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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回不去的故乡(散文)


作者:张海峰 秀才,2855.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797发表时间:2022-11-28 11:58:11

七月中旬的一天,老家的二哥打来电话,问我最近忙什么,我说正忙着办退休手续,过一阵子就彻底闲下来了。二哥说,等手续办完,就回来转转,老家这阵凉快得很,风景也不错,正是度夏避暑的好时间。我虽口头应承着,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回去。
   对于二哥的盛情相邀,我固然高兴,说明双亲离开后,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疏远,依然如双亲在世时那般融洽。唯一让我顾虑的是,回去了住哪?二哥还忙着上班,小妹伺候婆婆,弟弟又外出打工,弟媳一人守两个孩子,他们哪有时间陪我们?回去住在他们家,打乱他们正常的生活节奏,我于心不忍。住旅馆吧,他们肯定又不高兴,说我生分,放着家不住,住旅馆。为这事,我左右为难,迟迟定不下来回去的时间,便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还没动身。
   前两年父亲在世时,仗着伺候父亲,心安理得地住在兄弟姐妹家,混吃混住,似乎天经地义。去年末,父亲走了,维系亲情的纽带断了,家顷刻间没了,没有回故乡的理由了。尽管借着父亲的祭日,回故乡走走,看看,但对我来说,故乡变成了他乡,既觉得熟悉又显得陌生。
   从呱呱坠地,到走出农村前,一直没离开过这片土地,即便后来到省城求学,在异乡的城市里闯荡,心依然在城市与农村两地间游荡,如同候鸟般,春去冬归。究其缘由,放不下父母,放不下生我养我的土地,以及养育了我十七年的村庄。
   直到有一天,长大了,翅膀硬了,在城里扎了根,那个贫穷落后的村子,就再也不想回去,也不愿意回去。
   曾经的故乡,隆德县山河乡王庄村,这个清晰标注在地图上的村子,曾经在村中人的口中喊来喊去的名字,曾经在大地上真真实实地存在了很多年的地方,曾经养活过不止几代人的村子,某一天,突然变了。变得很多地方都不认识了,人也变得陌生了,有些见了面甚至叫不出名字。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缘于我长期在外定居,缺乏对乡村的了解,还是乡村振兴给农村带来巨变造成眼前的变化?我一时找不到答案。
   闲暇时,点开美篇,抖音等视频软件,总被一些古老村庄的原生态生活场景所吸引,总会勾起我对村庄无限的思念。尽管不喜欢美篇抖音,却喜欢借助记忆,寻找村庄的一草一木,一屋一景。可是,无论我怎么开动大脑,只能想起一些片段,但大多数都是些模糊的记忆。
   于是,我越来越担心,随着年龄的增大,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村子终将从我的记忆中消失。
   在外闯荡漂泊,寄居在异乡,浮萍般卑微的生活,定格在混凝土构筑的狭隘空间里,越来越体会不到村庄的滋味,犹如失去父母的孤儿。而且,我越来越意识到,人一旦心中没有了村庄,生命里便没有了心的寄托。
   在十七岁前,我一直在村里,从没走出过村子半步。岁月伴随我的是村庄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还有如父母般亲切的村民。
   四十年后,因父亲过世,再次踏上王庄村这块曾经熟悉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多年的生态移民,退耕还林让天更蓝了,山更秀了,水更清了;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和新农村建设的稳步推进让村子旧貌换新装。宽敞的水泥路代替了曾经的泥泞土路,村道两边的洁白的院墙绘上了具有乡村特色的图画,整齐美观砖瓦房,在堡子山显得肃然安静。村子由过去的贫穷落后变成今天的整洁美观,村民由过去温饱变成今天的小康富裕。
   远离故乡四十载,虽不能时时目睹故乡的变迁。但是,凭着互联网,多媒体还是能够及时而又迅速地捕捉到故乡的巨变。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凭储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历历在目的还原记忆中的村庄。而这次,借着二哥邀我回家的时机,和我依然喜欢码字的情趣,我决定用文字唤醒记忆,用记忆复活储存在脑海中的村庄的风貌。
   与所有村庄一样,山河乡王庄村四季交替,山水相伴,白云人家。有鸡鸣,有狗叫,有欢声笑语,也有哭天骂地。简言之,村庄里该有的,王庄村似乎也一样不少。
   从地貌上讲,地处六盘山西蔍的山河乡王庄村山大沟深,交通不畅,通向村外的唯一一条公路,就从村子中间穿越而过;公路的一头是隆德固原,一头是甘肃庄浪天水。若在战争年代,王庄村必定是军队必争的战略要塞。村里居住人的地方,全被大山包围着,环绕着,宛如一口大锅,人就居住在锅底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这样的地貌反而让村子里觉得安然舒适,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面对今天社会快速发展而言,村子就归属于那种偏僻落后,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地方,是属于人不宜居住的地方,它远远跟不上日新月异的时代步伐。
   当村里的年轻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于是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便开始走出村子。他们一旦出去了,往后的日子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慢慢地,村子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村”,只有留守的老人和年幼孩子。
   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但对于存在了很多年的村子,不能用自己的水土养活一方人,还是让许多老年人表现出困惑,迷茫的神情,他们想做出改变,留住想要走出村子的后代,但不知如何去做。最终,村子的生存现状还是让有想法的子孙选择了离开。对于离开,尽管他们极不情愿,并也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为他们的后代着想。
   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青天,靠天吃饭。在村里生存,已经没有多大出路。退耕还林,己无多少耕地可种,守着那可怜的几亩地,无法养活一家老小,更别提发家致富。他们的离开,纯粹迫于无奈。
   然而真要选择离开的时候,对一些祖祖辈辈生存在这里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生死抉择,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失去生活了一辈子的庄园和土炕更令人眷恋与难过了。还有留在村庄里不愿离开的父母,以及躺在这块土地上他们逝去的亲人。在这里,不仅仅有洒下的汗水和泪水,而且有耗尽她们多大半辈子的青春回忆。村庄对于他们,远不止只是一个简单的地名和住地,而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痕迹与佐证。
   离开村子的人,一部分搬迁到离城不远的一个小区,住上了高楼大厦,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还有一部分人搬迁到闽宁镇,大武口区的潮湖乡,和吴忠市红寺堡生活。也有跟随子女去省内其他县市以及省外城市居住。他们想家了,便搭乘班车回去,看一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变成了啥样子。但每次回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感,内心此刻也变得更加难受。无论看到村子的样子,还是常年沉睡在村子里的亲人,都有种抛家的负罪感。
   追忆一个曾经生活过村子,犹如写一篇记叙文,人事物时间地点不可或缺。村子在历史的长河和风雨的洗礼中究竟经过了多少年,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人能说清楚。其实,这些对于一个人口流失得差不多的村庄,已无关紧要。
   想到村子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总觉得我们这一代人责任最大。要不是我们这一代,老人们就不用这样煎熬般地生存着。他们宁愿守着这块只提供温饱的土地过日子,也不愿看到后人们抛亲离家的局面发生。
   从村子的历史角度讲,祖祖辈算是村子的最早探索者,爷爷辈属于村子的开创者,父辈应该就是村子的建设者,而我们这辈,算什么呢?逃跑者?遗弃者?还是村子的终结者、掘墓者?对于这个问题,我真说不准,也无法定论。想到这些,心里挺不是滋味,总觉得如今村子空落落的,只有老人和孩子留守的村子,很大程度上与我们休戚相关。
   而我们的后代,在他们看来,村子只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小小驿站。在他们懵懂的意识中,父辈生存过的村子,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地名,一段记忆,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东西,有和没有一样。他们的生活,早被城市的元素所充盈,农村里的一切往事,包括村子的命运与他们无关。
   蜜罐中长大的孩子,他们不但不认同父辈生存过的村庄,而且不认知长辈们曾经的生活,甚至连长辈吃过的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句危言耸听的话,他们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叫胡麻、荞麦和莜麦,他们也分不清驴和骡子长什么样,甚至自己天天在饭桌上吃的面粉和洋芋,是怎么一步步从土地里变出来的都不明白。播种和秋收对他们而言,只是在课本里出现,只作为自然知识储备在了大脑,至于怎么个种法,如何收割,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不知道镰刀、犁、耧、秣怎么用。所有的所有都怪不得孩子们,怪只能怪我们这辈人。
   在村子里长大后的我们,包括我们后代,遇上了好时代,很多人和我一样,走出农村,去城市里闯荡。
   有时想,村子就像母亲一样。人一旦出生,在拥有一位母亲的同时便有了自己的村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村庄,不管它贫与富。
   小时候在家里干过很多农活。用背兜,用扁担挑着两筐粪往山上的田里送粪,用架子车往相对平坦的地里拉粪,用细嫩的肩膀背小麦莜麦荞麦胡麻、还结着豌豆的豌豆杆、山地里挖下的土豆,稚嫩的肩膀曾经承受了说不清的重负。而这些农活,或许当时由于上学的缘故,干得不多,时间又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些模糊了,这些农活现在都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和标签。
   也有一些农活,注定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时间越久,它的轮廓越加清晰。比拾粪,如扫树叶,扫“毛衣”等等。
   在我的记忆里,村子里住人的房里都有土炕。农村的土坑,相当于城里人的床。要把泥土堆成的冰冷土炕每天都烧得热乎乎的,就需要很多很多的燃料。燃料当然不是我们都能想到的煤炭等。也不是当时没有煤炭,只是很多人家里没有钱买炭烧炕。
   当时农村有句话,叫靠啥吃啥。村子虽然穷,但有很多很多的树林和长了杂草深山沟壑,身单力薄的我们,虽不能帮家里干重活,但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还是要干的,比如烧热炕的任务就是由我这些十二三岁学生娃来完成的。
   每到夏季,天气暖和,草长莺飞,在牲口圈里圈了很长时间的牛、马、骡子和驴都被赶到外边的山上放牧。每天出门时,我们身上都背一个背篼,带一把铁锹,紧随着村庄里大群的牲畜一起出发。在牲口吃草的地方,放牲口的人开始抽烟聊天,而我们则目不转睛,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每个牲口的屁股。只要牲口尾巴稍微一翘,就知道要拉屎,我们就赶紧拿起铁锹去铲它们的粪便。每天都要注意力集中,不然就铲不到很多的粪,因为拾粪的人很多,都在互相争抢。但我从来没有偷懒过,每天都能拾满一背篼粪背回来,倒在大门外的茅坑边。日积月累,大门外的茅坑边,便堆起了一座高高的粪山。这高高的粪山一部分过于稀疏的被家人拉到生产队换了工分,而一部分干的粪便被家挑出来,用粪筐倒在宽敞的院子里晒。母亲就用铁锹摊开一大方或一圆圈,母亲便在太阳的炙烤下不间断地翻腾这些粪便,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原来干燥的粪蛋变成了干燥的粪末,母亲再把它们堆起来,等我们放学后,我们就用竹筐把它们倒进越冬的草棚里,堆起来,用来烧炕。
   秋天,树叶一天天变黄了,开始从树上掉下来,慢慢落了一层,我们每天都起得很早去树林里扫树叶。扫树叶也是有很多办法的,还是因为扫的人多,你如果扫得慢,就扫不上多少。于是我们早早起来,跑到树叶多的地方,用扫帚沿着有树叶的地方只扫一个圆圈,就表示这块落树叶的地方我们占下了。这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就没有人去扫了。等我回家吃了早点,太阳出来晒晒,湿树叶干燥了,扫起来很轻,也很快。树叶不同于粪便,它们很轻,每天都要背回家,否则就会被大风吹散,或被别人偷走。每逢周末都重复着这个农活。
   即便这样努力地扫树叶,草棚里还空着好大的地方。于是,我们不得不等到寒冬腊月学校放寒假时,拿起耙子,以及小毛竹扫把去深山沟壑扫“毛衣”来填这空着的地方。
   那时的冬天,异常寒冷,整个大地冻得硬邦邦的。有些靠阴的地方还积着几寸厚的雪。深山沟壑干枯的杂草犹如大地的一件外衣,孤零零地在寒风中颤抖着,摇摆着。
   这时,我们拿着特制的耙子翻山坳,越沟壑去寻找衰草多,衰草长的地方搂衰草,然后再拿毛竹扫把衰草聚拢,用村子里人的土话叫扫“毛衣”。对于“毛衣”这个拗口的词,是怎么来的,没人解释清楚。总之,用耙子搂过衰草,再用毛竹扫把一拢,一堆“毛衣”就展现在眼前。
   除了拾粪便,扫树叶,扫“毛衣”,填充草栅里空闲地方外,我们有时还去村庄外的河滩上铲草屑。铲草屑的工具有方铁锹,也有搂“毛衣”用的耙子。铲回来夹杂着泥土的草屑,也能当作烧坑用的燃料,也耐烧。一个冬天下来,深山沟壑以及村外河滩被我们扫过的地方像狗舔饭盆一般干净,直到第二年夏天才能看到淡淡的绿色。
   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母亲就用我收集的这些粪便树叶“毛衣”地皮草屑等,把我们睡觉的土炕烧得热乎乎的,屋子也被烘得暖融融的,我睡在炕上享受着温暖,体会着自己的劳动。
   长大后,去了外地读书,从书本中得知,我们那时的扫树叶,扫“毛衣”铲草皮,属于毁坏生物植被,破坏生态平衡。
   有时候我想,人虽然有腿,今天走南,明天闯北,但不管你走得有多远,到头来,终有走不动,停下来的那一刻。停下来,就不免反思,感慨。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走出村子的人终究还是要回来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不免增添了几分恐慌和丝丝凄凉。
   人上年纪了,喜欢怀旧。离开村庄多年,但总是莫名地怀念那个小山村,还有曾经生活在那的村民。现在的村子不能与往日相提并论,新盖砖瓦房比以前土木结构比起来美观的多漂亮得多。
   以前生活在村里的时候,也不曾关注和思考过村子的未来。直到多年以后,再次回到村子,村子却变了样,心底不免涌起无比的惆怅与失落。
   出生前村子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出后留在记忆中的村子,肯定比我出生前的村庄好得多,这毋庸置疑。
   蓦然发现,这些年,村庄一直都活在我的记忆里,并时常在我的梦中显现,它还是原来的样子,那么逼真,那么的亲切,那么让人心潮澎湃。
   村庄的山水、树木、白云、蓝天依旧,但是,炊烟、老屋、家禽、牲畜、草垛……却越来越少,村庄越来越失去原有的气息。
   我爱村庄,思念村庄,但村庄却不再是原有的村庄。如今的村庄,虽然山峦上松涛漫卷;田野里,绿海绵绵;巷陌间,新居错落、村庄周围,柳碧花繁,但始终找不到曾经的那份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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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回不去的故乡》或许是从村庄走出来的所有人的共同感慨。作者书写的村庄是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隆德县山河乡王庄村,他在这个村庄生活了十七年,他离开了这个村庄已经四十多年。站在当下,回看没有父母的村庄,他有一种想回却回不去的无奈。村庄变了,村庄里的人也变了,他曾经熟悉的生活,诸如捡粪、扫树叶、扫毛衣等农活,都已经在村庄消失了,他对当下村庄的原生态有向往,却又深知寻不到,油然而生的抛家的负罪感,让他陷入无尽的思考。故而,故乡为何回不去,已跃然纸上。细腻书写的乡村记忆和当下变成空壳村的村庄的碰撞,带给读者深刻的领悟。此文中的时间地点人物具有村庄的共性,独特而成珍贵!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编辑:平淡是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1129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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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22-11-29 17:28:00
  随着社会的发展,村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房屋越盖越高,人越来越少,耕地也越来越少,亲人熟人也少了,村庄变得陌生起来。再随着父母去世,家也就没有了,漂泊的游子无家可归,惆怅满怀,儿时的村庄变成了回忆。乡愁使漂泊的游子无法释怀。
五十玫瑰
12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1-29 18:19:42
  这篇文章写出了每个远离故土的游子的心声。父母在,故土什么时候回去都觉得理直气壮,因为那是家;父母不在了,再回去便只能是走亲戚或者故地重游,那里成了他人的家,而我们只能是“不知何处来”的客。“回不去的故乡”,五个字涵盖了太多的内容,令人感慨万千。好文学习。
闲云落雪
13 楼        文友:越来越好        2022-11-29 18:56:28
  父母在,家就有盼头,父母不在,老家成了回不去的地方,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渐渐陌生起来。这篇怀旧的文章,写出了很人的心声,也是很多游子的心酸之身,读起来就觉得非常的痛。
14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22-11-29 19:28:52
  “父母在,人生尚有归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旅途。”这是读完此篇散文时留下的感触。只要离开了故乡,故乡就成了心中的墨点。父母在时,有回家的动力和理由,住多长时间都理直气壮;父母离世后,故乡就成了他乡,即使兄弟姐妹在,也觉得自己是外人。但故乡终归是自己的根,时时想起,却只能在记忆里,也只能开在纸上,这就是乡愁。散文主旨清晰,描写细节入微,只要是离家的游子,读后都会产生共鸣。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15 楼        文友:康心        2022-11-29 21:20:59
  生命的原乡就是出生的地方吧.无论走多远,它的记忆总是那么真切.时代会变,村庄也在变,唯一不变的是人对村庄的眷恋.少年时的农活桩桩件件浮现眼前,现在回去的村庄也不是记忆中的村庄了。实实在在成了回不去的村庄了呀。其实漂泊在外的人也在变,村庄也应认不出当年那个少年了。读着这样的文,同为乡村出来的我心有共鸣。
用文字记录人生的轨迹,修一条心心相通的小径
16 楼        文友:欣月        2022-11-29 21:47:46
  阅罢此文感同身受,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我也是逃离村子的人,每次回去看见村子,内心也是心潮澎湃。正如作者文中所言,我们这一代人留在记忆中的村子,是鸡鸣狗叫,牛羊成群,放学后要铲猪草,扫树叶,捡牛粪,晚上睡着热炕的时代。总之,我们要比现在的孩子皮实,会帮家里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像现在的孩子,物质丰盈,多半在上学期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基本的家务都不让做,能叫出餐桌上食物的名字,却不知来自何方。一篇怀念故乡的散文,饱含深情,娓娓道来,叙事极为贴切,仿佛又回到了曾今的村子。感谢作者带来的文字盛宴。
静守流年,文字开花
17 楼        文友:吴桐        2022-11-30 21:08:04
  看了这篇文,我更加想家了。思乡好像是一个身在异乡的人,永恒的话题。每每想起都对家乡有无限的眷恋。但是相对而言,父母不在,便觉得回家好像无处可去。父母那一辈,爷爷奶奶去世后,兄弟姐妹们好像很久也不聚在一起,都是有事情才去某一家,亲情莫名就淡了。长大后好像都无比怀念小时候,一草一木都在记忆里清晰地存在着。老一辈都说故土难离。年轻的人们却拼命逃离。乡音已远,远成云烟。
轩窗听雨,淡看似水流年。
18 楼        文友:桑子        2022-12-04 20:46:05
  人类是一种极其矛盾的生物。曾经有多少人迫切地想要走出儿时生活的村庄,后来就会有多少人在大城市里不断怀念。对于故土乡村的回忆,是一种极其质朴的美学。都说回忆有时候会美化记忆,与其说怀念的是乡村,倒不如说我们怀念的是那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在那个不断远去的乡村里,祖辈们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了属于他们的鲜活人生。
宝剑、纸笔、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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