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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啼笑兄弟与荆楚陨星(散文)


作者:灌园痴叟 秀才,1617.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790发表时间:2023-05-22 14:20:39

岁月匆匆,时光荏苒。一九七九年春,北上三江平原,南下云梦古泽,为错划右派落实政策,对其遗属进行抚慰,在记忆的长河中,仍时常溅起点点浪花。
  
   一
   我随着老曲师傅走进了硬卧车厢,他年长我二十岁,当然得请他睡下铺了。曲师傅原来是从工人中提拔起来的干部,在厂组织科管纪检。好像五七年反右时,为被打成右派的人仗义执言了几句,结果让扒拉事儿的人给揪了小辫子,打了小报告,差点儿被打入了右派言论的另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打那以后,他凡事儿都特别讲原则,甚至连走路都怕踩了蚂蚁。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地处三江平原的富锦县。去富锦,只能经由佳木斯转车。绿皮车喘息了一夜,终于从省城哈尔滨到达了佳木斯。
   一路上跑了差不多九个小时。到了佳木斯,富锦就翘首以望了。
   富锦的名字不是汉语,而是清末从少数民族语言演绎过来的译音,但汉语字面上,却有富裕锦绣的美好。可那一次的富锦之行,我没有看到富裕,更没有想象到锦绣,而只看到了人世间的贫困和艰难。
   我们要去的这第一家落实政策的错划右派分子也姓宋,叫宋百有。档案记载,宋百有是一九五六年参加工作的老工人,当年也就二十啷当岁,从小没念过几天书,在富锦老家结婚没几天,就来了哈尔滨。那时候,国家正值第一个五年计划,百业待兴。也给了每一个劳动者改变命运的机会,提供了各显其能的机遇。宋百有若是踏踏实实,兢兢业业,苦干几年,再把原籍的老婆带过来,指定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小日子。
   可他偏偏长着一张满嘴跑火车的“破车嘴”,厂里的老人儿一提起他,差不多都晃脑袋,说他是自己“作”(读第一声)的!二两“猫尿“一下肚,就鸡巴了屌地胡咧咧,还总乐意鼻子眼儿插大葱,装(象)相,不懂装懂地充“大明”,实实在在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那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小姐,新中国成立,秒变“落魄的凤凰”,时不时慨叹今不如昔,宋百有也跟着随帮唱影地瞎哄哄。人家说灯,他就添油。说上过“福泰楼”下馆子,他就说去过“老鼎丰”吃大餐。显摆他经多见广,当年也见过大世面,好像他家祖上也是有万贯家财的大财主!
   更让人讨厌的是,那个能拔犟眼子的劲儿,用山东人的土话,抬杠能抬一百里地不换肩!他白话的时候,满嘴冒白沫子,除非别接他的茬儿,否则就是咬着屎橛子,给麻花儿不换,跟你杠到底。像是绿豆蝇,盯着你嗡嗡嗡,撵都撵不走!
   终于这个感觉自己无所不晓,无所不经的“大明”,给自己招来了祸端!一九五七年从上到下的“反右派”运动,也殃及了他身上。车间里有恨他、看不上他的人,拣鸡毛凑掸子,给他罗织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状”,这一积沙成塔,一报,一批,就一棍子把他打成了右派分子!
   从一九五八年开始,一连几个月无休无止地开批斗会,写检查,交代问题,把他扔进了热油锅,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现在想来,他一个工人,咋也给打入了知识分子堆儿里,成了右派,也真有些匪夷所思。实事求是充其量,也就是觉悟低,品行差而已。说他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狼子野心,还真是高抬了他!可那个时候,搞运动,一风吹,宁左勿右,反右已经出现了扩大化,他也就百口莫辩了。
   动辄上纲上线,深挖思想根源,他宋百有也得能挖得出来,能写得出来呀!写不出来就是态度不老实,负隅顽抗,不认罪过。他彻底崩溃了。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根绳子搭上库房的梁头,结束了还不到二十八岁的一生……
   曲师傅领着我边走边问,足足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大片低矮简陋,破败不堪的棚户区打听到了宋百有的家。
   门前是一条不足三米宽,坑坑洼洼的土道,两边挤挤插插是一家挨一家的板夹泥,油毡纸盖儿的小趴趴房。他的那个家,别说富裕锦绣,连电视剧《人世间》那个光字片的环境也不如。宋百有家的门口,还接出来一个偏厦子,把房门也包在了里面。
   我上前敲了偏厦子的门,“是老宋家吗?”为什么没有直呼其名,我当时想到的是,屈指算来宋百有都已经去世二十一年了,万一屋里人回答不认识,不给开门咋办!于是就想到了不问名,只问姓。门开了,一个梳着俩羊角辫儿的小姑娘走出来,
   “是找俺家吗?俺哥姓宋。”
   “你们家大人在吗?”我问道。
   “哥,来客人了!”她扭头朝屋里喊。
   跟着她,我俩也低了低头,猫着腰往屋子里迈。
   “哎呀!”我俩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因为外高里低,冷不防迈出的前脚就像迈进了坑里,屋里屋外的地面足足差了一尺的高度!
   “你们二位是……”,
   虽然正是西照日光还强的时候,可低矮的举架,朝北向的窗户,屋子里却让人觉得很暗。
   问话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小伙子,穿着一件破旧的黑棉袄,哦,就是那种那些年北方农村流行的,把针脚直接透在袄面儿上的老式棉袄。有的地方已经刮破了,露出了棉花,腰间还束着一根布带子。
   “我们是哈尔滨来的,请问你认识宋百有吗?”曲师傅开门见山地问。
   “知道啊!是我爸,我妈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打一下生就没见过他。“小伙子没打喯儿的一口气说道。
   “那你是他的儿子啦?你叫什么名儿?”
   “我妈说我是‘梦生’,又赶立秋下雨天生的,叫我宋世秋。”
   “是嘛!“曲师傅一听,惊了一下,嘿嘿地冲我笑起来,小宋,你说这要是说书编戏都没人信,也不能这么巧吧!他的名儿跟你就差一个字儿!
   我也是压根儿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宋百有去世的时候,他这个儿子还没有出生,档案里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记载。来之前,只是听厂子里曾与他共过事的老师傅讲,他死的时候,他媳妇已经怀着身孕了。
   “哎呀,那这位同志叫……”宋世秋指着我问,
   曲师傅把写有我俩单位,姓甚名谁,此行公干,盖有工厂印章的介绍信递给了他。他的眼睛突然间亮起来,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露出难以名状的喜悦,朝我又走近了一步,
   “那你就是我亲亲的大哥了!咱俩一笔写不出两样的宋,还都是范的同一个‘世’字,这肯定是按家谱排下来的!”他激动得伸手就把我的手给紧紧攥住了。
  
   二
   其实这真就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难以想象的巧合。宋百有的档案里,他当年亲手填写的“职工登记表”,籍贯一栏就是富锦,与我的籍贯山东差了三千里地。
   他的那个“世”,与我填写的“世”,也不是一回事。问题出在当年老爸给我哥报出生,登记户口时,他那口没有卷舌,只有平舌音的胶东土话,遇上的那个派出所户口员,也是一个没听明白,就急于下笔的年轻人。把老爸想说的“述”,给登记成了“世”,户口本发下来的时候,老爸发现错了,但并没有及时去办理改正变更手续。他有他的想法,甭管大名小名,有个名儿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得不说,与他同龄人相比,老爸没那么多宗谱意识。就这样,那错了的“世”字,就以讹传讹,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也不知道是老宋家哪个宗谱哪一支子的辈分。
   曲师傅接着问起了他家的情况。原来,在宋百有去世后六个月,宋世秋降生了。由于在孕中受了刺激,他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经常精神恍惚,发傻发呆,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襁褓中的宋世秋得不到奶吃,常是整宿地哭闹。
   好心的邻居,趁着她明白的时候,动员她又嫁了一个来县城赶大板儿车的屯子人。一个小个儿不高,穷得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三十来岁还讨不上老婆的光棍儿汉。想来可能貌相比武大郎能强点儿,可还没有武大郎会做炊饼的本事。
   有了这个继父,宋世秋赖赖巴巴一天天长大了。几年后,他母亲又生了一个女儿,就是那个出来给我们开门的梳羊角辫儿的小姑娘。小姑娘自然随着她的生父姓了臧。
   一切都询问清楚,宋百有遗属的情况也都已验明正身,曲师傅才小心翼翼地从随身背着的挎包的夹层,拿出来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家属送达工厂颁发的“关于宋百有被错划右派改正的通知“文件,和给遗属发放的抚恤金。年深日久,有点儿记不清楚了,可能总共不超过七八百块钱。
   宋世秋眼里瞬时漾起了泪光,伸出一双粗咧咧的手,郑重地接过曲师傅递给他的信封。信封正面,曲师傅已经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上款系”的名义,和大小写的钱数金额。宋世秋只是略略看了一下,连信封也没有打开,就要放到身后的桌上。我阻止着,
   “你还是当面打开看看,涉及钱的事,还是仔细一点儿好!”
   他眯起小眼,咧嘴一乐,“大哥,我不信别人,还能信不过你吗?你是我本家大哥呀!再说,你们这大老远儿从省城跑这旮旯,还能骗我吗!”
   “你还是点一点好,”曲师傅说,不说骗不骗,可万一我们点错了呢?还有,你确认了,还得出一张收条,写明白收到了这笔钱,签上你的名儿,我们好回单位报账!
   宋世秋这才打开信封,抽出钱笨拙地点起来。又颤抖着手握着我递给他的笔,在一张财务专用的空白收据上,按我说给他的,逐栏儿逐项地填写了这张收据。
   至此,此行富锦的任务圆满完成,我俩起身要告别出门时,宋世秋却突然堵在了门口,一脸虔诚的神色,
   大哥,你们这么快就要回去,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了我本家大哥,我这心里有老鼻子嗑儿,想跟你唠。想留你们在这儿吃顿饭,可这个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啥啥都没预备,也就不留你们了。大哥,你能告诉我,你们住在哪家旅馆吗?”
   我转头看了一下曲师傅,见他并没有阻止,就直接告诉了我俩住的县招待所的房间号。
   等我俩走出了那条窄窄的,跟鸡肠子一样的小巷子时,回头一看,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他孤零零伫立着没有离去的身影。不知怎么,我心里头竟然有股酸酸的东西往上涌……
   当晚,正在看《新闻联播》时,宋世秋进了我俩住的招待所房间。因为房间的吸顶灯光照度很强,我得以仔细地看了他的面容。他摘下了草绿色布面儿的狗皮帽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上。他的眼睛很小,与照片上的宋百有并不相像,可能是随了母亲的基因。皮肤不好,脸上疙瘩溜湫的,尽管看起来身材与高大无关,甚至有些单薄,但一起一落,却显现出一股子比较精干的精气神儿。
   接下来的唠嗑儿,才使我进一步了解了他的家境。他的母亲在改嫁臧姓的车老板儿,又生下那个女儿之后,没几年就病逝了。继父又当爹还当娘,再加上积劳成疾,也一病西去了,那一年宋世秋只有十六岁。从此以后,他也子承父业赶起了马车,靠打散工,拉零活儿,与同母异父的妹妹相依为命,惨淡过活。
   “那你现在在哪儿拉活儿呢?”我问,
   “在县XX公司。”
   “是干临时工,还是长期的?”
   “哪有长期的,当然是临时工了!这个公司也算是县里的好单位,福利好,一到年节经常发东西,临时工也不好进!”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我有点儿好奇。
   “他们那个副经理有一次雇我的马车拉东西,我当时也不知道她是XX公司的。结果给她装车的那个人被别人临时找走了,等我把东西拉到地方,看她自己要搬,哦,还挺胖的,弯个腰都费劲。干脆,我就给她当了装卸工,用了整整半个多钟头,才给她卸完车,还帮她搬到了院子里。我累了一身臭汗,她要多给钱,我除了车钱一分没要。就这么着,她才关心上了我。”他一脸的诚恳,又接着说,
   “大哥,谁都有为难遭载儿的时候,钱是个好东西,但不能乘人之危呀!咱人穷也得穷得有体面,不能下三滥的啥钱都要,叫人瞧不起吧!”
   “好老弟,你这句话说得好!”我钦佩地夸赞着。一旁的曲师傅也朝他竖了大拇哥,
   “小伙子,做人就得这样,啥事儿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才敬你一丈。将来你肯定错不了!”
   我见他有点儿迟迟疑疑的样子,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就直截了当地问他,
   “咱俩都是兄弟了,有什么话,跟别人不好说,跟我这个大哥也张不开嘴,不就外道了吗?”
   “大哥,真的想再留你们一天,我也确实有点儿事儿想求你们帮忙,可就是觉得这不是你们的工作了,张不开口。”
   我一通逼问,他才告诉我和曲师傅。原来,他想求我俩明天去他干临时工的那个公司一趟,帮他探探有没有转成正式职工的可能,我当场就答应了他。当然这个时候,我想的是,若是曲师傅不答应,我也要坚持走一趟,我不能拒绝他!顶多晚回去一天就是了。
   没想到,曲师傅反倒先开了口,
   “小宋,要不咱俩明天就不走了,上他们公司去拜访那个副经理!”已经站在一旁,正准备出门的宋世秋,感动得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三
   他走了,可我的心却还是平静不下来。一笔是写不出两个宋,原以为,我们家的这个宋,打小的日子就过得不容易,却没有想到和他的这个宋比,我们真的是掉在福窝里了!得感谢自己的老爸老妈,给了我们弟兄一个完整的,温暖的,有浓浓爱意,衣食无忧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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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以作者的亲身经历,反映了拨乱反正的年代,贯彻落实改正错划右派政策的一段史实。文中记述了北上南下对两个破碎家庭右派遗属,送达改正文件,发放抚恤金中的抚慰的所见所闻所感所为。既彰显了改正政策的温暖,又充溢了于政策之外,人与人之间同情弱者,帮助弱者的一片爱心,浓浓的情义。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那个年代,生活虽清贫,但民风却淳朴的社会风气。记录历史,回忆过往,总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宋百有无学识,却无辜被定为右派,他的人生悲剧虽与那段荒诞不经的岁月有着直接的关系,但他口无遮拦也是他惹祸上身的间接原因,无论身处何种年代,言行谨慎永远是要铭记的。王万和是一个才子,和宋百有的悲剧一样,令人可惜,作者说得很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人都是环境的产物,要依存环境而生,这是做人的智慧。作者对那段过往有着深切的感受,很客观地记录事实,让读者从中感悟,去联想,去面对当下。作者心怀悲悯,不遗余力地帮助遗属,令人感受人与人之间那种热情与美好。作者身为一名里工作人员,书写了最光辉的形象,让那些被冷落和遭受摧残的心灵获得一丝温暖,激发出生活的信心和勇气。一篇佳作,流年力荐阅读!【编辑:清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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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清鸟        2023-05-22 14:25:07
  这段经历很珍贵,既明白了生存法则,也懂得了我们的社会,右派的年代荒诞不经,让多少人含泪长眠,但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事情,任何事件都没有绝对的错,也没有绝对的对,只有以史为鉴,智慧前行。很感谢这篇文,让我又知道了一些具体事件和人,只有确看待这个社会,才能有幸福可言。
愿与你在茫茫人海中保留一份纯真与美好
2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3-05-25 18:48:23
  在那个神精错乱的疯狂年代,十年右派厄不悯。严己宽人尚白贲。文革中受迫害的都是些知识分子。文章所写的是文革”时代知识分子的典型姿势和共同体验,有感人至深,难兄难弟们的温情抚慰,更有落井下石,荒诞的令人啼笑皆非的阶级分子。人间悲喜匆匆过,感动那些曾经美好得令人怜爱又动心的人和物,摒弃那些清晰得令人心碎肠断的情和景。相信老师一定目睹了许多有价值的生命被毁灭,感触良深。我的祖父也是在批判廖沫沙时,被红小将们致残致死的。父亲常常说,世上无奈万千种,?唯有沉默最心酸……就让那些可说与不可说的寒凉一同随岁月遁入尘烟。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3 楼        文友:疏影横窗        2023-05-25 18:56:10
  读作者的这篇散文,读出来小说的味道。作者通过描写自己公派,寻找2位右派错判人员的经历,并将自己的真情实感,所想所悟融入到文字中。使得整篇文章有血有肉。既写出了时代的特性,也讴歌了我们党知错就改的优良作风,更让我感觉到了作者的菩萨心肠。
   问候作者,好人一生平安。
不忘初心,还原本质,真实为美。
4 楼        文友:灌园痴叟        2023-05-26 04:09:43
  素心若雪,横窗疏影老师,谢谢花宝贵时间看了这篇不短的文字,给了肯定和点评。文革后的拨乱反正,既要总结十年动乱的历史教训,又要落实纠正那场被扩大化了的反右运动,我那时虽然年轻,但都亲身经历了。右派本身含辱轻生,遗属可怜巴巴。就是觉得应在政策之外,尽可能的施以援手,把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实感相互传递,也让她们能感觉到温暖。往事已逝,来日可期。还是得相信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明天比今天会更加美好。我们的社会才能更加和谐。事情已经刻在心里几十年了,却还像刚刚发生的一样,在描写上就想尽量把细节还原,使文字可能冗长了一些。谢谢清鸟老师编辑不易,谢谢老师和文友们理解,鼓励和支持。
5 楼        文友:五十玫瑰        2023-05-26 19:53:15
  那个年代,言论没有自由,有时候为一句话,就可能惹祸上身,带来了终身的麻烦,不但影响个人的前程,还影响孩子的前程,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文中描述了作者的亲身经历,也彰显了作者的善良。
五十玫瑰
6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23-05-29 17:57:28
  世间的相遇,或许真的是有原由的。作者用啼笑兄弟来喻此相遇,太形象了。由姓,或许如作者所说,八百年前就是一家,只是兜兜转转了好多个春秋,再以千里送暖的情形相见,初读觉得是偶遇,再读,也许就是必然了。
   荆楚大地出将星,读完此篇散文,更觉预言无假。此篇散文中,作者把王万和称作星,虽然这颗星陨落了,虽然这颗的陨落属人为,转而再想,或许用“天妒英才”更确切、更恰当吧,至少,能抚凡人心。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7 楼        文友:灌园痴叟        2023-05-29 18:36:53
  谢谢五十玫瑰,临风听雪老师,你们的阅评使本人写作这篇小文儿之后,那种不很舒朗的心境,见到了阳光。回忆这样的往事,觉得真要有一点勇气。虽说当年落实政策没有留下遗憾,但那个扩大化了的反右,给文主人公造成的创痛,却还是时常在心头涌动。啼笑兄弟与其妹妹应已过花甲,荆楚陨星老父应早升天国。还有可尊可敬的老曲师傅,即便在世,也已近百之年了!想着这些友人故人也就把当年的情景记述了出来。愿后来的世人能汲取一些教训,也愿人世间多一些爱的温暖。谢谢老师的理解与鼓励。
8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3-06-01 16:53:00
  读文让人心生感慨,那个年代的荒诞不经,给许多人的心里留下噩梦,也让许多人含冤饮恨而死。作者从为曾经的右派分子落实政策入手,为我们揭开了那个时代的一角,让我们在为文中人物唏嘘叹惋的同时,更能感受到现今这个时代的美好。
   说点题外话,我的邻村就是宋姓大村,听他们说,宋姓人的辈分始终不乱,到哪儿都能排起来,不知是否属实。我只是看了老师的文字想起这件事。
   好文学习。
闲云落雪
9 楼        文友:灌园痴叟        2023-06-03 18:25:37
  闲云落雪老师,百家姓里,宋姓不算很大,却也不是小姓。可能在原籍,辈辈流传总能排上。可闯关东的人就忘得差不多了。又赶上了老父亲不会说卷舌音的胶东乡语,就有了“啼笑兄弟”。
   谢谢老师对这篇文字的点评,非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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