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香】坐着划子过江吹篮球赛(随笔)
人的运动生涯总是有限的,但对于自己运动生涯的回忆却是无限的。
作为上世纪80年代曾经的国家一级篮球裁判员和市、区运动会的组织者之一或裁判长,无须说自己曾亲自执哨过成千上万场比赛,却对当年受岳塘区体育局委派,坐着划子过湘江,到当年的易俗河离心机厂吹了几场绝无仅有的篮球赛而记忆犹新。
上世纪80年代,湘潭市的各项体育活动如火如荼,但又限于场馆建设的滞后不得不把大部分的基层比赛安排在偏远的但又有一定名气的工厂。湘潭市离心机厂就是这样的企业,虽说是属岳塘区管辖区内却在远隔湘江的铁牛埠对岸的易俗河北的老码头处。当年湘潭二大桥还没修建,岳塘区的人要到易俗河那边去,除了汽车绕道近30多公里的涟水河大桥,其他别无选择的就是坐“划子”和机帆船过江,而机帆船只有白天才有,晚上就只能靠“划子”过江了。
“划子”,顾名思义,就是那种条件非常简陋而且狭窄的私人船只,还需提早预约和认识他们才能找到。好在当年岳塘区体育局的肖赞和副局长是有名的“本地通”,每次我需要坐“划子”过江吹比赛时,总是他早作了安排。所以,我总是提前骑车到下摄司码头处等他,然后跟他一起推车下河登上“划子”,然后缓慢过江。
“划子”很小,放两辆自行车就够挤了,还不停晃动。晚上江面很暗,一盏煤油照明灯在碧波中闪灼得如同鬼火。划子的载重量最多1000斤,我们三个男子汉加上两辆自行车应该有近600斤了,难怪一上船就只觉得船沿边已经跟江水平面差不多平齐了,稍微摇晃一点,江水就溅进了船舱。心惊肉跳的我们只能屏心静气,尽量不晃动身躯,也幸亏自己会游泳,哪怕是划子翻了也能游泳自救,如果派上其他人来执行此项任务,只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经过近20分钟的颠簸,终于到岸了,我们又提起自行车上岸,骑着自行车往比赛场地赶。
来到离心机厂灯光球场,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只等我一声哨响,宣布比赛开始了!
一切都是这样自然而然,东道主队是市离心机厂,对手是湘潭县造纸厂。虽说是在同一个地盘,却老死不相往来,没正儿八经交过手,得益于市里组织的篮球区域赛,才显一夺高下。因此,也吸引了广大球迷来此捧场观看。经过近一小时的“残酷”较量,离心机厂以微略优势赢了这场比赛,双方握手言欢的同时,也让观众大饱眼福。
比赛结束后沿途返回时,老肖对我说:裁判长,这场比赛恐怕是你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场比赛吧?除了赛场的精彩场景不说,我们两个人提心吊胆过这两趟湘江也不容易呀,谁叫我们都是基层体育工作者呢!
我会心地笑了,虽说笑得有点酸楚……还有好几场比赛,我还得亲自到场。
面对横拦在眼前波澜不惊的湘江,我能说不吗?
这正是:静水深流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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