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烟火】北戴河之行(散文)
这两天北京热的出奇,摄氏41度不在话下,窝在空调屋里连门都不敢出。儿子儿媳正赶上端午节放假,在他们小两口的撺掇下,一家四口驱车直奔北戴河。那里有蜿蜒漫长的海岸线,以及清新、凉爽的气候。辽阔的大海,水质良好,盐度适中;金色的沙滩,质细坡缓,沙软潮平。北戴河为前来避暑的游客,尽情嬉戏大海,充分享受海浴、沙浴、日光浴,提供了旅游休闲的理想场所。去那里躲避北京的高温天气,自然是一件很惬意的乐事。
风光旖旎的秦皇岛北戴河,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海滨小城。与河南的鸡公山,浙江的莫干山,江西的庐山,并称为中国“四大避暑胜地”。千古一帝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曹操,都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自清光绪二十四年,辟为中外人士杂居避暑之地,雅士名流、富商大贾、传教士络绎而来,购地筑屋,兴建了七百余栋风格迥异的中外别墅,被誉为“东亚避暑地之冠”。同时,北戴河还与俄罗斯的索契、美国的戴维营,并称为世界三大“夏都”。
上世纪30年代,民国才女陈蘅哲说:“论北戴河区的特点,一是西洋化,二是时髦”。此言可谓一语中的。20世纪初,中国诞生的第一张旅游招贴画,就是北戴河海滨撑洋伞、穿泳装的女子。
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开笔会,北戴河街区还很小,大多都是一些疗养院,也没有多少小轿车。走在街道上,感到很清静。在绿树成荫的掩映下,那一幢幢造型各异的西洋式建筑,鳞次栉比,颇有异国情调。而下榻的那所疗养院,几乎都是外国人。疗养院对面的海滨浴场,也是专为那些黄发碧眼的人开放的。我和一位编辑与院方据理力争,终于赢得了胜利。我们这些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也踏入了那片水域,同外国佬一样享受着海水给人带来的欢乐。那时节,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我们与那些趾高气扬的外国佬们,从此可以平起平坐,共享海水浴场,这是炎黄子孙的骄傲。
而今,进入了21世纪初叶。多年以后的北戴河,更是今非昔比。林立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与洋房别墅错落有致地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优美和谐的风景画卷。接踵而行的游客,个个洋溢着笑脸。如今的北戴河区,拓展的已具规模,拥有二百多家休疗养院,30多处海滨浴场。每年有不下600多万游客,前来北戴河休闲度假、旅游观光。而且南戴河也应运而生,旅游事业蓬勃发展。
我知道,北戴河东北角的鹰角亭,是观赏海上日出的绝佳地点。日出时,一轮红日从天水相接处一跃而出,大海沙滩一片金黄。那蔚为壮观的景象,简直令人心花怒放。遗憾的是,我们睡得很晚很晚,自然起得也晚。那观赏海上日出的机会,也就错过去了。我还知道,初一、十五“两头潮”,潮汐落差最大,是赶海的最佳时间。可惜我们偏偏赶上了小潮日,海滩往往只退出一个边儿,就又迅疾涨潮了。
然而,大海的馈赠,却让我们这几个北京来的客人,大饱海鲜口福。我所说的海鲜,不是字面上的“海鲜”,而是货真价实的海鲜。俱是活生生的海货,由自己亲手揿动电蒸锅的按钮,把它们变成美味佳肴。
坐在海滩的阳伞下,望着两个孩子在海里尽情的嬉戏,我感到非常的欣慰。平日里,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地伏案操劳着。而在节假日里,又是这般的纵情享乐。精神上有张有弛,体力上有劳有逸。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简直有云泥之别。我很羡慕他们,但不妒嫉他们。望着他们在蔚蓝的大海里追波逐浪,我终于也忍不住了。于是乎,我也換上泳裤,向大海走去。
温和的海水浸润着肌肤,起伏的海浪冲击着身体,我竟然在孩子的怂恿下,游起了蛙泳。毕竟年迈了,体力不支,游不了多远就收敛了。但是,面对滚滚的海浪,我依然壮志不已。
此时,我不禁向着大海高声朗诵着毛主席的《浪淘沙•北戴河》: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
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