并不需要的零食——龙须糖。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说着:“今天可以早点回家了。”说完,身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古城内。这个二年级的小女孩,说卖零食赚的钱交给妈妈,妈妈会给她买新书包和新本子。女孩甜蜜的笑印在了我们的笑容中,是的,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六
越往西走,植物越少,所有的美都留在了天山。没有绿树、没有花朵、没有大片的辣椒地、挂满雪白的棉花园,没有肉多汁甜的葡萄,更没有阿克苏成片的苹果树。所有的绿都走进了昆仑山的湖水。
有人说新疆值得多次去。有的人去了6次都不觉得多。它的大与美,在一条条公路的延伸中让疲倦的视觉有了一个个软着陆。惊喜的背后有着长时间的沉默与无际的荒凉。在南疆,半个月的旅行,也只是匆匆一瞥。坐车的时间与看景的时间常常是10:1,而且还会因为气候的原因或是人为的不可抗力,或无缘或错过或望而却步,就像那提拉的花海不会等待任何一个人。
但惊喜往往会冲淡漫长的等待。每一个惊喜都各具韵味。每一块土地都被大自然以最雅致、最讲究的方式装扮了起来。它们不会因人们的冷落而不漂亮,反而出落得千姿百态。正是大自然如此的富有美感,促使喜欢大自然的人一次次归来,邂逅着一次与一次不一样的风景。
七
起风了,尘土飞扬而起,窗外空无一物,孤独和空寂席卷一切。我捡拾起生命中丢失的词汇,如勇敢、微笑、永恒、等待,从荒凉中走过。朦胧中漏进了一丝喜悦,且越来越多的喜悦,像是涨潮的海水,拍打着我的心房……
在网络文学上,我向来不肯阅读不熟悉作者的作品,主要还是时间有限。一旦阅读认为对味的某一篇,钟情于此,我便会抽出时间将作者文集里的作品全部阅读完。这种学习方法有些偏激,还是沉淀出自以为是的性情,改不了。
本文抒情的方式伶牙俐齿,历数茫茫无际的美景如水木清华,我最喜欢。开篇的文字就将荒凉托起,仿佛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的意象堆积再现,接着,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依次展现在读者面前。
不用说,这是一篇在江山文学网上旅行产品中的上上之品,作者观察美景的视角,品味美食的感觉,名茶的韵味,自然而独立,独步于江山文学网。每一段文字中,都有调皮的语句、佳句,都有入木三分的思想绽放,都有别人望尘莫及的行动感怀,且能用新鲜的文化语境突出,非同一般,洋洋洒洒的直播。
我在阅读留下评论时,不吝的赞赏别人创作文字之美,阅读到这篇作品,我的情怀应该已经提拔到一个更高等级,连同作者一起赞美,赞美其卓尔不群。

荒凉中并不荒凉,荒凉中充满了美景,它会将人的视线,拉到她独无仅有的辽阔中去,以繁华加美好的姿态,征服每一个到荒凉中走过的人!
作者此次出行,真可谓是收获满满,骑马,越野,在牧民的村子,享受他们的热情款待!回家后,把自己在荒凉中经过的所有,以文字进行编写,呈现在我们这些读者面前!并让我们知道荒凉的沙漠,会宽阔得一望无际,在一望无际的荒凉里,也有山,也有水,也有村,也有人,也有瓜果飘香,只是,在相对于内地来说,辽阔的荒凉,就会少了那些拥挤!
游记写得太好了,我从头到尾看了二遍,跟着作者的笔尖,我乐在其中的饱眼福,好享受!
感谢分享。祝贺作者又一篇佳作诞生。


可以见证深秋的巴音布鲁克草原那清冷的枯黄,骑马驰骋以激活飞奔的欲望,可以领受喀拉库勒湖沉浸的喜悦,可以观赏博斯腾湖千万朵粉色的妖娆,可以观赏艾提尕尔清真寺巨幅石榴花挂毯,数一数那花枝上的56朵石榴花,可以从工艺匠人那些花形的堆叠中淘一件喜欢的工艺品,也可以像爱心爆棚的同事那样,买下二年级小姑娘托盘里 最后一颗龙须糖,留给她可能拥有的新书包和课本;可以幻化为天山托木尔峡谷的一块石,可以喀什古城,捕捉千城之山的生活气息,大碗吃纳仁面,小杯饮玫瑰花茶……
没去过新疆,然,在高娃领引下,雁子实现了一次文字的遨游。骑马的细节,女孩甜美的笑,香氛的小吃,手工艺品的精巧,追逐热闹剪影一样的游客,那不可言说的灵动与逼真,在雁子的视觉乃至心里,一个个软着陆。并在文字惊喜的内敛中,领悟长时间的沉默与无际的荒凉。像流沙河的沙僧一样,耐受住孤独和寂寞,等待一个属己的生命涅槃。阅读,写作,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