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就算全世界将我遗弃,我都会娶你(岁月征文·小说)
“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小旭妈快人快语,一边嘴里客气着,一边往屋子里让着,“快进来闺女,家里什么都不缺,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啦。”
小旭牵着小草的手,进入客厅。忽然看到小草走路一跛一跛的,刚才所有人脸上夸赞的表情瞬间逆转成了疑问和惊诧,每个人都眉头紧锁,脸耷拉老长,仿佛这个丫头,和刚才门口的那个姑娘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个节日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一家人团座桌前吃饭,谁也都不说话,家人都在默默的安静地吃着,小旭不停地给小草夹菜,让她多吃点,小草感受到一大群人异样的眼神,仿佛无数利刃在刺向她脆弱的身体,她手里拿着的筷子杵在碗里,紧张的要命,如坐针毡,一口都吃不下去,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
小旭不想任由气氛一直这样沉闷下去,就假装东拉西扯地问询姐夫家最近的老母牛下崽没,姐姐酒店生意怎么样了,问问这,问问那,试图打破这让人烦躁的寂静。可当他看到小草的第一颗泪珠掉在桌子上时,他不由下定决心,大胆而勇敢地向所有亲人摊牌——
“爸,妈,虽然你们都不爱说什么,但我有话必须要讲,希望你们不要打断我,也别阻止我的所有行为,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我从小到大备受三个姐姐和父母的宠爱和疼爱。我一直都觉着我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男孩,我也为出生在如此和睦幸福的家庭而自豪,但我真的长大了,该有个家了,也该孝顺你们二老了。我是幸福的,一直都是,但有一个女孩是不幸的,老天取走了她一只右脚,小草吃了好多好多苦,但是,她非常善良,也非常勤劳,更非常要强,这样的女孩,难道她不该拥有幸福的人生吗?我爱小草,对于这份爱,我无怨无悔,我希望您们能够成全。”小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小旭妈实在忍不住,首先发言——
“儿子,以你的条件,小镇上可以任意选择好人家的闺女,你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差,凭什么作践你自己,给我们添堵,找个什么样的找不来,你却找个跛脚的来气我们!”
顿时,屋里七嘴八舌起来,是呀,怎么找了个瘸子呀,这不是糟践自己吗?反对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小旭顿时愤慨了——筷子啪地一声,用力拍在桌子上,“够了,都给我住口,我爱小草,她在我眼里是完美无缺的,她会画面,会写诗,会唱歌,还会为我做很好吃的饭菜。”
小旭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也为小草拭去了眼角的泪滴,亲爱的别哭,别哭,我们生死与共,除了死亡,谁也拆不开我们,说着牵起小草的手,起身离去。
小旭妈气得铁青着脸随即拎起小草精心买的礼物,在他们出门的同时扔了出去——
“我们家不接受这样不入眼的东西。小旭你好好想想吧你,你个好歹不知的玩儿意,如果想不明白,永远别回这个家……我们家是不会同意你们的,除非我死了,姑娘,你好自为之吧,你配得上我们家小旭吗?真不嫌害臊!”
小旭妈越说越尖锐,小旭大声喝住妈妈的讲话,“够了,你爱我吗?妈妈,你爱我就如此伤害我们的心吗?我再也不回来了,你放心吧,你照顾好我爸,请尊重儿子的选择。”
这个事情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了,可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小旭妈妈的话,象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一样恣意地压在小草的心上。小草总是发呆楞神,眼泪说流下来就流下来,特别一想到要是自己离开小旭,小旭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可自己怎么忍心让如此爱我的男人伤心呢?除了小旭,我的心又怎能托付别的陌生男人呢?除了小旭,谁又能带给我如此不顾一切的爱呢?
小旭努力了很多次力图说服父母,但是电话里父母一直坚定如铁,还一直在给他物色镇里的姑娘,可是镇里的女孩,有哪个能及得上他的小草呢。
哪怕全世界都将我遗弃,我都会娶你为妻。小旭一直在心里暗暗发誓。
小旭和父母亲僵持的时间里,他们租了房子,过起了属于他们小两口甜蜜的二人世界,小旭早出晚归,出车拉活,很努力的赚钱,所有的钱都交给小草。小旭很仔细,不吸烟,也不喝酒,更不会胡乱花钱,钱就一分一分的积攒着。有了点积蓄后,小旭说,亲爱的草儿,你跟了我这么久,让你吃了很多苦,作为男人,我有责任让你生活得更好。我们去丽江吧,好吗?我们共同去领略领略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曾见过的美景。
在丽江的各个景点处,人们会看到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牵着一个美丽却跛脚的姑娘,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手好像一刻都不曾松开过彼此,小旭对小草说,放心,无论走到哪里,即使天涯海角,我都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与你十指相扣,永不分开。
在神圣的玉龙雪山面前,爱情涯边,小旭单膝跪地,虔诚地对小草说:“小草,嫁给我吧。虽然,我现在没房,也没有存款,但是我有力气,我们有车,我会加倍努力,让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再拼几年,我们就在城里扎根买房子。小草,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小草娇羞地说,“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小旭闻听,一下子将小草抱起来,旋转着她的身体,兴奋地大声嚷喊着——“我们结婚喽,我们结婚喽。”围观的人群都为他们热烈的鼓掌,祝福。
从丽江归来,虽然不能操办排场宏大的婚礼,但小两口还是用积攒的钱,拍了婚纱照。小镇的教堂里,在小草家人的祝福中,他们举行了简约的婚礼。牧师虔诚地互问新郎和新娘:“无论富贵贫贱,苦难疾病都不离开对方,你愿意和他或她牵手一生吗?”“我愿意……我愿意……”他们为彼此戴上了普通的白钢戒指,虽然只是两枚普普通通的白钢戒指,没有钻石,没有白金,但是,这两枚戒指,却代表了两个年轻人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
从那以后,将近有两年的时间里,小旭没有和家人联系。后来,小草的肚子慢慢地大了起来,小旭拉脚的活,也好了起来,很多小学生的家长都愿意让小旭接送,家长们都信任他的车安全稳妥,小旭的婚姻也是备受镇里的人们关注的,这是世俗世界里很难存在着的一种难能可贵的爱,人们都祝福这对特别的年轻伉俪。
因为这份特别,在世俗的现实世界里几乎绝无仅有。现在社会人们的眼里,眼前只是硬件的比对,背景的比对,学历的比对,家族利益上的挂钩等,带着功利之心,粘合到一起。一旦一方落难,另一方便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得知小草怀孕的消息,小旭家终于妥协了,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生活里没有忧愁,而非真的弄到亲情断绝,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看到儿子的事情已成定局,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人家闺女已经有了小旭的血脉,不如顺水推舟默然接纳他们吧。当小旭的爸妈拎着滋补营养品来到小草的面前时,小草的一句爸,妈,把两位老人叫得眼泪当时就落下来。
小旭妈说:“孩子,你别恨妈,天底下哪个当妈的不为自己孩子的考虑,你也即将成为母亲,请你体谅我这颗当母亲的心吧。当时,妈也是一时糊涂想不开,不愿意接纳你,是妈不好,别记恨妈。如今你有孕在身,行动又不便,妈这回来就不走了,直至大孙子出生,妈给你伺候月子。你们两人这两年也挺不容易,也吃了不少苦,妈也心疼。等你能下地了,妈给你们重新操办婚礼,风风光光的操办,让全镇的人们都沾点喜气,咱也不能让陈家的儿媳妇照旁人逊色。还有哇,不论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妈和你爸都乐,都会一样疼爱。”
小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天的到来,让她等得太久,太久了,她一直认为,能够得到老人的认可,才是幸福完满的婚姻。小草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两年里,自己不知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委屈的泪,可现在流的泪却不一样,这是苦尽甘来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看到小草哭得如此动情,小旭妈又后悔又心疼:“闺女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对胎儿也不好,我们现在应该笑,我们应该笑着迎接新生命的降生,笑对生命……”
孩子终于健康地出生,是个大胖小子。孩子满月时,又是这样一大家子人,亲朋好友们都称赞孩子健康可爱。他们大都已经淡忘了当年的激烈反对,而是爱不释手地抢着抱着孩子,有的长辈,还都偷着亲上几口:“哎,这香香的大胖小子……”
日子很平静的度过,孩子在爷爷奶奶的手心里,渐渐长大了。
而在清晨的集市上,夕阳西下时漫天晚霞中,人们还是会看到这样一对夫妻,大手牵着小手,幸福地走着,笑着,快乐着,姿势和步伐,好像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改变过。他们多年来一直这般默契,这般恩爱,让人们不由得感叹,人世间竟然真有这样的爱情。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被拉得好长好长。
顺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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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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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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