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夜深忽梦少年事(散文)
放在床头的闹钟,已经开始作响;阳光透过窗帘,懒洋洋洒在枕边。或许是阳光太过炽热,或许是我睡的有些许不安宁。无论是出于何种情况,是的,我终究还是醒了。不过,我是不愿醒的,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幸福的梦。在梦里,我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相聚一堂,在喧闹中谈论着过往的趣事……
“你还记得上小学那会不,我跟潘还有你去偷人家的瓜,差点被抓。”泽对我说。
“记得,记得!那时候我们为了不被瓜农发现,我们用书包背着那个大瓜爬上了山!”我接下话茬激动地说。
“喂!明明是我凭一己之力,把那瓜背上去的好不?你们两个小辣鸡,那时候都瘦得跟杆一样。到底是你们轮流背瓜,还是瓜轮流背你们啊!”潘坐在我们旁边,捂嘴笑出了声说。
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哎!是谁拍胸脯打包票的说‘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个瓜啊,绝对甜!甜过初恋的甜!’我那时候就怀疑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哈哈哈哈!”
“耶嘿!小田,敢这么跟你潘姐讲话?看我一拳!”
“滚蛋呐!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于是,我们开始玩笑似的互殴,泽一直在旁边看着,笑嘻嘻的,我打趣道“马泽,还不来劝架!”
他慢悠悠的开口:“好了,好了,你们别打了,打不死人的。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你们这样子真的搞笑。”他指着我掐着潘的大腿肉的双手,潘捏着我的脸说道。
我与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马泽,过来受死吧!”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泽想跑,被潘一个反手拉了回来,“啊!”泽的凄惨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友谊不像时间,时间可以悄悄的穿过我们的岁月。
大脑里的画面猛的一转,这次是我的记忆来主宰了这个梦境。
小时候,因为我家离学校远,我时常选择抄近路走去学校。在那条路上,我得走过数不清的田间小道,跨过一条条汩汩流水的小沟,还须小心翼翼的穿过一户家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的人家。阅过两侧的奇花异草,听着田间不知名的叫声……
而这天,我去学校的路上,与辉同行。
“哎?辉,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你确定不是你来的晚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起早了。”
“哎呀,无所谓咯,快走快走,今天我带你去拍卡片。”
“你拍的还没我厉害呢,还带我拍卡片。”我有些质疑的看着他。
“你这什么眼神,我很牛的!”
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那户有一条大狼狗的人家了。
“你看到没,田”他指着那条大狗说,“哥今天给你露一手,什么叫‘真男人’,睁大你的眼睛瞧好咯。”
“呃……你怕死吗?你不怕它一下冲过来把你咬了?”
“它脖子上挂着链子呢,怕个屁,胆小鬼。”
“哥们,不是我没劝过你啊。”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愿没意外吧。
“漏漏漏漏”(逗狗声)他一边逗狗还一边往前凑。忽然间,狗猛的挣断了栓它的狗链,往我和他的方向冲来。
“哇靠啊,快跑啊!”我惊呼,其实狗追你,你别跑,你越跑它越兴奋,可是下意识我还是跑了,辉也吓得不轻,也猛跑。他一个跑400米都不合格的人,‘唰’的一下,就超过了我,那时候田间的小道很窄,只能让一个通过,而四周大多数是水塘或者坡,根本没法向两侧跑。
“我恨你啊,辉。”我忙把书包丢掉,来减轻身体的负担。
“我也想不到啊!”他似乎看我跑在他的后面,他的屁股安全有了保障,速度竟然慢下来了。
“你快点跑,狗要咬我了,我要是嘎了,你良心过不去的!”我急忙大喊,扭头一看,狗快追上我了。我承认我这辈子都没跑的那么快过,那条狗快到我腰那么高了,那么壮实。
“不行啊,田姐,我跑不动了。”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似乎下一秒就停下来。
“求你,别停啊!”肾上激素飙升,我一个侧身,跑到了他的前面。
“啊,田姐你不讲武德!”他的声音都要把我的耳膜穿破了。
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所房子,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周围也没有人,我跑进那房子里,猫着腰躲进了桌子下面。桌子四周有布挡着,布上有个小洞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况。
“快过来!”我呼唤辉。可他实在跑不动了,别说快速弯腰进来了,他情急之下躲在了门后。狗也紧随其后,先是左闻闻右嗅嗅,然后它找到了躲在门后,踮着脚尖的辉。这时候的辉,吓得汗‘吧嗒吧嗒’的掉。幸好,狗嗅了一会儿就走了,没有伤害我们。我连忙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直拍胸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像是在安慰自己。
“再也不逗狗了,我的天啊,吓得我腿都软了。”他想着就一个哆嗦。
“小case啦,不要害怕。”我安慰他,“我得先找我书包丢哪里了。”我转身,走出那所房子……
很高兴认识你们,这句话本想跟你们重复一万遍。
梦回毕业那天,因为我和另一个女同学雪,得去黔城,想考师范。由于整个年级只有我们一个班,而一个班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所以没有老师带队,都是家长陪同。第二节课上课不久,班主任就通知我们,家长在楼下等着了,让我们收拾好东西,提前去黔城。收拾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直冲脑门,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只知道它是酸酸的。
快走出教室门之前,我又看了一下我的同学们,他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从幼儿园到初三,我们互相陪同,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是我的同学,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整个青春。虽然我们班的大多数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学习,但是他们对朋友很讲信用,有什么问题都是明面说出来。他们还会逗你开心,陪你嬉笑。放晚学的时候,他们会讲恐怖故事,会忽然跳起来告诉你旁边有蛇。当你吓得不知所措时,他们又会笑着告诉你:“都是假的,别怕好不。”
“你们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不?”班主任问我跟雪。雪让我先说,我本来就是个搞笑女,即使面对分别的痛苦,我也依旧笑嘻嘻的跟他们开玩笑说:“你们以后混出名堂来,可别忘记给我介绍一个有钱人昂。”
他们笑着应答“好哦好哦,不会忘了你的。快去吧,不然赶不上公交车了。”最触动我的可能不是他们这番话,而是在我跟雪一起向他们告别时,我注意到,最不听老师话,上课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最后排那几个人,有一个自己都没睡醒还强撑着困意,用手轻轻拍醒旁边还在睡的同学,用手指着我们示意他听我们说话。
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两年多了,我只有一个初中同学跟我在同一所高中,剩下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有的已步入了社会,也有的还在上学。我每每想起时,我还是会感慨万千!打开对话框,聊天记录已经停在了两年前。期间,参观了一次又一次我曾经的学校,却早已物是人非。从前他们祝我俩,今后,我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