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岸】邂逅(小说)
一
不知不觉中,李易峰净身出户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李易峰除了上班,业余时间无所事是,东游西逛,过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潇洒与精彩,时而觉得好无聊。然而,同时又觉得自由自在,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既像一条流浪狗,又像一只飞出笼子的雀儿。无论如何,利大于弊,最大的好处是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傍晚时分,李易峰溜达着进了一家“川都菜馆”。落座后,一个跑堂的女子见状急忙过来为他倒茶。李易峰扫了她一眼,但见这个妹子似曾相识;她长得很靓丽,酷似歌唱家宋祖英。
“大哥,请问你想吃些什么?”她紧盯着李易峰柔情似水地说。李易峰又扫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了,顿时一阵莫名奇妙的心跳加速。
“好俊的妹子呀……”李易峰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了。
饭馆里只有几个顾客,那女子手里端着一盆子青菜坐到了李易峰的对面,边摘菜边没话找话说:“大哥,其实吧,我以前见过你的,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天在菜市场里,我看见你和你老婆在逛街,你老婆长得好漂亮好漂亮……”
“少提她,恶心!”李易峰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女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少卿又眉开眼笑道:“大哥,你的手机好漂亮,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呢,我的手机正在充电。”
李易峰很大方地把电话递给了她。女子玩弄了一会儿手机,并没有打电话,然后就还给了李易峰。李易峰问:“妹子不是要打电话吗?怎么不打了?”
“打了,显示对方忙,没有接。”女子说完,脸上不经意间泛起了一片红晕。女子边摘菜边问:“请问大哥,你在哪里高就?”
“在房地产公司担任会计师。”
“楞个好的工作啊!”女子故作惊讶状,“好好羡慕大哥呃,不像我们这些打工者,背井离乡,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嗨!大哥你说说看,让人啷个搞嘛?”
“妹子,你老公是做什么工作的?”
“打工呗,整天跟着几个老乡到处乱窜,钱很难挣得哟。”
李易峰盯着她,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女子哀叹道,“他嘛,怎么说他呢,要文化莫得文化,也莫得啥子本事。要不是我哥哥莫得本事娶婆娘,我才不会嫁给他呢……”女子说着说着,眼眶里有些湿润了。
“实在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我好像知道了,你们是调换亲吧?”李易峰好像猜中了,女子点了点头。
饭后,李易峰出了门,那女子又追了出来,有些依依不舍地说:“大哥,有空过来耍嘛?请不要忘记了,这里还有个小妹妹在等着你呢。”说完脸又绯红了。
李易峰知道这是个不成文的套路,一般的商家都是这样挽留回头客的。
二
一天,李易峰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问才知道是那个跑堂妹子打过来的。李易峰好奇问道:“妹子,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那还不简单吗?哥哥那天在我们饭馆里吃饭,我说要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就是打给我自己的呀,嘻嘻嘻……”
“原来是这样,好你个小狐狸,真聪明啊!佩服佩服,请问妹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得事,只是有点忍不住想你了,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看大哥在做啥子,哥哥你不会介意吧?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耿直,又没有多少文化,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太直白。但是呢,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臭德行。哥哥你不傻吧,我喜欢你晓得不?”
“妹子那么漂亮,干嘛非要喜欢我呀?俺长得很丑的,有啥让妹子喜欢的?”
“哥哥不晓得,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美男子。这辈子要感谢老天爷呀,是他让我们有机会认识了。别的就不多说了,哪天有空带着我去逛逛街呗,行不行嘛大哥?记住了,请客由我来买单,要得不嘛?”
李易峰被她这个提议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了,想了一会说:“可以啊,至于请客吃饭嘛,哪里还有让妹子来掏腰包的道理。不过呢,难道你就不怕你老公知道了要打你,那样麻烦可就大了哟!”
“他呀,就是借给他八个熊胆,量他也不敢动老子一根汗毛,就凭他,省省吧。”
“喔哟外,妹子那么霸道呀?佩服佩服。哪天有空了我就联系你,好吧妹子?”李易峰说完就挂了电话,冷静琢磨着此事,看来自己的桃花运可能要开了!
星期天,李易峰休息,就约了那妹子去逛街。她名叫薛招娣,认识她的人都不称呼她的名字,直呼她的绰号“九月”,(估计她是九月份出生的。)约会的地点定在公交车站,李易峰提前到了,不大一会儿,就瞧见九月从远处急匆匆地赶来了。她今天打扮的很洋气,披肩发,上身穿一件短袖网格衫,下身穿一条暗红色的皮短裙,足踏暗红色高跟鞋,挎着一只精致的小坤包,显得既靓丽又拉风。
李易峰先领着她去游览红山公园,在那里不可置否地为她拍了很多照片。然后又去逛南公园,里面饲养着很多的野生动物,两个人玩的兴致勃勃,还坐了过山车和双人飞天,玩得好不惬意。吃罢了饭馆,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走在大街上手牵着手,嫣然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在李易峰的眼里,这辈子要是能够娶上像她这样通情达理的俊女子做老婆该有多好!
在九月的眼里,这辈子宁可错过,也绝不放过眼前这个大帅哥!走到了公园的僻静处,九月实在忍受不住了,就情不自禁地投入了李易峰的怀抱,也不嫌害臊,直接亲吻了李易峰。李易峰并不惊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于是也紧紧拥抱着九月,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和她狂吻了起来……
经过了几次约会,九月依偎在李易峰的怀抱里耍着娇气:“李大哥,咱们两个光这样瞎胡溜达着总不是个事吧,要知道我都快受不住了,哥哥你不傻吧?咱俩何不找个僻静的地方……”
李易峰不傻,情知道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旦达到了这种地步,只有一条路可行……于是就领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两个人也不说废话,急忙宽衣解带,然后就搂抱着倒在了床上鱼水交欢起来……九月呻吟着,在李易峰的耳旁呢喃道:“亲爱的,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除了你,谁都入不了我的眼。老公,我给你生个漂亮的娃儿要得不嘛?”
李易峰闻听此言,惊讶道:“不会吧?你们结婚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有生小孩呀?”
九月说:“他肯定想要了,可是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九月我这辈子虽然命苦,但是呢,我也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是吧?目前只能先这样凑合鬼混着。心里面始终想着,这辈子要是遇不到那个心爱的人,宁可一辈子不生,宁缺毋滥。亲爱的,你肯定还不知道吧,我在结婚前就带了环,晓得不嘛?”
李易峰道:“喔去!妹子你,你,太不可思议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遇到了你那个心上人才生小孩是吧?”
“哥哥真聪明。”九月说着,又紧紧拥抱着李易峰亲吻着,“哥哥,过几天我就为了你到医院去把环取了,要得不嘛?”
李易峰盯着怀里的爱人,有种说不出口的感动与感慨;人这一辈子,虽然都是平凡之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观念和人生观,也有自己的个性和脾气。尤其是在爱情婚姻方面,许多人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之后一辈子的所作所为,肯定都与爱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三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如此甜蜜的日子就度过了半年多。九月的肚子已经有些显型了,比以前鼓了很多。很多朋友和熟人见了都和她开玩笑:“九月,是不是有喜了哟?”
每到此时,九月只能敷衍了事:“哪有的事,最近心情好,吃饭多,胖了点儿。”
老公曹书林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大对劲,问九月:“婆娘,这肚子啷个搞得嘛,圆咕隆咚的,是不是有娃儿喽?”
“想的美!有个钏钏,龟儿子别往歪处想啊。”九月翻了个白眼。老公抚摸着她的肚子撇嘴笑道:“不是娃儿才怪呢。纳闷了哈,格老子每次都穿着雨衣,这肚子怎么就大了呢,奇怪了哈。”
“你家屋头的雨衣都那么保险啊?龟儿子,有了娃儿看你啷个搞嘛。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打工,连个房子都莫得,户口也莫得,啷个搞嘛?娃儿长大了要去上学读书,既要交高昂的借读费,还要吃饭穿衣,就凭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怂皮样子,啷个搞嘛?”
老公嬉皮笑脸道:“那有啥子嘛,在新疆打工的人又不是你一个,也没有看到哪家屋头的娃儿莫得书读,莫得饭吃。大不了吃撇点,穿撇点儿嘛。”
“照你这么说,还不如拉着娃儿趴到街头上去要饭,那样要撇脱些。我算是看破了,眼目前你个龟儿子啥都不是,万一要是真的有了娃儿唛,请问你曹书林,你养的起吗?再者说,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住吧?我们倒可以将就一下,娃儿呢,你让他的脸面放到何处去,如何去面对同学们哟!”
九月说着说着就嘤嘤地哭泣起来……
然而,每次来到了李易峰的身边,九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立马换了一副新面孔:“亲爱的,你过来摸摸嘛,你的儿子都啷个大喽,调皮的很,经常踢我呢。”
李易峰故意逗她说:“挺好的。但是呢,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龟儿子的?你老公又不是一头骡子。”
“打死你,打死你!”九月追打着李易峰,“他个龟儿子一个月连老娘的边也沾不上,就是有那么一两次,也让他个龟儿子带上套套。好哇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这样糟蹋人,不得理你喽。”九月小嘴一撅故作生气状,耍着娇气。
李易峰嘻哈着又过来讨好巴结着九月,说:“老婆放心就是,我信得过你,对于这件事情,我心里面还是有数的。当初蒋丽琴怀孕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从来就不呕吐。估计肯定是我播的种,哈哈哈……”
九月一把揪住了李易峰的耳朵吼叫着:“既然那样还要打胡乱说,警告你哈,从今往后还敢糟蹋人不?”
“喔哟哟哟,老婆饶命啊,再也不敢了。”李易峰嘻哈着陪着笑脸,只能缴械投降。
九月冷静道:“老公呀,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路可走了。对于此事我也考虑了很久,实在莫得办法喽!待把你的娃儿生下来之后,我就和那个龟儿子闹离婚。因为是你的血脉嘛,长相肯定不得像他。老公你别嬉皮笑脸好不好,你冷静想想嘛,人家会抚养你的娃儿吗?”
李易峰切齿道:“他不养有啥了不起的,老子又没有强迫他去养。”
“老公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离婚了,你会娶我吗?”
李易峰捏了一把九月的鼻头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打算去插足别人的家庭,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将错就错了,不娶你娶谁呀。”
“谢谢老公!”九月闻听此言,一激动又搂住了李易峰热烈地亲吻起来。
李易峰说:“最近我们单位要分福利房了,价格比较便宜。我推算了一下,用我的住房公积金按揭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楼房,估计差不多够了。然后呢,待新楼房交付使用了,到了那时候,就看有没有人愿不愿意嫁给我喽。”说着又捏了捏九月的鼻头,“谁让妹子你长得那么迷人呢,整天把人家迷惑得颠三倒四,魂不守舍的。”
“太棒了耶!”九月高兴得跳了起来,又把李易峰按倒在床上,两个人又翻滚到了一处,缠绵不休……
四
下午到了放学的时间,李易峰提前请了个假到了幼儿园门前,儿子小橙橙见到了久违的爸爸,就像一只小鸟似的扑到了李易峰的怀抱里,耍着娇气说:“爸爸,你怎么不回家呀,妈妈经常哭鼻子呢,可能是想你了吧?”
“是嘛?你妈妈不会想我的,估计是想你姥姥姥爷了。”李易峰不知何故,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李易峰急忙把一沓子百元大钞塞进了橙橙的书包里,叮嘱道:“儿子,请你一定要学聪明点儿,记住了,爸爸永远是你的亲爸爸,永远都会养你的。这些钱待会儿一定要交给你妈妈,知道了吗?”
儿子虽然只有五岁,但十分聪明,他搂着李易峰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耍娇道:“爸爸,我知道了,妈妈一会儿就过来接我了,先把钱交给妈妈对吧?”
“儿子真乖。”李易峰贪婪地亲吻着儿子的小脸蛋,同时有了复婚的念头。
在离婚这个问题上,说白了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和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双方的性格不合;李易峰属于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而妻子蒋丽琴却是个家庭主妇,是个全职太太,没有工作,平时只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再照看一下小橙橙……目前一般的家庭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男人负责挣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平时,蒋丽琴早早把饭菜做好了,就等着老公回到家里有口热饭吃。久而久之,就把李易峰惯坏了,惯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像个好吃懒做的大少爷……
李易峰有自知之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经常摸着良心仔细反复想过这个问题。李易峰和蒋丽琴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冲突,只是觉得妻子过日子太过于精明,太抠门了。妇道人家勤俭持家本来是件好事,但是过于重视金钱,过于抠门就有些过份了。只看重钞票而忽略了人情世故,尤其是针对自己的老公时,那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