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甜甜的爱情(短篇小说)
林睿及时扶住了她,柔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可能天气太热,有点中暑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甜甜说道。
林睿把她扶到沙发上靠着,然后就出去了,甜甜只是听到乒乓的响了一阵。林睿再过来时已经端着一碗汤,说:“煮了点绿豆汤,喝喝看。
甜甜垂下眼睑,心里有些什么东西无声地划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白天彼此都上班工作,然后晚上回家一起做饭,看电视,夜晚的时候甜甜柔若无骨的在林睿身下婉言承欢。
林睿是个温柔的情人,这种柔情似水的幸福让甜甜觉得两人像一对新婚燕尔,交颈鸳鸯。
甜蜜的幸福让甜甜几乎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即使林睿从没有跟她说过爱,即使有种模糊的害怕。
可是这一切看似幸福的湖面,却因为林睿的喝醉终于泛起涟漪。
那是一个周末,林睿的朋友结婚,因为伴郞临时有急事,林睿去客串了伴郎的角色,回来就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当甜甜扶着喝醉的林睿到床上休息的时候,林睿突然吻住甜甜,这次不同以往的温柔,是一种带着酒精的度数,是一种如狂风骤雨般的暗涌,猛烈的让甜甜颤抖。
雨欣……不要离开我。林雨欣,你……为什么……那么……那么残忍,丢下我一个人,把我……自己丢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为什么?要去……当他的情人呢?
为什么?非得自杀呢?
一滴泪从林睿眼角滑落,滴在甜甜的酥胸上,更像滴在甜甜的心里,将她在瞬间灼伤。
甜甜的身体猛的僵硬,长久以来藏在心中的不安在今天终于亲耳听到,她的心中顿时苦涩不已,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林雨欣,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甜甜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忆,记忆终于停在曾在以往看过的一个报道上。
林雨欣,是前段时间那个曝光的本市的某高官的情妇吗?那个长相非常艳丽,被高官看上包养,最后被高官的老婆带人捉奸在床,然后跳楼自杀的女人吗?
是她吗?
不待甜甜细想,就被林睿带进狂风骤雨的激情里,这一夜,林睿一遍一遍地爱着她,房间内一直回荡着古老而原始的旋律,一直临近天明才方歇。
(七)决定离开比当时决定爱时更加艰难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的时候,甜甜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轻轻一动就感觉自己全身酸疼,犹如被车子碾过一样。她低头看见自己满身的吻痕,青紫可怖。侧身看着还在熟睡的林睿,竟像个孩子似的毫无防备。
甜甜起来先泡了个热水澡 ,舒缓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便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将两人衣服扔进洗衣机,慢慢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做好早餐之后去卧室发现林睿还未起身。她并未向往常一样去闹林睿叫他起床,她想,她还是在乎的吧,在乎林睿的过往,只是如果那人还在,她是有勇气争一争的,只是,只是……那人已不在,她如何争?
她想她是需要静一静的,至少要做到在林睿起床之前恢复脸上的平静,至少让他知道,他的秘密,他的殇还只有他自己知道。
打开窗户,16楼的风很大,打透了甜甜的单衣。从上往下看,好高。车子,人都是如此的渺小。她不知道林雨欣是如何有勇气从二十楼跳下的,二十,爱死,难道她心中一直在爱?心里还没理出什么思路。身子猛的被一股力度往后扯,撞进了坚硬的胸膛。无需要回头,她便知谁。转身,抬头,望进一双沉怒且担忧的眸子。
她惦了惦脚,双手攀着林睿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轻柔吻了吻他的眼眸。微笑地轻声说:早安,亲爱的。
甜甜后来仔细回忆,发觉自己也是挺善于作戏的,因为她竟然不动声色地将那晚的记忆封存并放在心底最深处,然后和林睿又在一起朝朝夕夕地生活了一个多月,她想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来访,也许她能这样更久,也许可以一辈子。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沈佳,她是林雨欣的母亲。对于她的造访,甜甜非常意外。可她还是将她请进房间,刚准备打电话通知林睿,沈佳说:“我是来找你的,我们去下面的茶座坐一坐吧。”
甜甜握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放下。
沈佳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于保护男友并且救父的故事,一个听起来非常俗套但却真实存在生活中的故事。
之后沈佳到底什么时候走的,她记不清了。她走在大街上,脑子一遍遍回放着:
“雨欣对林睿的爱不比你少,而今她已不世上,作为母亲,我请求你离开他,成全欣儿的妹妹和林睿。”
成全他和林雨欣的妹妹,可谁又来成全她?可是望着已经失去女儿的沈佳,精致的妆容下还是难掩面容中的憔悴,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说到底,她输在起跑线上,输在了爱上,林睿到现在还是爱着雨欣,而她,到底是一个林睿的过客。
街头放着动人心弦的音乐,音响声音开得很大很大,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曲子里。而甜甜站在街头,神情目然,眼泪倏地从眼眶里落下。
这一天,距她认识林睿还差3天就是两年。这一天是她搬进来和林睿同住还差3天就是半年,多么奇妙的巧合。
而她在这一天淡出林睿的生命,淡出有他的城市。这最后的3天变成了她和林睿不圆的句号,成为她记忆里残缺的美。
(八)故事从这里结束,从那里开始,爱在发现以前降临
我是林睿,睿智的睿,母亲说,这是她所期望的,希望我做一个睿智的男人。
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我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这个城市打拼,慢慢地就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生活,生命似乎一下子变的完整。
可是也许人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的,而是要跌宕起伏的。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那天雨欣突然告诉我分手吧,我想也许是我听错了,我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她一句解释都没有转身跑开了,自此以后她天天关机,住处也找不到她,我疯了似的,不断地在这个城市搜寻。
直到有一天,电视报道出那件事,我感觉我整个世界都塌了,只是觉得不可能,可报道和朋友的传言不断地提醒着我,它是那样的真实。
在亲友的陪伴下,我渐渐走出了阴影,可是偶尔想起她还是会撕心裂肺的疼。直到我遇见了她,一个目如秋水的女孩。
那天我刚进银行,银行有点忙,于是我就先坐下来了。看到一个女孩在胡乱地涂鸦着,我就找话题主动跟她说话。终于,聊到投机处她告诉我她想学习英语,我想起了一个朋友的亲戚好像是教英语的,于是便说了。我看她随手拿起一张单据就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号码还有自己的名字,那样的随意却透着一种洒脱,与她的面相有着截然相反的风度。
开车无意间碰到了那张单据,想起了那个女孩。于是我就帮她问了问朋友,然后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可是她好像不知道我是谁,即使我跟说了我的名字,那一刻我的心里隐隐有丝失落。
我告诉她我和她在银行认识的,说帮她问了学英语的地方。
然后我听到她很惊讶的声音,是你啊!
我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他那个地方是教小孩子的。
我听到她说没关系,很轻很轻。
只是我不曾想过,再次见她,会是那么的快。
那天我从公司开车出来,便看到前面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于是我便按了按喇叭,可是她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我只好一遍遍的按。
终于她回了头,夕阳照射在她的身上,如铺上了一层金光。加上她茫然的表情,像是个迷路的天使。
我想那一刻我一定鬼迷心窍了,因为我顺口说,我送你吧,顺路。事后我有些懊恼,顺路?顺个鬼啊,没想到我竟然也会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我送她回家,可是她却让我送她到红绿灯后就说行了,看得出她是个懂得自我保护的女孩子。我只好笑笑离开。
刚走没多久,我就收到来自她的短信,她说谢谢,谢谢我送她。
我微笑,是个懂得感恩的女子。
……
(九)没有什么比说来不及说出爱更加痛心,更加遗憾
之后工作内容稍有变动,相对较忙,经常需要出差。可是闲暇时我经常会想起那个女孩,那个目如秋水,但笑容温暖让人感觉幸福的女子,一如她的名字——蔡甜甜。
她是个腼腆的女孩子,我想她是爱上了我,通过和她的接触,通过她的只字片语我察觉到。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再陷入下一段感情里,于是我将精力全部用在工作上,对她若即若离。她不像其他女子整天缠着你,也不像其他的女子玩欲擒故纵。她就那里,不远不近。
终于有一天,她问我,当我想你的时候,你是否也刚好想我?
我问她,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想我?
她说,我想你的时候告诉你。你想我的时候告诉我,那不就知道了。
我被她简单的想法逗笑了,便有些想要逗她,便说,看来我们还是功力不足,不够心有灵犀啊,感应不到。
她回复,功力不足你说是加油好呢还是放弃好呢?
我看着短信,想象她在那边发送短信的表情和问这句话的认真度。
我想起了雨欣,便说有时候人逃不过命运。是啊,逃不过。生活像一场叹息,想想当初,再想想最后,我和林雨欣谁曾预料命运的句点会是这般?
没等我回复,她又短信过来。
她告诉我,她不放弃,她等了四年,她没有四年的时间再花在等待上。
真是个固执的女孩,我想。便问她,你想怎么样呢?
她也给了我一个爽快的答案,不在等待,四年的时间够久了,久到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你在等谁,我问她。
不再等待爱情,打算爱一次,生活到现在,该有一段爱情了不是吗?
我握着手机发呆,猜想这其中的可能性,猜想是否可让已经满是伤痕的心再承受另一波的撞击。
最后她问我:“假如,我爱你,你信几分?”
我告诉她说,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是的,我都信。也许因为她有双目如秋水眼眸。
她却笑着说,我以为你会说六分呢?
我告诉她,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在一起吧。我想,她是个传统的女孩,我所提的在一起,是指成年人的在一起。不是风花雪月的恋爱,而是成年人的同居。
我没想到的是,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回答“好”。
我不知道那一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是欣喜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和她一起的日子很温馨,很平静。白天工作,闲时一起做菜,看电视,然后夜晚拥她入眠,刨去内心深处的记忆,日子好像一下子又重新变的圆满和完整。
那天是朋友的婚礼,同时林雨欣的忌日,当婚礼结束之后,我拿着一瓶威士忌坐在雨欣的墓碑前。喝着酒和她说着话,说着就说到了蔡甜甜,说她的温柔,说她的种种,然后我就哭了。如果你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如猫儿般依偎在我的怀里。
清晨当阳光洒进房间,虽然脑袋很沉,但长久的生物钟还是使我醒来。我有些迷糊地坐起来,才想起昨天喝了很多的酒,头疼的厉害,伸手探了探身边已没有了温度,看着屋内一尘不染,想着她早已起床。记忆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穿好衣服,我走出房间,客厅没有见到她,餐桌上摆着可口的早餐,想她往常周末清晨都会在阳台上晒太阳,便过去叫她。只是没到想到,看到她将头伸出打开的窗户外,那一幕好像不久之前才经历过,心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直到我将她扯回,感觉到她真实在我怀里,心才恢复跳动,我既怒且忧的看着她。
她一脸平静地惦了惦脚,双手攀着我的脖子,轻柔吻了吻我的眼眸。微笑地轻声说:早安,亲爱的。
好像刚才一切是我的错觉,好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她在每天早上调皮的叫我。在我睁开眼后,一脸温柔说:早安,亲爱的。而我,不知刚才好似危险的那一刻于我来说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记忆中的那一幕多一些。
可是我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清瘦了。她比以往更爱阳台,却不是如往常一样躺在躺椅上睡懒觉,晒太阳,只是常常一个站在阳台上。清风吹过,她的衣摆随风飞扬,让她看起来单薄的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看得我心惊。
其实这一切都是预兆,而我未曾想那么远,又或者不曾发觉她于我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直到那一天的降临,直到我发现她彻底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第一天、第二天……第七天,她都没有回来,我突然感到恐慌,心里有种疼痛蔓延着,并且逐渐覆盖整个心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记忆里都是她的影子,而我何其有幸,遇到这样一个彻底的女子,享受了她全部的性情,全部的爱。
我开始找她,那个曾带给我温暖且目如秋水的女子。可是她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在这片汪洋的大海中苦苦找寻,疯了似的一天又一天。
佛曰,生,老,病 ,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此为苦果。
我知道我的苦果:爱别离,放不下。
第一次读你的小说,很好。里面的女孩子的理智有你的影子,总之,你让我刮目相看。很好的作品,期待下一篇佳作。
晚安。
之前读过你的散文,昨天的小说让我欢喜不已,不仅仅是语言,构思。期间又夹杂了现代人语言的风采,时髦,每一份爱情都是来之不易的,一波三折更是吊足了读者的胃口。
很喜欢,期待下一篇作品。
这么聪慧的女子,呜呜,这辈子我是没戏了,不能将美人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