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咖啡厅★】我不需要文学养活
当年初我整理好自己十年前的诗歌作品准备出版时,面对这一大堆选出来的文字,也可以说是自我生命的结晶吧,不能不给自己提出这样一系列的问题:你写了什么?你写的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又可能存在什么“陷阱”?你在能写什么的同时,又不能写什么?这“不能”显示了你的自我的一种什么样的生存状态?你还能写下去吗?你准备怎样继续写下去?……
我选择里其中的《这个世界只剩下诗人手中的笔》游离的净空/回荡着奔突的拥有/岁月在坚定地跨越/星辰就是拥挤的人群/历史考证着祖先的兴衰/生死都不是最终/宇宙才是最后的归宿//头颅立于黑暗的角落/诗人和画家都自杀了/只剩下一支渐渐干枯的笔/没有书看的日子/把天花板/想象成带翅的飞鸿//给谁写诗/胸饰上挂满美丽的誓言/在秋天的眼里/太阳的脸颊有些浮肿/难道白玻璃以外/还有亮晶晶的星空//
杨炼好象说过,“写诗是一项悲哀的事业:每一次,创作欲望越强烈,失败的预感就越肯定;诗意的萌发越精妙,语言的粗疏也越触目。“完成”的喜悦如此短暂,最先开始悔恨的,一定是诗人自己。一部可改的作品,比错字更难忍。全集的厚度不等于收获。诗人知道,他手中留下的多么少。是不是终于该学会用不自信的口吻说话了?我得承认:诗,越写越困惑。”
这首诗歌里演绎的是我十年前的绝望,是对诗歌的绝望吗?也不全是。今天我最想说的话是,“我不需要文学养活我。”说这话的含义是我可以自由的写作,可一个人能自由的写作吗?我不禁疑问,还记得发中篇《不是爱情》后很多人说是影射的谁谁谁,我只有沉默,我并不想涉及到谁,可我要写我的生活和我见到听到的生活,是他走进了我的生活,是我错了吗?是,一定是,但也不完全是我自己的错。关于人性人性的变幻以及深邃,永远无法言说。喜欢窥探别人隐秘的人,就必定是好恶的小人,可你能说每个作家都是小人吗?如果是,也是对整个世界的一种献身。如果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献身,献身总是有理由,那就是为了作家本身的宣泄而已,至少本意不是伤害。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是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作家是要醒世的,不是用笔来伤害人的,如果那样就不配做作家,写文字。
只有孤独已久的人才会有喃喃自语的习惯,只有孤独的人才会欣赏自己的说话,才会把自己的说话写成文字,把玩不已,自己被自己感动,这个世界上自己被自己感动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还有一种就是作家。每次在作品中涉及到死亡,我总在熊熊火光中,听得到死者的哭泣,看得到生者的悲愤,感受得到上天对被扭曲了的人性的哀叹……每当生活感触到人性的卑劣,我就听到自己心灵的哭泣,什么时候能恢复到人类的本原,这也是我写作的态度。很多时候为了一段文字,一个剧情突然的潸然泪下,我知道我要记述。诗集的出版,然后成为省的作家协会的会员能说明什么,只说明昨天我过的很好,而今天,今天才是我的路,明天,明天才是我的灿烂。
我不需要文学养活我,我只想在我的生命中象里尔克在他的诗里所说的,“如果尘世不再会知道你的名字,向寂静的地球低语:我曾经流动着。向闪亮的水说:我曾经存在过。”
新的一年里我给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