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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义叔酸菜(散文)


作者:怀才抱器 榜眼,37047.2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277发表时间:2023-12-25 06:17:40
摘要:胶东半岛,酸菜在冬天并非是唱主角,但在我老家的老街,“义叔酸菜”却是一个老字号,令我一生难忘。


   “义叔”,是邻居给我父亲的称呼。在老家的老街,好像不论什么辈分,自从吃了我父亲做的酸菜,统称“义叔酸菜”。老街没有商铺,父亲也不摆摊卖酸菜,但这是一个被邻居认可的牌子,就像“老字号”。
   父亲做酸菜的手艺,有着深厚的根基。年轻时闯关东,那年秋天到了安东(今丹东),看着房东做酸菜,父亲便牢记于心。转年,到了朝鲜新义州,乡邻五人,其他四人选择开菜园的营生,唯独父亲做起了小饭馆的生意。经常去朝鲜人的饭馆,于是便偷学做地道的朝鲜酸菜。因为变故,父亲患上严重的腿疾,加上朝鲜战争爆发,父亲不得不拄拐回到老家。父亲说,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一个算是正宗的酸菜手艺。
   这门手艺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时候是大炼钢铁期间吃食堂,父亲说,那时做的酸菜,数数有几大缸,数不过来。炉前钢铁,食堂酸菜。乡亲说起这事,居然把钢铁和酸菜连起来,可以想见,有多么出名。父亲说,那些小伙子,熟菜不要了,就要一碗酸白菜。酸白菜成了稀罕物,大队长不得不亲自掌刀,生怕我父亲分酸菜没原则。父亲也辩解,要保护积极性。
   那时,我才两岁。父亲说我是吃饼干泡酸菜汤长大的。吃一口,龇牙咧嘴,而换了温水泡饼干却摇头摆手。不敢重温这个滋味,生怕一股辛酸涌出。现在想起来,不挑好食,用不着百般美食换着样地吃,只钟情一味,没有奶粉炼乳,照样长大。饮食,能养成内心富足能够包容的性格,才是一个人的最好成长。
  
   二
   上世纪六十年代口粮不足,乡亲在不大的自留地种主粮,父亲还是要种大白菜,只为冬季那一碗可口的酸白菜,于是父亲就在大白菜两侧开沟种上小麦,间作的收获是兼得,父亲很满意。胶东的规矩是大白菜一定要入窖藏,父亲早早就挖好了窖子。一般是小雪节令窖藏白菜,父亲一定要等下雪时装入菜窖。雪压白菜,白菜才有甜味。冬日晒过,才有阳光入味。窖藏泥埋,染上泥香。这都是父亲的三条“白菜经”,只为做酸菜备好上等的食材。似乎忽略了任何一个过程,都不是“义叔酸菜”了。父亲是把“执着”两个字写在白菜上,甚至我去动一下,都是亵渎。
   做酸菜,父亲拿手。这源自他的“规划冬天”的打算。尤其是那些佐料,早被父亲收归盆中。火红的辣椒,半干,不失水分。切好的香菜,芳香,淡雅扑鼻。蒜瓣,生姜,花椒,料香异常。一向卑微的绿萝卜,打成丝儿,要给酸白菜增加一道亮亮的绿。我们离海很近,海蛎子成为酸菜提鲜的最好选择。父亲是讲究品味的,秋末一定要准备稻草,要把染进稻草里的稻香,通过和酸菜发酵释放出来。门口就有石臼,佐料入臼,捣磨半天,红绿相间的填料就成了。入坛发酵,静待白菜。
   剥去白菜帮,置于檐下,滤掉水分,再吸阳光。父亲说,晒足阳光才可发酵,我是无法看到这个过程,唯有相信。粗粒的盐豆在入缸的白菜上跳跃着,一层一层,层间架上梨树枝,据父亲说,入味有清肺之效。第三日出缸,将白菜一分为二,白菜变得柔软起来,似乎在静待调遣。一个日头晒过,就开始“装馅”了,把佐料拌入绿萝卜丝儿里,撩开一层层白菜,掺入馅儿。两半白菜又合并一起,稻草绑扎,入缸石板封压。
   朴素的馅料,用心可出味。把酸甜苦辣都放进了大缸里,交给时间,时间就像一位魔术师,并不在乎有没有舞台,偷偷地在大缸里施展功夫。现在想起,感觉颇有人生百味,生活里的酸甜苦辣,多少人会挂在嘴上呢,不都是放在心底,慢慢咀嚼发酵,过滤掉那些苦涩。生活是没有什么秘诀的,热爱和用心,就可以酿出喜欢的日子。汪曾祺在《五味》里特别写了一章“酸菜”,认为这是慢煮生活。这个“煮”,不是用火,就是用时间,就是发酵。生活的滋味,需要不断发酵,品味,才得真味吧。
   我就把那口腌制酸菜的大缸看作是白菜的江湖。白菜,被填芯束腰,带着变成美食的使命,走进它的五味江湖,经过我们看不见的一系列蝶变,才走上我们的饭桌,再怎么普通的东西,都可以脱胎换骨。我常常琢磨酸菜的品味,想到“寒酸”这个词,白菜摇身一变的“寒酸”不是卑微窘迫,而在寒冷里酿出一股酸,可让口舌生津,可使胃口大开,可让人永远记住那股酸在生活里的滋味。我父亲那时不会说“养生”这个词,只说酸菜养冬气。我以为是父亲杜撰,后来翻阅《黄帝内经》,遇到“冬气”的说法:“冬气者,病在四肢。”原来酸性可祛冬气,祛就是养。父母早逝,养生就成了一个无法兑现的愿望了。
  
   三
   喜欢酸菜,不仅仅是喜欢一种特别的口感,还有一些民间的风味。也特别关注东北人写的“酸菜”文章,我将其列为东北特产,无与伦比。读汪曾祺的文章,记得一个故事:酸菜在东北人心目中有着很崇高的地位,有人来给姑娘说亲,当妈的先问,那家有几口酸菜缸。酸菜的多寡,关涉家庭是否富裕。我常常想我家,在老街,我家是唯一做酸菜的人家,算不算富裕呢?是富足的,每当冬季,老街飘着酸菜的香,就是一种满足。父亲喜欢把酸菜分给邻居,后来邻居干脆捧着碗盆,来我家要一棵酸菜。
   尤其是过年前,登门要酸菜的很多,父亲一看端着碗盆的,就明白了意思。即使没有带碗盆的,可怀里抱着几棵大白菜,“以物易物”,人家是怕我家白菜都做了“义叔酸菜”,抱几棵以补偿。邻里之间没有更多的寒暄,从来就不担心会吃闭门羹。偷问父亲,为什么费事做酸菜给别人。他说,这个“义叔”能白当吗?行事以义,父亲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父亲年轻就丧失田间劳动的能力,得到周围邻居的帮衬不少,父亲铭记,有时候跟母亲絮叨人家帮忙的事,受人恩惠,心里也不安。大事小情的,欠人家的不少。就连父亲走在老街,邻居问声“义叔好”,他都列在需要感激的名单里。父亲说,没有官职,更没个本事,等着白吃队上的粮(吃平均数),尽管是政策允许,可人家不嫌,就要记住人家的好。几棵酸菜,根本就不能与邻居的帮助划上等号,但可以表达一种对恩情的记忆和表达。
   冬季是枯菜季,有了酸菜,冬可胜春秋。父亲说,最好的厨师不在饭店里,是在每家每户的刀下。这是做过厨师的父亲的经验谈。
   胶东半岛有句话说,三九四九棍打不走。是说冷得出奇,那就待在家中犒劳自己,酸菜的冰辣,可以赶走寒冷之气。揭开酸菜缸盖板,一层薄冰,捅碎,捞上酸菜,置于案板,顺着来三刀,横着切几刀,酸菜形状不变,放在长托盘里,一块入口,冰碴酥脆,牙齿在冰火两重天里,不出三分钟,一身的热汗。我特别理解现在的孩子们喜欢在冰天雪地的季节吃冰激凌,要的就是“冰火两重天”的口感吧。
   老街的小伙子,跟我父亲混得熟的,就亲自端着碗,趁着风雪交加的天,来要半棵酸辣冰菜,还没走出我家门就撕下吃起来。这是对父亲手艺的最好赞美,父亲常常是看着发呆。我想,他的心中一定不是感慨,而是像看人家竖起一个大拇指给他一样。老家曾有早晨出工的习俗,那些吃过“义叔酸菜”的,只说酸菜如何勾心勾胃,干活慢吞吞的,被队长(父亲的亲弟弟)罚过工分。找到我父亲说这事,意思是多给半棵酸菜以补偿。散文家刘墉说,幸福是谋杀英雄的毒药。当队长的叔叔也喜爱酸菜,一般是趁着夜色来我家拿一些。父亲嘟囔着,说酸菜的好,罚工分干什么。叔叔说,酸菜和工分没关系。晚上记工分还是满分,应该是酸菜征服了我叔叔。
   父母吃不了这样的冰冻酸菜,切好后放在锅里蒸,酸菜上淋上少许的花生油(花生油不能多,多了太香,受不了,也是“败家子”所为),或者奢侈一点,切上两块白肉膘,从冰冻到熟热,肉香渍透,得到了酸辣之香。
   吃酸菜的感觉是什么?我总觉得那种酸辣的味儿就藏在舌根之下,半天也不出来。酸菜,成了冬天的语言,要爬上舌尖,难怪讲一个传奇故事,也赶不上说说酸菜的滋味。
  
   四
   几片酸菜叶子,煮沸,加进面疙瘩,我们叫“酸菜珍珠汤”。酸菜列入珍珠系列,多么高档!
   半干酸菜,蒸食,口感是艮而酸,香而辣。还有冬阳的味儿,出锅,就夹在饼子里,生怕味道飞走。
   酸菜饺子。即使没有猪肉加入,酸菜也把饺子的美味发挥到了极致。怎样保鲜?胶东人认为,只要包起来,鲜味就跑不了。就像稻米包在芦叶里,才有了粽子味儿。唱戏的腔,厨师的汤。吃酸菜饺子,一定一口一个,鲜汤外溢,太可惜。
   粉条酸菜。地瓜粉一直是胶东农家钟爱的口味,酸辣注入粉条,粉条就像现在的孩子喜欢吃的薯条。垂涎三尺,太夸张了,粉条被筷子夹起,呲溜入口,那叫一个鲜滑。
   锅贴酸菜。滤干净酸菜的水分,锅底抹油,酸菜在锅里翻几个个就好了,味道比海苔好,冬天雪地里玩,时而掏出一片,寒中生香。
   酸菜打卤面。几粒鲜蛤,立刻改变了味道,酸辣香鲜美,那才是五味俱全。
   酸菜煮豆一盘,酸菜豆腐一盘,酸菜炒花生仁一碗,酸菜炒水芋头一泥陶,酸菜简直可以和一切可食之物混搭。
   孔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农家一冬吃酸菜,酸菜是主角,“三月不必知肉味”。别说那时的农家甘愿守住清贫,在清贫的日子里,也要调出酸甜苦辣的滋味,否则,清贫是会扼杀人们生活美感的。
   酸菜扣肉吃不起,白肉在那时是吃不上的,我们这里不像东北年关前要杀年猪。父亲总能找到补救的办法,那些年,几乎年饭都有一个“酸菜扣鸡”,杀好的鸡,肚子里被掏空,放进酸菜,放在锅里炖煮,然后加火蒸,再蒸几碗酸菜,出锅的时候,酸菜扣到上面。连蒸发升腾的热气里也充满着可口的味道。现在过年,桌上的丰盛,超乎寻常,但年过去了,记住吃了什么,想不起来,而那时的酸菜饮食,却深深扎根舌尖,挥之不去,为什么?心瘦了,欲望就少了,只要一点点可口的,都会念念不忘。那时的日子,不是一块金,就像一块放在露天下的旧铁,慢慢地生锈了,勤于擦拭,总是亮的。很在意生活,总能在生活里找到精彩。
   一碗酸菜,完全可以装得下最饱满的感情。怎样形容这种感情和体验呢?
   生活从来不会让人感到失望和无望,就像不管什么样的琴弦,总能弹出音符,总会给我们带来美妙。就像在南海的海滩拾到一个椰子,去皮砍壳,架起一堆篝火,放在上面烧,如果从衣兜里掏出一袋咖啡,就变成了“椰咖啡”,一辈子喝过的咖啡,都会失色,唯有这一次可以铭记。
   看不见父亲腌制的酸菜了,但记忆里,那酸菜滴沥的鲜味还闻得到。我在脑中努力回想,问酸菜是什么?酸菜是那时清苦日子里的一把火,是最让人上头上脸的颜色,是可以驱赶寒冷的一股热情。
  
   五
   每年冬闲,许家村卖陶罐陶碗的就停在我家门口吆喝。父亲总是选几个陶罐陶碗,用来熥酸菜。泥陶入味了,就是空着端上桌,也有酸菜的香。酸菜,用不着金碗银碗盛着,本来就属于农家的风味,一定要用配得上的器皿。许家陶贩卖给父亲的总是便宜,父亲过意不去,就回家捞一棵酸菜相送。陶贩带着“义叔酸菜”回到十里外的许家,许家人应该也知道父亲的老字号吧。
   义叔酸菜的推广范围很窄,只在老街产生影响。这种影响,不必拿销量来衡量。那日回老家,路遇福子哥,闲聊到最后,他说,有点想“义叔酸菜”了。的确他最应该想,他时不时地往隔壁的我家跑,就是要吃义叔酸菜。
   乡愁是什么?是跨越时空的念想。一顿酸菜,就可以牵住一个人半生的记忆啊。
   有时,为了慰藉这种朴素的记忆,满足舌尖所求,遇到饭馆写着“大东北杀猪菜”,“酸菜鱼”,那就来一顿。“酸菜”充满了华夏民族的智慧,多少乡愁,借此以慰,便觉轻松。
   还在工作岗位时,我的一个来自东北的同事,收到老家齐齐哈尔寄来的一包酸菜,满面羞赧,不好意思。我掏出尝一口,表示认同。同事就像找到了知己。
   想来,可能这是“义叔酸菜”的外溢效应吧。从小就建立的口味,愈久弥坚。
   我的父亲“义叔”早就走了,还有人想到义叔就想到他做的酸菜。如果地下有知,一定是酸甜苦辣的味儿又会泛起。
  
   2023年12月25日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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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作者“我”的父亲年轻时闯关东,又到了朝鲜开饭馆,学会了做地道的朝鲜酸菜。大炼钢铁期间,“义叔酸菜”在食堂里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土地不多,口粮不足的年代,父亲在自留地种上大白菜,只为冬季那一碗可囗的酸白菜。父亲从挖窖装窖,准备一系列的佐料,什么时候入坛,什么时候出缸、装馅、拌料,每一个环节,父亲都有自己的方法,每一个环节,父亲都做到一丝不苟。其实,父亲做酸菜,也不完全为了自家,他喜欢把酸菜分给邻居。后来邻居干脆捧着碗盆,直接来要。也有的抱着大白菜,以物易物。父亲这个“义叔”没白当,行事以义,父亲也算是名副其实了。父亲永远记住别人的好,邻居问声“义叔好”,他都列在需要感恩的名单上。文中写了冬天吃带冰碴子酸菜,作者还列举了一系列的“酸菜菜谱”。其实生活条件极其艰苦,极其无奈的。可这位父亲却发明了自己“绝佳菜肴”,把对生活对生命的万般热情化为对“美食”的钟情与投入。可见这位父亲对生活的热爱,对生活的尊重与虔诚。文中作者也是,若不是有足够的平和淡然,又怎能写出如此轻松活泼,让人读着香气四溢,不禁垂诞的温暖文字。本文显现出了作者难得的洒脱与旷达。文中每种食物的详细做法,作者一样一样向读者娓娓道来,而在这详熟的背后,是作者对父亲深厚的情爱与怀念。本文缭绕着浓厚的乡土气息、生活气息,同时也展现了一幅乡风淳朴,人情简单且厚重的农村生活图景。文中一字一句都关乎最真实的生活,关乎着一个“义”字,淳朴淡然,明媚清新中又富有哲理,在阅读中给人启迪人生智慧和对待生活的态度。本文滋养着读者的心灵,丰富着读者的灵魂。好文!力荐品读,感受经典!【东篱编辑:李湘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1225000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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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简柔        2023-12-25 10:08:42
  小时候家里也做酸菜,那时酸菜是清苦日子里的一把火。至今还有酸菜情结,两三天就会吃一次酸菜,肉末酸菜,酸菜炒酸笋,放很多辣椒炒,酸酸辣辣,可以吃一碟,饭可以多消灭吃一碗。怀才老师的义叔酸菜很够味,洋溢着生活的滋味,很醇厚,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父亲的品行。那些酸菜的做法真是大开眼界,看着好馋人呀。饼干泡酸菜汤太新奇了,我想试试了。
回复11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5 10:25:50
  谢谢简柔老师的美评。在南方,能够吃上酸菜,绝对是一种特别的享受。酸菜,一般说是属于北方的,如今的美食文化的交流,已经缤纷南北了,我们就有了口福。酸菜是清苦日子里的一把火。这话经典,我用一下。酸菜情结,吃了就有,很快的。酸菜下饭,如今老了,想想那时吃酸菜吃地瓜,没有米饭,滋味也地道。我父亲没干大事,但一碗酸菜让他的名声在老街很响,所以,这些都间接地影响着我,不必名声远扬,很小的舞台也是舞台,活动起来反而觉得自由。我从小没有喝过母乳,一直是泡饼干,酸菜汤泡饼干,那味道我还记得,一直七八岁还馋这一口。遥握,问候冬祺,谨祝编创快乐!
12 楼        文友:吴孟友        2023-12-25 10:08:42
  读者老师的《义叔酸菜》,我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父亲的绝门手艺老师可否传承下来?文章充满乡土气息。好文,拜读学习,问好老师,祝冬日吉祥,身体健康!
回复12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5 10:18:13
  谢谢吴老师的美评,但愿能够引起你的美感,可惜不能邮寄义叔酸菜给你尝尝,我也吃不上了啊。我父亲的绝门手艺,我曾经模仿,未成,感觉不是简单看看就会的。如今,只能在文字里回忆了。弥补一份失去吧。遥握,问候冬祺,期待吴老师的佳作,谨祝编创快乐!
13 楼        文友:琳达如菊        2023-12-25 10:11:41
  读怀才老师这篇《义叔酸菜》,不禁口齿含香,父亲腌制的酸菜和东北酸菜截然不同,包含着更多的食材,有着更丰富的味道,那种酸辣鲜香的味道,令人垂涎欲滴,怪不得街坊邻居都爱义叔酸菜,那是正宗的朝鲜风味。这篇文章不仅表达了怀才老师对父亲的深厚情感的深切怀念,也展现了乡邻之间纯真的情感,也歌颂了父亲精湛的酸菜制作手艺、善良淳朴厚道的精神品质,以及父亲对生活的无比热爱,字字含情,句句锦绣,读来令人动容。文中对人生对生活的深刻感悟,发人深思。拜读学习,大赞特赞!问好怀才老师,遥祝冬暖吉祥,幸福安康!
回复13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5 11:23:53
  我在给本真和枫桦老师的留评的回复中,提到了东篱社团的东北人,我说我是没有资格写酸菜的,列举了很多东北人,忘记了如菊老师,想想也不是忘记了,如菊老师今冬不能吃上酸菜,就不能算东北人了啊,愿在加国,是华人。别生气,是怕你思乡,我就不提吧。可能我父亲腌制的酸菜和东北的有些不同,千人千味啊。义叔酸菜,应该是东北酸菜和朝鲜酸菜的中间体。一气写出,就像吃到酸菜,痛快了,哪管章法,更不细致修辞,见谅。遥握,问候冬祺,谨祝编创快乐,期待如菊老师的《桥》。
14 楼        文友:琳达如菊        2023-12-25 10:24:34
  上条留言中,把“对父亲的深厚情感的真切怀念”改为“对父亲的深厚情感和深切怀念”,请怀哥哥见谅!文章写的真好!字里行间漫溢着浓郁的乡愁,感人肺腑。问好怀才老师,遥祝一切安好!吉祥如意!
回复14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5 11:25:43
  如菊老师这么严谨啊,没有事,我常常写出错句,错字,键盘的问题,我们想到了,键盘不执行。问候如菊老师冬安!
15 楼        文友:郑德友        2023-12-25 11:18:31
  别的不说,单是这“义叔酸菜”的配方就够诱人的,再加上已浸透了“冬气”的主材——白菜,真是让我们开眼!我们这里的酸菜,基本上都是像湘莉老师所说的速成做法,酸味单调。家父很专业,不愧是闯过关东的。其实老师的文章,正如您结尾所言,已经融合了五味,丰盈了读者的味蕾。感谢老师又给我们展示一片生活的精彩!顺便问一下:您那边的大雪停了吧?遥握,冬暖!
回复15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5 11:29:58
  谢谢郑老师的美评。“义叔酸菜”的配方都是父亲从菜园收获的,感觉放进去好就放进去,可能没有什么讲究,“冬气”,要养,酸菜就是积蓄了冬气,让我们的冬天有了酸辣,有了温暖。湘莉老师的速成做法,味道可能单调些,不过简便。我父亲常常以自己有一手厨师的手艺而自豪,有时候他就像一个孩子,看不起人家没有手艺的,但脸上没有恶意,所以人家都喜欢听他说朝鲜的事。写酸菜,我闻一下曾经的味道吧。遥握,问候冬祺,期待郑老师的佳作,谨祝编创快乐!
16 楼        文友:于秋月        2023-12-27 11:01:33
  看完“义叔酸菜”真是口舌生津,想起小时候家里腌酸菜的情形,想起小时候吃酸菜炖肉那个香啊。义叔腌的酸菜显然和东北的腌制方法不同,可惜我们没有福气尝到了。“义叔酸菜”不仅仅腌制的是美味酸菜,更饱含了义叔的“义气”,还有仁爱之心,善良之心,义叔大义大爱,让人敬重。
回复16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3-12-27 11:17:14
  谢谢于老师的美评。我向来认为东北酸菜和朝鲜酸菜,属于正宗,但我父亲的手艺,可能包含的东西更多,所以他的那份酸菜,味道很沉厚,善良和仗义,是我父亲的品质,我为之自豪。读于老师的文章,感觉行文里带着一种纯粹,就像朔风里的雪花,晶莹而美妙。期待于老师的佳作,遥握,问候冬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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