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想你,在寂寞的雨夜(散文)
1
在这个风雨如磐的夜晚,我独坐窗前,打开电脑,半天却写不出一个字。听着窗外寂寞的雨声,思绪犹如乱风吹起的头发,半天整理不出一点头绪。
回望往事,厮守着回忆里的那一份温馨与感动、幸福与痛苦,你美丽娴静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耳畔依稀传来你醉人的轻声呢语。
我在高原最美的季节与你相识,黄河峡谷是你身后的背景,你的倩影从其中走来,貌美如花,宛若雪莲,鸟的歌声陪伴着你,让我青春年少的心去翱游,我带着高原醉人的绿草气息,踏上爱恋的旅程。
在我情感世界一片荒芜时,你就那么固执而悄悄地占据着我的空间,如飓风般席卷我生命的苍穹,激荡着我孤独寂寞的灵魂,使我感受到这洪荒寂冷的峡谷也有温暖,这峡谷中的一隅天空也有迷人的光芒。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我一直以为岁月将自己雕塑的坚如磐石,但与你相逢时的惊鸿一瞥,却击碎了我自信的城池。年轻的旅程中,心在翱翔,神在飘逸,
就连峡谷中的风也变得婉约柔美。
不知是命运捉弄人,还是年轻的我们犯了矜持的错。一程温情默默地相伴,一段久久埋藏在心底的爱恋,最终没有绽放出爱的花朵,只能落寞地看着它随风飘散。在小城分别的街口,山默然佇立,风凝噎无语,我听见心掉落地上破碎的声音。
凝望你消失的背影,不知何处才是我情感的归宿,灵魂的栖息地。如歌的行程,失去了歌声。从此你将栖息于另外一片天空,纵然我的心广袤而高远,也难以留住你匆匆的步履,腾飞的羽翼。
2
我们仿佛置身于峡谷两岸,遥遥相望却无法靠近。你轻盈的脚步踩痛我的目光,你飘飞的裙裾带走我的思念。望着你娉婷远去,仿佛看见一扇大门轰然向我关闭。古人送别喜折柳,寓意柳就是"留"。我送你,纵使黄河岸边柳垂千行,我亦不能折一枝相送。
高原的六月最美,也最短暂,短暂的如过眼烟云,似昙花一现。让人的心智还没有得到浸润、来不及沉醉,它就匆匆逝去。多么希望能在小巷的那条长椅上,坐上千年万年,坐成两棵白头的草,在结满阳光的山中,随天地一起荒芜,直到太阳永远不再升起。
远行的路,刚刚起程,无尽的思念就夜夜走入梦境。一页又一页撕去的日子,一个又一个疲倦的回忆,往事如梦啊!往事如烟!
3
尽管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不是所有的话语都来得及倾诉;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美丽的结果。但只要曾经存在过,心中就会永远珍藏着一个孕育着绚丽的五彩憧憬,还有那清新醉人的青春绿色;只要在记忆里,我们曾经热烈地关切过,相爱过,这颗心便已被你装走。等到两鬓染霜的时候,还能记起曾有那么一段美好,还有这么一个让自己怀念的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有诗人说,一切都会过去,过去了就变成回忆。尽管我们都知道,回忆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流放,流放会使人想起西伯利亚政治犯们无期的苦役,而那苦役的路途,有时也能看到璀璨的灯光,沿着有灯光的河流走,便不会丢失自己。
一段情明知已经过去,却依然时常去回忆和留恋;一个人明知已经走远了,却依然一直还在默默关注和思念。有时也在问自己,明知相思那么苦,为何偏要苦相思。
4
佇立窗前,孤寂的心一如孤寂的夜。除却渐淅沥沥的雨声外,整个城市都在悄无声息地酣睡,只剩下我和我不寐的心事相依偎。那个好久不见的你,又占据着我的回忆。
雨,缠绵地下着,像有着诉说不尽的心事。思念那种痛,总是蛰伏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悄悄跑出来,刺痛我的心扉。
有人说当下雨的夜晚仰望星空,如果你看见有流星从眼前划过,那是思念你的人在哭泣。在这个寂寞的雨夜,我在天空中看见了自己的眼泪,不知你在远方是否看到有流星正从你的窗前划过。
窗台上,昨天从北山上采撷的山花尚未枯萎,心中的北山杨树林又到了落叶的季节,许多思念的忧伤铺在山坡上,想你,便在落叶的山坡上走,去听昔日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