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漩涡(散文)
在沈家“沉潭”的老规矩还保留着。
沈家人“沉潭”惩罚的是一对相互恩爱的沈姓男女。《家训》上规定:沈姓人相互不能婚,而这一对青年人胆大妄为,做了男女之事,恩爱很深。男青年叫沈芙兴,女孩儿叫沈三铃。沈三铃已许配给了赵家,就在沈三铃和赵家成亲的那天,沈三铃和沈芙兴双双出逃了。沈家悬赏十石谷子追捕这一对青年男女。当这对青年男女被捉住之后,沈三铃的伯父一刀砍下了沈芙兴的头颅,而沈三铃被族长下令捆绑住扔进了黑水潭。
民国初年,各地大乱。有枪便是草王头,一时间,大小军阀横行霸道。沈家的后代沈国富和沈国清在凤凰山拉起了杆子,组织队伍,以袭击有钱人为生。沈国清从小顽劣,母亲改嫁后,随奶奶生活。他无视规矩,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的哥哥沈国富很有心计,但不做坏事,他走出汉阴,投奔了虎城,在西安“双十二”事变中,暗地里救了国民党嫡系的一个师长的命。后来,被民国政府任命为少将,但因参与了西安事变,最终因为不被信任没有重用。沈国富在自己的部队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共产党人沈宏周和沈德贤得到了保护,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抗战爆发后,沈国富在中条山战场上一连杀了五个日本鬼子,而牺牲。
沈国清和民国政府对抗到底。他抢掠了大批的金银之后躲到汉口和一妻两妾过起了清闲日子。1934年,民国政府派特务将他暗杀在了汉口。
吴尚国的第十一代祖孙吴大山曾就读于西安中学。共产党创建初起,他就参加了地下党。后来,回到汉阴,长期与共产党地下组织失去了联系,便在山中拉起了杆子,组织队伍。因为没有目标,找不到红军,也没给养,依旧以抢人维持。后来,他厌烦了奔波,回到了漩涡当上了漩涡镇的镇长和中心小学的校长。在中心小学读书的十五岁的女学生汪紫娟喜欢上了可以做父亲的吴大山。吴大山使尽坏手段想把汪紫娟纳为妾室。他没有料到汪紫娟对她早有了心意,婚事一拍即合。吴大山当上了国民党政府的镇长以后,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汉阴解放以后,吴大山躲进了凤凰山的山洞中。汪紫娟因为对吴大山爱得很深,过一段时日给吴大山偷送食物和衣服。汪紫娟怀孕后,露出了马脚,公安人员跟踪汪紫娟,在深山丛林中发觉了吴大山的藏匿之地,将其击毙。汪紫娟跳进了汉江,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国民党汉阴县最后一任县长,在汉阴解放前夜,试图对抗到底。这个叫做范建辉的年轻人带着年轻的妻子连夜逃往凤凰山。在山中,县长的妻子周茹娟被民团里的农民们轮奸,之后,又被上七里的一个光棍汉农民相救,这个农民将她强 为妻。范建辉从一石崖上摔下去,被一个放牛的农民用镢头砸死了,结束了他年轻的一生。