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东篱采菊 >> 短篇 >> 江山散文 >> 【东篱】母亲的“熥”功夫(散文)

精品 【东篱】母亲的“熥”功夫(散文)


作者:怀才抱器 榜眼,37299.6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243发表时间:2024-06-06 05:24:52
摘要:有时候想起母亲,不仅仅是音容笑貌,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例如母亲和那个胶东特色的“熥”字,有着不一般的联系。熥饭,熥菜,我到现在一直还沿用着,并非为了怀念母亲,而是有一种熥的味道不散。那时曾问母亲“熥”字怎么写,母亲窘迫,笑了笑,不作答。我也不会写。只是想让母亲改一下这个土气的词,为难了母亲。


   说起这个“熥”字,我还是跟一位化学老师学到的。他考我“熥”字怎么写,我说不会,但知小时候母亲熥菜熥饭,都吃过。他是来笑我这个高中语文老师的。后来他说,不会写“熥”字,不一定就不是好的语文老师。我知这是安慰我。
   父亲年轻时的本行是厨师,但母亲跟父亲争辩的时候,总说自己的“熥”功好。
   我记得,也就是过年时节,或者家里要管村里老师饭的时候,母亲才炒菜;烹炒煎炸,四般武艺,在过年才用得上,也是有限地使用。一年365天,有360天我们就吃熥菜熥饭。日本《新国民杂志》创始人花森安治说,改变一户家庭口味的做法,比推倒一个内阁还要困难。我为他的生活美学找到了例子,很认可。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厌,那时曾问母亲“熥”字怎么写,母亲窘迫,笑了笑,不作答。我也不会写。只是想让母亲改一下这个土气的词,甚至改一下这种没有特色的饮食方式,为难了母亲。
   说起这个“熥”字,组词“熥饭”是对的,“熥菜”就不符合词典的义项了。词条释义:烘烤或把凉了的熟食再加热。按照现代健康饮食观点看,显然熥的食物是不大好的,但曾经的年代,在温饱还不能完全得以满足的时候,有口热饭就行,哪管是炒还是熥。新鲜的饭菜,放进锅里弄熟,那不是“蒸”?而在胶东半岛的荣成统归“熥”,也是上世纪80年代前农村的较为普遍的餐饮模式。
   熥,普通话读teng,阴平,我母亲读作去声。我感觉她应该是把生活的力量加进去了,一点也不别扭。
  
   二
   熥菜,母亲最讲究器皿,必须是泥陶的碗或钵子,黑色的最好,浅灰和红色的都不要。曾问母亲为何,母亲说泥土陶去怪味。始终不懂得其中的道理,总以为母亲说得对,或许她深爱着土地,或许是穷得买不起挂了釉质的陶器,才想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道理。没有什么答案,但并非没有意义,一个问题,要比一个答案更重要,更能让人产生探究的兴趣。
   后来我发现,瓷碗洗刷的时候,油渍去得掉,而泥陶碗的油渍已经渗透到泥陶内部,成为下一顿熥菜的“油源”。现在,说起来,有些心酸,那时还很庆幸找到了省油的法子呢。
   所以,我退休后想吃熥菜,便去大集找到泥陶碗,买了几只。好在这门烧制泥陶的手艺没有绝迹,居然不难找到。
   我一直认为,一种饮食习惯有着基因传承的关系,总认为母亲做的饭菜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要给母亲的厨艺打分,都是100分,每个子女都会这么判分,并非徇私。母亲体内的益生菌也传给了我们,味蕾便有了母亲饭香的记忆,人间烟火,血脉相连。有些不能揣进口袋里的东西,反而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白菜,是半个秋天,一个冬天,半个春天的主菜食料,所以说,百菜不如白菜,白菜挑起农家日子的大梁。平时,母亲熥白菜,在刀工上有变化,刀斜着片下来的;横切的,竖切的;甚至还有手撕的。加上几片生姜,几截葱白,关键是加上自家推磨的豆豉面酱,花生油一定少许少许。甚或抓一点点芝麻粒进去,替代花生油。这一点,父亲最赞成,并非是为了保护血管,而是省着吃,一坛子花生油,天天舀,一定要舀到新花生油入坛子,才感到安心。父亲在1958年大跃进时期,在村上食堂做厨师,有一个挺窝心的故事。他以酒盅舀花生油,大拇指占据盅内的体积,人称“大拇指油”,父亲解释说,经不起几次舀,油坛子就见底了。母亲和父亲在对待油多少的问题上,罕见地达成一致。母亲说,关键是熥菜出锅时,趁着热乎气速拌就有了香味。还是想不出道理。
   有时候,我从食用油多寡上看到了时代的不同。曾经做饭加点油星儿,那是润滑血管,滋养血管;如今吃油如喝水,血管常常被堵塞。从温饱到奢侈,油见证了时代的不同。曾经贪个大油水,现在避之,我愿意回到那时的清汤寡水的素食生活,羡慕着今天的极大丰富,不过要控制着食欲。
   关于白菜,父母因为闯关东,谋生朝鲜,学到了酸辣白菜的腌制,而且正宗地道,所以每年腌制好几口大缸。酸菜腌制好了,几乎每天每顿都要熥酸白菜。其好处,不胜枚举。
   辣口胜油香。无辣不欢,辣味是疯狂的享受。辣可以让我们忽略饭菜的质量。的确,酸白菜很吸油,也很容易出香,一点点油花,都可以激起一阵难得的辣香。母亲说,省着点油,过年多炸几回面食。这是借口,从未见过多炸几次。
   无油辣也鲜。酸白菜,横竖来几刀,不坏形状,半棵菜躺在泥陶盘里,在酸菜的刀口处,塞上几根小干鱼,胜过一勺油。鱼腥也当油,尽管口感不一样,但也能慰藉舌尖。
   半熟最省火,吃起来风味更特别。酸白菜能生食,母亲很会掌握火候,只烧个半熟就停火,咬起来还半拉脆,咯吱咯吱的,声音有时候会佐食的。熥,也是讲究火候的猛与缓。
   还别说,如果酸菜炒来吃,还真不如熥着吃。我认真比较过。品菜讲究色香味形感,熥菜有着独特的口感。白菜呈微黄,有了食欲;其香并非是猛火冲击而出,是自然泛出;味道极鲜,可能是没有破坏菜中的鲜度使然;不至于炒烂变形,口感上并非是油盐功夫导致的鲜,而是菜味自然溢出。什么佐料也不加,省事且保持原汁原味。
   那些年,我特别喜欢过冬天,每顿吃熥酸辣白菜,满头大汗,这不是喜欢吃的假象,而是开胃的结果。有了熥菜,主食吃什么,似乎不在乎了,反而觉得玉米饼子才是熥菜的最佳搭配了。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反而麻木了舌尖,味蕾也迟钝起来,所以有时候喜欢重温熥饭熥菜的素食滋味,生怕找不到生活美好的意义。世间美食,皆不及母亲做的饭菜香,更不及我母亲的熥菜有味道。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一种难以抹掉的情感已经渗透在儿子的血管里。
  
   三
   春天来了,山中挖来的荠菜,洗净根茎叶,一勺面酱,熥来吃,不坏春鲜。五月槐花香,拌上玉米面豆面,放在泥钵子熥,纯粹的槐花豆馍,香气氤氲。辣椒,茄子,豆角,萝卜条……所有的菜都可以熥,保持原味,地道的鲜度。就连冬天推磨的豆腐,母亲也只加一勺鱼油(超市名“鱼露”),端上来,挖着吃,查遍食谱,未见这吃法。
   母亲说,别太穷,穷了熥着吃。这是她的经验,也是牢骚话吧。她未必不想炒一个菜,炸一顿面食、肉丸子、新鲜鱼,没有这样的口福,但母亲坚守了一个“熥”字,让日子在无惊无奇中安然度过。
   母亲有过脑洞大开的时候。为了吃个特别味道,居然把鸡块放在锅里炒上几分钟,然后放进泥陶钵子里熥。当然各种佐料都拌上,一点也不缺功夫。焖鸡柴,炒鸡浸味不匀,炸鸡不舍得油,这个吃法,恰恰好,而且一起进锅的饭菜也染上了鸡鲜鸡香,那时没有什么鸡精,这个做法胜过鸡精三粒的鲜。
   怎么形容“熥鸡”的口感呢?我觉得较之当下的肯德基的炸鸡块好吃,且保持了原滋味,这是独一无二的美食,简直不可再版。
   最喜欢吃的是母亲的“熥米”。我们生产队的北沟有几块袖珍式水稻田,每年社员可每人分上三两斤稻米,这是稀罕物,过年都要省着吃,放在大锅里煮米,很破费,粘在锅底锅边的锅巴好吃,但不舍得,觉得是糟蹋。那就用泥陶碗熥着吃,一般是我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母亲就当一味药。现在我们把先进的炊具拿来,电饭煲,高压锅,做出的米饭很有档次,但少了那时的味道,曾拿《芋老人传》的故事来劝自己,此一时彼一时,条件变了,吃的滋味就不一样,其实,并非如此。就像母亲说的,拍黄瓜和切黄瓜,天上人间!饮食这东西,虽是平常物,不同的做法往往给人不同的美食美感。
   米犹药,想想也有意思,跟中华文化的“药食同源”扯上了关系。感冒了,一顿熥米,赛过“黑加白”好几粒,从小几乎不知药滋味,倒是希望自己常得个感冒病,好吃熥米。这份心思,母亲笑而不点破。
   并非所有的锅里加热都叫“熥”,地瓜,土豆,毛芋头加热使之熟,则叫“烀”。我始终不知如何区分,到底两个字如何使用。以加温的时长来分辨?胶东半岛人习惯那样说,应该有着道理。
   母亲把“熥”用到了极致,若不是亲见,想都想不出。冬天做晚饭,她总把几块石头放在锅里熥,出锅的石头,热腾腾,母亲用旧布包裹起来,放进被窝。火炕即使不烧火加温,被窝里还是暖呼呼的。现在想来,比电褥子电热毯暖手宝之类的东西还好,环保省电。“熥石”的温度可以一直持续到天亮,尤其放在脚的部位,特别舒服。
   那年我去山西太原参加学术会议,遇到一位山西朋友,席间,我们吃到“熥饭”(饼入锅熥食),谈起了“熥”文化。他说,熥,现在还是山西晋南、陕西关中一带处理食物的方法,他还向我介绍了秦军熥疗灭六国的传说。据说,这个办法是秦将白起发明的,白起要在冬季向魏国发起攻击,条件艰苦,士兵难以御寒,他发现,行军做饭为了快捷,将石子烧热了熥馍,就让士兵将烧热的石子包裹起来放在身上取暖,将士免受冻伤,兵士体格健壮,势如猛虎,魏君望风而逃,一举收占大小城池60余座。
   母亲未读书,肯定不知这个故事,但她在严寒贫苦的日子里,琢磨出“熥石”取暖的方法,让我为之自豪。日子穷,要看怎么过,不算计,穷个没有头。母亲在那样的条件下,保住了一家人的温饱,功不可没。“熥石”与“熥疗”有没有一脉相承的可能,不知,但“熥”的确诞生了很多治病的特殊疗法,我认为,火疗,远红外疗法,都应该是从“熥”上获得了灵感而出现。
  
   四
   曾经,母亲是舍不得一把火的温度放在室外破费掉,在房子正厅的锅灶里烧火,可以暖一暖土炕,一举双得。熥饭熥菜的香绝不放出屋子,那股烟火气,可食可暖。
   在胶东,很时髦“铁锅炖大锅熥”的吃法,铝制锅,小印锅,做不出滋味,吃不出曾经的口感。有时候,我就喜欢带着食材去乡下亲戚家,用上“野锅”(在院子里临时支起的简易锅灶),吃一顿“熥”味和“野味”。然后围着“野锅”马上吃,此时就像看到母亲站在身边,看着我狼吞虎咽,只是不说话。母亲的一个“熥”功夫传给了我,一辈子享用。
   我的母亲并未创造出“熥”文化,但她有功夫。在长期的生活中,不断琢磨,让一家人吃上口味特殊的饭菜,有了温暖,令我生敬。一个人从事的工作可能很普通,但能够在普通的工作上出彩,就是有了功夫。能够守住一个专业做到底,就是不简单,就是人生的功夫。母亲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我的赞美,趁着写文章,我给母亲送一个荣誉吧,致敬“功夫母亲”。
   从工作岗位退下来,常常想自己一辈子怎么过来的。我是一个并不聪明的人,常戏谑自己就是“混”下来的,不过内心也不能接受这个“混”字,突然想到母亲的“熥”,觉得这个字眼概括我的人生非常合适,熥是一种慢功夫,时间可以偷走我们的青春,我们也可以把时间偷过来,慢慢地熥着,熥出滋味。“混”,让时间划过,无声而逝;熥,让时间成熟,自成韵味。
   日子好了,没有传承母亲的“熥功”,但为给生活调味,我不能放下母亲传给我的秘诀。不厌普通一餐,用功夫“熥”,总会出味道。
  
   2024年6月6日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共 4301 字 1 页 首页1
转到
【编者按】一篇追忆母亲思念母亲的美文。在过去的艰苦岁月里,母亲总能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将一家子的日子过的有声有色,原因是因为母亲会自创不少的“熥”饭,“熥”菜,既饱腹又提味还味美,让“我”觉得趣味盎然,也常让他人羡慕。文章用情至深,笔之所致,将母亲的“熥”功夫写得有声有色。熥菜,母亲最讲究的器皿是泥陶的碗或者钵,这些用具还有颜色的区分,母亲将它们的功能拿捏很准。母亲没读书不识字,说不出什么道理,但却很能把握要领,原材料如此搭配,火候怎样掌握,都是分毫不差,母亲将说不出写不来的知识和道理灵活运用到日常生活中。春天里山里挖来的荠菜,怎么熥才口味好;五月的槐花在泥钵里熥,更好;这样那样的菜,母亲都拿来熥,保持原味,保持新鲜。母亲的熥鸡功夫比肯德基的炸块好吃,是独一无二的。母亲把“熥”用到了极致。文章又写到山西遇到的一位朋友,一起吃“熥饭”,还介绍秦军熥辽灭六国的传说。母亲虽然不懂得“熥”文化,但她却在长期的艰苦生活中将“熥”文化运用得得心应手,称得上是位“功夫母亲”。文章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作者对母亲的深爱,对母亲的思念,让人为之动容,为有这样能干的母亲而骄傲自豪。小小的题材写出超凡脱俗的文章,“功夫母亲”必有“功夫儿子”,作者深厚扎实的文学功底让人倾佩,让人折服,每读老师的文都会受益良多。耐人寻味的美文佳作,力荐各文友欣赏,问候老师,祝老师夏日吉祥!【东篱编辑:红花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6060008】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红花草        2024-06-06 05:46:46
  熥饭熥菜,我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这里说的“蓑衣饭”有点点相同。蓑衣饭就是饭啊菜啊一块儿煮来吃,简单快捷味道还不差。老师将母亲的熥功夫写得淋漓尽致,耐看耐思。对母亲的思念尽在“熥”功夫中体现。读老师的文,受益匪浅,编辑老师的文,进步很明显。只是我水平有限,不到之处还请老师海涵。问候老师,祝老师夏祺!
回复1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02:53
  谢谢红花草老师的美编,谢谢美评。辛苦了。想起母亲,听到她说话,最多最熟的可能就是这个熥字了。做饭不叫做饭,问我熥什么吃。吃了一辈子的饭,突然琢磨起吃饭的事,想想母亲的熥,我觉得是一门功夫,这门功夫绝不是武林绝技,却有着故事,饭菜的香,我觉得不完全是烹饪的技术使然,还有一份传承和亲情。所以就唠叨这么一篇小文,表达对这份饮食的怀念,和对母亲的深切思念。遥握,问候夏祺,期待你的作品。早晨仓促编辑了你的美文,功夫不足,见谅。你的这篇散文视觉特别,写追梦,是非常朴实的追梦,建设大风景,是时代的梦,有着深刻的内涵,很喜欢。谨祝编创快乐!
2 楼        文友:同淑君同淑君        2024-06-06 05:52:27
  熥,烧烤或加热熟食。读怀才老师的文章,涨知识了!在陕西关中地区,最常见的是烤馒头。特别是冬天,传统的灶膛,将冰冷的馒头放在灶膛边上烤,不一会儿,灶膛里就散发出馒头的焦香。将馒头翻几次,表面都变黄了,香喷喷的,咬到嘴里脆脆的,这是小孩子最喜欢的零食。另外一种,就是隔水蒸,春节时,将提前炖煮好的肉菜,放在瓷碗里,和馒头一起放在箅子上,蒸上十几二十分钟。端出来,热气腾腾,是那个年代最美味的饭食。平常的日子,大概只有凉拌菜了。
   儿时的饮食,是和母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母亲将自己对子女的爱,融入到每一顿饭食中。儿女们,想起母亲的时候,首先也是母亲做的饭菜和衣服。文章感情浓厚,亲情动人。拜读美文,欣赏学习!
回复2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21:21
  淑君老师是陕西人吧?陕西是文化厚重的地方,胶东半岛过去叫东夷,是荒蛮之地,秦始皇来过,到了天尽头,寻长生不老药,其实,他在家熥一顿肉夹馍比长生不老药好多了。熥,饭菜在锅里加温,我们这里都叫熥,陕西的那种就是烤了,我们这里也有这种办法,把饭食放在炉子上面或四周。淑君老师说的隔水蒸,大致就像我们这里的熥了。熥的饭菜不大讲究,不能待客,一般是我们家人在一起吃,一旦老客了,还是要动用煎炒烹炸等手段。我的母亲感受最穷的日子,她的想法就是把日子继续下去,我们现在是想着怎样把日子过好,所以“熥”字就显得那么落伍了,但却是一个时代的饮食习惯。非常期待淑君老师的作品,你的作品很有厚度,非常喜欢,谨祝在东篱创作收获更多的快乐。
3 楼        文友:滴善斋        2024-06-06 07:44:40
  这篇追忆母亲的美文,深深打动了我。作者将母亲的聪明才智和无私付出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艰苦的岁月里,母亲用她的“熥”功夫,将一家子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不仅让家人饱腹,更让生活充满了趣味和美好。母亲虽然不识字,却能将生活中的点滴智慧运用得恰到好处,她的“熥”文化,不仅是对食物的烹饪,更是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这种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也深深感染了作者,让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汲取母亲的智慧和力量。这篇文章不仅让我们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和无私,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普通母亲在艰苦生活中的坚韧和智慧。作者用文字将这份感动和自豪传递给了我们,让我们为之动容,为之骄傲。这是一篇值得一读再读的美文佳作,强烈推荐给各位文友欣赏。祝怀才老师身体健康!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经师易得,人师难求。
回复3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24:17
  谢谢滴善斋老师第一时间给小文点评,辛苦了。正如你所言,我也非常钦佩母亲的 韧性,熥,是一个没有精彩可言的做饭方式,那时,没有多少食用油,不敢破费,所以熥饭菜的时候很多,365日有360天都是熥饭。如今日子好了,但我们无法把去世的母亲拉回来,只能借文章来怀念,也给自己一些生活的动力和启发吧。遥握,期待你的佳作,谨祝编创快乐!
4 楼        文友:韩格拉图        2024-06-06 08:02:38
  这个熥字,我一点都不陌生,前几次写美食文时,我还专门查过这个字,想用,后因故放弃。没想到,一个字,像一粒种子,在老师这里,已经长成满地庄稼,成了一篇美文,惊喜之余,感佩才情。这个熥和烀,也是东北人的常用字。老一辈东北人还说熥,他们的后代多半已经说蒸了,类似湘菜中的“蒸菜”。说熥,听着亲切,按老师的话说“应该是把生活的力量加进去了,一点也不别扭”。烀应该同"长时间地煮"是一个含义,我的理解,不知对否。好文章,角度和写法都很棒,大赞!祝老师身体健康,创作快乐!
带着影子散步。
回复4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30:03
  每次看到韩老师的点评,心中有一种急切,先睹为快,很希望得到你的精辟见解。胶东半岛的习俗和东北地区的差不多,我们这很多人去闯关东,我的叔叔就去了长白山。所以,两地风俗是相融的,影响很大。我对熥这个字,感觉特别亲切,所以就写一篇文章。这个熥和烀,是过去农妇挂在嘴边的话,我觉得土气里充满温度。蒸,我总觉得没有了特色,所以我们家现在还是喜欢熥和烀的说法。熥和烀,到底有着怎样的区别,我还真说不清的。我在文章也写到,地瓜等放在锅里蒸,那叫烀,实在不好分出子丑寅卯来。一会就去拜读韩老师的征文,先回复一下文友们的点评。遥握,问候夏祺,谨祝编创快乐,佳作不断!
5 楼        文友:蓝色创想        2024-06-06 08:18:08
  乡愁,是永远都抹不掉的故乡母亲,母亲在我心中不仅仅是音容笑貌,还有那些带着浓浓胶东特色的词汇,“熥”。熥饭、熥菜,是我至今仍在沿用的烹饪方式。并不是因为怀念母亲,而是那种独特的熥的味道深深扎根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曾问母亲“熥”字怎么写,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微笑着不作答。我也不会写那个字,只是觉得这个词过于土气,曾想让母亲改一改,总会想起母亲那含蓄的微笑。虽然这个字我依旧不会写,但那份记忆中的味道和母亲的身影,却永远无法散去。在简单的“熥”字中,包含着母亲的爱与胶东的乡愁,乡愁,每个游子记忆犹新!好文赞,祝老师生活愉快!
回复5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32:58
  母亲,和我们的衣食住行感谢太密切了,所以,回忆和歌颂母亲的文章特别多,很正常。我母亲处在贫穷的时代,所以她经历的日子,都是艰难的,但母亲的本色在日子里渐渐坚韧,熥饭熥菜,这是最省的加温办法,所以,母亲很喜欢,也是无奈吧。谢谢蓝色老师的美评,期待你的佳作,谨祝创作快乐。
6 楼        文友:李湘莉        2024-06-06 09:02:15
  文章写得芳香四溢,令人读罢口舌生津,在质朴平和的文字中感受到生生不息的温暖和力量。可文字背后却隐藏了辛酸与苦难,隐藏着对母亲深深的疼爱与怀念。这是怎样的隐忍与豁达才能写出如此浓厚温暖的文字啊!好文,大赞!遥握问候怀才老师,谨祝一切都好!
回复6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45:25
  谢谢湘莉老师的热情洋溢的美评。可别口舌生津了,熥的饭菜,是最没有烹饪技术的饭菜,是一个时代留下的苦难记号。母亲走了,总是时不时地想,所以有关母亲的事情就是针尖大小的,都上了纸上。遥握,期待湘莉老师的美文,谨祝编创快乐。
7 楼        文友:枫桦        2024-06-06 09:04:57
  我们这里也常常喜欢把食物“熥一熥”,另外,还有肚子或者身体哪个部位不好受,就用热毛巾“熥一熥”,老师是山东人,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来自于山东,所以,对这个说法很认可。文章里的母亲,所展现的“熥”的功夫真的是炉火纯青,让人不能不敬佩!比如“熥鸡”的味道绝不是一般的味道能相比的。文字深沉,亲情的怀念是让人心暖的!拜读老师的好文!
回复7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50:43
  谢谢枫桦老师的美评。胶东半岛的饮食习惯可能和东北地区有很多相似处,因为闯关东的人很多是胶东半岛的人,带去了胶东的饮食风俗是自然的,熥饭熥菜,感觉说着也亲切。熥一熥,现在叫热敷,我们也是这样说,可能都是来自熥菜熥饭的启发吧。母亲熥饭菜,是无奈之举,但一样可以锻炼出功夫,所以我佩服母亲。母亲说,鸡身上很多油,所以怕放进锅里弄跑了……这种吃法是穷日子里的吃法,可能现在是一种特别新奇的做法了。熬出的鸡汤,可能是熥出的鸡汤味道不一样吧。谢谢枫桦老师和怀才交流。遥握,问候夏祺,期待枫桦老师的佳作,谨祝创作快乐,一切安好!
8 楼        文友:婉清扬兮        2024-06-06 09:07:37
  第一次看到“熥”和“烀”字,感觉很新鲜。因为江南没有这种说法,就是说把饭菜“热”一下。南北文化差异还是挺大的。怀才老师的文章看似信手拈来,却写得很厚重,母亲的形象很丰满,。佩服!向老师学习!遥祝夏褀!
回复8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09:53:11
  谢谢婉清老师的美评。熥和烀,现在胶东半岛人也不大说了,尤其是年轻人,他们的词都时髦起来了。南方的饮食文化相当于北方,应该更精细,南北方的作者这么一交流,于是就有了南北大餐了啊。留住母亲的温度,我选择了熥字。遥握,问候夏祺,期待婉清老师创作更多的优秀作品,谨祝创作快乐。
9 楼        文友:砍脑壳的        2024-06-06 12:28:49
  第一次了解"熥",让我想起"煨耙"
我自尽力而为,与世无争。
回复9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12:30:39
  谢谢砍老师的留墨。熥是我们这里的话,土气。煨耙,没听说过,希望老师介绍一下。遥握,非常期待你的诗歌佳作,谨祝创作快乐!
10 楼        文友:郑德友        2024-06-06 14:20:38
  在我们这里,熥字被广泛应用于口语中,我看了一下,跟老师文中的词义是相通的——即把放凉了的熟食再加热。只不过老师的母亲把熥的功夫运用到此等程度,却不是我们家乡人所能企及的。对大白菜的处理方法,还有熥酸菜的功夫,真是令人垂涎,更绝得是熥石头,这已是生活中的一股暖流了!有这样一位慈祥智慧的母亲,生活里充满了温馨,幸福快!拜读老师的佳作,感受盛大母爱!遥祝快乐夏琪。
回复10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6-06 14:56:44
  谢谢郑老师的美评。熥,是农妇是一门手艺的,什么样的母亲的都会,只不过每个母亲熥的食物味道是不一样的。熥石头我至今犹记,的确是取暖的一种好方式。暖手宝可能就是从这个现象产生的。黄河以北的农村可能都说这个熥字,未考,只是猜测。期待郑老师的佳作,谨祝编创快乐。
共 14 条 2 页 首页12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