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徒
就这样倔强的逃出了陈子谦的生活,将自己独自丢进这个盛夏,茫然失措。
(二)
那日,司洛独自从街头走过,忽一抬头望见迎面而来的安。他依旧端着满脸宠溺的笑,似从未离开过一般神态安然的望向司洛。烈日炎炎司洛却突然手足冰冷,她无措的不知道进退。爱过,或者依旧爱着。她懊恼的想要哭泣,这样一个无用的自己。
“你还好吗?”安走过来扶她。
司洛倔强的抬了抬头将眼睛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回身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很好。”然后步伐慌乱的想要逃走。“司洛。”安在身后叫她,似有魔力。她停住脚步缓缓回身望他。一直以为,再次遇见不会再次为他沦陷,可是在这样盛夏,在这样燥热的季节,他就突然的降临在她的身边,没有警示,没有预言。眼泪唰唰落下,为自己这几年无稽的青春,或者为自己这卑微的可怜的爱而辛酸。
开始不紧不慢的联络,司洛不知道这算什么。彼此躲闪着不问过去,不说现在。只在每次离开他回头的瞬间对自己说,离开不要回来。
陈子谦的婚礼来的突然,司洛接过他递上来的请帖时手不住的微微发抖。无名的落寞感让她似掉入深渊,窒息感逼迫着她急速呼吸。陈子谦望着他,走上前来轻轻拥了拥她,眼底无尽的疼惜,说“为何总是如此,对感情惊慌失措?”司洛就这样突然哭出声来。
婚礼很盛大,司洛在婚礼即将结束时才从人群里悄悄进去。刚一抬头就望见陈子谦搜寻过来的目光,内心温暖而酸楚。转身逃离。
记得有副漫画上说“五百次的擦身而过,换取今生的相爱。而我与你几乎擦破了衣服,就是擦不出火花来。”语言虽然调侃,可所言极是。有些人虽然很好,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晚上接到安的电话,他依旧似之前霸道,说“我在楼下,想见你。”司洛怔怔的握着电话,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不言语。
安说“在吗?”
“在。”司洛艰难的说。“请你打开你的网,就当放生。”
安依旧在那里说“我想见你。”司洛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内心似掏空了一般。她知道,安或许从来都不曾爱她,原来是,现在也是。如同初夏的自己,在寂寞的时候对自己说‘或许可以谈一场恋爱’。在那样深刻的寂静里以为恋爱是一贴良剂。可是于她却是无法戒除的毒药。四年时间,她以为忘记所有前生旧事,她以为已经重生,可是当他再次来到自己面前,她依旧陷落的无可救药。
(三)
知道安有了家庭那天,司洛蹲在黑暗的楼道里很久。没有眼泪没有尖叫,安只是久久的看着她,用探索的目光巡视着她淡然的脸。
安终于说“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从来都不曾在你心间停留,何谈离开?”司洛轻笑着,摇摇摆摆站起身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司洛。”安在身后叫她。
她依旧只是摇摆着从楼梯上一节一节缓缓走下。
安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落在墙上,顿时溅出几朵血红的花来。爱她吗?或许是,不是的话此刻怎会如此心疼。懂得爱吗?他追问自己,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地。
摇摇摆摆回到房子,她就瑟缩在那张小小的沙发里昏睡。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青鸟,从北方飞去南方,又从南方飞来北方。无从停留。
她几日昏睡,不吃不喝不起床。当陈子谦找来的时候她高烧昏迷。他咒骂着将她从房子里拖出来丢进车里送去医院。他伸手在她额上试探温度,司洛却突然倾身拥抱他。说“冷。”
盛夏阳光灿灿,她瑟缩着身体将脸埋在他怀里吸取温度。陈子谦喃喃着说“何苦。”真的何苦,司洛自问。可这就是爱情。
清晨阳光普照,像是劫后新生。
在生病的这段日子里陈子谦和他妻子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司洛同他笑说“死而复生全靠两位壮士相救。”陈子谦闻言,只是转身微微仰头。他晓得司洛内心如何的千疮百孔,可他对她的内伤,无能为力。知道以后她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人入住。
独自离开医院,独自登上列车。无可告别。
安在这个城市逗留着,希望在某天走过某个街口的时候再次遇见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希望再次遇到的时候可以认真的紧紧的拥她入怀,给她爱给她温暖。一连半个月时间,他一直守候在那扇再也没有开启过的窗前,直到秋雨纷纷滴落。内心冰冷。他昂首最后一次望向那个窗口的时候,看见一只青鸟从天际掠过,没有痕迹。
这个盛夏亦是匆匆忽而不见。
许多时候我都试图去感受一个人的心声那种压抑在内心的激烈
触之勃发的感觉
常常觉得无尽的奔走 一种无法停止的迁徒
要么在一片天空下窒息 要么在挣扎中颠簸
那种丝丝的感伤 似植在骨髓里无法剔除
上官谢谢你如此详尽的按语 很喜欢
对了我也很遗憾 从来未曾走进过司洛的内心如同从来未曾看清过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