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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文璞】痴情者的隐秘世界(随笔) ————《金瓶梅》阅读札记之六


作者:不平江山 童生,926.0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81发表时间:2023-11-30 20:32:04
摘要:李瓶儿的死,也获得了西门府的最高礼遇。

李瓶儿主动勾引西门庆,最终不惜一切代价,忍辱负重嫁给西门庆,做了西门府的第六房妾,这在《金瓶梅》一书中写得清楚明白,毫无争议。本文着力想探讨的是李瓶儿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嫁给品行不端,恶行不绝的清河县一霸,土财主西门庆。细察西门庆的几房妻妾,不难看出,李瓶儿是众妻妾中最富有、最有见识、最仁厚,也是西门庆最宠爱的女人。
   说其富有,另文已经讨论过,此处从略(见《千万富豪瓶姐》)。说她最有见识,也很容易说清楚。在西门庆的几房妻妾中,唯有李瓶儿的来历最高大上。西门庆的大老婆吴月娘是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二老婆李娇儿和卓丢儿(死后李娇儿补充老二位置)均来自妓院;三老婆孟玉楼是南门外布贩子杨家的遗孀;四老婆孙雪娥是西门庆原配陈氏的陪床丫头;五老婆潘金莲自幼卖身为奴,当过王招宣家的使女,后沦为土财主张大户的玩物,正经首嫁的是武大郎。这几位,基本都没出过清河县,谈不上见过大世面。而李瓶儿则完全不同。她先是在东京做梁中书的妾。梁中书乃当朝蔡太师的女婿。虽为妾,但身居豪门大家,其视野见识可想而知。梁大人倒霉后,她和丫头养娘带着金银珠宝投奔京城的花太监。花太监虽为御前班值,毕竟也是皇宫里的人,后升任广南镇守,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广南。李瓶儿后来嫁给花子虚,是因为花子虚的叔叔花太监的原因。花太监的广南镇守一职,戏说一下,相当于广南市驻军的团长。花子虚姑且不说,花太监的言行肯定会让她又打开另一个世界。说到此,书中有两个关涉梁大人和花太监的细节,特别值得揣摩玩味。
   第十回西门庆率妻妾玩赏芙蓉亭时,李瓶儿派人送来礼物,西门庆和吴月娘议论李瓶儿时说,梁中书的夫人嫉妒心极强,也特别残忍,“夫人性甚嫉妒,婢妾打死者,多埋在后花园中。这李氏只在外面书房内住,有养娘扶伺。”细思极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作为梁中书的婢妾,时刻都有可能被处死埋在后花园里当肥料。梁夫人,这位蔡太师的女儿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然而,为什么李瓶儿能逃过此劫,在外书房居住,还有养娘伺候。最终在梁中书家遭遇横祸时,还能携带金银珠宝,顺利外逃投亲呢?这不是偶然的好运使然。结合后文李瓶儿的为人处事,我推测(书中不写之写,纯属笔者的揣测),李瓶儿的心机,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近似于宽容大度,梁中书明里暗里,应该给她提供了非常的保护。母老虎再厉害,在夫权社会为上的封建家庭里,多少也要听从丈夫一些。那么梁中书为什么要对此妾提供非常保护?按照书中提供的关于年代、时间,再结合《水浒传》中梁山好汉攻陷大名府,李逵杀了梁中书全家等事件来推断,李瓶儿嫁给梁中书为妾时,两人年龄起码相差三十多岁。李瓶儿当时应该不到二十岁。她嫁给西门庆时才二十四岁,比西门庆大老婆吴月娘小三岁。先声明,笔者接下来的推理,于正人君子之流,可能有点不够阳光。
   处于伴虎环境中的梁府婢妾们,应该每天都是在惊恐不安中度过的。唯一能为他们提供些许保护,增加活着的安全感的唯有梁大人。梁大人为什么要给李瓶儿提供保护?自然让我联想到情色二字。梁大人的婢妾们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他一方面惧于夫人的淫威,另一方面也面临年老力衰的窘境,很可能在性事方面,不能通过直接的性交来满足,而要通过前后的“性服务”来满足。这一点属于歪门左道,应该很多青春少女做不到。而李瓶儿属于另类,她是做性服务的高手,而且属于主动派。这从后来她跟西门庆的多次性行为描写中,能清楚明白地看出来。延续这个思路,接下来的细节就迎刃而解了。
   花太监为什么喜欢李瓶儿?太监是被“去势”的,肯定无法过正常的性生活。李瓶儿投奔花太监,花太监让她嫁给自己的侄儿花子虚。李瓶儿与花子虚的夫妻生活,书中有一段也很耐人寻味的叙述。那是在第十七回,李瓶儿为西门庆口交,西门庆在极乐之时问她有没有为花子虚这样做过,“妇人道,他逐日睡生梦死,奴哪里耐烦和他干这营生!他每日只在外面胡撞,就来家,奴等闲也不和他沾身。况且老公公在时,和他另在一间房睡。我还把他骂得狗血喷了头,好不好对老公公说了,要打趟棍儿,也不算人。什么材料儿,奴与他这般玩耍,可不磕碜杀奴罢了。”妇人的这番话,一是交代了她与花子虚的夫妻生活极度不和谐。不仅得不到性满足,而且已经到了分房而眠的地步。另一是透露了妇人的老公公花太监特别呵护这个侄媳妇。花太监动不动就会为了侄媳妇的投诉,打花子虚一顿。花太监为什么如此呵护李瓶儿?呵呵,我不说想来你已明白。的确,我猜测花太监有将李瓶儿当玩物的嫌疑。毕竟“去势”的男人本质上还是男人,也有性心理需求。他也许比梁中书更需要“性服务”,而李瓶儿的床上功夫能满足他。倘若有了这层关系,花子虚经常泡妓院夜不归宿;花太监死后全部遗产都归了花子虚(实际掌握在李瓶儿手中)也就好理解了。按常理来说,花太监有四个嫡亲侄儿,他又先帮花子虚娶了老婆,遗产是应该分配一下的。但他没有留下关于分配的遗嘱,这也直接导致后文花家三兄弟状告花子虚,要求分财产的故事。
   梳理一下李瓶儿嫁给西门庆之前的人生经历,不难看出,她的几段婚姻都缺少安全感,尤其是在梁中书家,还冒着生命危险。另外就是她的性生理欲望和心里欲望均得不到满足,处于性压抑,也就是性饥饿的状态。遇到西门庆时,她最需要的就是性欲的发泄与心理安慰。而这确是西门庆的强项。西门庆想勾搭潘金莲时,王婆说出了“潘驴邓小闲”(潘安的貌,驴子的性器,邓通的财富,对女人的耐心,整天游手好闲)的歪论,西门庆无一不具备。再从书中写的西门庆性生活来看,他真可谓是“硬件”很硬,“软件”很软。所以,西门庆是满足李瓶儿性需求的不二人选。书中也多处写到他们的性生活,都是如醉如痴,欲仙欲死。恕不举例说明。正是旺盛的性需求,才导致她最后不惜代价,忍辱负重,也要嫁给西门庆的。西门庆无疑是她之前经历的几个男人中,最对她胃口的。当然,西门庆的有钱有势,也很契合李瓶儿的心路历程。这一点,无论是花子虚还是蒋竹山都给不了她。一个在过往经历过惊恐不安的人,最希望能在生活中找到依靠的肩膀,找到让身心栖息的安全港湾。
   在嫁给西门庆之前,李瓶儿看起来有点饥不择食的包养蒋竹山一节,更能说明上述问题。李瓶儿招赘蒋竹山不到两个月,就开始厌倦他了。虽然蒋竹山竭力讨好李瓶儿,买了性药和成人用品回来辅助。可惜,这对李瓶儿委实属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书中写道,“不想妇人曾在西门庆手里,狂风骤雨都经历过的,往往干事不称其一意,渐渐颇生憎恶。”再听听李瓶儿是如何骂他的,“你本虾鳝,腰里无力,原来是个中看不中吃,镴枪头,死王八!”
   前文说李瓶儿是西门庆妻妾中最仁厚,最受宠的女人,书中具已载明,此处不再多说。李瓶儿是血崩而死的,临死时骨瘦如柴,不堪入目。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伺候她的丫鬟靠烧香来忍耐。她躺的床血迹斑斑。笔者在此只引用一段李瓶儿临终之时,西门庆的行为及说的一段话,供方家体会一二。“这西门庆也不顾什么身底下血渍,两只手抱着她香腮亲着,口口声声只叫:我的没救的姐姐,有仁义好性儿的姐姐,你怎的闪了我去了!宁可叫我西门庆死了吧,我也不久活于世了,平日活着做什么!在房里离地跳的有三尺高,大放声号哭。”这显然超出了一个好色之徒对女色的贪恋层次,宛然是一位丈夫面对爱妻亡故的悲痛欲绝。李瓶儿的死,也获得了西门府的最高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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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带有赏析和推理意味的随笔作品。作品围绕《金瓶梅》中李瓶儿的性格,探究和推测她的身世、人生脉络,进而得出李瓶儿之所以能深得西门庆喜爱的原因。随笔沿着《金瓶梅》文本的情节,大胆延展推测,探究李瓶儿得宠原因,基本尊重原文,且加以合理拓展,具有一定的想象力,对于读者认识李瓶儿和进一步了解《金瓶梅》有一定的启发作用。推荐阅读,【文璞书苑编辑:别似幽居人】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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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静净        2023-11-30 20:41:25
  赏名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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