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亭】顺时忍耐的张浩(随笔)
公元1102年的一个夜晚,辽阳渤海一个官员之家的妇人正在生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个子就很大,很富态,足有八斤多重,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张浩。他历经了太祖、太宗、熙宗、海陵王、世宗五朝,为海陵王和世宗统治时期的宰相。为金代两朝非常著名的大臣。
张浩不愁吃喝,生活优越。但是他没有变成花花公子,没有去泡妞,斗鸡,遛狗,也不与人打架,没有高干子弟的臭毛病。而且他还好好学习,积极读书,对汉文化和中原文物制度很是精通。
公元1116年,金军攻占辽阳,这个对其他人是坏事,而对张浩却是好事。为啥?原因很简单,竟是因为张浩博览经史,精通汉族先进文化,而金朝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人无我有,这个就是优势,张浩开这个优势前去投奔,得到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赏识,金太祖命其为“承应御前文字”,主管文字事务。金太宗八年,张浩得赐进士出身,授秘书郎一职,后又受命修宫室、定朝仪、“管勾御前文字”。对于一个读书人,这是最感荣耀的事儿,做了官就有了富贵。金熙宗时候,张浩由户、工、礼三部侍郎升为礼部尚书,对熙宗推行的改革起了较大的作用。张浩被海陵王重用,在海陵王继位之后就为户部尚书,拜参知政事。第二年又拜尚书左丞,又进拜左丞相兼侍中。贞元六年,已经为太傅、尚书令、司徒,进入金朝统治的最高领导阶层。
金熙宗皇帝开始还好,推行革新,后期却糊涂起来,开始荒淫起来,成天围着娘们转。皇帝胡搞,大臣瞎闹,内部矛盾升级,受到牵连的高官达到近百人,尚书省成为一空。在这非常时期,张浩受命担任六个部的长官。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别人以为张浩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张浩却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要求离开京城,到外地做官。人家都以为他的脑袋进水了,或者是被驴子踢了。其实张浩脑子没有进水,也没有被驴踢,而是正常得很,他看清此时政局不稳,大官员动不动就有被杀头的危险,不杀头也会进监狱。他为了保全自己才出此下策。
在外地做官,张浩以扎实干练的作风为民众办了一些好事,政绩受到人们的好评。比如一个大盗闯入一民宅抢夺财物,张浩得知赶到现场,说:“你这家伙,抢劫就干得如此风火,看我不撕了你!”于是就将这个大盗一刀劈死,剁下头颅。其他的小盗贼门见到张浩如此果断,就都纷纷束手,洗手不干了。
公元1149年,金国发生宫廷政变,海陵王完颜亮杀死堂兄金熙宗,篡夺了皇位。海陵王生性凶残,杀人如麻,名声很坏,一般人都不愿意与他效力。
而张浩却是美名在外,为人正直。这样泾渭分明的两个人偏偏走到一起了。张浩将海陵王召集人才,就收拾行囊,屁颠屁颠地到京城做官去了。有人很不理解,张浩私下对家人亲友们说:“皇上是个孬种,稍微反抗就要掉脑袋,我选择受辱来为他做官,并不害怕死,脑袋掉了碗大个巴,可是我死去又能改变啥子呢?我的想法是先活下来,然后等待时机来救国救难!”
张浩对国事很尽力,凡是亲为,海陵王对他很满意,提拔他当了尚书右丞相。
张浩的官越做越大,可是心却是越来越小,他谨慎伺候海陵王,生怕招惹祸端。但是他也深知做官要为国的道理,他常常向海陵王提建议,敲警钟,表示很尽职,但是他却把握好了一个“度”,绝不过度,海陵王倒是很欣赏他。
有的人很是看不起张浩的做法,就私下对他说:“我真想往你的脸上狠狠地吐一泡狗屎!你这人表面人模人样,一到关键时刻就是小人嘴脸,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张浩听了并不生气,微笑着说:“有些时候,即使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情,也未必真是实,太轻易得出的结论,终究是肤浅的,不准确的,我到底是什么人,让时间来给出答案!”
委屈不算难受,委屈还要表示出无怨才难受。张浩的外表给人是快乐的,其实内心是很委屈的……。不久张浩又升任为左丞相,封为“蜀王”。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会写诗又凶残加上又好色的海陵王要干大事了。公元1158年,海陵王决心南下侵犯宋朝。侵犯宋朝是大战争,要准备充分,他先计划迁都到汴梁,再发兵南下。海陵王迁都燕京,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京城的营建。当时张浩被海陵王看重,担任起营建燕京的重任,增广燕京、营建宫室。张浩内心不愿意干这事,就劝勉说:“修建宫室是劳民伤财的事,如今民力没有恢复,恐怕没人来干这种累活,不容易修建好的。”可是这回海陵王没有买账。张浩不敢硬碰,就自觉去干修建的事情了。海陵王随时都派太监来监督工程,太监喜欢挑刺,他也不敢得罪,只好周旋其中,不然太监一回去说话,自己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在张浩的主持下,宫室修得很漂亮,“中门绘龙,两偏绘凤,用金钉钉之,中门惟车驾出入乃开,两偏分双单日开一门”,内城内建宫殿九重,共三十六殿,皇帝宫殿居于正中,其后为皇后宫殿。内城之南,东边建太庙,西边是尚书省。内城之西,还建有同乐园、瑶池等皇室贵族游乐之所。海陵王一高兴,就要大举攻打宋朝。张浩怎么也劝阻不住……
气球以自己的毁灭告诉人们:自我膨胀是有限度的。
海陵王亲自领兵攻打宋朝,张浩却没有跟着去,他留守汴京处理政务。海陵王这个气球终于爆炸了,主要原因是宫廷发生了军事政变。留守大将完颜雍要把自己鼓捣成皇帝,派人刺死了海陵王。完颜雍当上皇帝,自称金世宗,把国号改成:元。张浩是海陵王宰相,名气自然很大,在这个时候,他却带着一帮人拥护完颜雍,上表中说:把那个众叛亲离的大暴君杀死了,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儿,我窝囊地忍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熬出头了,陛下要清除逆党,我愿意拼上老命来效力!于是完颜雍还是把宰相的位置给了张浩。张浩继续隐忍,低调,尽职于国事!
公元1163年,张浩病重,一命呜呼!
张浩博通经史,历世五朝,担任宰相十多年,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高级官员。他善于看时机,能够“忍耐”,还能“忍辱”,但是他在忍耐忍辱之后,又不忘重整雄心,只有这样才能打翻身仗!一时忍辱不可怕,耐心安定,耐心做事,一定有自己的光明未来!张浩的人生启示我们。
2023年8月13日卧薪斋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