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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齐鲁】落海(散文)


作者:朱文朝 布衣,240.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58发表时间:2023-09-06 16:51:48

“落海”,台州人对出海捕捞作业的一种简称,海上所有的捕捞作业,都可以用这种称谓。
   记得第一次落海,是在15岁那年。那时,改革开放不久,社会各阶层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管是在城镇还是农村,各种通俗歌曲、刊物及消遣影视大行其道,凭着电影《少林寺》《少林俗家弟子》《武林志》及金庸先生的小说《射雕英雄传》;梁羽生先生的《书剑恩仇录》,就使得社会上绝大部分青少年为之神魂颠倒。在这股风潮的挟裹下,家境贫寒、生得身矮体瘦的我,白日梦做得比常人有过之而无所不及。
   当时,负责管理家里三亩多的水田、几片柴山和滩涂上几亩的蛏子,同时兼管二姐家不到一亩的水田,这些没有妨碍我做梦的冲动。利用三哥在外地上学及毕业后去部队服役这段间隙,偷偷撬开他放在家里的木箱,对着他从来不让我碰触的《武林》《精武》《形意拳》等书刊中的图谱,夜深人静时,在家中的院子里,或跑到没有人影的操场、嗮谷场,挥拳踢腿,闪展腾挪。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鲜衣怒马、一剑扰动天地风云。
   那一天,应该是农历正月份,要去给鰻鱼苗网下桩的二哥、二姐夫他们因船上人手不够,让我客串一下。鰻鱼苗网下桩是一种轻松的活,每隔半个小时起网一次,中间都有休息。
   可能是梁羽生先生的“一剑西来,千岩拱列”赋予我太多的狂想,心里早就想着去海上感受“横舟三尺剑,挂席大江风”这种“拉风”的滋味,但都因家务繁重,又没有适当的理由,故一直无法如愿。这次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即时抛开手中杂务,用一件破旧的劳动布衣服包裹上一把一米来长、用毛竹片削成的“宝剑”,兴冲冲地顶着刺骨寒风,步行五、六公里来到蟹爬屿。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不甘贫寒的二哥在父母支持下,东拼西凑筹集资金与二姐夫家合伙置造的木船。我记得这艘木船长约十米多点、宽约三米,用一台二手的60匹马力柴油机作为动力。
   按照二哥指令,我笨手笨脚地解开系在石块上的缆绳,然后慌手慌脚地把包裹扔上船。二哥、二姐夫看见我包裹里露出的“宝剑”,脸上尽是愕然。我手慌脚乱攀上船舷,还没站稳,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可没等自己来得及弄清这种感觉的来由,二姐夫一拉油门,船沿着达上头嘴外的港汊,“突、突、突”往外开去。我一个趔趄,急忙抓住机舱亭边上的扶手站稳身形。经此一折腾,我终于搞清刚才那种“不对劲”的来由:船这么的晃,电影上的如履平地、剑气纵横……?
   二哥站在船头,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一端带有铁钩的竹竿,不时探向船头两侧浑黄的海水里,同时用手势引导行船的方向。这时,我又发现一个问题:船在航行时要比乘车平稳得多。这一发现,在拂面的海风“勾引”下,我立马忘掉了刚才的尴尬,脑子即时活络开,眼前竟然生出自己披风迎雨仗剑船头,犹如天神般杀伐果敢的虚影。
   这种虚幻景象,真的让人很着迷、很心动,我有点忘乎所以,在双手挥出一个自认比较“拉风”的动作的瞬间,却猛然发现一个严酷的问题摆在眼前:这逼仄的空间、高下不平的舱甲板,凭自己这连三脚猫都可能称不上的,想要在这种场地秀出比拟影视、小说上的风采,好像太强人所难了。
   在我有点沮丧时,船开出了港汊,朝龙泰嘴一侧海域开去。这一片海域,黄琅人俗称为“西廊湖里”。是因为有三山岛、西廊岛、一江山岛,还有大陈岛环围在远近不同位置,再加上龙泰嘴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致使从西廊岛内侧直至龙泰嘴这片海域,很少有大浪发生,犹如一口内陆大湖。这里的海水,浑中泛清,微风下,海浪如一座座坡度低缓的移动沙丘,懒洋洋地拍击逐浪的船艏。这种场景,让我有点沉湎于一种诗情画意之中,《外婆的澎湖湾》旋律,悄然在耳边缠绵。
   随着海浪的轻摆,隐隐约约间觉得这浑中泛清的海水里好像缺了点什么,同时心底无来由地空荡荡起来。疑惑之际,二哥指了指堆积在舱甲板上的网具,让我过去帮忙。
   说句实话,上船前,我已经作过千般万般的设想,只是压根没想到过自己会在海浪的左右下,笨拙得像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你别看这里的海浪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船在这看似平淡无奇的海浪中穿行,带来脚下时不时的失重感,让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手脚并用地爬行在舱甲板上。我的窘态,让二哥、二姐夫看得直摇头。那时的场景,现在细想起来,觉得在他们当时的心中,可能已经打折了对我的所有指望了。
   十来分钟后,船在紧贴龙泰嘴内侧、一处有洄流的凹窝内停下。二哥指着一根带有铁钩的长竹竿说:“把撩竿拿过来”。我这才知道,这种带铁钩的竹竿叫“撩竿”。同时,我也知道作业马上开始了。
   二姐夫用小油门定住船位,二哥让我把缠绕着缆绳的桩筒拿到船的边上,端正放入海中。他说:“不要怕,双脚紧贴船梆,不要站得太直。”对于二哥这种有点小题大做的话,我深不以为然,心想凭自己这几年每晚必练的“桩功”,对付眼下这种小事,乃完全是在杀鸡用牛刀了。
   我屏声息气,脚趾抓地——不,应该是舱甲板;曲膝微蹲,气沉……。忽然,船一个侧晃,身子即时往前一倾。当时如果不是船梆挡住;如果不是二哥及时扔下手中打桩竿,伸手抓住我,我想那刻放到海水里的,肯定不是手中的桩筒,而是自己的身子了。
   我心有余悸地在二哥和二姐夫忧虑的目光下,乖乖收起托大心理,把小腿外侧紧靠船梆,一丝不苟按照他们的指令,配合二哥工作。整个过程,我虽然笨拙得犹如提线木偶,还时时出错,但每当自己一次次弯腰把桩筒放到船的外侧,面对只有几尺之遥晃来晃去的浑黄海水;面对这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带有抽离力量的海浪,心里总是在想:自己如果掉下去,能不能游到对面的龙泰那里。
   打桩、系网过后,二姐夫选择一个适当的位置抛下锚。这时,船马上像摆在摇架上的器皿,上下、左右、前后不规则地晃荡起来。这种犹如荡秋千的感觉,即时让我忘掉刚才的恐惧,并觉得有点好玩。我暗暗尝试让身体顺着船的每一次晃动,充分享受这种“不用成本的”、纯自然的乐趣。可是没过几分钟,先前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又从心底冒了上来,而且头有点晕。我有点搞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有点好奇这种感觉的来由。这时,近在咫尺的、传说中被龙尾扫过的龙泰岩壁,连带可以观及的、巴掌大的天空,在眼角底下跟随着船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打磨似晃荡起来。这下可好,不一会,我觉得两侧太阳穴处的血管,“砰、砰、砰”的像有一把小锤在血管内壁猛力向外敲击;从眉心直至后脑勺,恰似套上一个铁箍,而且这“铁箍”越勒越紧,勒得头疼欲裂。
   糟糕。我暗叫了一声,急忙强摄心神,伸手拿起放在机舱亭顶部的“宝剑”,学起书上所说的,想用自己这几年的“功力”,转移眼前这种倒霉的状况。当然,也有想趁现在没事可干,过一把“踏萍渡波,如履平地。剑气纵横,群山俯首”之瘾。可是没等自己站稳身形亮出一个自认比较“拉风”的起手式,船一个侧晃,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冲”到船的边舷。
   我心有余悸地退回到机舱亭边抓牢护手。此时,机舱内泄出的柴油、机油混合气味直钻鼻孔,让本来已空荡荡得有点难受的心底,一下子泛起清汪汪的水,直冲胃壁,恰如海浪拍击船体的声响。我忍不住喉头的难受,一张口,胃里早上吃下的东西,犹如过江之鲫从口中涌出。那种难以言状的苦楚,吐得我眼泪婆娑、鼻涕涟涟。
   在机舱里忙活的二哥探出头,皱了皱眉头,说:“仔细点,抓牢船梆。”而二姐夫的脸上现出有点不敢相信的神色:“这西廊湖里,也会醉船(晕船)?”我没心思搭理他们的话,吐过一阵后,觉得胃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可吐了,便硬生生“关闭”敞开的“阀门”,把身子靠在机舱亭的亭壁,塌坐在舱甲板上。看着还抓在手中的“宝剑”,不由得苦笑:他妈的,什么的衣袂飘飘、踏萍渡水、剑指苍穹……。
   还没发完感慨,只觉胃底一阵翻腾,胃壁一紧,一股带有“杂质”的“清水”破喉而出,酸酸的、苦苦的。这一吐,直吐得天昏地暗,我只觉得手和脚酸酸发软,手中那把“宝剑”,此刻也恍若千斤,什么的意念守一、气沉丹田……都他妈的见鬼去了。
   看我这样子,二哥就知道以后的事,指望不上我了。他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让我钻进构架在机舱上方低矮的、专供船员休息的亭子里躺着,然后就自顾自地忙去了。
   我弯腰钻进亭内,扯上被子裹住有点寒颤的身子。这时的脑袋虽然有点晕乎乎的,但还有点好使,但手脚却好像有点不属于自己了。鼻孔里钻入的浓重的柴油、机油混合气味,让本已空空的胃一阵阵抽缩、痉挛。
   可能是刚才吐怕了,我咬紧牙关,死死“拧紧”喉咙口这道最后的“阀门”,挡住翻涌至喉头酸酸的、苦苦的、有点搞不清从哪里来的“水”。此时的身子,恰如一只肚皮朝天的濒死的懒蛤蟆。
   我悲哀地望着眼前一刻都不停晃动的亭壁,心也随着船一次次悠长的、轻飘飘的失重感沉到谷底:是不是自己这几年的梦,都做错了?
   我用手按摩发胀、发痛的太阳穴,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检索自己所做的每一道梦的程序。不知不觉间,竟然昏昏地睡去。待二哥把我叫醒,发现船已经靠在蟹爬屿。原来二哥他们起了几次网后,发现鰻鱼苗产量不高,商量还是把我先送回岸上再说。
   事后,我郁闷了好久,心似被钢针扎破的气球。失落之余,不得不认真检讨起自己平日里所做的“梦”是否和现实有严重脱节。同时,心里竟然生起路在何方的忧虑。于是乎,一有空,就把自己埋在各种书籍报刊之间,希望能够得到某点启示。
   第二次落海是在16岁那年的农历六月份。这个时节虽然天气炎热,但却是张鹰捕的好时节。张鹰捕是海上作业中比较繁重的一种网业,一天要出四面(涨潮、落潮各两个潮次)潮水。好在那时鹰捕网的产量非常景气,又这种网业投资不特别高,故海边那些从事捕捞作业的小户人家,都对这种网业趋之若鹜。
   鹰捕网作业时,船上所需的劳力最少也要四个,起网时,老大都要放下手中的舵把,充当劳力使唤。那时的小渔船,大多数是两户人家合资的,为了省钱,一般情况下,船上的人员包括雇工在内,不超过五个。二哥他们雇了两个雇工,把人员拼足四个。
   一天,有个雇工因事请假,在这样繁忙的季节,便使得本已紧缺的劳力更加捉襟见肘。二哥、二姐夫他们一时不好找人替补,就只好让我这个在“西廊湖里”也会晕船的人,上去替补一下。同时,他们也有借此让我历练的想法:因为按家里的计划,年后就要让我去海上谋生。要知道,那时的农村,如果只守着手中一亩三分田,过的大多是一种半死不活的日子,于是乎,农民转行去落海捕鱼,便成了海边人家最热门的一条致富捷径。
   有了一年前的那次教训,这次上船,我变得老实许多,心中也没有那些可笑的念头了。船驶往航头(定网作业的人,习惯把作业的地方称作“航头”。)这段时间,船员们一般都不会闲着,譬如要整理网具、保养、检查机械等等,这些工作,根本不是我这个外行人所信任的,二哥也没有让我过去帮忙,我乐得乖乖地呆在舵位亭上,抱着柱子看海面的景色。
   船一出西廊门,大海便一无遮拦地出现在眼前,是那样的阔宏、浩瀚,让人顿生顶礼膜拜的冲动。这里的浪,一失西廊湖里的那种温柔。湛蓝透亮的水体,举着洁白的浪花从海天尽头奔涌而来,脚下这条木船,恰如一叶无根的浮萍。刚刚看过的《逍遥游》,一下子不知不觉从口中脱出: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其知几千里也。怒而飞……。
   执舵的二姐夫见我嘴上絮絮叨叨的,而且脸色阴晴不定,便以为我又要晕船了。他指了指远处两座贴在水面、犹如馒头大小的小山对我说;“给你点事做做,可能不会醉船了。朝一江山开,跟着前面的船,不要偏。如果偏离,舵把反方向打。”说着,打着舵把,示范性地演示了一番后,把舵把交给我。我接过舵把,
   一种责任感、自豪感油然而生,仿佛握住的不是舵把,而是一方天地;而是一方世界!
   也许是天生好奇心性的使然吧,几分钟后,我一改刚才的庄重,驾着船对准一道奔涌而来的、高高的浪峰,迎面驶去。分把钟过后,只听得“啪”的一声剧响,船拦腰劈开高高的涌浪,溅起的水花纷纷扬扬,如琼似玉般撒落船头,煞是壮观。可能,二哥他们太忙了,没空顾及我的作为;也可能是他们认为我这样做无伤大碍,便懒得干涉。这样一来,我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驾着船,张弛着马力,专找前方最高最大的涌浪撞,就是偏离航线也在所不惜。随着船艏一次次拦腰劈开高高的涌浪,心中人定胜天的豪情也随之泛滥成滔滔江河,一发不可收拾。当时的这种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颇觉刺激、回味。
   渐渐,我远远地落在其他船的后面。见状,我赶紧把油门拉到直冒黑烟,追了上去。在机舱里忙碌的二姐夫可能觉得有异,他探出头,看了看海面,又看了看我:“对着一江山的门头,从中间开。这里水流急,小心点,不要开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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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静静地读完了朱文朝老师创作的这篇万余字的散文《落海》此时,小编的思绪就像作者经历过的三次“落海”作业中的船舶一样,不由自主地随着波涛汹涌的海浪上下颠簸。在这篇万余字的散文中,我们看到的曾是一位全身闪耀着“问天下谁与争锋,唯有我傲视苍穹”的理想少年,是一位一心向往做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竟在三次“落海”中,被生活的重负,自身的不适,捕鱼的艰辛,曾经的远大理想被消磨得荡然无存。特别是文章的最后一段话:“八年后,我怀揣借来的三千元,形若孤雁般漂泊异乡,自此后的日子里,这三次看似毫不搭界的“落海”,却如影似附,时时冷不丁的如巨幕影视倒影眼前。”这段话读来特别令人心酸,通过这段话,我们仿佛看到了万千打工者的无助、无奈和心酸。为了生活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生存,成千上万的打工者,他们背井离乡,颠簸流离,浪迹天涯。记得一位文人说过:“一个作家不但要有写作意识和社会责任,更要有悲怜情怀”我们在朱文朝老师的文字中,看到了社会最底层人的真实劳作,也看到了社会最底层人真实的生存环境。可喜的是,面对如此艰难的生存环境,作者并没有气馁,理想之光仍在内心闪耀。就像作者在本文中描述的海上日出一样,让我们相信,太阳的光辉终有一天会穿透乌云照耀在所有劳动者的身上。在这篇精彩的散文中,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作者的文采,留给我们最多的却是蛰伏在本文中内在的思想。难得的佳作,推荐赏读【编辑:含笑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30911000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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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含笑花        2023-09-06 16:53:28
  一篇精彩也颇有思想的散文,感谢老师赐稿!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1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9:36:37
  谢谢老师您辛勤的付出。感激您的抬爱和鼓励
回复1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9:48:56
  感激老师您的抬爱和鼓励!您精彩的置评,给拙作增添无限亮色!感激您!
   还祈望您能在方便的时候,给予多多的批评指正,以促使我进步!
2 楼        文友:成敏        2023-09-06 17:40:15
  老师原来的经历,让我也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时候也看这些电影小说,非常痴迷。老师的文章,非常贴近生活气息,读着亲切。感谢老师赐稿,问好遥握!
回复2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8:58:55
  感激老师您的鼓励,祈望在您的点拨下提高自己。谢谢老师!
3 楼        文友:绿叶红了        2023-09-06 21:21:14
  欣赏一篇厚重的生活佳作!
文学的道路上,虚心的学习,永无止境的冒险。
回复3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9:01:01
  谢谢老师您的鼓励和支持!我的进步,离不开您的教诲和鼓励!借此,我深表感激!
4 楼        文友:绿叶红了        2023-09-06 21:27:08
  小时候第一次,落海,有那种让人随风而动,意由心发的气势感。往后读下去,起起伏伏间,总有光与力量,让人升起之感!
文学的道路上,虚心的学习,永无止境的冒险。
回复4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9:08:42
  感激老师您一直以来的谆谆教诲,您每一次苦口婆心的教诲,都让我受益匪浅!老师,这段时间来,因忙于生计,每天日夜疲于奔命,故几乎没时间上群里学习,也致使疏忽了向您请安讨教。今天,忙里偷闲,趁此机会,首先向老师您说声对不起!恳请您赎罪!然后祝安老师您。
   祈请老师您方便时给予多多的教诲,以促使我进步!
   感激您!
5 楼        文友:朱文朝        2023-09-07 19:33:30
  我是生在海边小山村的人,可能是生活环境和多愁善感的性格的使然,致使从小就对大海有别样的感情。
   虽然我离乡三十多年,并在城里安家落户,但家乡的海,和人生中仅有的三次“落海”,总会时时爬上我远眺的窗口,时时钻进夜半的枕侧。
   我的梦生于大海,辗转于大海,直至今日,还从事与大海密切相关的行业。——是大海给予我的一切,包括生活。
   我本篇文字,取名“落海”,除了真实记述现实生活中仅有的三次“落海”,其实在我心中,更多的是“落”心里的“海”和社会现实的“海”。
   海给予我的梦,就如庄子《逍遥游》中的梦一样,但“海”,也“毁了”我的“梦”,我只有在梦想和现实之间,不断的取舍,不断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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