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河】奇景天成九寨沟(散文)
“在离天很近的地方,总有一双眼睛在守望,她有着森林绚丽的梦想,她有着大海碧波的光芒……”携有藏文化独特气质的歌手容中尔甲,用歌声完美诠释了九寨沟的神奇与美丽。极富磁性的音质,圣洁嘹亮的歌声,引领我以宗教般的虔诚,跋山涉水去探访九寨沟。
九寨沟平均海拔达三千米,随处可见雄浑陡峭的绝壁,怪石嶙峋,涧水淙淙。景区遍布原始森林,草木莽莽榛榛,苍天大树俊秀清幽。一路
串珠式分布着许多大小形状各异的海子,湖光浮翠,林岚倒影,如梦如幻。不同高度的海子水溢成瀑,形成或长或短的瀑布,似哈达凌空飞舞。初夏的通透里,远处的皑皑雪山清晰可鉴。奇景天成的九寨沟,犹如一气呵成的诗篇。
九寨沟因水而秀,因水而灵。如果说蜿蜒的溪流和潺湲半空的飞瀑是舞动的精灵,那一百多个被称作海子的一汪汪的碧水,就是美丽娴静的处子。这些形似小湖的海子,由高山冰雪融化而生,终年碧蓝澄澈,安详静谧。水底丰富的钙化物和藻类折射着太阳的光线,变换的色彩美得摄人心魄,茶绿、碧绿、褐绿、墨绿,或粉蓝、湛蓝、瓦蓝、靛蓝。似碧玉,如翡翠,一种能涤荡掉视野俗尘的高洁。
艳丽的蓝绿色湖水深不可测,钙含量极高的湖水不适合鱼类生存,但偶尔也看到少量的小型鱼类在水中自由自在地畅游着,给这寂静的水泊增添了灵动。白云蓝天倒映其中,我一时茫然,不知是云生池中,还是鱼翔碧空。
一路时常可看到有倒伏水中的古木,积淀包裹着厚厚的钙华,有的化石般静卧湖底,有的半露水面。星移斗转,半露水面的枯木生出新枝,逐渐形成一个浮动小岛,上面蓬蓬勃勃长出一片茂密的花草灌木,恰似一首光阴和湖水共同写就的叙事诗。
梯田状的海子,数十个宽坦的瀑布,与生长于水中坡上的树木,组成壮观的树正群海,展现出“树在水中长,水在林中流”的奇妙景观。荷叶寨附近,有一处被称作盆景滩的钙化滩,长满了松树、柏树、杜鹃、高山柳等灌木,一株一个造型,有的苍健俊逸,有的清秀古雅,千姿百态,各美其美,每一株都是大自然匠心独运的精妙之作。
还有位于九寨沟中心缤纷斑斓的五花海;闪烁跳跃着无数火花的火花海;最小最艳丽令人心醉神迷的五彩池;海拔最高,蔓延至天边带着忧郁蓝色的长海;卧龙海、犀牛海、箭竹海、熊猫海瀑布、珍珠滩瀑布……九寨沟的美目不暇接,步步是景,处处是画。
沟内藏寨民居零星散落在河谷、山腰,与自然和谐融为一体。臧家木楼外悬挂着五彩的经幡,山风中猎猎招展,让九寨沟的山水也有了宗教韵味。居住于此的都是信奉自然神的藏民,世代尊重自然,保护自然,他们将山水万物都看作神灵崇拜。人类的生活和战乱未曾殃及此地,至今纤尘不染。所以我们有幸能领略到保存得如此完美又罕见的奇绝景色。无论山外的世界如何日新月异,惟愿这一方山水永远保持一种原始苍莽,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宁。
因大气污染造成的温室效应,使上游融化雪水量逐渐减少,尤其是枯水季,干涸的海子在逐年增多,一路也看到许多乳白色无水池子。当人类文明渗透进自然界时,也意味着自然界向人类世界退避三舍了。心里不禁隐隐担忧,人类,是否能永远享受这大自然的慷慨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