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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不舍】烟囱(征文·散文)


作者:芦汀宿雁 进士,7453.6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4786发表时间:2023-03-31 16:11:15

【流年·不舍】烟囱(征文·散文) 片瓦无存的房顶、倾倒的房梁、将倒未倒的土墙。僵立的女子环视了老屋一圈,目光与我完成了跨界的对接。
  
   一
   第一缕晨曦照过来时,男主人已蹲在灶屋顶上方型怪物的出口处。
   方肚怪物就是我,名为烟囱。农村成长或待过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和锅台平接,肚腹连着灶膛,泥坯砖身由灶屋贴墙而上,长长的方颈探出屋脊,昂首向天。谁家吃香的,谁家喝辣的,第一时间嗅到鲜味的准是我。人间烟火第一赏鉴家舍我其谁?
   身子弯成直角,绑着笤帚的长竹竿在双手中旋,费力地向下杵……我感觉到了搔痒痒的幸福,也感恩男人清扫的用心。
   各种附着物呼啦啦地飘了上来,一片接一片的黑蝴蝶上下旋飞。俄而,纷纷扬扬地栖停在了瓦楞、瓦沟、我的方脖、男人的竹斗笠上。
   好兄弟!男人拍拍我的方脖,顺着木梯回到地面,拐进猪圈,卸下装备,在猪们嗷嗷的伴唱下,哗哗地尿了一阵。
   灶屋烟雾蒸腾。男人一闪身就迈了进去,捏一把木椅里的大丫头。
   瞧你,都长猫胡子了。快洗把脸。长辫的女主人责怪道。
   猫——爸——爸。这黄毛丫头瘦筋筋的,不足六个月就会叫爸了。
   男人伸出舌头,扮个鬼脸。不期然竟引出一个长长的喷嚏,又逗出一串咯咯笑声。
   她握着一把铁勺,在翻起煮的炖锅中搅动。搅起一种无孔不入的川味香:八角的甘、辣椒的辣、花椒的麻、姜片的辛、柑橘皮的甜……
   一根长辫子在滚圆的屁股上雀跃。初显怀的肚子,喻示着一个新生命的信息。
   忙灶台,忙切菜,还不时要喂一点柴火。一双手忙个不停,眼睛也不得闲。一忽儿是女儿,一忽儿又落在了灶台转角的两碟果子上(娘家送的油煎面果子,赶集买回的水糖果)。
   “祀灶之礼,设主于灶陉。”妈妈的妈妈如是说,祭灶神就一代代传下来了。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给点糖就甜,吉凶祸福全仰赖灶王爷的一张嘴。
   小年祭灶,第一年小夫妻都有点手生。请旧像下来,请新像上灶,再贴上对联。
   打扬尘,通檐沟,理坟,祭灶神,就是川西南农村家家户户过小年一等一的大事。
   腊月二十三小年香,最先从杨家小磨盘磨出的豆花溢了出来。烟火袅袅的香,打从心里过,肚空膛净的我和我们蹲守高处,迷醉在杨家沟祥和与热闹的年味里。
  
   二
   星光闪闪的乡村之夜。偌大的水磨边平摊着一张晒垫。
   大头儿子围着晒垫,滚着铁环。胖女娃摇着屁股,双手举着花布单,追着哥哥跑。他们半边腮帮子鼓鼓的,嘴巴还吧唧吧唧地抿着糖果。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竹凳上,就一碟脆豇豆,喝一口老白干,啃一口农家鲜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改革开放以来的农事、时政与教育。操着一口普通话的是老大有冬,说着四川糙语的是老四初一。
   八十年代初,大白兔奶糖依旧是农村孩子的稀罕物。糖果和饼干自然是大爹从城里买回来的。他们甜在口里,喜在眉梢。
   于吃商品粮的有冬而言,水煮花生、韭菜盒子、黄焦焦的烤玉米或烤红薯、热腾腾的嫩玉米粑粑,才是地道的乡味。母亲黄老婆子烧的干煸菜豆角,吃在嘴里,香入心肺,念念不忘,相思又一年。
   青、绿、红的蔬菜和黄土地,就是黄老婆子的命。她长长的一生似乎都长在自留地里,恍然暮色才顶着一头霜发,一颠一跛地回了家。寡母难为。她带着一种不由自主的颠簸感,就那么摇着晃着,守寡了大半生,忙碌了大半生。
   播种,施肥,浇水,护犊子一样,从春守到夏,豆角开花结荚。农家多的是青荚、白荚,少有她种的豆角是紫红成阵,像极了一群紫霞仙子。藤蔓从坎下井水旁,一直延伸到屋前的篱笆,微风过处,花荚齐舞,好不生动。
   青黄不接时,豆角就开始饱满了。用舍不得吃的猪油加干辣椒煸烧的豆角,哈起胀(随便吃),还管够。这一群饥饿的孙儿孙女,还没换上单衣,就吃上香得流油的豆角了。
   包产到户,家家装上了电灯,炊香万灶烟。黄老婆子苦尽甘来,四个儿子各有家室,过得抠抠索索也算平平安安。三个儿子称粮,老二、老四当面过秤,一年两次。
   老大部队转业回到绵阳,做了游仙缫丝厂学校校长,大儿媳在百货大楼上班。两口子都是啃牛皮折子的,经济条件好些,每月总有一到两次回乡下来看她这个老婆子,又是取钱,又是捎零嘴,还给三个兄弟家送一些糖果饼干。
   她躺在竹躺椅里,摇着竹扇,听着两个教书的老大和初一摆龙门阵,苍老的脸绽成一朵紫豆花。
   小黑狗趴在篱笆的一丛藤叶下,四脚朝天。那些紫中夹白的蝶儿和细长的荚果,仿佛都被它抱在了怀中。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蒋大为的《敢问路在何方》从东厦屋飘了出来。聋且口笨的老三、碎舌的三儿媳和两个孙娃凑在一堆,追看《西游记》。十二寸黑白电视机,是老大从绵阳买回来孝敬老婆子的,俨然成了老三家的。老二一家住在坎下,只有过年过节,才来请她。初一夫妻硬气,尤其是四儿媳英子,天生一副钢牙利齿,从不让大丫头和弟妹去瞅一眼电视。
   晒垫中央,大丫头四仰八叉地躺着,仰望星空。那忽闪的眸子里藏着怎样的密码?小脚黄老太婆不知,略有文化的老四夫妻不尽知,就是小学生的她自己也未必尽知。
   透过杨家沟的夜,我发现了大丫头眸子深处的远景——一个“天上”的街市。
   水田里,蛙声如鼓,传播着老郑家“花荚同株人团圆”的好事儿。
  
   三
   屋后的竹林撑起一大片半圆。傍着土墙的孙儿掏鸟蛋,爬上一围长竹,晃得嘻嘻哈哈,那是猴年马月的事?
   男孙娃抽条了,老三家钟哥儿、老四家大头儿子脚跟脚都上了乡中。
   大丫头不像妈,也不像爸,瘦不拉几,还有点笨口笨舌,一双亮汪汪的小眼里装着探寻、冒险、未知和未尝试之物的野性。老四倒是很稀罕,也很严厉。一有时间,就在家开小灶,不是教写作文,就是辅导应用题。
   不跳皮筋,不踢鸡毛毽,时常一个人坐在磨盘上,托着腮帮子,望着天空发痴。雾起云深,花开花又落。就是这个横竖看不上眼的大丫头不但爱学习,学习好,还奇迹般地考上了观义区重点初中。
   老四家嘴甜的胖女娃最是讨喜呐。不叫大丫头为姐姐,跟屁虫似的,跟着大人奶声奶气地叫鸿雁。
   篦头发,捉虱子,割猪草,赶鸡回窝,分粮赶着挑最好地往她屋子搬……黄老婆子牙不关风,脑子还算灵清,汗马流水地送来了一篮子鸡蛋。
   干筋骨瘦的,给鸿雁补补。读书得行,长了老四的脸呐!黄老婆子逢人就夸,又叨念起了大丫头素日的好。健忘的她早忘了当日的慢待。
  
   四
   一九六八年,春暖花开的日子,一个穿褪色军装的小伙子回到了杨家沟,随身携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提包。
   他是黄老婆子的老四初一。迎接初一的有母亲、三哥三嫂和侄儿钟哥儿。
   钟哥儿抿着四爸给的糖果,嘟着小嘴憨笑,下巴上串着的哈喇子,像亮晶晶的小溪。三哥搓着手,只是讪讪地笑。三嫂躲在东正屋,始终没打照面。
   黄老婆子的脸瘦得脱了型。她抹一把脸,泪又下来了。初一的鼻子也酸酸儿的。
   从东北角进院,迎面一个灶台,是母亲烧饭的。二道门连着东正房一溜三间,住着三哥一家,另有一间灶屋。
   院子南面有两间开敞式屋子,一间圈养猪牛,一间凌乱地堆着各种农具。
   魂牵七年的家,确实不一样了。长三间草房换成了土坯瓦房,整个大院落就像一个平躺的n,豁口向西。
   西正房是分给初一做婚房的。黄老婆子晃进堂屋,冲着初一招手。
   进来,俺两娘母吹会儿壳子嘛。
   木头八仙桌正对堂屋大门,北墙中堂上方张贴着英武带笑的毛主席和一副新簇簇的对联。初一认真地溜了一遍:“祥云绕屋宇,喜气盈门庭。”
   东墙根摆着一张笨重的木床,西墙站着一辆风斗车、两口呲牙裂缝的粮柜。
   和祖老先人搭伙住,倒也合适。母亲斜着身子坐在了床沿,两鬓的白分外刺眼。初一的心往下一沉,双腿也死沉死沉的,试了几次才迈过堂屋的门槛。
   他也靠着床沿坐下了,拉开提包,把一捆高粱色毛线递到母亲手上。母亲捞起另一捆大红毛线,这个送你三嫂合适。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
   妈呃。这是买给英子的。我都写信约好,一回家就上她家,哪能空手上门提亲的?初一一把抢了过来,胡乱地往提包里塞,铮亮的剃须刀和绿油油的军用扁水壶。
   剃须刀,给你三哥?母亲用质询的目光盯着她已然陌生的老四。
   妈呃。这是领导奖给我的,我得留个念想。三哥不长胡子,他又用不上。
   一捆毛线,一把剃须刀,真的那么重要,比血缘还重?寡母的泪簌簌地落。
   曾经言听计从的老四,哪里去了?
   妈呃!初一霍得站起身,闷闷地出了堂屋。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年轻的初一还会执念于一物,和欺强扶弱的寡母计较、生隙、离心,进而殃及英子和孩子们?
   太阳落到山那边了。低回的喜鹊鼓噪着不明所以的鸟语。
   人间至爱的亲与疏,鹊儿懂得。母子的心,我懂得。
  
   五
   土灶台垒起来了,大小铁锅排排坐,双耳铝锅连着我这个四方怪。
   我生得最高。站在偏屋顶上,抖擞着精神,俯瞰新人新家。
   枇杷挂果时,喜字贴在西正房门上,浪漫落地成根,初一和英子完了婚。
   新郎官是帅而传统的,扎根贞元村小,当了一名勤学善教的民办教师,以教书育人的方式偿还化粮葬父的邻里情分。
   新娘英子是美而响快的,对于农活,却是一窍不通的。可是她一开口,讲什么都有滋有味有故事。
   大集体那阵儿,英子在哪儿,哪儿就有笑声。英子挺着大肚去出工,身边围着一堆叽喳的女人,也少不了男人。
   婆媳自古多天敌。黄老婆子背后说风凉话,也给初一递闲话。初一只是囫囵地应着。枕边风一吹,又照例偏向英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当娘的心里拱着火,狠狠地发话不帮带娃。
   醒了哭,哭了睡,饿了哭……咿呀与哭闹,声声动耳。
   奶奶——妹妹在哭。小钟哥哑哑地叫,她一把拎走了他。
   婆婆的碎语像一只赶也赶不走的黄雀,在英子的耳边聒噪。心量大的她,守份,重礼,沉默。
   自己生,咬紧牙根自己带。粽人儿无人喂水,无人换尿片,在被子做成的围栏内,独自领受人世间最初的孤独。
   沉默是最好的抵抗。生而贫穷的困境,婆媳之心偏得那么远吗?
   高高的墙和屋檐接口处,裂了一道大口子。一到梅雨,青瓦上雨声脆响。一些淘气的雨丝就会顺着那道裂缝,渗进来。
   滴答!滴答!新夫妻还未熬成贴心人,大丫头已会走路了。
  
   六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九八九五六,九八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零一!”
   对门子小院,轻飘飘的童谣勾不住小鸿雁的脚步。
   该做饭了。她跟着中山装的初一进了灶屋。
   厨房和灶台,是初一的第二战场。
   粉笔和书是苦守三尺讲坛的倚仗,一米长的擀面杖和一把刷子是魔化面食最逞手的厨具。七年军营偷师的厨艺,尤其是面食技法,在郑老四家的锅台得到了全面施展。
   擀开,伸展,一开一合,一卷一张。撒上盐粒,刷上椒油,铺上葱花,薄饼向内卷成筒状,再用刀切成条,顺时针擀压收边。有时,匀点芝麻,像播种一样,正面几粒,反面几粒。如是再三,一坨面疙瘩一过会魔术的手,秒变一群粉面葱花饼。
   一簇簇火舌舔着锅底,呼呼有声,是在召唤它们了。
   锅彤彤的铁锅,菜油已沸香。
   战场转移,初一围着锅台转。刷子蘸清油刷锅,次第把圆饼摊在锅面,还忙里偷闲地点起一支烟。
   葱香一出,铁铲上位,圆饼翻个身,嗤嗤声又起。
   守护灶火的鸿雁小花脸也红彤彤的。她坐在小木凳上,慢条斯理地引燃柴火,灶孔的两侧还煨着几个红薯。
   喂一把松针(玉米杆、稻秆),灶膛蹿起细烟。一群影行者,在锅底下的“暗道”中潜穿,转弯,合聚于西墙根的双耳铝锅下,贴着四方肚冲天而出,在瓦屋顶的上空袅然成阵。
   初一的面食,是细粮稀缺时代八仙桌上的念想。
   大饼擀成,直接卷起,切成细条,弄散,摊开,活面条。
   炝好熟油辣子。捞一把水腌菜,切成细丝,爆炒装盘。掰洗几片菜叶(荠菜、萝卜缨子、莴笋叶、白菜或青菜),放在筲箕里滤水。
   一切齐活,父子四个坐等女主人收工。
   袅袅的烟再起,沸水煮开。喝一碗劲道的烩面,夫妻热腾腾地钻入被窝,来一场黑灯瞎火的幽合。
   在水一方,风过如苇。乡村小路上,鸿雁领着大头儿子和胖女娃,一起走进秋的童话,寻一脉根茎里的香。
  
   七
   夏夜乘凉时,发了福的英子悠悠地摇着竹伞,赶着蚊虫,悠悠地问。
   长大了想做啥?
   我讨厌茅厮(茅厕),我要上天,开—开飞机;大头儿子磕巴着说。
   我要收很多很多的钱,做个hui—会计。胖小妹一阵抢答。
   大丫头的话刚响起,就被一阵吠声压住了。在场的人是否听清,我不确定,但我听得分明。
   和泥土打交道,生了一堆娃,抱鸡婆一样。她不会重复弃城回乡的妈妈的老路,她也不理解爸爸的选择。明明逃离乡村却又潜回来,供母,扶妻,携幼,守三尺讲台,一守就是一辈子。
   她要读书,像秋天的云一样去远方。
   黑黢黢的土墙凹进凸出,地道战式的窄门曲里拐弯,半明半暗的亮瓦,呛人的土灶,扎人的茅草和烟火……夕阳西下,温吞吞的炊烟升起,被焦糊和辣香包围着的杨家沟微醺着。
   抓泥鳅、捉螃蟹、采毛腊、打水仗的毛孩,不在山野,就在水乡。
   她沉默,烽火烟尘的我也沉默。
   一个原始的乡村,留不住一颗向往城市和文明的心。
   12岁走出老屋,一路东去。读书,就业,流亡,游子的梦似近又远。
  
   八
   柴火煮豆烹香,没完没了地袭上心头,潜入梦中。
   春深处,一片泱泱的花海覆盖了老屋曾经的青衣素容。一个蓑衣人,躬身劳作,窸窸窣窣响。他是钟哥儿,土地最后的坚守者。
   后山坡上,青青竹林保持着最初的浪漫。
   生命的画板上,一抔土,一朵花蕊,一节空心似道场的烟囱,就是人烟最后的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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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烟囱,是用诗意灵动的语言谱写的尘世烟火,是心灵世界的一条深邃幽微之径。黄老婆子半生风雨,养大了四个孩子,换来晚年的幸福。从破屋到新房,几十年的变化,烟囱见证了这一切。散文语言诗意,但不偏离朴实自然的本性。跳跃的思维,紧凑的语言,如点点阳光洒落,铺陈出一幅幅动态的农家画面。拟人的手法,我化身烟囱,俯视高处,望向炊烟升起的地方。灶台,烟囱,是农家人的陈设,也是本文的主线。以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切入正题,让烟囱在这一天有了神圣之感。在满足中回忆过去,在幸福中感恩未来,远的,近的,都因那抹炊烟而温暖。通过烟囱这一独特的视角,又加之灶神这一描写,让烟囱有了灵魂,以此窥探这个家庭的变化,表达对生活的感受。通篇都是情绪的自然流淌,表达着内心的悲喜。以诗的跳跃式思维进行推进,尽管氤氲着少许的忧伤,仍感觉是美好的。一篇力作,流年倾情推荐阅读!【编辑:清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0402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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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3-04-05 19:45:50
  雁子从烟囱的视角切入一家人的生活,非常独特,先为这份巧思点赞!
   作为一个家庭烟火生活里必不可少的物件,烟囱静静地守护在这个家的制高点,以静默的姿势见证一家人的喜怒哀乐,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从祖母的含辛茹苦写到父亲的故土情深再写到儿女辈对远方的向往和追求,这一路行来,正是一个家族生生不息的生存密码,这里面有坚守有追求,有情有爱有温暖,是最坚实的烟火红尘。
   雁子的语言越加圆润诗意了,点赞学习!
闲云落雪
12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23-04-05 22:32:08
  以烟囱为代入者,讲述了老郑家及初一一家的家史。守寡的黄老太婆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骨子里的偏心于维持家的平衡无关,守旧者自被旧误;初一,退役军人,有与时俱进的精神,也有摈弃旧观念的勇气,守一方讲台,回报乡情,也守望旧爱,更为离乡的儿女守一方回乡的天。“生命的画板上,一抔土,一朵花蕊,一节空心似道场的烟囱,就是人烟最后的报偿。”有军人的意念,更是具人间烟火。
   一如既往地,喜欢姐姐独有的写作风格!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13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23-04-06 17:18:26
  读完了,还沉浸在文章里不能自拔,那个大丫头从小就有思想,脑子灵光,酷爱读书学习,从十二岁就飞出了家门,并且越飞越高越远,最终在江南落地开花。文章极具代入感,诗一样的语言,像潺潺的流水,让人读起来是一种享受。欣赏学习了!
五十玫瑰
14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3-04-27 00:05:28
  读过每一篇雁子姐的好文章这篇散文我却读出了小说的味道。笔力柔和,镌刻人生。深入的心理呈现,大胆的人性解读。文章铺设了烟囱与乡愁相联的无两条线。这两条主线始终纠葛在一起,烟囱成为推动事件发展的情感主线而贯穿始终。语言表达唯美诗性,美感实足。很喜欢。迟来学习,姐姐不必回复。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15 楼        文友:桑子        2023-05-09 13:43:04
  乡村的生活,怎少得了烟囱呢?作者就是从烟囱的视角出发,描写了在烟囱里这片乡野,这座乡村老屋中那些生动的点点滴滴。烟囱是有灵魂的,它是灶神对这片土地的护佑,也是这片乡村烟火的见证者。它见证了家家户户过年时灶台上的凡尘美食,也见证了黄老婆子的劳碌,也目送着一位位游子离开故土。
宝剑、纸笔、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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