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大团年(散文)
当然是无法证明的,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我们竖起耳朵聆听时,震耳欲聋的烟花满天飞舞,带着一丝失望,继尔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烟花中。在爆竹声声中我们欢歌笑语,共度美好的除夕之夜。
烟花泠,这守岁算是结束了。这时候大团年也基本上就散了,各回各家,安自歇息。精神好的便继续娱乐,麻将、扑克牌、吹牛聊天。我们孩子一般早早的被大人赶到床上休息,临散伙前还要再跑到磨盘上听一听,总是失望着离去,然后便在心里掂记上了,待到来年又继续挤磨盘,听白虎下凡。年年失望,年年却还要流连忘返!
奶奶去逝的第一个年头,这样的大团年就散伙了。
那个年气氛差到了极点,普通得让人连一点过年的欲望都没有了。除夕的那天,首先是父亲三令五申的不许我们三兄妹去三伯四伯家。其次是母亲叨叨的碎碎念,不许去别人家,丢人丢脸,别人家吃好吃的,眼巴巴的去盯着人家吃,难堪。再者,大家都不串门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去串门。我只能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父母和哥哥们正好凑一桌麻将,吃罢年夜饭,本着一家人经济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父母和哥哥们的麻将赌博赌的是热火朝天。而我只能看看春晚节目,偶尔跑跑小腿,帮父母和哥哥端个水递个茶,顺便狠狠地乘机敲诈些零花钱。若是哥哥们不给,便乘其不注意抢上一把他们的赌资,撒腿便跑。跑到院门外火堆边上,玩一阵鞭炮,不一会三伯四伯家也有人玩鞭炮,闻声便隔空互喊几句。四伯家的院门外有一片空阔地,有一棵上百年的老槐树,平日里我们便喜欢在树底下玩耍,有我们自制的秋千、跷跷板、滑滑梯、石椅、石凳等。
很自然的,我们不约而同聚在了那棵大槐树下,起初只有我们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做游戏,后来在我们几个惊天动地的嘻嘻哈哈,吵吵闹闹,震耳欲聋的鞭炮身中,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大槐树下。大人们起初也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偶尔被我们游戏的滑稽惹起一阵哄笑,时间久了,有在游戏中败下阵的孩子,便有自己的父母及亲人就指出输败的原因,重整旗鼓,厚积薄发,过关斩将,赢得头彩,鞭炮庆祝。其他孩子和家长也看了眼热,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游戏再次启动。这次就更加的热闹,家长在一旁加油助威,并建议性的指导,也有家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参与到游戏之中,这样就算作弊,其他家长也不甘落后,也纷纷助自家孩子一臂之力,场面就更加热闹。
游戏累了,就在一旁的石椅,石凳上休息,这时四伯就又会被我们轰出来,继续每年他那神乎其技的神话故事。这次四伯没有给我们讲故事,而是直接怂恿我们去爬山。嘿嘿,除夕夜爬山?没听说过吧,可是那年四伯刚提议,不待我们反映过来,年长的堂哥们却一呼百应,三五结群的就出发了。我们孩子也是莫名其妙地跟着大人的脚步走,可是这盲目地行动,愈加勾起我们的好奇心。所以边走边围着四伯提问:“我们为什么要去爬山啊?山上有什么啊?”四伯一边催促我们快走,边讲:“今天是除夕,我们在山顶上可以听鬼哭狼嚎,预知明年未来的风调雨顺,以及方圆百里人家的生死病老,俗称为探福!”
当时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依然信以为真,你追我赶的往山顶上爬。那年,我年纪尚小,爬到半山坡就走不动了,再加上冷风呼呼的刮,树林子里偶尔有一些野鸭子,野鸽子,野山鸡什么的飞禽走兽,被经过的我们惊吓,“秃噜噜”几声,展翅逃走,也有不知名的动物怪叫几声,吓的人脊背直冒冷汗。走到一半,我就放弃了,直接呼唤哥哥回家,可惜我的两个哥哥热情还在亢奋,继续向着山顶攀爬。大堂哥是及我后第二个放弃的人,大堂哥听见我的呼唤,便退了回来,带着我又一起返回,走没多远,后面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回返。我曾好奇地拉着自家哥哥的衣襟询问:“你们听见什么了?看到什么了?”大哥只是笑而不语。二哥却咧咧着:“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山后面李老五家崖畔院子上有一堆蓝火。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山前弯里齐家峁上有小孩子哭,弯底下段家咀咀的狗咬的人心慌。”这句话,我回味了很久,直到现在我还是半信半疑!
那年当除夕夜的钟声敲响后,在我们沉沉睡入梦乡之后,父亲和三伯,四伯以及堂哥们达成一致协议,大团年轮流着过。头一年在三伯家过,第二年四伯家里过,下一年就轮到我家过。这样的大团年一直持续到现在,只是父亲说,一年比一年人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年味就渐渐的淡了,记忆里的大团年却成了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我想:有事没事,有钱没钱,有权没权,过年都回家看看,看看年迈的父母,在忆忆那大团年的味道!
都在年前年后发出来,我由于忙碌,又出行几日,好在赶了个年
尾巴,把拙文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