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耳、鼻、舌、身
　　 五识已不再灵敏
　　 第六根不净
　　 不希望早点回去
　　 我没想好，回去干什么——
　　
　　 我不喜欢水，一直在流动
　　 我不喜欢土地，太沉重
　　 时不时，就拿根出来说话
　　 我也不喜欢空气，没根、没底
　　
　　 不敢把一颗生锈的钉子，含在口里
　　 我忠于一节稻穗的拔节声
　　 一停一顿，叫在水里。伸缩有度，自知
　　 路，早已在一朵花的馥郁中走失
　　 鹰在夜里，泛滥些许的桀骜，不训
　　 鲜花、颂歌，模糊了飞檐上一只鸟的眼
　　
　　 磷火张牙舞爪，照不亮一寸之路
　　 把自己嚼成一具骷髅，都不知道疼
　　 生前与身后，还在一块青丝上晕染
　　
　　 为什么，还要回去——
　　 在冷冷的秋后，带走一双角膜后
　　 留下臃肿的、烤焦的、发霉的记忆
　　
　　 堵住，尘埃和粒子对话的互攀
　　 堵住，眼、耳、鼻、舌，模糊的平衡
　　 堵住，内心膨胀的，与生俱来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