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每个人都有故事(随笔)
一
今日头条网站上有一个公众号叫“自拍”,基本都用的第一人称讲述一些普通人的不普通经历,平凡人的不平凡故事,有些故事读来让人觉得唏嘘不已——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沉重的故事。
那些千里移民的人,那些在疫情中艰难生活的人,那些为着他人而放弃自我的人,那些艰难创业的人,那些与命运(死神、疾病)抗争的人,那些现代版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那些经历非常奇特的传奇人生;在各大网络平台上,都可以看到各种自述似的文章,当然还有第三人称视角下的人物视频……有辛酸、有感叹、有坚持、有成功,有甜蜜,也有荒诞,更多是的不容易,正如当今人们在网上时常感叹:成年人的上字典里没有“容易”二字。
前几年因为工作的缘故,时常会接触一些老板,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往往会透露出他们的一些创业往事,刚到外地如何不适应,如何遭到歧视,如何艰难起步,又遭遇了什么样的挫折,每个人都可以写一本内容精彩的书。不过他们还算是幸运的人,因为还有相当多的人没有幸存下来,那些失败者当然也有故事,只是他们在别的场合讲述了。
匆忙不只早晚,城市里哪里都是熙熙攘攘。商场、车站、学校、医院、公司与单位,我偶尔驻足观察,看着那些不同的面孔:有阳光,有自信,有沧桑,有疲惫,有时候会想他们身上会有着怎样的经历,他们的人生有着怎样的故事。人们常说高手在民间,哪里都可能有扫地僧,那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多少人曾经做出了惊世骇俗,感天动地的事呢?这个真不好说。
二
人生的故事,不仅仅是职场与创业的,生活中的,家庭里的,情感的纠葛,还有一些偶然的事件,也可能就此改变人生的命运。莫泊桑小说《项链》中的马蒂尔德因为一次舞会丢失了借来的项链从而让自己的人生彻底的发生了改变,当今也有某领导与下属偷情而将情话发送到工作群被追查的事,从此算是断送了自己的前途命运。
我有时候想,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以他的视角来看这世间的凡夫俗子,在他眼里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人啊,对自己的经历知道的最清楚,但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却不一定是本人,至于他人眼中的你,却又不一定是你自己认可的你,而且每个与你认识的人他们的视角不一样(横看成岭侧成峰),得出的结论也会不一样(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谁最公正呢?是上帝吗?上帝如果知道每个人的所思所想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公正的,否则便是上帝也不能公正地评价每一个人。
浪子回头,屠夫向佛,从低谷走向人生巅峰,这是正向的故事;从得意到失意,从辉煌到低谷,从家财万贯挥金如土到一贫如洗,这是反向的故事;还有的人生经历起起伏伏,大起大落,这又是一种人生。
文似看山不喜平,一帆风顺固然为大多数人之人生所求,但坎坎坷坷也未必不是人生的财富,跌宕起伏方显得故事的精彩,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刺激,刻骨的爱情,铭心的情谊,将会烘托出一个不平凡的你。
你有故事我有酒。我想听你讲故事,而且我有酒;你有故事,只需要借着酒就能表达出来。酒是好的催化剂,它可以让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滔滔不绝,它可以让一个钢铁汉子泪如泉涌,它可以让一个人讲出他多年来埋在心底深处而不予示人的秘密。我们的故事不是不想讲,而是需要一个树洞,一个好的倾听者,一个好的氛围和场所。人生看似太寻常,多少悲喜烟酒中,虽然烟不解孤独酒不解忧,但是人生清醒不能乱说话,醉了麻了才易吐真言,大抵如此。
好的故事大概要好的写手将之写出来才传神而为世人所知,否则到最后可能就只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莫泊桑、契诃夫、沈从文等等众多小说家,就是写手之中的高手,将那些平凡小人物的故事挖掘出来并写得很精彩,反过来,那些好的写手也一定有着不寻常的经历——因为只有经历了才能深刻理解,只有了解了了才能去更好揣摸故事人物的心理,合理的构思情节;所以一百年前最好的作家,也不能写出现代社会人们的一些经历和场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
三
千百年来,社会在变,故事的主角在变,场景在换,但是人性没变(人的善恶,人的劣根性,人性的弱点),所以《孔雀东南飞》的家庭矛盾,《官场现形记》中的职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的世相,《三言两拍》里小人物的辛酸,现在这个社会依然比比皆是;人们和这个世界的矛盾没有变(大抵有命运的、性格的、时代和环境的,也就是所谓的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社会悲剧),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项羽始终不肯过江东,窦娥所遭遇的不白之冤,当今世上也并不少见。
人生是一个大舞台,虽然我们大多数人的大多数时间都只是旁观者,但若是镜头对准你,你就是主角,虽然你演得不一定精彩,但肯定有属于你自己的故事。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不仅仅是人口普查里的一个冰冷的数字,也不仅仅只是一个与人物相连的名字,更多的是作为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都有着怎样的经历,有着怎样的内心,他与这个世界发生着怎样的互动。把每个人的故事都展现出来,可以看出每个人的内心都多么丰富。
每个人身上的故事,反映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折射出一个人的命运;每个人身上的故事,都是这社会的缩影,对应是的这个社会的面貌;每个人身上的故事,都是人间事,冷暖自知。
遥看人世间,
都是人间事。
古今谁看透,
唯有文人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