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水】水妖,九寨沟(散文)
朋友从九寨沟归来,兴奋地告诉我:友莲,你那么爱旅游,一定要去九寨沟,那些海子,深邃,神秘,姿态万千,变化莫测。朋友的话让我心生向往,那年“五.一”过后,我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游九寨沟,如刘白羽的《长江三日》中所言:“这一天我仿佛是在雄伟而瑰丽的交响乐中飞翔。”
进入九寨沟,四周群山扑面而来,向远处望去,蓝天中白云飘过山顶,白雪覆盖山尖,银妆素裹,白雪下面山色黝黑,那是千年冰雪凝碧海呀!“青海长云暗雪山”,同游的有人吟诵着,对,妙,就是这种意境!越往低处山色愈绿,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山脚下是一片水域,汪汪一碧,水边悠闲的牦牛或卧或立,好一幅藏风浓郁的风情画。
九寨沟处岷山深处,坐落于川西北的南坪,平武,松潘三县交界处的群山之中,有三条主沟,此处距成都400余公里,海拔二千至三千米以上。因为原来沿沟有九个藏族村寨故名九寨沟。
九寨沟的湖泊星罗棋布。有个神奇而梦幻的传说:天上有两个神仙相恋,男神达戈精心打造一面宝镜,赠给恋人沃洛瑟嫫,沃洛瑟嫫珍惜这爱的信物,让它如影随形,一日照镜子时,她失手打碎了宝镜撒落人间,就成了114处湖泊,当地人热爱她,亲切地称湖为“海子”,意思是大海的孩子。后来,两位神仙化作两座高山,守护宝镜的碎片。神话传说为九寨沟增添了无限魅力。其实,这是高山深谷碳酸岩形成的堰塞湖,湖水清澈。因湖底沉积物不同,在太阳照射下,流光溢彩,湖水呈黄、绿、蓝、紫等色,称为“色彩海子”,仿佛是一块块通透莹润的美玉,堪称九寨沟一绝。
火花海碧蓝澄清,阳光照射过来,水面金光闪烁,令人想到童话故事中,或隐或现的小精灵:无数的小精灵闪烁着,跳跃着时而在一起,碧海上呈现一片片白光,时而小精灵又分散开变成点点小火花。明明灭灭,时远时近,仿佛是向游人招手:过来呀,过来呀!待游人走得稍近,小火花又漂然远去,它是和游人嬉戏呢。
九寨沟的海水绿得奇幻,尤以箭竹海为最。来到箭竹海边,游人无不惊叹:“这么绿!太神奇了。”箭竹海的绿由浅逐渐变深,湖水有层次,有节奏地变化着,荡漾着。松松地皱缬着,像舞女飘逸的裙幅,又像一片绿色的绸缎融入水中,盛夏,树海中蓊蓊郁郁的绿比它浓,早春“浅草才能没马蹄”的绿比它淡。这是怎样的“绿”呢?它让人想到青春,生命,想到希望,未来,用“碧”和“翠”又怎能描述得准确,贴切呢?那是令人惊诧的绿,此刻我领悟了朱自清先生欣赏梅雨潭的“绿”时的感受。
卧龙海,水的颜色变化更令人膛目:一条蜿蜒的浅浅的窄窄的带状天然堤埂横卧于海子里,颇似一条小龙。卧龙右侧的水呈浅绿色,纤尘不染,微波不兴;而卧龙左侧的水却动荡着,层层涟漪由浅蓝色缓缓地向深蓝色过渡,同是一片海子,色彩各异,动静迥然,真是神韵天成。
听说沙漠胡杨树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水下森林,九寨沟的花树开在水中央,据说这里的树:干千年,湿千年,半干半湿两三年,可与胡杨树媲美,五花海,岸上树木葱茏,水中树影婆娑。有些原本生机勃勃的树,由于岸边泥土倾颓,它便倒于水中,因为碳酸钙附着树上,形成钙化壳,便形成了水中的花树,又是缺氧的环境,树生而不腐,树枝,树冠吸附着许多水珠,微波轻摆,水珠明灭,恰似珠玑闪烁。看着这一池的珍珠般的水珠,我想五花海这名字凸显的是花树开在水中的特点,但没有显示耀眼的满池水珠的特点,再给她起个乳名吧,叫珠玑海可好?
九寨沟的另一“绝”是群瀑流辉。由于九寨沟的地形高低起伏,海子与海子之间便层湖叠瀑,尤以诺日朗瀑布,树正海瀑布绝佳,诺日朗瀑布的高度不及黄果树瀑布,宽度却令黄果树瀑布赧颜,全国第一。只见一股股湍急的水流从巨石断壁上垂泻下来,水帘在阳光照射下,像悬空的彩练,珠花迸发,飞瀑跌落处大波轩然,水石相击发出隆隆的响声。平缓处的瀑布似层层梯田,水面如镜,不见一丝涟漪,绿水不急不躁,悠悠然地流着。而最高处的水一路跌跌撞撞地滚过嶙峋石崖,折成数叠,倾泻潭底。潭边轰然山响,堆琼砌玉,水雾濛濛。那是瑶池九寨响鸣流,一寸波涛一寸奇。那是飞瀑凌空,如丝如绸,一幅天然画卷。九寨沟的群瀑高唱低吟,各逞风姿。如幻如梦,说它是天人合一,羽化登仙之所绝不过分。
想离瀑布近些,再近些,咦,脸上,手上有了点点的微微的凉意,好爽!你好,瀑布的水,你在欢迎我,亲近我?蹲在潭边,掬一捧水,送到口中,九寨沟的水,我在吻你,深深地吻你,我爱你!这水清清凉凉,还有回甘呢!对了,此刻,我的心是甜的。
在藏族村寨,随处可见飘动的经幡,古朴的水车,长长的木桥,彩色的风铃,高低错落别致的小房,风光旖旎。九寨沟是高原气候,天空是晴朗的,走在藏族村寨,我的心比天空还晴朗。
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水是九寨沟的灵魂,九寨沟的水美到极致,彩池,叠瀑,雪峰,林海,高原爽朗的气候把你带进了人间仙境。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观。1992年九寨沟被认定为“世界自然遗产”,名副其实,实至名归。有人赞誉张家界的美,称之为山妖,我要说九寨沟美得无与伦比,让人如醉如痴,神魂颠倒,九寨沟,你是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